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節課的曹正軒走回辦公室。到抽屜裏拿出手機,發現有師傅程垂範的未接來電,就拿了手機走出辦公室回撥電話。
“師傅,這麽難得打我電話,有啥吩咐?”
程垂範渾厚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你這個臭小子,我給你辦成了事情你一個電話都沒有。”
“師傅啊,程教授,您還好意思說?那個徐俊東跑了,對我來說,等于沒有達成任何目的。反倒是給特種警察一個露臉的機會。”
“哎,哪有這麽不講良心的?聽你話裏的意思,是不是公安廳要給你寫一封感謝信?”程垂範無語道。
“按說是應該啊。您看這幾天新聞報道,全是誇贊特種警察的突擊行動,說對全省的禁-毒事業都是一個大推進。哎,師傅,那個張北坤的撫恤金您務必給我催一催。最好能給張北坤弄個什麽獎勵。他比您當年還勇猛呢。”曹正軒轉移話題道。
“哎,這還真是一個意外。這個小夥子,是可惜了。撫恤金絕對沒問題。”
“那就辛苦師傅了。師傅,我跟您說,徐俊東能逃脫,我越來越覺得是特種警察内部出了鬼。師傅您幫我關注一下。”曹正軒道。
“這怎麽可能?”程垂範語氣變得嚴厲了。
“您聽我分析,”曹正軒将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就在特種警察進了地下的出口的當兒,徐俊東接了一個電話,便往進口出去了。那個電話就是通風報信的電話。”
“我知道了。看來我要跟我大舅子好好彙報一下。”
……
徐俊東很快就被四個小年輕追上了。
徐俊東上氣不接下氣。
“逃啊,通緝犯,你再給我逃啊。”那個麻臉攔在徐俊東面前。
“什麽通緝犯?”徐俊東雙手扶在膝蓋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讓你裝。”瘦長臉從背後一腳踹在徐俊東屁股上,“現在手機上,電視裏,哪裏沒有你的通緝令?我問你,你是不是叫徐俊東?”
“我艹你媽的,”徐俊東冷不丁一拳捶在瘦長臉的下颚上,“你們找事情就别扯淡。”
瘦長臉唾沫橫飛,疼得直叫喚。
緊接着徐俊東不等其他人有反應,立即連着踢出去兩腳,放倒了兩個。
“我靠。還挺生猛。”麻臉罵道。
“你去死吧。”徐俊東再次出手。
麻臉下意識後退兩步。
隻是這次徐俊東是假進攻。他逼退了麻臉,立即往胡同裏奔跑。
“我艹你媽的,你還想跑?”麻臉叫起來。
于是四個人重又追了上去。
徐俊東盡全力總算奔到了胡同的盡頭,左拐拐進了另一條巷道。拐進巷道,看着又是幾百米長,徐俊東改變主意,從容撿起地上一個石頭,背靠圍牆等待四個年輕人的到來。
很快四個人追到了近前。
徐俊東拿着石頭對着第一個拐進來的小年輕的面門猛地砸過去。
“啊——”小年輕一聲慘叫,雙手就捂住了臉。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
其他三個人怔住。
“我讓你們追!誰上來我砸死誰!”徐俊東猙獰可怖。
“我艹,還真是一個狠貨!”麻臉掏出來别在腰間的小菜刀。
頓時,其他兩個也都拿出了小菜刀。
“我去你奶奶的!”徐俊東将手中的石頭對着麻臉扔了出去,立即轉身逃跑。
麻臉閃開砸過來的石頭,抓着菜刀迅速追了上去。另兩個跟着追了上去。
距離越來越近。而徐俊東的速度越來越慢。
近到隻有一米的距離,麻臉正要動手,不料徐俊東猛地轉身,反腳踢向麻臉握刀的手腕。麻臉沒有防備,被踢個正着,小菜刀脫手掉落在地。
徐俊東的拳頭随之到了面門。麻臉大駭,趕忙側身閃躲,但還是慢了點,右側臉頰被擊中。而麻臉不是一般的小混子,沒有因爲臉頰被拳頭擊中而忘了還擊,就見他一個掃堂腿掃在了徐俊東的小腿上。
徐俊東一個趔趄,身體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另兩個小年輕抓着菜刀就沖了上來。
徐俊東單手撐地,竭力要爬起來。他頭腦中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能落入這幾個人的手裏。落入這幾個人手裏,就等于落入了警察手裏,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所以,當其中一個小年輕的小菜刀砍在他的手臂上時,徐俊東仍舊沒有停止反抗。但可惜的是,他的反抗已經極爲微弱。兩把菜刀逼得他連連後退。
這時,第一個被他打倒的小夥子也沖了過來。三個小年輕将他團團圍住。
“你狠?我看你再怎麽狠!”瘦長臉一刀剁在了徐俊東的肩膀上。
徐俊東手捂傷口,“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死死相逼?”
“當然是收拾你的人!”說話的是短頭發青年。他一腳踹在徐俊東胸部上,使得徐俊東往後坐在了地上。
這時,瘦長臉不等徐俊東有反應,一刀撇在了徐俊東的臉頰上。
“啊——”徐俊東疼得撕心裂肺地叫,瞬間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久在江湖混的徐俊東感覺到,今天絕對是兇多吉少。因爲這幾個小年輕似乎就是要往死裏整他。這和發現他是通緝犯已經沒有什麽瓜葛了。
可就在徐俊東陷入絕望之際,從拐腳處跑來徐俊東所住房子的東家,四個小年輕見來了人,迅速跑走了。
“徐先生?”東家似乎不知道被砍在地的是徐俊東,“這是怎麽回事?”
東家手忙腳亂将徐俊東扶起來。
“趕快帶我去你家。我已經分不清楚方向了。”徐俊東手臂上是血,肩膀上是血,臉上也是血,極爲狼狽。
“好的。你忍一忍,到我家我再給你處理傷口。”
……
江東省府,晶森大樓财務總管辦公室。
齊大根走了進去。
“那個徐俊東怎麽樣?”齊紅娟喝着咖啡。
“我安排的四個人試了試他的水,是一個狠貨。生猛無比。”齊大根笑呵呵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具體說說看。”
“也許是求生的本能激發出來的吧,如果不是徒手,我找的四個人會比較夠嗆。”齊大根将情況簡單說了。
“那還是有價值的。你就去幫他運作吧。我說大根,臉頰那一刀是不是你特意囑咐的?”齊紅娟問道。
“這樣一來,就很少有人認出他是徐俊東了。”
“這麽一來,也可以加深他對曹正軒的仇恨,對吧?”
“是。沒有人不在意被毀容的。那我就去辦了。這幾天還是讓他呆在那個鄉鎮。等他養好了傷再送他去吉州。”
“希望他能助恒兒一臂之力。”齊紅娟重又端起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