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江東跟我請了假走了。”這時,一直站在圈外的孫大偉道。
“他不是還跑了接力賽嗎?”紀律委員趙博廣道。
人群閃開一條路,孫大偉走到曹正軒身邊來,“趙江東來不及跟大家打招呼,他是去看守所看他父親去了。趙江東父親今晚就要轉到省府廣潭監獄去,過一段時間他父親的案子就要開庭了。趙江東如果不搶時間過去,就見不到父親一面。”
曹正軒心裏一凜,随之愧疚上心頭。就在昨天下午,王忠旺給曹正軒打電話,特意提起過這件事情。曹正軒也計劃好了去陽江看守所和趙輝煌見個面,結果忙着趕回陽江,反而把這件事忘記了。
而趙江東的父親出事,學生們全都知道。
“江東太了不起了。”張文盛感慨道,“我們所有運動員沒有一個知情。他表現得什麽事都沒有似的。”
“要是我哪有心情參見運動會。”徐峥道。“我心裏是最放不住事的。”
“這屆運動會我們班這麽出彩,完全是趙江東的功勞,是他魔鬼式訓練訓練出來的,”林芷琦道,“隻有我們女生沒有被他踢過,男生哪一個不挨他踢的?誰都不敢偷懶!他說了跑十圈就得跑十圈!”
“東哥,不是不是,江東他是徹底變了一個人。變得很有責任心,很有集體榮譽感。我要不是他那強化訓練,哪裏有什麽爆發力?更别說什麽從頭沖到尾了。人啊,還真是逼出來的!”張文盛道。
“我很贊同這一點。江東太牛逼了!”徐峥道。
“徐峥,文盛,”孫大偉朗聲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你們也變了很多嗎?還有在場的每一位同學,都在變,變得有責任心了,變得有同情心了,變得上進了。我感覺你們的變化可以用天來計。剛才我一個人站在圈外看你們的時候就這麽想。同學們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孫老師,”一直微笑着傾聽的孟思妍開口道,“我覺得我是最有發言權的。我的變化同學們最能看見吧。”
有幾個學生竊竊私語。
“我也不隐瞞大家,其實大家都清楚,”孟思妍道,“我前一段時間很抑郁,甚至有可能發展到了抑郁症的地步,而我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轉到我們班來的,從而有幸成了高二文(4)班的一員,成爲大家的同學。現在的我你們看得出有一絲憂郁嗎?我每天的心情都很愉悅,我每天都覺得太陽照進了我的心田。而這一點,完全得力于曹老師和同學們。”
“要這麽說還有我呢。”齊奕紅搶着說道,“我也是這個學期轉過來的。”
“對了,奕紅,你是什麽原因轉來我們班的?”徐峥明知故問。
“當然是因爲俊朗帥氣的小曹老師啊。我是花癡,大家了解的啊。”齊奕紅很直白地道。“我追高二理六班的鄭恩明很轟動的。”
“聽你這麽說,你以後還會轉走喽?”萬詩怡問道。
“我爲什麽轉走?”齊奕紅有點蒙。
“因爲你說你是花癡型的。趕明年學校再來一個更帥氣的老師,你不就轉班了?”
一半的同學笑。
“萬姐你就搞不清楚了,這世上還有誰比小曹老師俊朗帥氣嗎?”齊奕紅反問道。
這下,所有人都笑了。包括置身事外的吳平川,包括孫大偉,包括曹正軒自己。
“這也算我的一個變化了。不再花癡,專一。”齊奕紅接着道,“再看運動會,這輩子我都覺得運動會和我無緣的,哪曉得今年我就參加了,還摔了個大跟頭。”
“而且還特出彩是不?”林芷琦道,“要我說,如果今年的運動會設一個最佳精神獎,獲得者就齊奕紅莫屬!”
“那我給鄧校長建議去?”曹正軒插話道。
“這個就免了。”齊奕紅趕忙道。
“那麽,”孫大偉接過話題道,“大家應該清楚是誰促使大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了吧。”
“那還不清楚嗎?當然是小曹老師!”張文盛最響亮地叫道。
“對!”
“對!”
“對!”
衆人異口同聲。
……
轉眼到了十月底。
曹忠河已經從省府回到了陽江玫瑰小區。他的髌骨手術非常成功,這讓曹正軒放心不少。
濟生商貿公司這邊,盧灣蔬菜專業合作社王鍾義代表公司成功和所有菜農簽約,基礎設施建設已經順利進行。省農業廳的第一輪考核也因此順利通過了。
濟生超市二部裝修工作已接近尾聲。濟生超市二部開業的時間初步定在十一月十一日這一天。和天貓雙十一購物狂歡節接軌,未嘗不是一個很有創意的設想。
華安建築公司那邊,在地方建築款追繳方面,曹正軒帶着經營管理部的孔明道,夏軍,付斌去了另幾個鄉鎮,很順利的追回了六十萬的工程款。這麽一來,華安建築公司基本被曹正軒盤活了。吳村鄉吳村中學新建工程,也因此得以加快了進程。
至于橫山墩新農村建設這個項目,村前那一條水泥路的重修工作已經完成,劉晨焰帶着工人不緊不慢地對村裏的小路進行重修。
而拐子近乎被村裏人逼瘋了。
這一天,拐子又來催問劉晨焰。劉晨焰正指揮農民工重修村中間的小路。
拐子一颠一跛地走近。
“我說劉晨焰,你他媽真會忽悠,這都多少天過去了,你們董事長還沒有商定賠付情況嗎?是不是壓根兒就不想賠付?”拐子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農民工對此現象已是屢見不鮮,故此完全将拐子當空氣。
劉晨焰也想當拐子爲空氣,但拐子不允許。
“他媽你耳朵聾了嗎?”拐子猛地推了劉晨焰一把。
“拐子,不是我耳朵聾了,是我已經無數次回複過你。曹董事長的事情是我能過問的嗎?我他媽這次出事情他還讓我管事,我已經燒香拜佛了。再說了,你老是找我有什麽用?你去找曹董啊。是他答應你的。”劉晨焰沒好氣地道。
“我們村的新農村建設具體負責人是你,我不找你找誰?你别拽,信不信我讓你停工?”拐子道。
“你看你,又來了。這種威脅的話,你也說了十幾次了。我停工,村裏人的唾沫都要淹死你,你信不?我是巴不得停工的。要不這些工具你全收了?”劉晨焰嘲諷道。
“我艹!他媽這不是騙子嗎?當村裏那麽多人的面答應了賠償的,竟然一直躲。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廟嗎?”拐子氣急敗壞,卻又奈何不了劉晨焰。
“拐子,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有個工人笑道。
“那不一個意思嗎?反正姓劉的你給我記住,讓那個什麽曹正軒趕快來村裏談妥賠償的事,否則,建橋的項目就不給你們做了!”
“拐子,這事好像你做不了主吧?”劉晨焰哂笑道。
“你!你拽,我讓你拽!”拐子隻得一颠一跛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