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生命垂危

第437章 生命垂危

黨慶的身體被推開,在地上滾了一圈,俯卧在了門扇上。

黨家寡婦瞧着黨慶的屍體,神色複雜。

她匆匆跑到了門口,四處打量了一番,沒看到什麽人影。

她進門, 拖着黨慶的屍體,就往裏邊拖。

黨慶的屍體被她費力弄進了小院。

“嗞吖~”

她趕忙跑去關門,門剛關了一半,就被人擋住了。

“你們?!”

黨家寡婦瞧見了門外的禁軍,也是一愣。

禁軍偏将盯着黨家寡婦,陰恻恻笑道:“黨家嫂嫂,你不在黨府待着享福, 跑到這麽個偏僻的小院子裏做什麽?”

“八成是寂寞了, 在這裏偷人。”

有禁軍軍卒順嘴說了一句,其餘的禁軍将士們跟着哈哈大笑。

“放肆。”

黨家寡婦冷聲一喝,“本夫人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诰命身,你們如此污蔑本夫人,不怕陛下怪罪嗎?”

“吆喝?”

禁軍偏将一愣,朗聲笑道:“差點忘了,您還是一位三品的诰命夫人。在下這個區區的六品偏将,還不放在您眼裏。那麽,敢問這位诰命夫人,适才我們在天波楊府外,碰到了一夥明火執仗夜闖楊府的賊人。有一個賊人走脫了,咱們兄弟一路跟到了這裏。咱們兄弟看着那位賊人被您給搬進去了。

瞧着,您跟着賊人的關系還不一般。您說說, 夜襲天波楊府的事兒,是不是您指使的?”

黨家寡婦掩着門,冷聲道:“什麽賊人, 本夫人沒見過。你們這些個賊骨頭, 休想污蔑本夫人。至于什麽夜闖楊府的事兒, 和本夫人無關。速速退去。不然本夫人明日必定到禦前, 告你們一狀。”

“嘭~”

禁軍偏将扯了扯嘴角,擡起腳,一腳踹開了房門。

黨家寡婦被踹的在地上滾了一個轱辘,趴在地上。

“呸~”

禁軍偏将啐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道:“給你臉了是吧?你還以爲你是黨家的三品诰命夫人呢?有今晚這一樁事在,你們黨家九族都不夠砍的。”

禁軍偏将擺了擺手,不鹹不淡的道:“進去,把裏面的人全帶回去。”

黨家寡婦踉踉跄跄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吼大叫的阻止着禁軍軍卒。

“沒有陛下的诏令,你們私闖勳貴私宅,這是死罪。”

“啪!”

禁軍偏将上去就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一下子把她給打蒙了。

“事到如今,你還擺譜給誰看?”

黨家寡婦癱倒在地,哭嚎叫道:“明明是楊家的小畜生害我黨家,爲何不去楊家抓人,偏偏抓我黨家?”

禁軍偏将蹲下身,扶正了黨家寡婦的臉,咧嘴笑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跟你說幾句實話。我也是将門出身,當初太祖登基的時候,咱們将門就立下了規矩,輸了就得認。你們在雁門關的謀劃,輸了。那就得認罰。

可你偏偏不肯,非要跟楊家作對,去襲擊楊府。最愚蠢的就是,居然還有活口?

你知不知道,今夜,楊家也派了人去符家和你們黨家的府邸。

可是楊家派去的人比你們聰明多了,一個個都甯死不降。沒有任何一個活口留下。

即便是被故意放走了,在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跟蹤以後,也自我了斷了。

根本就沒給我們一個抓住把柄的機會。

深更半夜,在汴京城裏私自動用上千人的兵力,襲擊朝廷重臣,是什麽罪,你應該比我清楚。”

“啊~”

黨家寡婦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禁軍偏将全然不理會,禁軍在這座小院子裏,搜出了三個人,一個黨家寡婦的兒子,兩個黨家寡婦的孫子。

“全部帶走。”

禁軍偏将一聲令下,黨家僅剩的四個人,被押出了小院子。

……

天波楊府。

老楊和姗姗來遲的禁軍合力絞殺了所有的黑衣人。

殺光了敵人以後,老楊就開始指揮着剩餘的楊府府兵開始打掃戰場。

後堂得到消息的佘賽花,命令楊洪帶着一直在後堂守護女眷的府兵去幫忙。

今夜的一戰,楊府打的很慘烈。

負責禦敵的一百府兵,全部陣亡。

楊府加入到戰鬥中的家丁、仆人、馬夫、廚子、園丁、丫鬟等等,死了近三百多人。

戰後的楊府,剩餘的人數,不足一百五十人。

整個楊府大門口,堆滿了屍體。

屍體壘了有五尺高。

從門後到正堂前的這一節的演武場,被鮮血給淹沒了。

隔着老遠,就能聞到鮮血的腥味。

禁軍将領,瞧着這場面,眉頭也是一縮,他鄭重的對老楊道:“楊将軍,此事末将會盡快的報給陛下。相信陛下也一定會爲你楊家,讨回一個公道。”

老楊拱了拱手,聲音沙啞道:“有勞将軍了。”

禁軍将領也不好多待,他拱手道:“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末将會留下五百禁軍守衛在楊府外的。”

“多謝。”

送走了禁軍将領,老楊把收尾的工作交給了匆匆趕來的楊洪。

他連自己珍愛的大金刀都不顧,匆匆的趕進了正堂。

“七郎傷勢如何?”

老楊進入到了正堂内,焦急的問。

在正堂内,搬來了一張軟榻,楊七平躺在榻上,徐大夫正在用金針給他止血。

佘賽花、楊家大嫂、四嫂、五嫂、曹琳,都守在床邊,一個個焦急的等候消息。

曹琳早已泣不成聲,趴在花解語懷裏不停的抽搐。

她不敢哭出聲,怕驚擾了徐大夫給楊七治療。

徐大夫封死了楊七的穴道,用小刀劃開了楊七的衣服。

讓楊七光秃秃的躺在軟榻上。

楊七身上有四處明顯的外傷。

兩個胳膊上,一個是老楊之前砍的,一個是今夜漁翁南宮東城傷的。

在他胸膛上,有一處猙獰的刀傷,足有半尺長,深可見骨。

這是之前被黨慶砍傷的。

在他的一跳腿上,也有一處傷痕。

大腿上少了一大塊的肉,一個血糊糊的坑擺在哪兒,看着很瘆人。

除此之外。

在楊七的胸膛上,有一個紫紅色的拳印。

楊七的另一條腿,也開始變的紫紅色。

徐大夫幫楊七清洗了傷口以後,立馬開始幫楊七縫合身上的傷口。

被老楊砍傷的那處刀傷,因爲此前的大戰,已經掙脫開了。

徐大夫必須重新幫他縫合。

徐大夫一邊縫合傷口,一邊說道:“府上有人參的話,速速去煮一碗參湯。另外再備幾片參片。”

佘賽花和曹琳早已因爲悲傷,身體已經發軟了,根本不能動。

四嫂趕忙道:“我去準備。”

徐大夫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幫楊七縫合好了傷口。

老楊和佘賽花見到傷口已經縫合好了,趕忙湊上來,道:“七郎的傷勢如何?”

徐大夫清洗過了雙手,用汗巾擦幹以後,神色凝重道:“這種傷勢,放在一般人身上,早沒命了。七郎到現在能活着,已經算是一個奇迹了。”

老楊和佘賽花焦急的問道:“能治好嗎?”

徐大夫搖頭道:“老夫隻能治好他的外傷,至于他體内的毒,還有他身受的内傷。老夫無能爲力。”

曹琳聽到了這話,當即暈了過去。

佘賽花讓大嫂花解語和五嫂趕緊把曹琳扶下去休息。

老楊臉色鐵青的問道:“老徐,你覺得老夫現在入宮去請禦醫,能不能治好七郎?”

“難。”

徐大夫撫摸着胡須,歎氣道:“皇宮裏的禦醫,醫術和老夫不相上下。老夫都拿這沒辦法,他們也一樣。”

老楊一瞬間,臉色煞白,佘賽花差點暈倒在地上,多虧了老楊眼疾手快給扶住了。

佘賽花顫聲道:“難道就沒辦法了?莫非老天注定要讓我失去這個兒子?”

徐大夫皺着眉,沉聲道:“爲今之計,隻能試一試了……”

老楊驚叫道:“你想到辦法了?”

徐大夫沉吟道:“老夫曾經見過一個人,此人醫術高絕,有氣死閻王之稱。據說此人最擅長的,就是從閻王手裏把命給搶回來。如果此人願意出手相助,那麽七郎或許還有救。”

佘賽花撲上前,抓住徐大夫,焦急的問道:“此人現在在何處?”

徐大夫道:“城外向東五裏的地方,有一座道觀,名叫三山觀。那個人,就在觀裏。”

老楊當即道:“那還等什麽,老夫進宮去求一道特旨,出城去請他。”

徐大夫搖頭道:“此人用藥怪異,一直不被醫家所認可。所以此人從不出門行醫,想要請他診病,必須把人送到他哪裏去。”

老楊點了點頭,道:“賽花,你在府上準備東西。我去宮裏讨一封聖旨。”

老楊跨上了他的戰馬,不顧宵禁的規矩,狂奔往皇宮的時候。

有人已經先一步到了皇宮。

時間已至深夜。

趙光義卻還沒睡,他穿着亵衣,躺在龍床上,手裏捧着一卷書在讀。

禁軍将領單膝跪在他面前,一五一十的交代着今夜發生的一切。

等到他說完了以後,趙光義才放下了手裏的書卷,問道:“你是說,在符府上,沒有發現符家老二的屍體,包括他那位新收入府的姬妾?”

禁軍将領低着頭,沉聲道:“确實沒有。屬下猜測,符家老二,應該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帶着他的姬妾逃出了符府。”

趙光義卷起書,瞧着額頭,沉吟道:“派人速速去追查。查到他的蹤迹,立刻向朕禀報。”

“諾。”

“下去吧。”

禁軍将領退出了寝殿。

趙光義坐起身,吩咐道:“派人下去,追查符昭壽的下落,一旦找到了他,殺無赦。”

“諾。”

一直在寝殿内待着的,趙光義的影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殿。

伺候在趙光義床前的王繼恩,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他一直耷拉着腦袋,像是迷糊着睡覺似的。

趙光義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道:“經此一事,黨家從将門之列除名,符家也會緊随其後。楊家已經被打的再無翻身之力。

想不到,一次雁門關的事兒,幫朕除掉了三個心腹大患。遼國這把刀很好用,旁人用的,爲何朕用不得?”

趙光義從龍床下,取出了一個圖冊,用朱筆在上面勾掉了楊家、符家、黨家的名字,看着其餘的密密麻麻的名字後,他眯起眼,感歎了一句。

“任重而道遠啊!”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宦官進入到了寝殿,邁着小碎步趕到了王繼恩的身前,俯在王繼恩耳邊嘀咕了幾句。

一直在裝睡的王繼恩,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轉身跪倒在了趙光義膝下,說道:“陛下,楊業在宮門外求見。”

趙光義皺了皺眉,低聲道:“他來幹嘛?難道是向朕叫屈不成?現在的楊家,還有資格說見朕就能見朕的嗎?朕的威嚴何在?”

趙光義擺了擺手,随意道:“去告訴他,就說朕睡了。”

王繼恩躊躇了一下,沉聲道:“陛下,楊業求見不是爲了叫屈,而是爲了求一道特旨。”

“哦?”

見趙光義沒有怪罪,反而一臉饒有興緻的表情,王繼恩才繼續說道:“據說是因爲楊延嗣身受重傷,且身重劇毒,危在旦夕。楊府上的大夫說,隻有城外的一位高人能夠救下楊延嗣。所以楊業想求一道聖旨,他好帶着楊延嗣,出城去求救命。”

趙光義聽到這話,明顯的愣了愣,“楊延嗣快沒命了?”

“楊業是這麽說的。”

趙光義背負雙手,在龍床前暗自踱步。

“王大伴,你說楊業會不會有其他的圖謀?”

“應該不會,楊家手裏的人,已經快死光了。就剩下了一百府兵,恐怕連門口的禁軍那一關都過不了。”

“那你說,朕應不應該給楊業這一個面子,給他一道特旨?”

王繼恩愣了愣,苦笑道:“這個老奴可說不好,還得由陛下聖心獨裁。”

趙光義撫摸着短須自顧自得沉吟道:“朕總覺得有貓膩。這杏林的高手,都在朕的宮裏。還能有人比禦醫的醫術高?朕不信。

你去太醫院,派兩個太醫去楊府。至于楊業請旨出城的事兒,朕不準。”

王繼恩點了點頭,道:“老奴明白。”

王繼恩出了寝殿,吧唧着嘴輕聲嘟囔,“陛下昨日還說鄉野有遺閑的,怎麽今夜卻說杏林高手都在宮裏……這是不想讓楊家那個小子活命啊……可是,這又是爲什麽呢……”

臨了,千頭萬緒,彙成了一句話。

“可惜了……”

感謝‘霰楓天下’一千五百書币打賞!推書推書……《帶着診所去穿越》,書有多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作者是美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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