一陣長籲短歎中的吞雲吐霧讓原本空間就比較密閉的幻影坦克乘員艙内頓時烏煙瘴氣起來,不怎麽抽煙還受不了這種刺激性味道而被嗆得連連咳嗽的駕駛員立刻轉過頭來向着程凱提出了抗議。
“長官,您老是在車裏抽煙,就不怕引發火災警報把防火抑爆系統給觸發了?到時候咱一車人可都得洗滅火器淋浴!”
“去去去,哪兒都有你小子事!老子抽個煙你小子都跳出來插嘴,哪兒涼快哪兒呆着玩兒去。”
盡管表面上這麽說,但心中仍感覺到有些許不安和放心不下的程凱最終還是轉過頭來向着一旁位于後座上的機械師出言發問。
“哎,老周啊,那啥。防火抑爆系統關了沒?可别一會兒真他媽讓我抽的咱一車人給洗了淋浴。”
聞言之後的後座機械師并沒有直接回答程凱的問題,而是緊随其後在不置可否中向着程凱舉起了手中一根同樣的香煙以表示意。
“放心吧,你掏打火機那會兒我就知道你要幹嘛,早都順手給關了。不然的話還輪得到你現在發問?咱車這會兒估計都得給淹完喽!”
“呃....這倒也是...”
目睹了程凱這伸手撓頭又略顯尴尬的表情,一旁一直在默默觀看着這一幕的其他車組成員終于強忍不住而笑出了聲。
“哈哈,團...團長,你下次能不能換個高智商的問題,這...這球的笑的我肚子疼...”
“就是,團長。你這煙都抽了半根了,這才想起來問防火抑爆關沒關,這不扯淡嗎?”
對于自己身邊這些車組成員将自己當做笑料一般地大開玩笑,并不将之放在心上的程凱索性也就一笑了之不再将其挂在心上。
畢竟輕松融洽的氛圍總是能夠緩解壓力的最好方式,而這對于眼下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之後又面臨着下一場戰鬥在即的整個車組來說無疑是極爲重要的。
輕松歡快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太久。
正當剛剛撚滅了手中煙頭的程凱有些意猶未盡中準備再續上一根時,來自耳邊通訊器内突然響起的熟悉腔調便立刻陡然而至。
“瓦爾基裏呼叫合金零一,請确認通訊完整,收到請回複,完畢。”
在整個風行市衛隊第一裝甲師當中,瓦爾基裏的代号一般情況下來說都是專供給其師長安娜使用的專屬代号。
但事無絕對,在某些時候,當師長安娜出于一些特殊原因無法行使自己的師長權利和通訊時,作爲參謀長的宋輝一般都會使用這個代号來代替安娜向下級部隊下達命令。以表這道命令是經過師長安娜許可,需要被立即執行的來自師部命令。
果不其然,當聽到瓦爾基裏這個代号以及師參謀長宋輝那熟悉的男中音腔調時,差點沒被打火機給燒着手的程凱幾乎顧不得疼痛便緊接着直起腰身向着耳邊通訊器的另一頭出言回複。
“合金零一收到,通訊很清晰,請講吧,瓦爾基裏。”
“收到,合金零一。前線指揮部現已發動下一階段作戰部署,要求你部在五分鍾之内休整完畢繼續向着智械最後一道防禦陣地發起攻擊。以裝甲二團爲先鋒的先頭部隊會率先出發打開進攻通路,你部要做的就是掩護其側翼配合其發起總攻。”
“隻要拿下了這最後一道陣地,整場戰役也就結束了!一鼓作氣,打好這最後一仗,合金零一!”
“唉....我就知道...”
盡管内心中頗感身心疲憊而又長籲短歎,但嘴上卻萬萬不能這麽說的程凱還是随之挺起了腰身後向着通訊器另一頭的宋輝報以了堅定的答複。
“命令收到,瓦爾基裏。我們這就出發把那些鐵皮罐頭給踹回垃圾場去,完畢!”
很快,如安娜命令中所要求的那樣如出一轍,拖着略顯疲憊的身體而強打起精神的風行市遠征軍部隊很快便以乘勝而來的高昂士氣向着智械僅存的最後一道防禦陣地發起了猛攻。
“方位241930,六發急促射,放!”
地動山搖間炮火轟鳴,終于得到了後勤補給支援的各步兵師下屬師屬炮團聯合着同樣加油裝彈補充完畢後的第一裝甲師安甯所部炮團一同合作,将整整三個炮兵團編制的數百輛平定者自行火炮那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智械的最後一道防線發動了兇猛的炮擊。
僅僅一個團編制的平定者自行火炮對于一道狹小的橫向防禦陣地來說已經是火力過剩,足足三個炮兵團的威力更是可以用毀天滅地這般的詞語來加以形容。
在出發陣地上感受着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逐漸崩塌衰落般的地動山搖足足十分鍾後,恍如隔世般捂着有些發鳴耳朵的一衆風行市遠征軍士兵終于得以從陣地中擡起頭來向外看去。
朦胧之中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并不算遙遠的智械最後一道防禦陣地上那有如月球坑一般被203毫米重炮炮彈彈如雨下後給轟的七零八落的凄慘景象。
“好了!炮兵們唱完戲了,該咱們上場了!通知所有部隊按照進攻陣型發起進攻,趕在敵方陣地上殘餘的兵力恢複戰力前給我撕開他們的防線!”
與大聲叫嚷着來下達進攻命令的程凱相對應的,則是整個包括裝甲一團在内的左翼進攻部隊那有如餓虎撲食般的兇猛攻勢。
最爲皮糙肉厚的守護者坦克們轟滿了油門沖在了進攻隊伍的最前方,稍顯脆弱一些的幻影坦克群則是緊跟着守護者坦克的步伐緊随其後。
而在這之後,則是第三機械化步兵師所屬足足數百輛滿載着全副武裝班兵的激流acv緊跟在裝甲梯隊的最後方與坦克部隊們一道,向着那并不遙遠的智械最後一道防禦陣地彙聚成了一條鋼鐵洪流之後全速猛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