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說邬澤生畜生都不如,是因爲他不隻是一個混子,而且是最沒有品的混子。”孫大偉表現得很憤慨,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緣故,“當然了,我也隻是聽說。我聽說,邬濟生最初開菜市場超市的時候缺乏資金,就在父親的見證下,在他弟弟,也就是邬澤生的同意之下,把父親留給他們的地皮賣了。兄弟倆定了一個協議:地基資金供邬濟生運轉三年,三年後除本金之外補償給邬澤生一套100平米的商品房。
邬澤生則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混子。兩個小孩全靠老婆在菜市場賣菜養大,他全然不顧家。打牌,賭博,打架鬥毆才是他的生活。在邬濟生經營的第二年,見菜市場超市虧本,他竟然不顧兄弟情義強行将資金抽走。
沒有辦法,邬濟生便又在父親的見證下,終止原協議,将邬澤生的資金按兩分利連本帶息還給了邬澤生。
第三年菜市場超市生意紅火,邬濟生起死回生。三年後也就是前年邬濟生創辦了陽江濟生超市。這一年他們的父親去世。
父親去世後,邬澤生就開始了他的無恥行爲——索要邬濟生20%的股份,經常找社會混子對邬濟生威脅恐吓。邬濟生沒少丢錢給邬澤生。你們說這個人是不是一個沒有品的混子,是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大哥,你怎麽越說越氣憤了?”曹正軒嘴裏頭這麽說,心裏卻無比震撼。想來邬濟生在老婆去世後尤其在得知自己得了肺癌之後,經曆了怎樣的精神折磨。而對邬濟生來說最大的精神折磨是因爲沒有子嗣繼承家業、産業,眼看着家業、産業要落入沒有品畜生都不如的弟弟手中。
這才是邬濟生最大的不甘!
所以,在号子裏邬濟生遭到摧殘,臨死之前遇到他曹正軒,瞬間決定把家業、産業交給他來繼承,好比一個即将溺亡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這人,見不得這種事情,”孫大偉自嘲道,“你二哥就好一點。”
“你這麽說,顯得我冷漠無情似的,”劉天生道,“我隻是不像你這麽表露而已。”
曹正軒看了看牆壁上的挂鍾,“二位兄長,第一節晚自習快下課了,我要趕去學校利用課間的時間和學生見個面。”
“你去。我和大偉再喝點。”劉天生道。
……
張文盛的父親張誠在醫院鬧了之後即刻開車去王朝足浴拿了小洪爲他準備好的一個優盤,就立即趕往徐俊東用餐的地方。
張誠讓服務員把徐俊東叫出包廂。
“徐總,你要的東西在這個優盤裏。”
“畫面很清晰嗎?”徐俊東酒氣很足,看來喝了不少。
“毛都看得見,絕對a種。”
“太好了。我這就打電話給齊哥。”徐俊東掏出手機來播出一個電話,“齊哥,我俊東啊,張誠給我們準備了一個很好的東西,足以讓翁有财妥協。哪個張誠?就是彭哥的手下,負責王朝足浴的。錄了他搞姑娘的段子。你說什麽,曹正軒已經出來了。哦哦,那好那好。挂了哈。”
“曹正軒出來了?”張誠驚喜道。
“齊哥說看守所的一個兄弟打電話給他說曹正軒已經出來了。他用不上了,這個東西。”
“曹正軒出來了,媽的我兒子就不會逼我了。”張誠開心道。
“看來這個曹正軒挺有個人魅力的,連你兒子都這麽操心。對了,你這個東西我備一份。”
“備什麽備,優盤你拿去就是。”
“那好。進去喝一杯?”
“不了,足浴還有事。下次徐總賞個臉,我請你喝。”
“好啊,那我進去了。”徐俊東很友好的拍了拍張誠的肩。
……
曹正軒下到南京路攔了一輛的士去學校。
吃這一餐飯,意外的了解這麽多有關邬濟生的家事,曹正軒感到非常欣慰,同時也意識到,接手邬濟生的家業、産業最需要對付的就是邬澤生這個人。
不過曹正軒并沒有太在乎這一點,曹正軒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發展邬濟生的産業,繼承不是爲了享受而是爲了發展,這一點,曹正軒非常明确。
這麽想着,出租車就到了一中。曹正軒一下車便聽見晚自習第一節課下課的鈴聲。已經是晚上七點十五分了。
曹正軒以最快的速度跑去高二教學樓。
在過道上第一個看見曹正軒的正是胖妞陳妍。
“小曹老師?”胖妞的大嗓門響徹樓道,“同學們,小曹老師回來了,小曹老師回來了。小曹老師——”
陳妍以最快的速度向曹正軒沖過來,沒有任何顧忌的摟住了曹正軒的腰。
“怎麽了?這麽激動啊。”曹正軒有點尬。現在的高中生表達感情也太直接了。
和陳妍一起的萬詩怡,朱麗麗跟着擠過來。所有在樓道上休息的高二文(4)班的學生都擠過來。還有許多學生從教室裏走出來然後擠過來。林芷琦,張文盛,徐钰,英雄聯盟四大玩家……
過道上一下子被圍得水洩不通。
其他班的學生都好奇地往這邊看。
曹正軒的眼睛當即濕潤。這些學生這麽重情重義,會是把班主任趕跑的那些學生嗎?
“曹老師,我還以爲你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呢?”
“我都怕老師要判刑!”
“真的太高興了,就好像做夢一般!”
“……”
學生們紛紛表達自己的感受。
曹正軒在大家的擁護下進了教室。進了教室曹正軒才注意到,吳平川趴在桌子上睡覺,齊奕紅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鍾悟秋膽怯而興奮地看着他走進教室。
曹正軒走上講台正想說什麽,上課鈴聲卻響了,汪紅霞出現在走廊上。原來這一遍鈴聲不是預備鈴,而是正式上課的鈴聲。預備鈴聲什麽時候響曹正軒都沒聽見。學生們也沒有聽見。
曹正軒沖走進來的汪紅霞微笑着點了點頭,“我找萬詩怡有點事。”
“你找啊。”
……
臨縣,黃頭發張水發和奶奶灰王樹根兩個人都喝得滿臉通紅,搖晃着進了他們住的一家私人賓館。
奶奶灰的手機放在耳朵旁,“你媽的個逼的,逗老子啊。下午說晚上,現在都幾點了,你們還不過來?害的老子幾把一直都蓬蓬勃勃的。憋死了。”
“哎呀,你們太猴急了。馬上就到,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