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将張北坤的姐姐拉到過道的盡頭。站在這裏,透過窗玻璃可以看見醫院過去黑魆魆的小山丘。
“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和你沒完。”張北坤姐姐一臉的淚水。
“姐姐,你和伯母着實是誤會我了。”曹正軒很耐心地解釋,“要去徐俊東那邊做鬼,是北坤自己提出來的。我連這個想法都沒有。”
“他自己提出來?我弟弟有這麽傻嗎?還有,你第一次來我家裏看望我母親就給了我們五萬的折子,難道你不是用這五萬塊錢收買了我弟弟?”做姐姐的吸着鼻子反問道。
“你怎麽把五萬塊錢和這件事扯起來了?”曹正軒壓着嗓子道,“我新任建築公司的董事長,了解到你母親長期生病,而北坤是公司裏出了名的孝子,所以特地便抽時間去探望。而我,姐姐你不清楚,我是一輩子都沒見過母親的人,見你母親那麽凄苦,就動了恻隐之心,方才借給你們五萬塊錢。”
“你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你母親嗎?”張北坤的姐姐怔道。
曹正軒點頭,黯然神傷。
“不好意思,觸到了你的痛處。隻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弟弟怎麽好好地想着去徐俊東那裏做鬼呢,如果你沒有暗示他?”
“你弟弟是公司的員工,很了解公司的情況,而公司的人幾乎都關照過你弟弟。所以他想着去徐俊東那裏做鬼,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報恩的思想。而他最初提出這個想法,我是很反對的。隻是他一再堅持,我才默許了。當時,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要說錯,我就錯在最後這一步。”曹正軒說得非常誠懇。
“若按你的說法,那個袁警官幹嘛把我弟弟說成是線人?”做姐姐的思想開始動搖。
“那是因爲我們考慮到你家裏太困難了。還有,這麽做也可以改變大家對北坤的看法。而事實上,這次特警能一次性端掉黃邬地下賭場這個賭窩、毒窩,你弟弟充當的就是線人的作用,功不可沒。正因爲這樣,工安廳方才給你弟弟發放撫恤金,你明白嗎?”
做姐姐的半信半疑地看着曹正軒,淚水還是忍不住往下流。
“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曹正軒繼續說道,“北坤臨時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伯母,我當着他的面承諾了,我要将伯母當成是自己的母親一樣來照顧,如果有機會我還要給伯母換腎,而且我問北坤後不後悔,北坤是堅定地說他不後悔的。”
說到這裏,曹正軒也已哽咽不已。
“我弟弟真這麽說嗎?”做姐姐的更加傷心了。
“北坤死的這麽慘,我不會還诋毀他。還有,北坤在公司、同事方面欠下的債務我已經替他還清了。他在他朋友處借的錢我了解的也意義替他還了。”
“曹董,對不起,是我們冤枉你了。”
“我們确實也有隐瞞的地方。好了,事情說清楚就好了。走吧,我們去搶救室門口,伯母出搶救室我們好及時接應。”
“好。曹董,我媽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姐姐。我們送得及時,不會有什麽大事。”曹正軒隻得這麽寬慰道。
……
通往江北省省府的路上。保時捷和奧迪q7先後下了高速。
負責駕駛的付戴誠将一個造型很卡通的普通手機和智能機交給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徐,“在可能的情況下,進城以及在省府路上,照幾張保時捷的圖片。”
“兩個手機都要照嗎?這給小孩子玩的手機也要照?”小徐不解地問道。
付戴誠點頭。
“卡通手機就算了吧?”
“讓你照你就照。我沒有精力向你多解釋。”付戴誠注意力始終在保時捷上。
“知道了。”小徐不敢再多問了。
一路追車,付戴誠顯得較爲疲乏。對于開慣了挂擋劣質車的付戴誠來說長時間把控奧迪q7是會消耗較多的精力的,更何況還要追車。
……
207包廂,張雨桐一口氣将剩下的半杯茶喝下肚子,即刻就燥熱起來。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升騰,使得張雨桐很是羞愧和吃驚。
包廂裏開着空調。就在剛剛,潘明禮因爲脫了厚厚的外套覺着有點冷,又把空調溫度進一步調高了。
“這空調的溫度是不是太高了?”張雨桐雙手捂着臉頰道。随着體内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升騰,張雨桐越來越燥熱,因爲找不到别的原因,所能想到的就是空調過高的溫度了。
“不是空調溫度太高,”潘明禮順勢挪移了一個位置,坐在了張雨桐的右手邊,“是我們大家都脫外套了,張警官還全身捂着,當然就覺得熱了。你也把外套脫了吧?”
潘明禮放肆地盯着張雨桐的臉。
大頭和小馬交換着眼神。
“沒事。我可以堅持。”張雨桐躲避着潘明禮的眼神。
“張警官太矜持了。又不是裏面沒有衣服了?”大頭赤果果地道,“大冬天的,誰裏面沒有一兩件毛衣的?要麽我們把空調關了,免得張警官太尴尬。”
“不用,不用,”張雨桐連連擺手,“不要這麽考慮我。是要把外套脫掉。”
張雨桐站起身,将中長羽絨服的拉鏈拉開,将羽絨服脫了。
“來來,我給張警官做一點小服務,”潘明禮站起來接過張雨桐的羽絨服,走過去放在了沙發上。
207是一個綜合性包廂,有茶幾,有沙發,有電視,還配了衛生間。
脫了外套的張雨桐不僅讓潘明禮心猿意馬,而且吸引了大頭和小馬的目光。
桐的身材着實太好了。一件黑色的中長高領毛線衣讓原本高度在一米六五以上的張雨桐顯得更爲颀長。更吸引大家目光的是,張雨桐胸前凸起的兩座山巒。原先因爲有羽絨服裹着,沒見得張雨桐這種瘦體還能這麽豐滿。
大頭和小馬直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