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曹正軒慌亂中将塑料凳砸向兇神的面門,而不是拿塑料凳去對抗大砍刀。
曹正軒這種做非常明智。這絕對是魚死網破的打法。因爲塑料凳斷了兩個腿之後幾乎沒有了對抗性,你如果還是拿塑料凳去硬扛,大砍刀砍碎或砍裂塑料凳之後還是可以把你腦袋裂成兩半,好比以卵擊石。設若曹正軒這麽考慮,那跟找死沒兩樣。
曹正軒将塑料凳砸向兇神的面門就完全不一樣,兇神如果不躲不避,砍刀可以砍中曹正軒的頭,但他那張臉會被砸成怎樣,眼睛還能不能保住就很難說了。
兇神還年輕啊,一張英俊的臉被劃成**花,一雙大眼睛被刺成瞎眼,他哪舍得?再說兇神很有實戰經驗,不會像一般的混子就知道一招斃命,他很懂得一招不成還有下一招的道理。
所以,眼見得曹正軒和他拼命,兇神隻好收回大砍刀,硬生生後退幾步,避開塑料凳的鋒芒。
那這麽一來,是不是曹正軒就要硬抗鋼棍的擊打呢?
如果沒有别的因素,這是必然的!一個人的側腰要是讓鋼棍親密接觸一下,這個人不殘廢都不可能。
你試着摸一下你的側腰部分,就懂了。
對曹正軒來說萬幸的是還有别的因素在發揮作用,這個因素就是他的兩個兄長孫大偉和劉天生。
曹正軒開門,門外沖進來三個拿家夥的闆寸頭,着實将孫大偉和劉天生吓了一跳。孫大偉和劉天生都是好公民,殺人放火的事不說做過,碰都沒有碰到過。今天竟然碰到有人來殺他們的兄弟,他們能不傻眼嗎?
但兩個人都是有思維的人,也不是那種遇事就跑的人,如果眼見得三個人來追殺曹正軒,他們隻管跑路,這兄弟還怎麽做?劉天生再書生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從性格上講,兩個人裏頭,孫大偉更豪放一些,人也更直爽,劉天生不跑路,孫大偉就更不會跑路了。稍稍愣了零點幾秒鍾,這兩個人一人掄起一張靠背椅就沖了過來。
劉天生奔的是瘟神。因爲他不想瘟神再次撿起大卡簧。大卡簧的殺傷力有多大,劉天生沒有用過,也聽說過。所以,在瘟神忍痛要重拾大卡簧時,劉天生将靠背椅沖瘟神砸了過去。
瘟神見這麽大的家夥要招呼自己,連忙跳開了,“我艹,你他媽還敢幫忙?”
“我去你的,我不幫忙,看你們殺我兄弟?”劉天生再次掄起靠背椅。
“我去你的!”有了防備,瘟神對劉天生這種打法就一點都不顧忌了,他稍稍往旁邊閃讓,使得劉天生落空之後,擡腳踢在劉天生的肚子上,劉天上便疼得丢開了靠背椅。
緊接着瘟神連續兩腳把劉天生踢倒在地,撿起地上的大卡簧就向劉天生刺下去。
再說孫大偉,他舉着靠背椅奔向的是惡煞。此時,惡煞正掄起鋼棍橫向襲擊曹正軒的側腰。
孫大偉并不知道怎麽解救曹正軒,他所想的是,你打我弟兄,那他媽我就整你。所以,換做一般會打架的人,這個時候絕對是用靠背椅砸向惡煞持鋼棍的手臂,把這手臂砸中了,鋼棍即使掄在了曹正軒側腰上,也沒有多大力度了。
孫大偉不是,孫大偉砸向的是惡煞的頭。
孫大偉的個頭雖然比惡煞要矮一點,但塊頭比惡煞大,力氣也大,靠背椅砸過去時呼呼有聲。很顯然,孫大偉這種做法與剛才曹正軒的思路是相同的,隻不過一個是有意識的,一個是無意識地。
惡煞要是不管不顧,那一棍必然正中曹正軒的側腰,曹正軒可就悲慘了,但毫無疑問,孫大偉高高掄起的靠背椅就會砸在惡煞的頭上,惡煞會怎樣惡煞心裏很有數。惡煞作爲徐俊東地下賭場的打手,什麽樣的打鬥沒經曆過?
所以惡煞和兇神一樣,也是強行收回鋼棍,來應對孫大偉,這麽一來曹正軒的危險暫時解除了。
但這麽一來劉天生和孫大偉就危險了。
眼見得瘟神的大卡簧就要刺向倒在地上的劉天生,曹正軒不假思索就沖了過去,橫着一個掃堂腿掃在瘟神握大卡簧的手臂上,大卡簧脫離瘟神的手斜着飛了出去。這一腳力度之大方向之準不是瘟神所能想象的,否則,劉天生就要挂了。
曹正軒不等瘟神反應過來,一拳又捶在了瘟神的腦門上,這下子把瘟神徹底打蒙了。曹正軒卻不罷休。像這種惡鬥,不徹底整趴下一個,就不會有勝算。
隻是曹正軒沒有注意到,兇神已經趕到了他的身後,大砍刀對着他的後背砍了過來。
“正軒!”原本躺在地上的劉天生在曹正軒解除了他的危險之後迅速爬起來,爬起來就看見兇神砍向曹正軒。
劉天生壓根兒不遲疑零點一秒,他無法阻止兇神的砍殺,但可以推開曹正軒,不讓曹正軒中刀。這就是劉天生的想法。或許,劉天生根本就沒有這麽想,而是下意識就這麽做了。
曹正軒被推開,大砍刀卻砍在了劉天生的肩膀上。
這一刀下去,劉天生的肩膀飙血不說,肉外翻,骨頭都露了出來。
“啊——”劉天生痛得大叫一聲,左手就捂在了傷口上。臉上汗珠直冒。
“二哥——”見劉天生爲了救自己被砍得骨頭都外露了,曹正軒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就見曹正軒斜着一掌切在瘟神的脖子上把瘟神打昏過去,立馬沖兇神奔過來。
兇神本想再次砍殺劉天生的,見主要目标奔自己來,自然放棄了先前的想法,掄着大砍刀就砍向曹正軒,“他媽你來得正好!”
隻是兇神沒有料想過曹正軒的速度。
兇神改變原有的想法,把砍刀轉向曹正軒,就這一點時間,曹正軒已經到了他的身邊,手指頭不偏不倚點在了他的肋下——這種時候,曹正軒不使用他的絕招都不可能了。
……
菜市場甯靜的街道上,一個小弄子的弄口,四五個人一直在關注二樓上的這一場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