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勇劍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但是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餘勇劍就感覺自己一下子被扔進了地獄一般,心裏頭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他壓根兒不會想到曹正軒的報複來的這麽快。
項豐宇坐在駕駛位,“夏……老大,是現在就去我們說的那個地方嗎?”
“對,”夏軍在車外吩咐道,“你和張兄弟一起把這貨送到那個地方,就把他丢進那一間房。我們逮了那兩個人之後過來與你們會合。”
“好勒,老大。”項豐宇發動了引擎。
項豐宇所說的那個地方在陽江大道靠近洪美桂所買的商品房那個小區。就在那個小區的斜對面。是一個廢棄的刨花闆廠。廠裏面的人已經全都遷出去了。正府正計劃在這一帶整一個開發區,隻是還沒有具體落實。
刨花闆廠内有一排家屬房,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時建造的,一排廚房在前面,中間一個小院子,主房在後面。主房兩室一廳,三間的面積加起來不超過六十平米。可就這樣的家屬房,在那個年代還非常緊俏,一些職工爲了争取這樣的家屬房,争得頭破血流。
可現在,這一排房子看上去是那麽低矮,陳舊,醜陋。廢棄在那裏,像極了宮裏頭老去的宮女的命運。
項豐宇和張北坤将餘勇劍丢進最中間那一套家屬房裏。
房子裏黑乎乎的,估計所有的電路都被斷掉了。地面上厚厚的一層灰塵。餘勇劍被丢在地上的時候,灰塵揚起,就像辣椒一樣嗆人的鼻子。
項豐宇和張北坤趕忙捂着嘴巴走了出來。
家屬房前面零零落落的種植了幾棵法國梧桐。這些梧桐樹主幹幾乎都有腰身那麽粗,梧桐樹的葉子已經深黃了。
張北坤丢了一根煙給項豐宇,“咔,夏部長想到把人關這裏來真是絕了。”
“嗯。這好像也是曹董的主意。隻有關這裏,徐俊東那些人才不一定會找到。控制了這三個人,那些要重新簽約的菜農就會失去主張。眼見得其他菜農都簽了約,都拿到了補助,他們便會心生埋怨,王鍾義的工作就好做了。”項豐宇道,“媽的,曹董看起來這麽年輕,點子還真多。很能解決問題。”
“是。”張北坤給項豐宇點上煙。
兩個人就在梧桐樹下敲天,直到看見夏軍的車子開進刨花闆廠。
夏軍和付斌行動非常迅速,前後隻相差二十分鍾,也就是說,他們去解決餘勇劍的老二楊錄偉和老三葉志國最多用了二十分鍾。
這兩個人也被丢進了那一套家屬房,三個人,正好一人一間。三個人都被鏈條鎖鎖在了窗檻上。
這裏需要解釋的是,那年代建造的家屬房的窗檻都是鋼筋條做的。不像現在的商品房,整了玻璃窗之後還要整防盜窗,繁瑣而又花錢。
家屬房外面,五個人湊在一起。
“人被我們整過來了,接下來就是守他們。要等盧灣蔬菜基地的合同全簽好了才能放他們。所以,對我們來說,這才是最難熬的。”夏軍道。
“這有什麽難熬的?”吳昌東道,“五個人,一個人搞服務,四個人玩牌,他媽惬意得很。再整點小酒小菜來,那就賽過神仙了。”
“那不可能,”夏軍直接否定,“公司還有那麽多事情,曹董的父親還生死未蔔,我們不可能都窩在這裏。”
“兩個人一組,一組晚上一組白天吧,”付斌建議道,“北坤要照顧生病的母親,他就算了。這樣,曹董那邊有吩咐,也有人去幫襯。”
“這個主意好。兩個人也有個照應。”夏軍贊同道。
“怎麽能把我踢出去?”張北坤道,“平時大家都這麽關照我,我不可能這種時候回家享福。再說了,我老媽不做透析是不用照顧的,何況我還有一個姐姐?”
“那也行。”夏軍是一個很幹脆的人,不喜歡婆婆媽媽,“或者我或者付部長機動。因爲說不清楚什麽時候曹董就會叫上我們。”
“還是你機動好了,”付斌道,“我和昌東一組,今晚。北坤和‘豐腴’一組,明天晚上。兩天後如果事情還沒有解決,就再輪換。”
“那就這麽定。”夏軍道。
……
張家巷一棟二層樓樓房院子裏的一棵棗樹下面,王新春和李志候在這裏已經候了半個小時了。
“新春,會不會那家夥今晚不會過來?”李志問道。
“絕對過來。那家夥和這棟房子的女主人時不時就會窩在一起。今晚他是一定會過來的。”
“那怎麽到現在還不過來?已經快十點了。”
這時,王新春的電話在褲袋子裏震動,王新春拿出來接通電話。是夏軍打來的電話。
“夏部長。”
“你怎麽樣,得手了嗎?”夏軍在電話裏問道。
“媽的,我這個獵物還沒有出現。你們呢?”
“我們已經得手了。人已經關在刨花闆廠的家屬房裏。我跟你說,場面好搞笑。那個餘勇劍去搞一個婦女,當場被我們放倒。而那婦女懵的連身體都忘了遮擋,讓我們飽了眼福。”
“是嗎?這年頭這種事情怎麽這麽頻繁。我們候的這個包工頭也是一個喜歡偷情的家夥。哦,夏部長,來了,我們候的獵物來了。就挂了。”
“好勒。”
王新春迅速挂斷電話,熄了屏,把手機放回口袋,與李志迅速退到一個角落裏。就見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院子,徑直去推開樓房的門,走進了樓房。門随之被關上了。
很快,二樓上的一個房間的燈亮了。
“洪總,你怎麽才來呀?”二樓房間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甜,而且很有磁性。
“寶貝,這不是一直在喝酒嗎?你等不及了?”男人的聲音傳出來。
“我都快睡着了。嘻嘻。”
“騙鬼,你猴急的要死,哪還會想睡覺?寶貝,已經洗了嗎?”
“早就洗了。”
“艹。”
聲音在瞬間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