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隻身前往,并沒有像劉天生所希望的那樣帶上他。
齊順武正好在他辦公室。
“曹正軒?”齊順武怔道。
“晶森公司老總的辦公室就是不一樣,好奢華啊。”曹正軒若無其事地左看右看。
“你來晶森有什麽事?”齊順武語氣很不友好。
“哎呀,齊總,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嗎?好歹我是您女兒的班主任,女兒班主任來了,總要招呼招呼吧。”曹正軒猶自左看右看。
“你隻有以奕紅班主任的身份來找我,我才會以待班主任之道招呼你,但你來晶森找我,會是爲奕紅的事嗎?”
“齊總挺有自知之明的。奕紅同學打轉入我這個班,變化這麽大,我哪有必要爲她的事找您這個做家長的?我是爲付戴誠的事來找您讨一個說法的。”曹正軒徑直在齊順武辦公桌對面的皮質辦公椅上坐下來。
“曹正軒,你不要得寸進尺。”齊順武極爲敵視地注視着曹正軒。
“我一向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人,齊總不了解嗎?徐俊東就是個例子啊。”
“你把俊東害得這麽慘,竟然還到我面前來炫耀?”齊順武猛地在辦公桌上錘了一拳,“你真以爲我是一顆軟柿子嗎?”
“齊總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幫您将徐俊東這個隐患鏟除了,您不謝我,竟然還想吃了我。我問您,徐俊東瞞着您在您的地下賭場做毒品交易,等事情鬧大了,您能逃幹系嗎?”
“你——”
“怎麽?沒話說了是不?您不理解這一點也沒關系,您千不該萬不該還想着法子搞我建築公司,爲此狠毒的差點将付戴誠打死。付戴誠哪怕就是一條狗也曾經圍着你們轉了好幾年。”曹正軒凝視着齊順武的長臉道。
“你胡說什麽?你胡亂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胡說嗎?如果付戴誠永遠醒不過來,您是可以說我胡說,但付戴誠醒過來了,而且能說會道,您想抵賴就抵賴不了了。您不要以爲把所有證據銷毀了就高枕無憂了。”曹正軒振振有詞。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付戴誠想咬我,憑他一面之詞有用嗎?你讓他來咬!”
啪!
曹正軒忽的在齊順武的辦公桌上拍了一掌,“什麽叫一面之詞?齊總,如果沒有足夠的底氣我會來找您嗎?”
齊順武惱羞成怒,站起身來手指曹正軒,“曹正軒,你活膩了嗎,敢拍我的桌子?”
曹正軒跟着站起身來,很蔑視地将齊順武的手臂往下壓,“拍您的桌子算什麽?如果不是看在您是齊奕紅的父親的面子上,我會掀翻您的辦公桌,您信不?”
“我艹!”齊順武隔着辦公桌對着曹正軒的面門捶出一拳。
“您還真是不自量力,”曹正軒出手抓緊了齊順武捶出來的那隻手臂,“跟我動粗,那簡直就是用雞蛋去碰石頭!”
曹正軒手頭上用勁,齊順武的身子便往一側傾斜,肩膀一高一低,就好像在做彎腰運動,同時額頭開始冒汗。
“曹正軒,有種你就……”齊順武本想口頭逞強,無奈手腕上傳來的劇痛促使他生生把想說的話吞下了肚子。有句話形容疼痛的劇烈程度,叫“頭痛欲裂”,此時齊順武的感覺是手腕欲斷。
的确如此,曹正軒的幾個手指頭,好比鉗子一般緊緊扣住了齊順武的手臂!
“坐下來好好說知道嗎,君子動口不動手?”曹正軒幾個手指頭持續用力,爲的是迫使齊順武乖乖地坐下去。
“呃,呃,你媽的。”齊順武的臉色變得蒼白。
“我勸你還是坐下去比較好。”
“我坐,我坐!”齊順武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曹正軒随即松開了齊順武的手腕。
齊順武直喘粗氣,慌忙用左手按撫右手腕。
“齊總您放心,我很有分寸,沒有斷。”曹正軒哂笑道。
“你會後悔的。”齊順武向曹正軒投去怨恨的目光。
“人生難免有後悔的事情,但做這種事情我從不後悔。就不知道我能不能爲付戴誠向您讨一個說法?”曹正軒毫不畏懼地迎着齊順武的目光道。
“你想要一個什麽說法?”
“很簡單。同樣礙于您與我是家長和班主任的關系,我不會借這件事把您搞臭,您帶人将付戴誠打成重傷住院這麽久,住院所花去的一切費用您來出,再彌補付戴誠十萬塊精神損失費……”
“你做夢!”齊順武當即打斷道。
“您還真是個急性子。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最重要的一條是等付戴誠轉回我們陽江醫院的時候,您親自去病房看望付戴誠,向付戴誠道歉。”
“哈哈哈,曹正軒,我還真沒看過有你這麽狂的人。你真把我齊順武看成一個軟柿子任你揉捏了?你憑什麽這麽自信地跟我說話?”
“呵呵,我哪能憑什麽?我憑的是事實!”曹正軒一字一頓地道。
“去你媽的事實!出去,給我滾出去!”
“我當然會出去,但不是滾出去,而是走出去。不過在走出去之前我再提醒您一次,我這次向您要的這個說法您不接受,可别怪我到時候不留情面。”曹正軒推開椅子後退一步。
“你這是威脅我。”齊順武眼睛睜得老大,“在陽江敢威脅我齊順武的人還沒有出生!”
“呵呵,我不是已經在威脅你了嗎?走了!”曹正軒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他媽的!”齊順武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
……
這個晚上齊順武又是很難得地回家吃晚飯,而後同邱月月商議事情。
“你看看能不能像上次一樣編撰一個故事勸奕紅轉班?”
“怎麽了?”邱月月詫異道。
“曹正軒這小子太狂了,他今天竟然去我辦公室威脅我,還拍我辦公桌……”齊順武有所省略地将情況向老婆做了闡述,“這口氣我怎麽也忍受不了,所以必須先将奕紅轉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