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和小馬都跟來了。大頭負責開車。小馬坐副駕駛座。身爲老總的潘明禮坐在後座,爲的是與張雨桐坐一起交流一些事項。
張雨歆拉開中門就是一愣。
“怎麽,這麽吃驚的樣子,怕我吃了你嗎,張警官?”潘明禮調侃道。
“我是覺得你這麽個老總坐後座委屈你了。”張雨桐反應倒挺快。
“呵呵,我算什麽老總。快請進。也請不要多想,我坐後面純粹是爲了方便與你交流我掌握的信息。你看我們中間不還隔着一個位置嗎?”
張雨桐坐進車。大立馬啓動。
“你沒有把情況反饋給你們刑偵吧?”待張雨桐坐好了潘明禮問道。他側着身子,因爲第一次與張雨桐這麽近地交流而激動。特别是能夠無所顧忌地欣賞張雨桐無比精緻的臉龐,更讓他“春意盎然”。
“沒有。”張雨桐回避着潘明禮的眼神,“我本想讓曹正軒和我一起去,但是他沒接我的電話。”
“你怎麽可以叫曹正軒去呢?”潘明禮立馬生氣道,“你知道我和他有很多疙瘩的。還好他沒有來,要是上了車,那該多尴尬。”
“潘總,我和曹正軒還有二十多天就結婚了。這個事實你要接受。”張雨桐冷着臉道。
“哎,不扯這個,不扯這個,”潘明禮歎了口氣道,“張警官,不是我不想接受這個現實,而是還沒有完全接受。其實這麽多天過去,我想開了很多。”
大頭回頭看了一眼潘明禮。
“你看什麽?”潘明禮立即呵斥道,“給我好好地開車。七點半之前必須趕到省府。”
“你放心好了,潘哥。憑我的車技,絕對确保。”
“你就不要牛皮了。”小馬罵道。同時,也往後瞟了一眼張雨桐。
“這是潘總的小兄弟嗎?”爲了緩解尴尬場面,張雨桐主動問道。
“張警官,我叫小馬,他叫大頭。”小馬立即笑着說道。視線定格在張雨桐的俏臉上。
“小馬,你這麽看張警官,搞得張警官都不好意思了。”潘明禮提示道。
“呵呵,誰讓張警官長得這麽漂亮呢。”小馬隻好轉回頭重新無聊地看向前方。
“你這個小兄弟嘴巴好甜。”張雨桐道。
“他不是甜,而是油,油腔滑調。”
“潘總,我很想知道,我妹妹現在情況如何。她是被誰控制了,還是……”張雨桐主動回到正題上來。
“這正是我想和你交流的。說起來還要感謝我這兩個小兄弟,是他們留意到了你在陽江報上發的尋人啓事,又确定你妹妹是去了省府,我才想起我省府的一個朋友……”潘明禮把情況作了簡單說明。
“啊?”潘明禮花容失色,“那我妹妹她……”
“張警官請放心,既然是這種情況,他們把你妹妹诓去省府是爲了伺候大老總,那就應該不會發生什麽意外。當然了,如果過了今晚我們再得到消息,就不好說了。”
“潘總,這一回我妹妹若能安然無恙回來,我們一輩子都會感謝你。”
“我這不是碰巧有這種關系嗎?”潘明禮頗爲開心地道。
“翠海真的太明目張膽了,竟然在裏面從事這種交易!他們眼裏哪還有王法?”張雨桐氣憤道。
“張警官,我最擔心的就是你這種情緒。這也是我坐後座來要好好和你交流的内容。等會去翠海見我那個朋友,你決不能暴露你警察的身份,你也不能露出一點點這種情緒來。”
“可是潘總,你要清楚他們是在禍害小姑娘,幹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我是人民警察!”張雨桐說得铿锵有力。
“張警官,你說的是很在理。我這個朋友的行爲确實也是違法的行爲。但現在我們要看清形勢,是你妹妹在他手上,是我朋友賣了個天大的面子給我,這你要清楚。”潘明禮提高分貝道。“如果你這個時候暴露你的身份,而最終你又搞不定他們,那麽就會陷我于不義!”
張雨桐冷眼看着潘明禮。
“張警官,你别這麽看着我。我最怕的就是你這種眼神,”潘明禮擡了擡手道,“不是我沒有正義感,而是這是很現實的一種存在。翠海飯店是一個綜合性的娛樂場,各種犯罪行爲可能都會在裏面發生。當地的派出所,當地的公安機關會無知無覺嗎?你說呢,張警官?”
“這是另一碼事。”張雨桐道。
“哎呀,”潘明禮伸出手很想在張雨桐肩膀上拍一下,但還是打消了念頭,“張警官,這就是一碼事。我告訴你,我朋友給我的時間是七點半,過了七點半,他也會無能爲力。倘若我們去找他,不隻是想着要把你妹妹弄回來,還要追究他的責任,就會一下子把事情鬧大,那局面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翠海飯店裏面的形式有多複雜,想必張警官比我更清楚。”
“那好吧。先把我妹妹救回來再說。”張雨桐隻能妥協。
“對了。這是頭等大事。嗳,還有一點,張警官還有一點。”
“你說。”
“等會我們一起見我朋友的時候你的身份是我女朋友。”
小馬忍不住又回頭。
“這不可能!你别想着占我便宜!”張雨桐的臉陡然拉下來。
“這你就冤枉我了,”潘明禮苦着臉道,“我都說了我心裏已經慢慢能接受你即将要結婚這個事實了,我幹嘛還想着占你便宜?你說我能占你什麽便宜?”
潘明禮很老道地盯着張雨桐的臉。
“你。”張雨桐的臉騰地就紅了。
“隻是那十來分鍾表明一下身份而已。因爲我如果不說張雨歆是我小姨子,我朋友根本就不會給我面子。他還讓我準備了四萬塊錢。”潘明禮盯着張雨歆的臉不動聲色地道。
“啊?四萬塊?他憑什麽!”張雨桐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張警官,四萬塊換你妹妹安然無恙很值了。”小馬插話道。
“他诓我妹妹去已經犯了法,我不追究他的責任已經是做了退讓,他還讓我拿四萬塊錢,叫我怎麽能接受?!”
“這是你們做警察的本位思想。或者說思維定勢。你無論如何要換位思考。如果你不能換位思考,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潘明禮有點失去了耐性。
若不是想借這件事獲得張雨桐的好感,潘明禮哪會這麽苦口婆心,早就發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