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是載一個客人到活動現場。本想有客人打的就走的,哪裏料到看着看着就忘了載客的事了。害的我的車違停還被貼了呢。”的士司機道。
“這就不好意思了。罰錢還要罰分。”
“怪就怪你們的主持太精彩了,而且這個促銷活動也搞得非常有意思。我周圍的人都對濟生超市贊不絕口。”司機道。司機是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可恨的是晶森超市竟然派人來搗亂。”焦紫甯道。
“着實可恨!”的士司機氣憤道,“不過,這顯得晶森超市很不聰明。他們派人搗亂砸得是他們的牌子啊。你這個年輕人腦子太好用了。”的士司機沖曹正軒道。
“怎麽說?”曹正軒問道。
“你逼得他們在台上爆料晶森超市的醜行,這是對他們搗亂最有利的反擊啊。”
“謝謝師傅的理解。我也是被逼的。”
“師傅,我這個哥哥啊最擅長的就是欲揚先抑。”焦紫甯道。
“啥叫欲揚先抑?”的士司機問道。
“就是他在展現自己之前先讓自己受點委屈。他前面讓那幾個人踢啊打的,是裝的。爲的是後面能理直氣壯地反擊。”焦紫甯很通俗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跟你們說,那下子我們心裏很替你們難受,後來見那些人被打趴下了,心裏又說不出多暢快。”的士司機的喜樂完全呈現在臉上。
“就是說大家都很關注我哥哥的狀态。”
“是啊。活動整得好好的,大家都那麽開心,那幾個混小子竟然鬧事,誰不痛恨啊。诶,我說小姑娘,這小夥子真是你親哥哥嗎?”的士司機突然問道。
“您覺得不像嗎?”
“我是說如果是你親哥哥就太遺憾了。”
“是我親哥哥怎麽還會太遺憾?”焦紫甯挑眉看向曹正軒。
“你看你們,郎才女貌,真的是太般配了。”
“嘻嘻,我跟你說師傅,他不是我親哥哥,他是我情哥哥。”焦紫甯加重語氣道。
“是嗎?那真要恭喜你們了。哎呦呦,真的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啊。”的士司機感歎不已。
三個人說着話,車子不知不覺就到了陽江後路與刑偵前那條無名路的交彙處。曹正軒遠遠地就看見了等在路口的張雨桐。
曹正軒付了打的費,而後兩個人與的士司機說再見。
“你們倆務必要好好珍惜啊。”的士司機離開前仍不忘囑咐。
“我們會好好珍惜的。謝謝師傅的祝福。”焦紫甯沖司機揮手。
曹正軒則沖焦紫甯瞪眼。無奈焦紫甯權當看不見。
兩個人一起走向張雨桐。
路口的張雨桐不知爲何看上去很孤寂。
“我們去一旁說話。”曹正軒向張雨桐介紹了焦紫甯後建議道。
“就去那棵樟樹下說吧。那裏要隐蔽一點。”張雨桐的聲音沒有一點感**彩。
三個人便走到無名路旁的一棵樟樹下。
“是前面我去醫院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提醒我要防袁隊長。”曹正軒直奔主題。
“防袁隊長?對方是什麽人?”張雨桐問道。
“對方就和我說了這一句話。”
“别的什麽都沒有說嗎?”
“沒有。我想問他什麽,他就把電話挂了。”
“啊?那你是怎麽看待這個信息的?”張雨桐的目光在曹正軒臉上停留了一秒。
“就這個莫名奇怪的電話我和我同學探讨過,我很相信袁隊長的爲人,我也很敬重袁隊長,所以當時我覺得這個電話完全是在挑撥我和袁隊長的關系。”
“那你想過這個電話會是誰打給你的嗎?”張雨桐追問道。
“建立在我這種認識上我當然認爲這是齊大根他們打來的。可是在我做手術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這個電話,我越想越覺得這種推斷是錯誤的。”
“做手術的時候你想這些事?”張雨桐詫異道。
“張警官,我剛才也是這麽質疑正軒的,”焦紫甯插話道,“他還說什麽想這些事就忘記了痛。一般的人做手術心裏頭全是擔心和害怕,哪還有心思想事情?”
張雨桐沖焦紫甯莞爾一笑,但并不說什麽。
“我是反反複複想這件事,”曹正軒道,“越來越清晰的一個結論是:這個電話是提示,而不是挑唆。袁隊長應該被人拉下水了。”
“曹老師,”張雨桐極爲嚴肅地道,“我工作分配下來就跟着袁隊長,袁隊長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你和袁隊長接觸也有近半年的時間,你應該也比較了解袁隊長。故此,你可以懷疑别人,但你不能懷疑袁隊長。”
曹正軒連連點頭,“從情理上來講是這樣。你問紫甯,從接到電話到我被推進手術室,我都不曾懷疑過袁隊長。可就在手術台上,我強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又回到這件事上來,然後就很笃定這個新産生的念頭。”
“你怎麽解釋我都不會聽的。”
“雨桐,你要相信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的思維!”
“你不覺得你很荒唐嗎,曹老師?手術台上的思維那是糊塗的思維!”張雨桐生氣道。
“可對我來說不一樣。我在手術台上的思維非常清醒,因此我笃信這一點。雨桐,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幫我解開我的身世之謎嗎?今晚這個被袁隊長帶去的人非常關鍵!”曹正軒快語速道,“隻要他供出幕後指使者,我就可以爲我的母親翻盤了。我母親冤死已經二十三年了。”
“這些都是你的事。你不能因爲你的事而诋毀袁隊長!”說着,張雨桐向刑偵走去。
“雨桐!”
曹正軒正要追上前,焦紫甯拉住了他的手臂,“正軒,算了。”
“哪怕不是爲我的事你也防着他一點!”曹正軒沖着張雨桐的背影叫道。
……
兩分鍾後,曹正軒和焦紫甯回到陽江後路。兩個人準備打的回醫院。
曹正軒悶着臉不說話。
“張雨桐對你缺乏基本的信任度,所以你怎麽說他都聽不進。”焦紫甯勸慰道。
“紫甯,我考慮的不是這件事。我在想我晚上是不是得潛伏進刑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