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狀态,黑臉他們一看就心知肚明了。
“遇到了繼承人嗎?”黑臉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福哥,你想得到嗎?這個繼承人竟然就是那個小子!”白臉近乎是悲憤了。
“什麽?”瘦子和黑臉一同叫起來。
“就是那個點我們的人嗎?”螞蟥問道。
“這他媽也太不可思議了。”沖子道。
邬澤生在椅子上坐下來,随之人滑到了地上,便靠着椅子席地而坐。
“那豈不是生哥泡湯了?”瘦子道。
“這家夥是太有手段了。”白臉感歎道。
“邬澤生,你他媽不是說全在你掌控中嗎?”黑臉虛弱地叫起來,“現在怎麽辦?他媽你再拿什麽兌現你的條件?”
“兄弟們這麽爲你賣命,最後卻是這種結果。”瘦子怨道。
“我不會放棄的,”邬澤生狠狠地在地上捶了一拳,面目猙獰,“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你打算怎麽做?”白臉問道。
“做了他,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做了他,我現在就打電話。”
……
曹正軒成了邬濟生家業産業的繼承人,這個消息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份第一個星期五上午,已經傳遍整個陽江縣城。
可以說每一個店鋪,每一條巷道,每一個有人的場所,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對這件事情最感興趣的莫過于記者了。陽江報社就有一個這樣的記者。
他叫葉志文,一個從業有六年之久的小年輕。
“兄弟,”葉志文對他的同行胡曉糊道,“接下去一長段時間我都要緻力于這件事情的調查了。這個曹正軒和邬濟生絕對有血緣關系。我敢斷定,曹正軒就是邬濟生的私生子。”
“怎麽就有這麽多絕對呢?”胡曉糊道,“如果曹正軒是邬濟生的私生子,有必要整得這麽曲折嗎?”
“那是因爲這裏頭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東西。兄弟你想想,邬濟生和他老婆是近親結婚,他老婆怎麽都生不了小孩,他一個這麽成功的人士,能不想辦法嗎?”
“好,就算你的推測是對的,你去調查有什麽意義?要把他報道出來嗎?”
“你這說的就是外行話了,倘若調查出這個事情的真相來,那他媽該多轟動?我拿這個調查結果去找曹正軒,你說,他會給我什麽?”
“給你一顆槍子。”
“去!”
……
陽江大東方酒店,所有的客房,會議室,娛樂室都在大裝修。打大酒店被陽江晶森公司盤活之後,各種裝修工人就一直在這裏頭忙碌着。
“喂,喂,”大東方酒店裝修負責人章濤正在打電話。此人脖子上一條粗粗的黃金鏈條,兩條手臂上都雕龍刻鳳的。“齊老總,您稍等會,我出去跟您彙報,我這裏裝修太吵了。”
章濤邊說邊往外走。
“好了,我出來了,齊老總有什麽吩咐?”
“我讓你盯的人怎麽樣了?”電話裏傳來的是蒼老的聲音。
“哎呀,我正要打電話給您彙報呢。這小子現在是大發了。”
“給我正兒八經地彙報。”
“昨天我已經跟您說過了,這小子不知托了什麽關系,當天就出了看守所,奇怪的是,他還成了邬濟生的繼承人,成了濟生超市的老總。”
“……”差不多五秒鍾之後蒼老的聲音才響起,“有打聽清楚這裏頭的緣由嗎?”
“情況是這樣的……”章濤把了解到的情況在電話裏說了。
“哼,這小子還有這種機緣。給我再盯緊一點,有情況立即彙報。”
“這不用您吩咐。您把這麽大的活交給我監管,我心裏有數。”
……
這個和章濤說話的人正是齊奕紅的爺爺、齊順武的父親齊大根。
齊大根和章濤通話結束立即去齊紅娟辦公室,将了解的情況向齊紅娟做了彙報。
“就沒有調查清楚曹正軒是基于什麽關系出的看守所?”齊紅娟問道。她一個六十歲的老婦人因爲頭發染得太黑反而顯得很假。
“我懷疑是順武的關系。奕紅找我我沒給辦,她就纏他父親了。那天打電話你是聽見了的。”
“大根啊,這種事情不能用懷疑的說法的,要确定,”齊紅娟喝了一口咖啡,“如果隻是順武的關系當然很好,萬一不是呢?”
“我等會就和順武聯系。如果不是,我一定會查出是什麽關系。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曹正軒這小子做了濟生超市的老總,妹子你有什麽想法。”
“原本想在牢獄裏做他,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齊紅娟沉吟一會兒道,“這樣,你讓順武在陽江開一家超市。”
“開超市?好好的幹嘛要開超市?我們公司沒走過這條路線啊。”齊大根詫異道。“再說,這種經營方面的決定,是不是要經過董事會,至少得和建設商量一下。”
“你也是喜歡把事情誇大,這麽一個小小的投資,底下的分公司都沒有決策權,再如何發揮他們的主動性?”齊紅娟怼道。
“呃——還是妹子說得對。”齊大根在齊紅娟對面的辦公椅上坐下來,長長的髭須顯得很滑稽。不和齊紅娟唱反調,這是齊大根多年來一直堅持的原則。
“大根啊,我讓順武在陽江開一家超市,其實是有兩個目的。首要的目的并不是牽制、打壓曹正軒。”
“哦?”齊大根一愣。
“你是不是下意識認爲我讓順武辦超市純粹爲了牽制、打壓那小子?所以你看問題看不遠。我問你,我兩個兒子李恒和李毅,你更看好哪一個?直說。不要有任何顧慮,純粹是我們兄妹倆聊家事。”齊紅娟微笑着凝視着齊大根。
“這個……”齊大根眉頭皺的更緊了,那皺紋便顯得更深了,可在這種凝視下他又不得不表态,“我覺得毅兒更成熟更穩重,能容得下事情。”
“就是嘛。雖然兩個人都是我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齊紅娟有點小激動,“但要從把控我們整個晶森公司這個角度看,更适合的還是毅兒啊。建設呢,卻更看好恒兒。”
“不會吧,妹子,建設有這個意向嗎?”
“建設把恒兒放在華安,将毅兒推到那麽遠的吉州,他的态度不是很明顯嗎?華安是我們老家的地盤啊。”
“可我們幾個高層對這件事的看法,都傾向于是一種持恒策略,”齊大根道,“恒兒相比毅兒來說要嫩氣一點,把恒兒放在華安鍛煉,要輕松一點,也容易出成績;吉州是一個新碼頭,毅兒去把控也更合适。這麽一來,兄弟倆的起跑線就比較接近了。”
“這是建設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才這麽說的,”齊紅娟道,“他就是偏向恒兒。他是有意向把總公司交給恒兒的。建設的偏執和不理性隻有我最清楚。”
“……”齊大根不好再說什麽,隻好沉默。齊紅娟是一個什麽态度,齊大根很清楚了。
“要知道,建設因爲糖尿病導緻的腎衰竭已經很嚴重了,現在一個星期要透析三次,就是說建設一個星期隻有三到四天是清醒的。”
“這個我們都很清楚,”齊大根道,“好在現在醫療發達,能透析。我聽說,有很多腎衰竭患者依靠透析可以存活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那是對普通人而言,”齊紅娟打斷道,“對建設來說就難了,建設太操心了。他肩上的擔子太重了。順武一向和毅兒處的比較好,這你是知道的。”
齊紅娟突然話題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