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桐欺騙了他!
張雨桐并不是去外地辦案,而是去了省府。而爲她請假的竟然是潘龍!
既然是潘龍爲她請假,就自然與潘明禮有關。
會是什麽事情與潘明禮有關,還使得張雨桐這麽殘忍的欺騙他,從前天晚上開始連他的電話都不接呢?
電話不接就算了,幹嘛還讓張雨歆配合一起撒謊?
“怪不得昨天傍晚張雨歆怪怪的?”曹正軒腦子裏閃現張雨歆雙眼通紅的樣子。
“對,我何不現在去雨桐家裏再問問雨歆。”想到這一點,曹正軒回頭向步行街疾步走去。
步行街與彩虹橋隻有幾百米的路程,幾分鍾時間曹正軒便敲開了張雨桐的家門。
張雨歆是通過貓眼看清是曹正軒才開的門。
“曹老師?”張雨歆訝然道。
“你甯願在家裏吃方便面也不去玫瑰小區吃飯?”曹正軒問道。
進門的餐桌上,張雨歆吃過的泡方便面的大碗擺在餐桌上還沒有清洗。
“我……”張雨歆泛出紅暈,“我比較喜歡吃方便面。老師有事情嗎?”
“我是有事情來找你。”曹正軒走去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來,“你姐姐幹嘛讓你騙我說她出去辦案了?”
“老師你知道了?”張雨歆在曹正軒對面坐下來。
“我剛才在廣場碰見了袁永峰袁隊長,他說刑偵最近根本沒有什麽案子。是你姐姐出了事情,對不?我記得你昨天晚邊找我的時候眼睛通紅,你說是缺少睡眠,也是騙我的,對不?”曹正軒語速很快。
“老師……”張雨歆陡然悲傷不已,眼淚嘩嘩嘩地流淌。
“快告訴我,你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曹正軒焦急地問道。
“你,你還是讓姐姐親自跟你說吧,”張雨桐吸着鼻子,“因爲我不知道怎麽說清楚。我用我的手機打姐姐的電話。”
“好。”曹正軒的心往下沉。他預感到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發生了。
張雨歆哭着撥通了張雨桐的電話,什麽話也不說就把手機遞給曹正軒,而後跑進了自己的卧室。
曹正軒将手機放在耳旁。
“雨歆,雨歆。”電話裏傳來張雨桐急切地叫聲。
“我是曹正軒。”曹正軒開口道。
“……”張雨桐在電話另一頭怔住。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曹正軒的聲音聽上去連自己都覺得怪怪的,“前天晚上隻不過和潘明禮吃了一餐晚飯你就開始不接我的電話,還讓你妹妹到我面前撒謊說你出去辦案了不能接電話,班不上,又讓潘龍幫你請假。你是跟潘明禮在一起對不,對不?!”
曹正軒感覺胸腔在膨脹。甚至感覺整個人在膨脹。
“……”電話裏隻傳來張雨桐呼氣吸氣的聲音。
“爲什麽不說話?不才四十個小時我們沒在一起,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天遠地遠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你爲什麽要逃避?天大的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扛,你難道不知道嗎?”曹正軒的語氣越來越悲痛。
“我們分手吧,因爲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張雨桐。”張雨桐的聲音冷冷的。
“分手?”曹正軒感覺腦袋嗡嗡響,“你跟我開什麽玩笑?好好地我們爲什麽要分手?我們剩十來天就結婚了!”
“……”電話裏又隻傳來張雨桐呼氣和吸氣的聲音。
“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前天晚上,我送張北坤的母親去醫院,等張北坤的母親病情穩定了,付戴誠在江北省省府又被人砍成重傷住進了icu,我不得不又連夜跑去江北省,所以我無法及時回到你身邊,但是,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的,雨桐。總不至于爲這些事你要跟我分手?”
“不是這些事情。”電話裏傳來張雨桐哽咽的聲音。
“你哭了,雨桐?”曹正軒心裏異常難受。他感覺到,張雨桐一定經受了巨大的苦痛折磨,才會這麽異常。
“我沒有哭,隻是嗓子有點沙啞。我現在在省府,一些事情在電話裏說不清楚,就挂了。過兩天回去我會當面和你講清楚。”
“哪有電話裏說不清楚的事情?别說過兩天了,就是過兩個小時,過兩分鍾我也等不及。你了解我的性格,如果你挂電話,我會立即開車來省府找你。”
“……”
“雨桐,你忘了我們是如何相識如何相愛的了?你忘了我們是怎麽朝夕相處的了?還記得我采摘野花向你求婚嗎,在星月湖的小島上?還有,我們一起布置婚房,我們一起去看家具,還有,我們一起照結婚照……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們說好了要在結婚日彼此傾情奉獻。總不至于這些你都忘了吧?”兩行清淚從曹正軒的眼角溢出來。
“你别說了。”張雨桐在電話裏哭出聲來。
“既然你這麽痛苦,你爲什麽要提出和我分手?”曹正軒感覺心髒已經碎裂了。
“因爲,因爲我不再是那個張雨桐。因爲,因爲我已經無法對你傾情奉獻。”
“什麽?”曹正軒徹底怔住。他已然聽明白了張雨桐想表達的内容。
“所以我要和你分手,因爲我已經髒了,我沒有資格再牽你的手,你可明白了?”張雨桐在電話裏聲淚俱下。
“難道是潘明禮欺負了你?你被潘明禮侵害了?”曹正軒睚眦欲裂。
“……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
“那不就是他侵害了你嗎?”曹正軒大聲反問道。
“這不一樣。”
“難道是你自願的?”曹正軒感覺呼吸都很困難。
“……”
“怎麽會這樣?肯定不是這樣?潘明禮在哪裏?他是不是就在你身邊?”
“他是在我身邊,但他躺在重症病房的病床上。”
“什麽?”曹正軒一下子沒有明白張雨桐話裏的意思。或者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張雨桐提供的關于潘明禮的信息。
“他爲了救我把自己的腦袋摔開了,來省府做二次手術。我離開,他就會死,我留在他身邊,他就會活。原本裂開腦袋的是我。”張雨桐道。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哪會有這種事情?”曹正軒近乎自言自語。
“一切都已經得到了驗證。他仍舊處于昏迷狀态。所以我怎麽樣都要留在他身邊。你忘了我吧。”
“……”曹正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