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陸主任推測說是爲項目資金的事,可我覺得不太可能。”占子牛道。
“就算爲項目資金的事,焦峰也不會親自見你啊。難道因爲是要建成樣闆工程的緣故?”
“對。應該是這個緣故!”占子牛恍然大悟道,“那我就趕去省府。齊總,你繼續睡。記住,一定等我回來你再回陽江哈,反正美食、美酒、美女繼續提供。”
齊順武往被子裏滑,打着哈哈,“美食、美酒可以,美女就免了。”
“齊總,你怎麽可以過河拆橋嘛。”縮在被子裏的姑娘嗲嗲地道。
“怪你太生猛,我老骨頭都要折騰斷了。”齊順武拍了拍姑娘露出來的臉道。
“才沒有呢。人家喜歡嘛。”
“呵呵,你們繼續折騰吧,我走了。”占子牛伸了個懶腰,“等我回來給齊總帶一根虎邊好好補一補。”
……
出了焦峰辦公室,考慮到距離下午兩點還有四五個小時,曹正軒決定去母校轉轉,借機看望師傅程垂範,與師傅叙叙舊。
小徐很知趣的提出自個逛街,如果可能的話,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曹正軒同意了。
曹正軒開車剛到江東師大校門口,餘婆婆突然打他電話。
“餘婆婆,有事嗎?”
“正軒啊,你在學校還是在公司啊?”餘婆婆在電話裏焦急地問道。
“我來省府了。怎麽了?”
“可能是我剛剛拖了地,地面滑吧,你老爸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嚴重嗎?”
“嚴重倒不是很嚴重,隻是碰巧摔在做了手術的膝蓋處,我覺得要去醫院拍個片什麽的,可你老爸不聽。所以我希望你回來勸勸他。”餘婆婆慢條斯理地道,言語裏透着對曹忠河的關心。
“謝謝餘婆婆的關心。您的意見是對的。隻是我現在在省府。對了,餘婆婆,您幹脆陪我老爸來省府吧,正好讓醫生看看他膝蓋的恢複情況。”
“就現在嗎?”
“就現在。您現在去外面叫個的士,把老爸送到汽車站,然後坐長途班車來省府,到了省府長途汽車站,你們就在站裏等我。我下午兩點鍾開會,開完會我去接你們到醫院做檢查。做完檢查,如果沒什麽事,正好搭我的車回去。”曹正軒非常詳細地吩咐道。
“嗯。這個安排比較好。問題是你得做通你老爸的思想工作。”
“你把手機給我老爸,思想工作我來做。”
曹正軒在手機裏花了五分鍾時間做通了曹忠河的思想工作,這才安心進母校,去程垂範辦公室拜見師傅。
對于程垂範,曹正軒有一種極其特殊的感情,這種感情遠在師生情、師徒情之上。
“嗬,你這個小鬼,還知道有你師傅這個人啊。”程垂範表情誇張地道。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我才不來看你呢。”曹正軒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下來。程垂範給他泡茶,他也樂得接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你話别說的這麽赤-裸好不?”程垂範将泡好的茶放在小茶幾上,“那你說這次又是爲什麽事情來找我?上次你在翠海飯店鬧事屁股還是我去揩的呢。”
“那沒辦法,誰讓你攤上了我這樣的徒弟呢。”
“呵,你就繼續沒心沒肺吧。嗯,我猜中了,你是特意來給我送結婚請帖的,對不?不是隻剩十來天你就和雨桐結婚了嗎?”程垂範在曹正軒身旁坐下來,親切的将手搭在曹正軒肩上。
聽程垂範這麽一說,曹正軒當即怔住,兩眼即刻通紅,眼淚便溢出了眼眶。
前面已經說過,曹正軒與程垂範的感情非同一般。張雨桐決絕地和自己分手這件事,曹正軒除了與孫大偉,劉天生傾述過,不曾和任何人做過交流,包括餘婆婆,也包括父親曹忠河。
父親多次電話,問曹正軒這幾天張雨桐姐妹怎麽沒有去玫瑰小區吃飯,曹正軒都找理由搪塞了。他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怎麽說。
現在,程垂範提起這件事,曹正軒立即情難自已。
“诶诶,臭小子,你這是幹什麽?不會婚事出了意外吧?”程垂範問道。
“師傅,我,我……”曹正軒嚎啕大哭,可又擔心會影響隔壁辦公室裏的人,隻得捂着嘴哭泣。
這下,程垂範懵了。
程垂範是何等聰慧之人,在自己面前一向诙諧調皮的徒弟突然這麽不顧忌的流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心裏已經非常透亮了。
是以程垂範什麽安慰的話都不說,隻是默默地将抽紙放在了小茶幾上。
曹正軒差不多哭了十幾分鍾,一盒抽紙被他用去了一半,方才止住了眼淚。
“是婚事黃了吧?”程垂範愛莫能助地開口道。
曹正軒緩緩點頭,把前後情況一五一十、沒有任何隐瞞地向師傅做了闡述。
“這着實無奈啊,”程垂範摸了摸曹正軒的頭,“雖然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雨桐的苦和無奈你一定也感受到了。”
“嗯。和雨桐雖然隻有幾個月的相處時間,但我對她的性情還算了解,她雖是一個女警,卻是一個思想上非常傳統的姑娘,她一直想着要在結婚日那一天我們倆傾情奉獻,”曹正軒含着眼淚看着師傅,“所以,發生了這種事情,我認定是潘明禮強行的,但讓我接受不了的是,雨桐竟然說并不是潘明禮強行的,我的内心就徹底崩潰了。師傅你是過來人,你來幫我分析分析,雨桐冰清玉潔,哪還會發生這種情況?”
程垂範歎了口氣道:“正軒,男女之間的情事非常複雜,正因如此,這世間才會有這麽多愛情悲劇。依我推斷,既然雨桐一直想着的是在結婚日把自己奉獻給你,潘明禮如果沒有動什麽手腳,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而現在潘明禮爲了救雨桐把自己傷的半死不活的,你顯然不能去和他理論,雨桐又因爲這一點,要呆在他身邊,你就更沒轍了。所以,師傅的意見是順其自然,該放就放吧。”
“我也知道這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是,這裏,”曹正軒捂着心髒位置,“這裏很痛,很痛。”
“痛是肯定的。因爲這是你人生經曆的第一段感情,也是最爲真摯的感情。但時間是醫治心靈創傷的良藥,”程垂範拍了拍曹正軒的肩膀,“時間一長,就會好起來的。爲師也隻能這麽勸你,一切還得你自己承受。”
“我知道。到您這宣洩了一通,心裏好受多了。”
“呵。您這個詞都用上了?你一向叫師傅都是你呀你的。”
“是嗎?那說明我們之間的距離遠了,你還以爲是好事啊。”
“哈哈哈,你這個臭小子,又跟師傅來這一套了。這樣吧,一醉解千愁,中午去師傅家,叫師娘整幾個菜,咱師徒好好喝一頓!”程垂範豪情道。
“這是個好主意,可今天不行。”
“怎麽了?”
曹正軒把下午焦峰會見的事說了,“開完會,我還得去長途汽車站接父親去醫院複查。”
“那我幫你問下上次那個主治醫生是不是當班?”
“哎呀,我都忘了省城的專家醫生要預約了,”曹正軒看了看手機時間,“這個時候我老爸和餘婆婆估計已經上了班車了。”
“上班車也沒事啊,可以在省城住一個晚上,明天再檢查。”
“行。那住宿費可得師傅你出哈。”曹正軒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可以,最多是再讓你敲詐一回!”程垂範開心道。
程垂範一個電話過去,那個主治醫生下午果真不當班,師徒倆便約好晚上“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