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外面,付戴誠,王新春,李志三個人在一起。
王新春和李志已經把染了血的衣服褲子換了。
付戴誠來回走動,煙一支接一支地抽。
“戴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王新春問道。
“拜托你别晃來晃去。我的頭讓你晃暈了。”李志道。
“餘勇劍那槍……”付戴誠欲言又止。
“他反正死定了。管他槍是從哪裏弄來的?”
“媽的,你們知道嗎?那槍很可能是我丢的。”付戴誠把手裏的香煙丢掉,壓在嗓子道,“新春你還記得我借過你的車去華安嗎?”
“你那次是去弄槍?”王新春明白過來。
“我把他放在我的摩托車的後備箱裏,我後來去找沒找到。”
“就讓這個餘勇劍拿了?”李志跟着明白過來。
“前面我撿起餘勇劍被曹董踢飛的槍我就知道事情麻煩了。新春,李志,我是真他媽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辦?”付戴誠眉頭鎖成一個結。
“怎麽辦?趕快告訴曹董啊,别讓曹董被動。你**是犯法的。”王新春道。
“我當然知道。”
“那你就打電話啊。曹董會幫忙處理的。”李志建議道。
“媽的,就是覺得太對不住曹董了。這一次他這麽精心布置,完全是爲了我。可恨的是還是讓徐俊東溜了。”付戴誠極其無奈的拿出手機來撥打曹正軒的電話。
“戴誠兄,我正要打你電話,你就打過來了。”電話裏傳來曹正軒的聲音。
“我想跟你說件事。”付戴誠鼓足勇氣道。
“我也想跟你說件事。你們仨不是等在外面嗎?都來雨桐辦公室。”
“我們這就進來。”付戴誠挂斷電話,然後沖兩個兄弟道,“曹董讓我們進去。”
三個人便進了張雨桐辦公室。
不等張雨桐問話,付戴誠主動将槍支的來龍去脈說了。
“我當時一心想着爲美桂報仇,犯下了這個錯。還導緻,導緻北坤死了。”付戴誠無比愧疚地道。
“你當時回頭找沒有找到,就應該報案啊。”張雨桐道。
“我,我怕……私藏槍支,我知道是犯法行爲。”
“這就知道你是這種心理。”
“雨桐,”曹正軒道,“就戴誠這種行爲,會怎麽處理?”
“我國刑法規定,私藏槍支,或者像你這種私下購**支這種行爲,如果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那——北坤死亡算不算是我造成的?”付戴誠問道。
“嚴格來說不是。”張雨桐很肯定地道,“因爲槍支是餘勇劍偷去而不是你借給或出租給他的。但間接責任還是有的。”
“我明白。”
“雨桐,對戴誠的處罰,能不能盡量往管制這方面靠?”曹正軒插話道。
“應該有這種可能。我會把情況向袁隊翔實彙報的。看袁隊怎麽說。我想袁隊也會這麽做。不過罰款是少不了的。”
“隻要不判刑,不拘役,錢的事好說。”
“謝謝張警官。謝謝曹董。”付戴誠感激涕零。
“我說了曹董會替你想辦法的。”王新春友好地給了付戴誠一下。
“就當是吸取教訓吧。”張雨桐道。
付戴誠連連點頭。
……
同一時間。省府鬧市别墅區,齊紅娟豪宅内。
晶森總公司老總李建設躺在床上,眼睛微閉。一次又一次的透析把他的銳氣消磨殆盡。臉上的皮膚看上去松松垮垮的。
原本六十出頭看上去比七十歲的人還老。
齊紅娟坐在床邊,将李建設的一隻手抓在手裏按摩,動作極爲輕柔。
“老李,今天的氣色看上去要好一點。”齊紅娟眼睛裏充滿了柔情。
“你又在騙我,”李建設并不睜開眼睛,“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過,我喜歡你騙。”
“看你說的,我沒有一次騙你。老李,與病魔抗争最需要的就是信心。醫生也是這麽說的。”
李建設長長地歎了口氣,手指頭轉動反過來握住了齊紅娟的手,眼睛濕潤,“老古話說,糟糠之妻不下堂,你真是我李建設的福氣。回想當初,你爸看中我,你也不嫌棄我,才有了我們的晶森公司。兩個兒子也挺争氣。可惜的是我的身體不争氣。”
“你不同樣是我紅娟的福氣嗎?正因爲嫁給了你,我才活的這麽舒坦,也夠輝煌的了。建設,我很知足。”
“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阿姨敲了敲房間的門,“李總,齊總,齊大根過來了。”
“大根來了?讓他進來。”李建設略略興奮地道。
“一定是聽說你今天血壓上升了,趕過來看你。”齊紅娟道。
“應該是。你這個哥哥比黃忠還忠。”
“是啊。”
很快,齊大根走進了卧室。阿姨将泡好的茶送進來。
“怎麽會血壓上升了?”齊大根關切地看着李建設。
“也不知道,估計吃多了葷吧。以前量血壓,隻是高出一點點。今天做透析,醫生說上面那個數據達到了190.”李建設道。
“190已經很高了。血壓高,最忌諱的是吃豬油燒菜。紅娟,要控制建設吃葷。”
“我是經常唠叨,老李他不聽。他就喜歡吃葷。就連素油炒菜他都吃不慣。飯吃不下去也不行啊。所以我讓阿姨每道菜裏隻加一點點豬油。”齊紅娟解釋道。
“紅娟已經很照顧我了。”李建設道。
“不行。血壓太高可不是好玩的。”
“你可聽見了?大根也這麽說!從明天起就全用素油炒菜了。”齊紅娟沖李建設嗔道。
“那我就成了廟裏的和尚了。”
“那也沒辦法。”齊大根笑道。
齊大根坐了一會兒就以李建設要休息爲由告退,齊紅娟起身送齊大根。
齊紅娟陪齊大根到她超大的院子裏停了下來,問道:“是有什麽急事,對嗎?”
齊大根點點頭:“怕打電話不方便,就索性過來找你。順武給我打電話,那個徐俊東逃是逃出去了,可接下去不知道怎麽辦。公安廳很快就會出通緝令。”
“順武讓你來找我?”
“順武說如果姑姑都沒有辦法,就沒轍了。”
齊紅娟沉吟片刻,道:“先看看這個人的能力吧。”
齊大根盯着齊紅娟的臉不說話。
“我們花大價錢幫一個人要看這個人有沒有價值。”
“我懂了。”齊大根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