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任我爲南國國相?”
“我在大宋才是七品官……”
“……”
蘇易簡一路上難以置信的追問着楊延嗣,楊延嗣給予了他非常肯定的答案,把提前鑄造好的南國相印塞到了蘇易簡懷裏。
蘇易簡把玩着南國相印,指着上面銘刻的陽文,疑惑問道:“你這上面,怎麽有四行文字?”
楊延嗣解釋道:“第一行是簡體漢文, 第二行是交趾文,第三行是俚文,第四行是僚文。南國國内,目前民情比較複雜,有四個種族的人群。單一的通行一種文字,肯定不妥當。所以暫時四種文字并用。
你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行教育。
從大宋騙來的拿些老儒生,我全部委派給你, 你挑選一下,能當官的,就委任到地方去當官。當不了官的,就委任到地方去教書,推行簡體中文。
我的想法很簡單,必須在三年之内,讓全國各地的百姓都認識漢字,熟悉漢文。”
蘇易簡愕然,道:“把教育推行到地方,人人識字?你想變相的斂财?”
楊延嗣怔了怔,緩緩搖頭,“斂什麽财?漢字的基礎教育,全部免費, 不要一文錢。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在南國境内, 建立了近一百多座教育學社了。
學社内的一應物資, 全部由國庫提供。
由于前期教育,以教授簡體漢文爲主, 所以你一定要分配好人員問題。一百多做教育學社内,盡量少派遣一些老儒生。剩下的一大部分人,全部給我派遣到全國去。
現在,南國國内,登記造冊的人口數量,不足兩百萬。
讓五千儒生,去教授兩百萬人,去讀書識字,不難吧?”
蘇易簡沉吟道:“難倒是不難,隻是你有沒有想過,讓兩百萬人識字,要耗費多少錢财?”
楊延嗣擺手,“錢财的問題你不需要擔心,你隻需要負責花錢即可。”
“對了,這些分派下去的老儒生們,除了基礎教育以外,還的負責安置工作。以後陸續會有從燕雲十六州置換過來的漢人到達,安置工作是一個大問題。”
蘇易簡不解道:“按你說的,南國的人口也就兩百萬而已,南國也算遼闊,那些從燕雲十六州過來的漢人一直都在受苦,到了這裏,給他們吃的喝的,還給大批土地。安置工作能有什麽問題?”
楊延嗣停下了腳步,吧嗒了一下嘴巴,歎氣道:“你不了解南國實情,從燕雲十六州過來的漢人們不會有啥問題,關鍵是這裏的婦女們的問題。
到時候會發生大規模搶人事件,你要做好準備?”
“搶人?!”
楊延嗣幽幽說道:“爲了置換遼地燕雲十六州的漢人,我把南國境内的交趾男丁,全都抽空了,送到遼地換人去了……”
聽到楊延嗣這麽解釋,蘇易簡明白了搶人事件根本願意了。
他指着楊延嗣,咬牙切齒道:“你也太狠了吧?”
楊延嗣無所謂道:“隻要受苦的不是我漢人,受苦的不是我南國百姓,我才不在乎呢。”
楊延嗣又和蘇易簡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晃晃悠悠的進入到了漢城内。
一進漢城,蘇易簡微微一愣,“這城裏的地面,都是用青石鋪成的?”
楊延嗣點了點頭,淡然道:“我這個人比較愛幹淨,所以城裏的道路,都以青石鋪成。大部分房屋也重建了……”
蘇易簡簡單的觀察了一下,漢城内的街道果然幹淨整潔,房屋坐落的也很有次序,很多房屋都像是一個模樣裏刻出來的一樣。
“汴京城,一百多萬人居住的城市,也不敢全部用青石鋪道,你這麽做,太奢侈了……”
蘇易簡說的是實情,别看東京汴梁是天下第一大城,但是在汴京城内,除了幾條主幹道上鋪設青石,大部分的街道都是用黃土墊平的,頂多再撒一些碎石子。
“你這花了多少錢啊?”
楊延嗣擺了擺手,說道:“沒花錢,南國境内不缺石頭。交趾男丁,有一大批,加起來近兩百萬左右,還沒有運送到遼地去置換,所以我就廢物利用了一下。”
蘇易簡忍不住感歎,“你真狠……”
順着街道,一路前行,街道兩旁的商鋪雖然林立,但是開設的商鋪卻隻有兩三家,剩下的大多都關着門戶。
楊延嗣指着這些鋪面,說道:“南國的商業體系還很簡陋,你上任以後,需要盡快的招商引資,鼓勵商業發展。”
蘇易簡沉聲道:“士農工商,首要的是确立官員機構,并且選官。商人隻不過居于末尾,以後再提。”
“屁!”
楊延嗣翻了個白眼道:“在我們南國,士農工商不分高低貴賤,全部都一視同仁。商人能夠帶動一地的繁榮,一旦南國和大宋兩地的碼頭建成,商業會得到蓬勃發展,到時候有大批商客湧進南國。
每年的商稅,至少能夠達到農稅的三成。這還是少的,我希望你在卸任的時候,商稅能達到農稅三倍。”
“這不可能!”
楊延嗣拍了拍蘇易簡的肩膀,“這沒什麽不可能的,關于商稅的問題,回頭咱們在慢慢探讨。”
一路前行,蘇易簡發現,路上的百姓們見了楊延嗣,并沒有避讓的,也沒有畏懼的,大家都在照常忙碌。
偶爾碰見幾個認識楊延嗣的,上來見禮以後,楊延嗣勉勵幾句,也就離開了。
蘇易簡見狀,忍不住發問,“你就是這麽當皇帝的?”
“不然怎樣?”楊延嗣挑眉,說道:“把自己擺的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像是神仙一樣?”
蘇易簡沉聲道:“皇帝應該注重自己的威儀……”
楊延嗣搖頭笑道:“要威儀何用?真的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了,你就真的高高在上了?皇城裏有個小院,裏面養着一個以前高高在上的,回頭我帶你去看看。”
蘇易簡歎氣,“真不知道你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麽。作爲一國之王,你擁有無上的權威,自然必須搭配相應的威儀。”
楊延嗣淡然道:“真這麽幹的,江山就坐不長久,遲早要亡國。”
蘇易簡譏諷道:“難道你覺得你的江山可以一直坐下去?”
楊延嗣笑道:“隻要我的子孫不作死,這南國江山,就能一直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