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出教室,萬詩怡迷惑地從後門出教室。
“曹老師,你問班級情況該找班長啊,怎麽找我?”萬詩怡問道。
“咱班四大才女缺了一個我不找你萬姐找誰?”曹正軒微笑着道。
“曹老師你眼睛這麽殺的啊,怪不得我歪你的小動作也逃不過你的眼睛。”
“所以以後再想歪我的話,務必要更智慧一點。說吧,張雨歆怎麽沒有來?請了假嗎?”
“歆姐在家裏,她下午就沒有來。是歆姐發生了一件大事。”萬詩怡原本就計劃把張雨歆受騙的情況告訴曹正軒,隻是因爲發生了意外這才沒有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所以她就一五一十地将張雨歆告訴她的情況向曹正軒陳述了一遍。
“咦,這不是發生在大學生身上的校園貸嗎,怎麽會發生在高中生身上?”曹正軒詫異道。
“所以歆姐才輕易中槍了,防不勝防啊,”萬詩怡道,“之前歆姐怕讓她姐知道,而我們很清楚這種事情必須報案,所以才想到由你去解決。”
“哪裏料到我卻被關看守所了,是嗎?”
“是啊。也不知道歆姐的姐姐是怎麽發現的。今天中午我打歆姐的姐姐的電話本來是想把一段視頻給她的,結果她說歆姐有事情,讓我先挂電話。歆姐下午沒有來我就猜事情漏了。”
“一段視頻?什麽視頻?”曹正軒問道。
“你在籃球場邊上和翁建碩他們惡鬥的視頻。”
“不是說那個監控壞了嗎?”
“是歆姐用她的iphone5拍的。這就怪了,難道是我們看走眼了?王所長不是我們所想的那種人?”萬詩怡自言自語地道。
“你想說什麽?”
“是這樣的,曹老師,因爲視頻給不了歆姐,爲了能讓你盡快出來,我們就想到自個送去派出所。老師你不知道,打你被派出所抓走,同學們都很念叨你,班長專門召集我們商議對策。張文盛和戴俊豪還差點打起來。張文盛的變化特别大。”
“張文盛他又打架還變化大?”
“是戴俊豪不相信他會改變自己,說他狗改不了吃屎,他才捶了戴俊豪一拳。不過馬上他就後悔了,還和戴俊豪道了歉。這換做以前是絕不會有的事。你早上的行爲徹底征服了張文盛。”
“你說的太誇張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後來呢?視頻你送去派出所了嗎?”曹正軒問道。
“送去了。去了派出所我們才知道你被關看守所了,案子由刑偵的人負責。但王所長還是答應送視頻去刑偵。不過我覺得我們是羊入虎穴,”萬詩怡把她們仨的感覺說了,“可現在你出來了,不說明我們冤枉了王所長嗎?”
“你們的感覺應該是對的,因爲我出來不是刑偵的關系。我找了别的關系。對了,視頻你給我拷一份,我還有用。”
“我知道。我qq上和我家電腦裏都有備份。要不我加你qq吧?回去我就發給你。”
“好。你回班上吧。替我感謝陳妍和朱麗麗。要認真學習。”
“老師?”
“還有事嗎?”
“哎呀,還是算了。不說爲好。”萬詩怡推門進了教室。
……
曹正軒離開高二教學樓,有了一個兩難的選擇,究竟是先去張雨桐家還是先去邬濟生家。
後來想到邬濟生的屍體擺在家裏,再晚都有人守夜,而張雨桐家如果去晚了,姐妹倆都入睡了,就不好打擾了。所以曹正軒決定先去張雨桐家。
南京路與步行街一個在廣場北,一個在廣場南,間隔兩百米。
曹正軒敲開張雨桐家的門時,姐妹倆都被雷倒。
“瞧你們姐妹倆的神情,就好像我是****似的。怎麽,不讓我進去嗎?”曹正軒道。
“你不是關在看守所嗎?”複式樓裏比較熱,張雨桐的臉卻好比一塊冰。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事,”曹正軒表情誇張地道,“張警官,你報複我也不要這麽卑劣,我差點被你害死。看守所裏不是人待的地方。邬濟生就是在我那個号子裏,被号霸整的。”
“我報複你什麽?”張雨桐愕然。張雨歆更甚。
“你忘了在醫院裏的事了?還有被你說成是故意針對我的車禍?我的初吻,你的……”
“你胡說什麽?”張雨桐呵斥道。
“姐,敢情你和曹老師早就認識啊。”張雨歆驚異之極。
“這些事情你不提我全都忘了,哪裏還會想到要報複你?看來心裏扭曲的是你啊。”張雨桐話裏有話。
“早上誰幫我拿的主意?哎不對呀,你應該讓我進去說話呀。我好歹是你妹妹的班主任,你就當是家訪行不?而事實上我是來興師問罪的。”曹正軒也覺得自己心裏扭曲。張雨桐越是冰冰冷,他就越喜歡胡謅。這是跟張雨桐接觸給他帶來的最特異的感受。
張雨桐轉身往裏走。
“進來吧,老師。”張雨歆怯怯的樣子。
“還是我學生好。”曹正軒借勢進了屋子。
張雨歆将曹正軒引到她姐姐的對面坐下來,并給到了一杯涼開水。曹正軒正渴着,一口氣将涼開水喝幹,張雨歆便再倒了一杯。
張雨歆正想着進卧室,卻被曹正軒叫住了,“張雨歆你也坐,你姐我挺怕她的。”
“哦?”張雨歆一愣,“你也怕我姐?”
“你姐冰冰冷冷的,又是警察,能不怕嗎?不過冰冷也有冰冷的好處,夏天不用吹電風扇。”
“呵呵呵,老師你真逗。”
“你不覺得嗎?我看你姐一眼,就感覺有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那還用吹電風扇嗎?”曹正軒說得一闆一眼。
“曹正軒,你有完沒完,”張雨桐開口道,“如果沒什麽是我要請你出去了。”
“有事,有事,”曹正軒連忙道,“我不是說了我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早上你讓我跟王和風去派出所,說會對我負責,結果我被送去了看守所,親眼見了三個犯人一起折磨邬濟生,把邬濟生折磨死了。”
“邬濟生是誰?”張雨歆問道。
“濟生超市的老總。是他得肺癌半年了。”張雨桐解釋道。
“問題是我不知道他得了肺癌。我看見的是人家将他摁進馬桶,然後他不停地嘔吐,最後嘔血,就死了。雨歆啊,你說這讓人害怕不害怕?如果是我摁進馬桶呢?”
“看守所怎麽會這麽亂?”張雨歆瞪大了眼。
“這種情況很少的。或許有别的事情。”張雨桐淡淡地道。
“結果你倒好,我進了看守所,你不管不顧,根本就不對我負責,你們說,我好不容易出來了,我能不來興師問罪嗎?”
“你是誰的關系出來的?”張雨桐眉目上揚,可目光在曹正軒臉上最多停留了零點一秒。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直在心裏咒罵你的時候,管教忽然來跟我說,我可以出去了。我就出來了。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你這麽問我不說明這一點嗎?”
“還會這樣?這會是誰呢?袁隊都還在調查取證,做材料。”張雨桐一臉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