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微笑不語。
“我好似有點明白了。人們都有獵奇心理,但是這種心理一旦滿足也就失去了吸引力。”邱春生道。
“就好比紅燈區,”葛大興道,“你走來走去的會對裏面的情況很感興趣。一旦你走進去了,看見裏面髒兮兮的,那姑娘也是髒兮兮的,就一點興趣都沒了。”
“葛部長這個比喻非常貼切。晶森的人聽了絕對會暈厥。”曹正軒道。
“曹總,葛大哥哪是比喻,這是他的親身體會。”鄭夢潔道。
“鄭部長,你可别誣陷我。大哥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葛大興很嚴肅地道。
所有人就很開心的笑了。
“我覺得曹總還在提示我們,”宋珂道,“晶森超市強力宣傳的效應也是短暫的,所有貨品打折銷售也是短期的,他晶森超市能至始至終打折回饋陽江人民嗎?”
“是這個理。”王鍾義道。
“看來大家都能意識到這一點,”曹正軒道,“所以我們完全沒必要悲觀。隻要我們把服務工作和售後服務工作做到最好,價格合宜,質量過關,最後的勝利者還是我們濟生。畢竟我們有三個店。”
“等我們蔬菜專業合作社走上正軌,他晶森就更沒法和我們抗衡了。”王鍾義道。
“那還是後話。”鄭夢潔道,“目前還是要想辦法消除過期産品銷售帶來的負面影響。”
“這正是我把大家集中過來要說的第二件事。”曹正軒接過話題道,“這個我已經向宋部長說過了。”
“曹總要給我們講一個當代版‘塞翁失馬’的故事。”
“就是說被工商局處罰這件事還能轉成好事?”葛大興不可置信地道。
“就是這個意思。大家聽我說。”曹正軒把他的想法說了。
“高,曹總,果真高。”鄭夢潔沖曹正軒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就不怕越宣傳負面影響越大嗎?”曹正軒反問道,“宋部長聽我說的時候就有這個顧慮。”
“這叫置死地而後生,”王鍾義道,“反正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不如面對事實。向全縣人民道歉,向全縣人民承諾,也許會赢得更多人的好感。”
“曹總就是這個意思。”宋珂道。
“我确實是這麽想的。”曹正軒道,“請大家立即行動起來。另外,我還想到一個更有效的宣傳方式。”
“你不是說去報社和廣播電視台嗎?”宋珂道。
“報社要去,廣播電視台也要去,這還不夠,還要去一下電信公司,給全縣手機用戶發出這一條信息。”
“這是個好主意。就像正府通過電信這個平台給手機用戶拜年一樣。”邱春生道。
“對。這個事就由王主任負責。散會。”
……
陽江報社。記者葉志文坐在辦公室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
曹正軒走進去,“葉大記者也有這麽清閑的時候?”
葉志文慌忙切掉手機頁面,因爲他正在欣賞美女圖片,“曹正軒?你,你找我?”
“我有件事想麻煩葉大記者。”
“曹老師,不,曹總,什麽事,你說?”葉志文因爲去橫弋調查過曹正軒的出身,是以很是緊張。在陽江,作爲一個新聞工作者,對曹正軒的處事風格是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我想麻煩葉大記者給濟生超市二部登一則廣告。”
“可以啊。這不小事一樁嗎?”葉志文大大地放松下來。
曹正軒便把廣告内容說了。
“曹總,你沒有搞錯吧,一般人家家裏出了醜是想辦法遮醜,你還大事宣揚,你不怕帶來更大的負面影響嗎?”
“謝謝葉大記者的關心。你給我登就是,廣告費我會出。”
“哪是廣告費的問題。你真決定了刊登這種廣告?”
“真決定了。不過我還有個事問你。”曹正軒話題一轉。
葉志文心裏一咯噔,“你說?”
“我聽說你這個手指頭是去橫弋調查我的身世而被人截斷的。”曹正軒凝視着葉志文。
“這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真實目的?”葉志文大駭。
“順帶而已。你能不能把那個截斷你手指頭的人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葉志文聲音發顫地問道。
“我把潘明禮的手折斷這件事你這麽大一個記者應該聽說了吧?而潘明禮的人曾經爲這個事來找過你。”
“既然這樣,你也就清楚我死活都不會告訴你。”葉志文反而鎮定了。
“對方給你帶來的恐怖就有這麽大?”曹正軒反問道。
“請你不要逼我。”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會一種‘陰功’。”
“曹正軒,你就是會一種陽功我也是這個态度!”
“是嗎?”曹正軒伸出手指頭來。
“你整吧。”葉志文閉上了眼睛。
見葉志文如此決絕,曹正軒收回了手指頭,他很清楚,要想從葉志文這裏找到一點線索是不可能的了。對夥給葉志文帶來的恐怖實在太駭人了,所以,無論怎樣的摧殘都不不足以讓葉志文妥協。
但不管怎樣,曹正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傷害葉志文的對夥既然這麽殘酷,就說明袁永峰的推理已經不是推理,而是事實。
那他曹正軒就更不能操之過急。
“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你還當真了?”曹正軒笑道。
“感謝曹總不逼我。”葉志文還是很理智的。
“我也希望你不要傳揚這件事。”曹正軒提示道。
“吃一塹長一智,我知道怎麽做。”
……
省府。奶品批發部的二爺辦公室。那個貨車車主站在二爺對面。
二爺頭發花白,是一個年近六十歲的中老年。
“你就不要狡辯了。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吧。我猜想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你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手腳,爲什麽這一回要做手腳?”
“二爺,我……”貨車車主一臉的愧色。
“你把實際情況告訴我,我們還是兄弟,還是合作關系。”
“他們要動我的女兒,我實在沒有辦法……”
“我就猜到是這種情況。”
“找我的人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很瘦,頭發比一般女孩子的頭發還長。”
“是什麽人你不清楚?”二爺問道。
貨車車主搖頭,“我沒有問,他也不會說。我問他爲什麽要逼我,他說是生意上的事。我知道的就這麽多。請二爺諒解,我毀了你這麽多年的口碑,我也知道我再也不配做你的兄弟。”
“看你說的。你跟我這麽多年,還不知道我的脾性嗎?兄弟,二爺離不開你。”
“謝謝二爺。”貨車車主哽咽道。
……
陽江廣播電視台,曹正軒正和一個工作人員談廣告事宜,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