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跑哪去了？”
特調局大門口，老唐一臉怒容地瞪着鮑帥。
“去周圍轉了轉，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鮑帥讪讪地撓着後腦勺，傻笑着說。
“狗屁，你這小子肯定又玩什麽花樣去了，等回來再收拾你，現在趕緊上車，再晚就來不及了。”
老唐拉開一輛軍用吉普車的後門，沒好氣地說到。
鮑帥嘿嘿一笑，也不理吹胡子瞪眼的老唐，自顧自鑽進了車裏。
老唐白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吉普車迅速啓動，向城外某個方向駛去。
“一會兒說話注意點，别像跟我似的沒大沒小，聽到沒有？”
車上，老唐不放心地交代着。
鮑帥擺擺手：“知道了，我今天一定當個乖寶寶，人家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可以了吧？”
“就你還乖寶寶？别鬧出什麽幺蛾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切，不信拉倒。哎，對了，一會兒要見的到底是什麽人？從來沒見你這麽緊張過。”
“現在别問，到了就知道，你隻要記住規規矩矩就行，你的事我彙報得不多，到時候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自己要有個數。”
鮑帥一愣，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知道老唐是在說變異的事，自己變異上面肯定是知道的，隻不過具體的細節老唐大概沒有彙報。
關于他的變異，特别是星獸的問題，現在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多一個人知道總是多一分風險，老唐能夠做到這一點，鮑帥心裏其實是感激的。
吉普車駛離城區，七拐八繞地來到一處軍事禁區。
這裏的審查十分嚴格，一路上吉普車被攔下盤查了好幾次，每次都有沒見過的奇怪設備，功能從金屬探測到易燃品識别不一而足，其中有幾樣連副腦也無法分析出結果。
上午8點50分，吉普車駛入一個守衛森嚴的地下掩體，老唐又帶着鮑帥穿過幾條歪歪扭扭的通道，終于在9點整的時候站在了一間辦公室門口。
鮑帥感應到老唐的心跳不斷加速，弄得自己也有些緊張，壓低聲音問道：“喂，這是什麽地方？”
“東南地區的一個生物科技研究基地，很多重要項目的試驗室都設在這裏，今天也是臨時借了人家的地盤。”
“研究基地？”
鮑帥正納悶，辦公室裏突然傳來了一個剛毅的聲音。
“請進！”
老唐頓時精神一震，一闆一眼地推開了門，帶着鮑帥走了進去。
辦公室談不上豪華，但桌、椅、沙發、接待用品，一應設施十分齊全，環境也算十分舒适。
見老唐和鮑帥進來，裏面的兩人頓時站了起來。
“老唐來了？最近辛苦，來來來，坐下說。”
說話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身警服，滿面紅光，看上去和和氣氣，沒什麽架子，就像是隔壁的和藹大叔。
鮑帥一見他的肩章，頓時對這個和藹大叔刮目相看，麥穗三星，一級警監，如果是特調局的人，應該是高層的幾個首腦之一了。
老唐敬了個禮，笑着同那中年人握了握手。
“齊局長，沒想到您也來了。”
被稱作齊局長的中年人又是一笑。
“正好公幹，就一起過來看看，你們可是立了大功的英雄呐，也是陰差陽錯，不然早就該見了嘛。”
說着，他又看着鮑帥笑道：“這位就是我們在滇西立了大功的小英雄吧？不錯不錯，跟老唐你當年一樣意氣風發嘛，哈哈哈哈。”
老唐笑着搖頭：“老咯，老咯，現在是他們年輕人的時代了。鮑帥，這位是齊國軒，齊局長，咱們特調局的一把手。”
“哎……”
齊局長擺擺手：“什麽一把手，你這官僚主義可要不得哦，大家都是戰友，并肩作戰嘛。哦對，我也是見到你們太高興，搶了人家主角的風頭，肖華你可别生氣喲。”
說着，齊局長往旁邊一讓，把他身後的人推了出來。
那人四十來歲，國字臉，站姿筆挺，頭發根根直立，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剛毅卻不刻薄，讓人看了很舒服。
他一生軍裝，肩膀上是麥穗一星，少将軍銜，比齊局長的地位還要高一些，聽齊局長開他的玩笑，苦笑一聲：“生什麽氣？早習慣了。”
老唐又對着肖華敬了個禮，肖華擺擺手：“都是自己人，随便聊聊，就不來這些客套了。”
說着，他也看向了鮑帥：“你是鮑帥同志？”
鮑帥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是，您是？”
“我是‘涅槃’計劃的總負責人，肖華。”
他本想接着往下說，齊局長卻突然插了一句：“老唐，王斌他們幾個這次都跟我過來了，你們是老戰友，去叙叙舊吧，我們跟小英雄單獨聊聊就行。”
老唐看了鮑帥一眼，點點頭：“行，快十年沒見了，是該叙叙舊，那你們聊。”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等他離開之後，齊局長又拉着兩人坐到了沙發上，爲三人倒了水。
鮑帥之前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系主任，每次和同學一起去他辦公室時都少不了要大限殷勤，像倒水這種美差甚至都輪不到鮑帥，這次讓領導爲他斟茶倒水感覺有些怪怪的。
肖華卻不理會忙裏忙外的齊國軒，坐定之後便對鮑帥說道：“你的情況我們基本了解，這次在滇西的表現很不錯，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涅槃’計劃。”
“‘涅槃’計劃？”
鮑帥一愣。
肖華繼續說道：“由于‘涅槃’計劃屬于高度機密，具體内容我稍後再向你解釋。
現在先跟你說說我們的條件，如果你選擇加入‘涅槃’計劃，會走特殊渠道立刻轉爲現役軍人，至少少校軍銜。
除了基本的待遇之外，國家專門爲像你這樣的特殊人才提供每年50萬的特殊津貼，一套黃海市三環内的住房，市價超過兩千萬，并且解決戶口、配偶工作和子女上學等問題。
當然，了解到你目前還沒有配偶和子女，組織上也可以爲你解決個人問題，或者你有什麽條件也可以提出來，隻要不是摘星攬月那種，我們都會盡量滿足。”
聽着肖将軍一絲不苟地提着豐厚條件，鮑帥的腦子有點蒙，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大偉跟他說過的那句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政府也好，變異體也好，就是想要利用你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他們爲你投入多少資源，到最後你就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
鮑帥突然有些不寒而栗，那些豐厚的條件似乎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緊緊抵在他的脖子上。
看到鮑帥陰晴不定的臉色，齊局長與肖将軍對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肖華，你是不是當兵當傻了？這又不是做買賣，哪有人一上來就提條件的？再說，你突然拿出一大堆優惠條件，又不告訴别人要幹啥，不是要把人家吓跑嗎？”
肖華看了看鮑帥的反應，猶豫片刻，神色又鄭重了幾分。
“好吧，我先跟你介紹一下‘涅槃’計劃，不過這是最高機密，你必須爲你聽到的每一個字負責，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