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桐把妹妹張雨歆被微貸平台套路的前後經過詳詳細細地向袁永峰作了彙報。
袁永峰微微皺着眉頭,手指頭夾着的香煙已經燃到了根部,灼熱感使他回過神來,這才把煙頭丢進煙灰缸。
“對方手裏既然有雨歆的果照,出于對雨歆的保護,我們就得謹慎行事。”袁永峰這句話說了等于沒說。
“我妹妹的情緒我已經安撫好了,”張雨桐道,“我是诓她說我想辦法籌錢而不是報案。”
“這是對的,以防雨歆情緒激動起來做出極端行爲。我們要做的是一鍋端。”
“可如果對方不和我們接頭,而是要求我們轉賬呢?”張雨桐擔心地道。
“我們就不同意,理由是以防他們再敲詐。雨桐,騙子要的是錢,不到最後是不會‘撕票’的。”
“好。那對方打電話過來我就這麽和他談。”
“還要拖延他們一點時間,因爲如果你真的籌錢肯定是要時間的。我們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做一點調查。”
“我已經去移動公司做過調查,”張雨桐道,“兩次和我通話的電話号碼并不是同一個電話号碼,而且都是外省号碼,沒有任何身份信息。”
“媽的,這都是非常專業的行爲,看來得好好和他們周旋。”
“我知道了。”張雨桐站起身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一中取證,曹正軒毆打學生案不是已經移給我們了嗎?”
“哎,”袁永峰歎了口氣道,“案子是移交過來了,但翁書記有指示,說要你避嫌。所以你就不用去了,我親自去一中。也順便去見一下鄧傳江,看看你的法制課是怎麽安排的。你呢,正好到處走走,假裝是去籌錢,因爲,如果詐騙分子是我們陽江的,說不定會關注你的行動。”
“袁隊你考慮得很周到。那等于你放了我半天假,我正好去我幾個親戚家走走。曹正軒的事就拜托您了,那家夥說了要我負責的,對他這件事。”張雨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然泛起一點紅暈。
“我會盡力的,别的不說,判曹正軒的刑絕不可能。”
……
縣**大樓。政法委副書記辦公室。
翁有财已經看過王和風拷貝過來的視頻材料。
“媽的,還真看不出來,這個曹正軒如此狡猾。”翁有财丢給坐在沙發上的王和風香煙,而他自己坐在辦公桌前。
空調開放着,但這兩個人根本不顧及這一點照舊煙抽個不停,隻是完全把玻璃窗打開了。
“從曹正軒幾個利索的動作來看,他是絕對練過的,加上您說醫生都認爲夠不上輕傷,而事實上,侄兒他們又受傷不輕,可見這家夥分寸還拿捏地很好,那就很不一般了。”王和風道。
“關鍵你看他前面這些僞裝,爲的就是最後懲戒我兒子他們。以他的身手,我兒子對他的幾次攻擊,他都可以避開。”翁有财彈了彈煙灰。
“結果他不躲不避。”
“他媽的,這次既然落在我手裏,他再會僞裝也沒有用。我不讓法院判他兩三年的刑我跟他姓曹。”翁有财面目猙獰。
“兩三年是至少的,”王和風道,“等他放出來工作都會沒。這就是年少輕狂的代價。”
“嗯。和風啊,這次傳江也很給力,那個監控也是他臨時讓人做的手腳。”
“我估計就是這樣。能上到一中校長位置的人大腦不可能不好用。”
“這樣才有更好的前途啊。”翁有财惬意的徐徐地吹出閉在嘴裏的煙霧。
……
下午三點。陽江晶森公司小型會議室裏,坐着幾個高層,負責南門景苑房地産開發的彭鑫,負責嘉力會所和王朝足浴的範豐明,和負責地下賭場的徐俊東。
坐在首席位置的齊順武給每個人丢了一根煙,沉聲道:“今天臨時把大家召過來,是有重要事情和大家商量,今天這個會開過了,這一周的公司高層例會就不開了。”
“沒事的,大哥,”個頭在一米七五左右,留着平頭的彭鑫道,“反正在辦公室也是玩遊戲。”
“是啊,我呢?事情都是晚上做的,白天啊,都閑着。”範豐明道。範豐明隻有一米六二的個頭,但看上去非常壯實,胸肌,肱二頭肌都很發達。
“就我忙點,但沒關系。”一臉兇相的徐俊東道。這個人有着彭鑫的高度,又有範豐明的壯實,所以齊順武安排他負責地下賭場是很有道理的。
“不用一一表态,”齊順武擺了擺手道,“彭鑫,你南門景苑的二期房銷售的怎樣?”
“除了幾套位置,向陽都不夠好的沒有人訂,其他全都銷售出去了。”彭鑫道。
“怪不得彭總天天玩遊戲,”徐俊東道,“原來房子這麽好銷售。”
“人家天天玩遊戲有什麽好羨慕的,”範豐明道,“彭總要是天天玩女人那我們才羨慕呢。你看那些售樓小姐,一個個都他媽養眼。”
“艹,”彭鑫道,“你也知道隻是養眼。”
“我就不信你沒有動一個?”
“那你足浴會所裏的女人你都動過?”彭鑫反問道。
“好了,”齊順武輕輕敲了敲桌面,“不閑聊了。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是想問下大家,濟生超市的老總邬濟生突然死亡,大家怎麽看這件事?”
……
差不多同一時間。臨縣,某網吧内。
并排坐在電腦前的黃頭發張水發和奶奶灰王樹根一同伸出上手,疲憊地打了個哈哈。
電腦屏幕上都是遊戲畫面。
“媽的,這也太無聊了。”黃頭發道。
“回去還要被姓董的罵死,”奶奶灰怨道,“誰想這個東子事情竟然兜不住?”
“回去好好敲他一筆。根雕,老窩這裏也太乏了。我們走吧。”
“你有什麽好想法?”奶奶灰問道。
“我們再找昨晚那兩逼。我們不都留了電話号碼嗎?”黃頭發附在奶奶灰耳畔道。
“行。那得交換一下。你用你的腦袋做活塞運動。”
“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