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殺我,我不動,我不動。”中老年人身子像篩糠一樣顫抖。
偏偏中年對着中老年的腿部就是一槍,然後沖曹正軒他們吼道:“你們兩個給我滾過來,趕快滾過來!”
“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的媽耶!”中老年人痛得大汗淋漓。
曹正軒和張雨桐對視一眼,誰都不敢貿然走出去。
“亢!”
槍聲再次響起。這一回,中年對準的是中老年的腹部。一團血霧從中老年的腹部往外噴射。
“你他媽的射殺無辜,算什麽人物!”曹正軒見中年如此殘忍,渾身血液沸騰,一聲怒吼便從香樟樹後面閃了出來,同時手裏一塊磚頭沖中年飛了出去。
中年對着曹正軒便開出一槍。
而曹正軒料到了中年會對他開槍,所以在擲出磚頭之後,他突然前滾翻,避開了手槍的襲擊,人便到了中年的面前。
曹正軒一拳擊中了中年的面容,并迅速奪過了中年手中的槍,恰在此時,張雨桐也奔了過來,曹正軒便把手槍抛給張雨桐。
中年中了一拳,已然眼冒金星,在他晃着腦袋打算看清楚一點時,張雨桐對着他扣動了扳機。
中年的另一條腿像爆炸一般開了花。接着,張雨桐極爲敏捷地反抓手槍,用力襲擊中年的頭部,中年被敲昏過去。張雨桐這才掏出手铐铐住中年的雙手。
這時,一輛警車從小巷道裏開過來。車子還沒有挺穩,袁永峰和劉正道便從車子裏跳了出來。
兩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
差不多同一時間,張家巷一棟平房内。
邬澤生雙手死死地抓住他老婆朱英的脖子,“你拿不拿出來?拿不拿出來?”
一旁,兩個小孩在哭叫着“媽媽,媽媽”。
“這是我爲大兒子,準備,讀,讀大學的……”朱英費力地說着話。
“我說了一百遍了,這一回我不是拿去賭,我是拿去要回屬于我們的一切。給我拿出來!”邬澤生一再加大手上的力度。
“……在……”朱英舌頭被勒得往外吐,不得不屈服。
邬澤生松開手。
朱英緩了一口氣後走去一個木箱子,從箱子底部翻出一張存折來,沖邬澤生惡狠狠地道:“這一回你要是全折騰了,就不要再回這個家了!”
……
潘明禮在光明酒店餐飲部安排五六個兄弟把方雄帶來的幾個人灌得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那個叫劉子的去了兩次衛生間。方雄帶來的人都很年輕,吐了能再喝,喝了接着吐,反正就是不斷折騰。
酒足飯飽,潘明禮便安排這些人去王朝足浴。
在陽江,到2012年,足浴場所不下十幾家,但真正上檔次的就數王朝足浴了。其他足浴可謂生存都很困難,王朝足浴卻夜夜爆滿。
去之前,潘明禮給彭鑫去了一個電話。
“潘總你的客人過來,再沒有包廂也要給你騰出來,再沒有姑娘也要給你調過來。你找張誠就是,他會安排好的。我如果不在外面,絕對親自爲你服務。”彭鑫是陽江晶森公司的高層之一,是嘉力會所和王朝足浴的總負責人。
“彭總你拉倒吧,你親自服務,我的朋友不全跑了。謝了,等你回來請你喝酒哈。”
“呵呵呵。”
挂了電話,潘明禮開着兩輛車帶着方雄幾個兄弟去王朝足浴。
王朝足浴地處陽江小區西門,距離彩虹橋也就兩百米,出門便是陽江縣的外環。地理位置的優勢由此可見一般。
張誠帶着領班已經等候在大廳門口。
“潘總,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到了。請進請進。”張誠臉上堆着笑容。
“包間和姑娘都準備好了嗎?”潘明禮晃着腦袋,“一定要給我這些兄弟們伺候好。”
“那還能不準備好嗎?我們上三樓,包間在三樓。”
一幹人吵吵鬧鬧的沿着樓道上了三樓,候在包間門口的姑娘将他們一一扶進包間。
自然是一人一個包間!
……
三樓會客廳裏,張誠遞給潘明禮一支軟中華,“潘總,你幹嘛不放松一下?我全都安排了的。”
“非常感謝彭總和張誠兄弟,”潘明禮點燃了香煙,“但我更想借這個機會和張兄弟唠唠嗑。”
“是嗎?”張誠也點燃了香煙。
“我聽說你兒子張文盛被趙輝煌的兒子趙江東修理得很慘?”潘明禮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這事潘總也聽說了?”張誠很感意外地道。
“你打算怎麽整?”潘明禮徑直問道。
“已經由班主任調解好了。”
“你考慮過沒有,張兄弟,讓人摁着頭吃屎這種事情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所以那是一輩子的羞辱,”潘明禮吐着煙圈,“說不定要倒八輩子的黴運的。”
“潘總……”
“當然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你兒子班主任爲了調解關系那麽做也沒什麽錯,”潘明禮話鋒一轉,“但那是讀書人的處理方式,不是我們的處理方式。”
“我也是一直耿耿于懷。”張誠說出心裏話。
“那張兄弟你想過沒有,趙江東敢這麽猖狂源于誰?源于趙輝煌。他媽沒有趙輝煌這個爹,趙江東敢這麽做嗎?”潘明禮好似很氣憤地提高了分貝。
“這我知道。可潘總您也知道,趙輝煌這個人……”張誠欲言又止。
“我和趙輝煌的過節,兄弟聽說過沒?”
張誠點頭。
“趙輝煌他就是欺人太甚,陽江到蔣村的修路工程,他訛去之後整整賺了兩百個,”潘明禮伸出兩個手指頭,“這一回,王樹根死了,我讓他出十個他都不同意,王樹根還是他兒子叫出去的。這件事你應該很清楚,趙江東不是訛詐你兒子嗎?”
“不會吧,這種錢趙輝煌都不出?難道全都你潘總出了?”張誠詫異道。
“我怎麽會全部出?我隻出我的一部分。關鍵是做人不是這麽做的。”
“是啊。可潘總你不是不知道,趙輝煌一向就這麽張狂,隻能得便宜,不能吃虧!”張誠恨恨地。
“那你就沒想過搞他一回?”潘明禮突然放低聲調。
“怎麽搞?”張誠一愣。
潘明禮便附在張誠耳旁說了好一會兒。
“有沒有興趣?”說到最後潘明禮問道。
“既然這樣,那就做他一回!”張誠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