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區第三棟别墅内,郭副總一個人在堂前點香,燒紙。餐桌上擺着五六個大菜,雞鴨魚肉都有。餐桌上還擺着一摞碗筷。電飯煲也放在餐桌上。電飯煲的蓋子打開着,大米飯香噴噴的。飯勺插在白米飯上方。
這是郭副總在祭祖。
吃團圓飯前祭祖是很多人家的習俗。在鄉下,家家戶戶都會這麽做。在城裏,居住在商品房裏的人,不具備祭祖的條件,隻得化繁爲簡,炸一挂鞭炮就是,或者索性不祭祖。像郭副總這些住在别墅區裏的人,又重新把這一套撿了起來。
祭祖的過程大概會持續十分鍾時間。點了香燒了紙之後,祭祖的人會去門口沖外面向虛無的夜空輕聲的呼叫:爺爺奶奶,老爺爺老奶奶,家裏的長輩們,吃年夜飯了!都回來吃年夜飯吧!
這麽叫喚了之後,一家人便會躲進廚房或者去卧室。這麽做爲的是讓家裏的過世了的長輩們安心吃年夜飯。還有一種說法,是說如果這個時候你走到堂前去,會看到人影憧憧,自會被驚吓到。
所以這個時候,郭副總二十五歲仍舊單身的女兒躺在自己的卧室裏刷手機,聽手機音樂,他老婆還在廚房裏忙碌。
郭副總呢?他點好了香,燒好了紙之後就像往年一樣走到大門口,向虛無的夜空喊話,叫過世了的長輩們回家團圓,吃年夜飯。
“你還這麽客氣啊。”一個絡腮胡男子忽然出現在郭副總面前。這男子戴着一副墨鏡,看上去年齡和郭副總相仿。
“你是誰?”郭副總驚問道。
“來找你麻煩的人!”絡腮胡男子突然出手一拳捶在郭副總的太陽穴處。
這一招是絡腮胡男子早就預謀好了的,出手力度之大,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要的是一招緻命的效果。
郭副總即刻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絡腮胡男子立即上前,咔擦咔擦,一氣呵成将郭副總的手腕掰斷,将腳腕踩裂。而後,這男子向廚房走去。
絡腮胡男子的走路聲驚動了還在忙碌的郭副總的老婆,但她隻來得及叫喚“你要幹什麽”,就被對方控制住了。一條毛巾塞進了她嘴裏,手腳分别被綁緊了。她雙眼驚愕地看着絡腮胡男子,不清楚這個陌生人要做什麽。
絡腮胡男子什麽也不說,也無意對郭副總老婆做什麽,将郭副總老婆控制住後,就上二樓。
見男子上二樓,郭副總老婆開始掙紮,嘴裏發出嗚嗚嗚聲,隻是她的掙紮完全徒勞。郭副總老婆很清楚,這男子是要去對付她女兒!
在爆竹聲和煙花聲間歇之際,絡腮胡男子聽見了從二樓傳下來的音樂聲,他才決定上樓。悲劇有時候就是這麽發生的。郭副總的女兒如果隻是躺在卧室裏刷手機,沒有聲音傳至一樓,這一劫也就逃過了。
當然了,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郭副總的女兒沒有聽手機音樂,或許就能聽見她母親的那一聲叫喚,也會跑下樓看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一來,悲劇就同樣會發生。
絡腮胡男子上到二樓,稍稍停頓了一下,就徑直向一房門開着的卧室走去。卧室裏,郭副總的女兒仰躺在席夢思上,忘我的看着視頻、聽着音樂,直到絡腮胡男子走到她近前,她方才感知到。
郭副總女兒手機一丢,立馬坐了起來,“你是什麽人?”
是絡腮胡男子的着裝和他的大塊頭把郭副總女兒吓壞了。
絡腮胡男子把墨鏡摘下來,眼睛盯着郭副總女兒清秀的臉龐,“你看清我是誰了嗎?”
“我不認識你,麻煩你出去!”郭副總女兒從側旁下到地上,整了整羽絨服外套。
郭副總女兒穿一件紫色短裝羽絨服,這種羽絨服因爲裹在身上的緣故,很顯身材。絡腮胡男子的雙眼立即盯在了郭副總女兒隆起的胸部上。
郭副總女兒是那種有點微胖的女人,因而很是豐滿。
“你要幹什麽?”郭副總女兒立即感受到了自己所受到的威脅。
“我要幹你!媽的老子說不清有多久沒有幹過女人了!”絡腮胡男子将手裏的墨鏡随手一扔就向郭副總女兒撲了過去。
郭副總女兒趕忙往旁邊閃開。隻是絡腮胡男子雖有五十幾的年齡,行動卻很是敏捷,他橫跨一步,就攔在了郭副總女兒面前。
可憐郭副總女兒掙紮了幾分鍾後便被絡腮胡男子摁倒在席夢思上……
豪華别墅小區裏,煙花持續不斷的在夜空燃放。
……
半個小時後,絕望的郭副總女兒從席夢思上爬起來。此時,絡腮胡男子已經離開十分鍾了。她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出卧室,下到一樓,當看見仍舊在廚房掙紮的母親時,她頭腦清醒了一些。她意識到,是一家人都遭劫難了!
郭副總女兒立即打起精神走去給母親松綁。
“我可憐的女兒啊。那個天殺的,遭天殺的!”做母親的一把将女兒摟在懷裏。剛才的半個小時裏樓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做母親的一清二楚。
“爸爸呢?”做女兒的問道。
“啊,我全身心想着你,忘了你爸爸了。他一定遭罪了。”
“我們去看看!”
母女倆趕忙走去堂前。
堂前。郭副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郭,老郭!”做母親的推着郭副總的身體。
“爸爸你醒醒,醒醒!”做女兒的拍着郭副總的臉。
母女倆折騰了好久,郭副總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老郭,你到底得罪了誰啊。”郭副總老婆悲憤地問道。
“你們,還,還好吧?”郭副總問道。
“我還好,可是,可是女兒被糟蹋了。”做母親的哭訴道。
“畜生,畜生!啊——”郭副總雙手撐地,打算坐起來,才發現手腕被掰斷了。
母女倆也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郭副總遭罪的地方。
母女倆趕忙将郭副總扶起來,讓郭副總坐在地上。
“給我打李總的電話,快,快!”郭副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