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就是npb-16号變異體。”
“什麽？！”
老唐一驚：“你知道npb-16号變異體的身份？”
鮑帥點了點頭：“這個人你也認識，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老唐瞳孔一縮：“你說的是……”
鮑帥點了點頭：“對，這個人就是大偉！”
“這……”
老唐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鮑帥說道：“不用驚訝，其實我一直在懷疑他，隻是沒有坐實而已。
你仔細回憶一下，我和他的第一次任務是去理工大查閱資料，中途遇到了一個除了我誰也看不見的小孩，可晚上大偉借口出去檢查的時候，卻是說聽見了小孩的聲音。
其實他一直都能看見那個小孩，隻是裝作看不見而已，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我出去找他的時候出現了幻覺，明明是往地下室走，可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在天台，到手的線索就這麽莫名其妙地丢失了，而那時他卻詭異地站在我的身後。”
“你的意思是他想對你不利？”
“不一定，但隻有他有時間和可能偷走那本筆記。”
唐警官搖了搖頭：“這個推測太武斷了，至少沒有證據。”
“别着急。”
鮑帥繼續說道：“我發現武道冒充小馬的其中一個線索，就是在7126指揮部的時候，他幾乎立刻發現了地上的氣孔，就好像曾經來過一樣，你現在好好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
老唐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驚呼道：“是大偉和小馬同時發現了氣孔？”
“對，也就是說事先到過7126指揮部的不止武道一個人，大偉也是！還有，進入試驗場之後，大偉的表現也有很多疑點。”
“什麽疑點？”
“疑點至少有那麽幾個。
第一，武道爲什麽隻控制你而沒控制他？我猜大概是他們早就發現了對方也是變異體的身份，兩人雖然不是一夥卻有類似的目的，而且誰也沒有解決對方的把握。
于是他們之間應該有過一次試探和交流，這次試探和交流的過程我們不得而知，但最後的結果是大偉借口斷後脫離隊伍獨自尋找母巢。
能獨自一人在人畜的圍攻中活下來，并一直深入蟲巢内部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二，王老闆一路殺伐果斷，爲什麽偏偏‘救下’了大偉？其實他并不是救下大偉，隻是把他帶在身邊控制起來。
王老闆應該早就認出了大偉的身份，隻是不願意太早動手，以免引起母巢的注意，他們之間很可能達成了某種協議，隻是由于我和秦佳人突然出現才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第三，我們分開之後，藏匿在我身體裏的寄生體突然爆發，最後反被我制住。從那個寄生體的口中，我得到了一個信息，會有一個人在他控制住我後，爲他提供下一步的指示。
武道并不是那個人，王老闆也不是，你和秦佳人更不是，那麽剩下的就隻能是大偉了。”
說完，鮑帥突然心生感慨，這次試驗場之行一共六人，除了小何早早犧牲，小馬被人掉包，大偉原本就是變異體，老唐帶着秘密任務，真正的吃瓜群衆竟然隻有他和秦佳人……
靜靜聽完鮑帥的分析，老唐神色凝重地沉思了片刻。
“你說的這些的确能說明大偉就是内奸，可你怎麽知道他就是npb-16号變異體？”
“很簡單，你看看這次的案發現場你和給我的那兩次記錄有什麽不同？”
“有什麽不同？”
老唐想了想，突然一愣：“你是想說這次的死者除了如同‘如同雕像、栩栩如生’之外，還有許多人是被分屍的？”
鮑帥點了點頭：“既然npb-16号變異體被稱作‘雕刻家’，那麽死者死狀如同雕像就是他最大的特征，而次會之所以會出現被分屍的情況，是因爲作案的變異體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兩個變異體？”
“對，事發之前我接到過秦佳人的電話，說孫銘遠落網，大偉正帶他進入審訊室，這個所謂孫銘遠就是一個變異體。”
鮑帥将小樓裏的發現說了一遍，又繼續分析。
“後來我勘察過審訊室的現場，發現當時一共有四人在場，兩名警察被孫銘遠分屍，還剩一個人就是大偉。
開始的時候我一直以爲他是被假孫銘遠劫持，直到在檔案室仍然沒有發現他的屍體，我才确認他們根本就是同夥。
那麽既然假孫銘遠是分屍的兇手，大偉就一定是剩下那個“雕刻家”了。
這也印證了我剛剛說的第三點，因爲我體内的寄生體極有可能是在第一次訪問孫銘遠家時，趁機進入我身體的，一旦證實大偉與假孫銘是同夥，那麽負責給寄生體提供下一步指示的就一定是大偉。”
“原來是這樣……”
聽完鮑帥的分析，老唐不禁生出一絲懊惱。
“可惜啊，我還是來晚了一步，不然說不定就能把這家夥逮個正着。”
鮑帥笑道：“沒什麽可惜的，你要真想抓他，現在也不晚。”
“什麽？還能抓到他？”
鮑帥說道：“你注意到沒有，npb-16号變異體幾次作案都是在檔案室或者研究所，而且兩次案件除了死人，都沒有丢東西。”
“這能說明什麽？”
“沒有丢東西并不代表一無所獲。”
老唐瞳孔一縮：“你是說他已經拿到了想要的？”
鮑帥點頭道：“對，他幾次作案都很有針對性，不可能是無的放矢，而複制一份資料帶走并不難。”
老唐突然臉色大變，下意識退了兩步。
鮑帥一愣：“你怎麽了？難道這裏有什麽重要文件？”
老唐木讷地點了點頭：“是‘涅槃計劃’的機密文件。”
他突然回過神來：“你剛剛說現在還可以抓到他們？”
鮑帥沉默片刻，在地上的血腳印中拾起一片遺落的花瓣。
“我在孫老的閣樓裏曾經聞到過一種奇異的香味，同樣的味道這裏也有，雖然很淡，但我能确定就是這種花的味道。
他們雖然隐匿了行蹤，但一定有個落腳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可能就生長着這種花。”
老唐連忙接過花瓣仔細一看，神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你認識這種花？”
鮑帥問到。
老唐點了點頭。
“這叫八葉蘭，有次大偉在辦公室裏弄了一盆，我覺得好看就順口問了花的名字……”
說着，他突然揚聲叫了一句：“趙參謀！”
“到！”
一位軍官聞聲走了進來，老唐将手裏的花瓣遞給他。
“這種花很稀有，認識的人不多，去查查黃海什麽地方有，無論是私人種植還是公開銷售的都不要放過！”
“是！”
軍官領命而去，鮑帥原本還想跟老唐說些什麽，但見他一副心神不甯的模樣，便沒有開口。
沒一會兒，剛剛出去的那位軍官竟然又轉了回來。
老唐一愣：“出了什麽事？”
軍官說道：“有位戰士說他曾在附近的龍華大酒店見過這種花，我剛剛查了一下，龍華大酒店在大約半個小時前報過一起火警，現在火勢剛剛被撲滅，初步推斷是人爲縱火。”
“什麽？”
唐警官連忙看了看表。
現在是淩晨六點，半個小時前不正好是鮑帥被圍的時候麽？
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唐警官與向鮑帥對望一眼，兩人臉上都寫滿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