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統計了一下，差不多有四十戶。等于棚子那一片的菜農都在提條件。”王鍾義道，“你看怎麽辦？”
“一點征兆都沒有嗎？”曹正軒問道。
“沒有任何征兆。”
“租金是不可能往上加了。已經到了上限。你先做好安撫工作，然後我們再商議對策。”
“我是覺得是有人在背後搧動這些菜農。”王鍾義道。
“怎麽說？”曹正軒聽出王鍾義話裏有話。
“我在盧灣運作了這麽久我很清楚，盧灣一帶的菜農都非常希望蔬菜種植成片成氣候，就是說他們非常盼望有人來組建蔬菜專業合作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會做一些爲難我們的事情。因爲，再僵持下去，他們清楚我們會放棄棚子那一片菜地，那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大筆損失。”
“不錯。”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毫無征兆地集體來提條件，如果沒有人從中撮合，鼓動，遊說，怎麽可能呢？所以我才認爲有人在背後搧動他們。”
“王主任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那我們就得暗暗地調查，看是什麽人在其中作祟。你先将菜農們安撫好，就說這麽重大的事項你做不了主，公司要開會研究。兩天後答複他們。”
“好。那就先這麽說。”王鍾義挂斷電話。
……
橫弋郊區二層樓房内。矮個子小年輕和中等個子小年輕坐在一樓堂前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才五點半，天已經黑下來了。
“媽的，鮑魚是怎麽了，要餓死我們啊。”矮個子擡起頭道，在手機上打字的手指頭卻沒有停。
“阿黃，會不會鮑魚自己吃好的，不管我們了。”中等個子道。
矮個子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仍在中等個子身上，“媽的，叫你不要叫我阿黃，那是狗的外号。”
“你他媽真死相，你姓黃，叫你阿黃不挺着的？”
兩個人這麽鬧着，就注意到從大馬路上有車子拐上小道，兩束大燈非常耀眼。
“他媽是鮑魚回來了。”中等個子站起身走到門外去。矮個子自然跟着走了出來。
很快，小别克就開進了院子。高個子開車門下車，但雙手卻是空空的。
“艹，你竟然沒帶吃的來！”矮個子估計餓慌了，徑直罵道。
“你媽個比，我忙的雙腿都發軟了，哪有時間帶吃的？黃斌，徐克，我們可能要大發了。”高個子神情詭異。
“别見鬼的又忽悠我。”中等個子道。
“這一回絕不忽悠你，徐克，我們這次撈的老頭，”高個子指了指二樓，“很可能是一條大魚。”
“是嗎？”矮個子走近了一步。
“我們到車上說。”
三個人上了車。車沒有啓動，但車門全關上了。
“你們知道我跑什麽嗎？”高個子重新開口道，“我是按松哥的吩咐去了解這個老頭的過往。你們不覺得這老頭面熟嗎？哦，我忘了你們是在鄉下長大的，所以你們不會有印象。但我打小在城裏混，對這個人就很有印象。他最初是從陽江飄過來的流浪漢。後來一夜之間做了人父，有了個兒子，于是縣城裏的垃圾桶從此全他包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他撿了一個呗。”矮個子道。
“這是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夜裏一個孕婦在婦幼保健院難産死了。兩年後給這個孕婦做剖腹産手術的女醫生又發生車禍死了。而且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你拉倒吧，”中等個子道，“給我們講評書啊。”
“徐克，我們不開玩笑，”高個子表情嚴肅，“也許你可能會說，時間都過去二十多年了，誰記得那麽準。我也是這麽懷疑，所以我一個下午都在跑這個事。結果你知道我發現什麽了嗎？”
中等個子和矮個子一齊問道：“發現了什麽？”
“陽江報社的一個葉志文的記者也來我們橫弋調查過這些事情，想知道這個老頭和他兒子曹正軒的一些詳細的過往，結果被人整了，剁了兩個手指頭。”
“啊？”矮個子驚道。
中等個子睜大了眼睛，一副驚愕的樣子。
“千真萬确，”高個子道，“那個記者是很牛叉的一個人。如果不是讓人剁了兩個手指頭，他還會調查下去。這麽一來，他也怕了。”
“那是什麽人整的這個記者？”中等個子問道。
高個子搖頭，“我也想打聽出這一點來，但無人知曉。也許連記者自己都不清楚。”
“那哪來的大發？誰讓我們大發？”中等個子失望道。
“是啊。誰讓我們大發？”矮個子附和道。
“這你們就不懂了，”高個子繼續分析道，“這些事情綜合在一起說明了什麽？說明曹正軒有着離奇的身世。那個難産死亡的孕婦就是曹正軒的母親。曹正軒的母親難産是人爲造成的，這個人，就是那個女醫生，而女醫生又是受人指使，最後女醫生也被殺人滅口。”
聽高個子分析了這麽多，中等個子和矮個子這才連連點頭，神情都變得嚴肅了。
“所以，整葉志文這個記者的人就是當年指使女醫生的人，也是滅掉女醫生的人。葉志文來橫弋調查這些事，他當然不允許，就出面警告他。葉志文因此就少了兩個手指頭。”高個子道。
“那是肯定不允許的，要是調查出來了，那人不完了，”矮個子道，“媽的，不行不行。”
“怎麽了？”高個子詫異道。
“艹，記者調查不行，我們能行嗎？鮑魚你還說大發，這是引火燒身啊。”
“對啊。”中等個子也明白過來。
“你們跟我真的白混了。風險和利潤同在，你們知道嗎？咱們不是一天到晚叫窮嗎？不是很羨慕那些大款嗎？這一回就是機會！松哥跟我說的很清楚，那個潘總和曹正軒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是說他怎麽樣都要把曹正軒往死裏整的。那如果我們将曹正軒的這些過往兜出來了，對潘總整曹正軒是不是很有幫助？那潘總還會虧待我們嗎？關鍵是，你們别急，聽我說，”高個子情緒亢奮，“關鍵是，我們所做的這些全都可以扣在潘總頭上，一旦對方真來找我們，我們完全可以推到潘總頭上去。你們可懂了？”
矮個子咧了咧嘴道：“問題是，人家記者都調出不下去，我們從哪裏入手？”
“樓上啊。人不是在樓上嗎？”高個子道。
ps：各位親，一時糊塗，把後一張發前面了。現糾正過來。下一章不要重新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