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北坤已經有權利進出黃邬地下賭場真正的“地下”了。
餘勇劍第一次帶張北坤進去,張北坤着實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地下賭場真正的“地下”相當于一些高層建築的地下一層,面積足足有兩百多平米,三米多的層高,在裏面生活玩樂一點都不壓抑。
這“地下”比不了地上熱鬧,但它堪比一個酒吧,酒,女人,“黃金”應有盡有。這裏的裝飾,其奢華程度絕不亞于一般的會所内部的裝飾。當地上一群人圍着四方桌尖叫,一紮一紮的錢往四方桌上砸的時候,在“地下”的人幹的卻是無比銷魂的活。有限的幾個包廂内,男男女女縱情的吸着“黃金”,身子誇張的扭曲着,嘴裏發出怪異的叫聲。這種情況下,你随便推開一個包廂,或許就能欣賞到美妙的一幕:一對一對男女,緊緊地摟抱在一起,玩着不同的姿勢。他們不會憤怒于你的無禮,說不定還會沖你招手或者向你吐舌頭。
這些包廂中,有一個包廂完全不同,它依牆而建,面積也最大,包廂門口總是有人把手,而徐俊東每次過來,進的都是這個包廂。
不錯,這就是徐俊東“黃金”生意的交易所!
“地下”的進口就在地上一個小隔間裏。這個小隔間其貌不揚,乍一看,還以爲是雜物間。每一個第一次來地下賭場的玩伴,不小心走進這個隔間絕對會退出去,因爲展現在人們眼前的是各種破爛和一些農人用的農具,什麽柴刀,鋤頭,土箕,還有很不常見的農人系在背上的刀夾。試想,誰誤打誤撞進了這個隔間會猜出這是地下賭場的“地下”的進口呢?
“地下”的出口也很隐秘。如果不是餘勇劍告知,張北坤怎麽都想不到出口就在吧台後面。把酒櫃移開,就是出口。
“劍哥,這‘地下’就跟迷宮一樣,徐哥也太謹慎了吧。整一個這樣的‘地下’得花多少錢?”第一次進‘地下’、出‘地下’之後,張北坤沖餘勇劍道。
“北坤,‘黃金’這東西,國家是抓的最緊的,處罰也是最嚴的,你不謹慎能行嗎?”餘勇劍道,“稍不留神,就要把牢底坐穿的。”
“不是說徐哥把各層關系都打點好了的嗎?還操這個心。”
“這你就不懂了。你以爲徐哥是超人啊,他能打點的關系也就陽江範圍内的關系。出了陽江,徐哥和我們一樣也是這個。”餘勇劍給張北坤看他的小手指頭,“你記得上次我們去省府拿貨嗎?他媽還好胖哥機靈,把警車甩了,要是被警察逮進去了,我們就很被動了。”
“我也是這麽想,所以把手機關了隻想着把貨帶回陽江,哪想到還挨了徐哥一個巴掌。”張北坤給人感覺被徐俊東扇的部位還隐隐作痛。
“他媽你不知道我和徐哥有多擔心,”餘勇劍還不忘推張北坤一把,“我們把所有可能都想盡了,就是想不到你關機是爲了不讓我打你電話,從而不讓警察定位。你這是傻啊。我要是真漏了,你關機有個屁用。”
“你上次已經這麽罵過我了。劍哥,我覺得那個胖哥的确很機靈。他裝成一個黑車司機,即使被抓,你我也是他的客人。”
“對啊。這就是胖哥把貨給你,讓你跳車的原因。隻要車上沒有貨,然後這麽堅持,警察就沒轍。他媽要是車上有貨,别說裝成黑車司機,就是裝成火車司機也沒有用啊。”
“咔,你開一輛小轎車裝成火車司機那不是找死啊。劍哥,這些都扯過了,就不扯了。我問你,徐哥他外面真沒關系?”張北坤問道。
“至少我了解的是這樣。”
“那他媽還真危險。”
“所以,這‘地下’才要整的跟迷宮一樣。”餘勇劍道,“一般的搜查,頂多将上面那些人逮了,絕不會查到‘地下’。就算查到地下,該轉移的已經轉移,最多被判定淫-亂,而這,徐哥還是能擺平的。”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媽的我是決不能出事的,我要是出事,我老媽就得去見閻王。”
“艹,你不能出事,他媽哪個能出事,你說?”餘勇劍又給了張北坤一下。
……
在進行這一筆“黃金”生意的頭兩天,餘勇劍把消息告訴了張北坤。
此時二八杠賭場又開始瘋狂了。跟任何一次開場一樣,各條道的出口入口安排了人守路。附近幾個鄉鎮的一些好賭分子紛紛趕來試手氣,賭運氣。臨縣幾個鄉鎮的賭徒也和往常一樣趕來湊熱鬧。
徐俊東又特意邀請了外地幾個土豪來捧場。
餘勇劍和張北坤像往常一樣在院子外和平房内“巡邏”。餘勇劍的兩個兄弟楊錄偉和葉志國則負責對各個道口的人進行監督。
“徐哥的‘黃金’生意總是在這種豪賭的狀态中完成的嗎?”張北坤看似無意識問道。
餘勇劍打了個哈哈,“是啊。隻有這種情況下,各個縣市的老闆過來取貨才不會引起懷疑。徐哥一直這麽進行他的‘黃金’生意。”
“這就是徐哥的英明之處吧。”
“拿賭來做‘黃金’的擋箭牌,也隻有徐哥想得到。”餘勇劍贊道。
“怪不得徐哥的生意做了這麽多年都一帆風順。嗳,劍哥,這次,又是哪幾個老闆來和徐哥做生意?”張北坤遞給餘勇劍一支煙。
“北坤,你怎麽又犯忌了?都說了,相關的信息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餘勇劍将香煙抿在嘴裏說話,因而言語含糊。
“這不是無聊嗎?”張北坤掏出打火機爲餘勇劍點火,“這麽一天到晚走來走去,實際上什麽事情也沒有。”
“也是。還不如在裏面的人,媽的無聊了可以押幾把。”餘勇劍很享受地吸了一口煙,“我告訴你,北坤,這一回來的老闆是最多的。”
“爲什麽?”
“省府不是在抓嗎?使得好幾個點都斷了貨。你要知道,那些上了瘾的瘾君子,沒有了‘黃金’,那可是生不如死的。這麽一來,在其他幾個點做生意的老闆紛紛和徐哥聯系了,所以這一回來的老闆最多。”
“這麽說,劍哥,這回我們給徐哥整來的兩千克可是貴比珠寶啊。”
“那是肯定的。要不徐哥給你的獎金會翻翻啊。”
“我說怎麽厚待我。”
……
在收到一條陌生信息之後,曹正軒打通了他師傅程垂範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