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膈應她,幹嘛還要把她帶在你身邊?”江又梅轉過身來問。
林昌祁歎道,“我如此膈應她都還要帶在身邊惡心我,那肯定是不得以而爲之了。至于爲什麽,你一個婦人就不要多問了,以後自然會知道。”林昌祁說道。
聽他這麽說,那就應該跟朝堂或是林家未來有關了。江又梅想起以前林昌祁說過的隻言片語,周研跟他說過一些事情,什麽内鬼外敵……難道跟绮嫦有關?也或許有這種可能。曆史上多少次大事,什麽卧心藏膽,安史之亂,吳三桂“沖冠一怒爲紅顔”,等等,都少不了美女的身影。美人是可怕的,柔柔弱弱,竟能改變曆史的走向。
江又梅還是有些地方不解,問道,“我一直覺得你娘是個極聰明的女人,她應該知道绮嫦的德行,怎麽還能把她給了你,而且那時你才十四歲。你爺爺難道不管嗎?”
林昌祁歎道,“或許我娘就是太聰明了。總要做些自以爲聰明的事。她一直覺得我是爺爺帶大的,跟她不親,總想做些讨好我的事情。我剛到十四歲,娘就給過我兩個丫頭,我沒要,她就又把绮嫦給了我。我……,那時我還太小,以爲女人就是那樣的。哎,因爲這事,我爺爺把我娘大罵了一頓。說她把勳貴世家裏最見不得人的東西帶進了林家。後來。聽三弟說了那件事,我惡心得不得了,恨不得去殺了她。但還是忍下了,覺着殺了她還會髒了我的手。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在我記起你的事情後。就把她跟青姑一起打發走了。誰知道這種女人是如此可怕。”
真看不出來,绮嫦還是這種可怕的女人。那嘉平也是,想籠絡兒子卻把這樣的女人給了他。傷了他的小心肝。怪不得後來林昌祁對她娘給他的女人都是如此反感,绮娥是直接把她腿踢斷了的,绮玉、绮兔、蓓蕊、蓓蕾的下場也都不好。
林昌祁摟過江又梅說道,“真是個蠢女人,我跟你暗示過多次,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面。我早就說過,除了你我不會再要别的女人。既然把别的女人帶在了身邊,肯定是有不得以之處。可你不多想想,天天吃幹醋,把自己弄得這麽瘦。”
“知道我蠢,又愛多想,也不把話說清楚些。”江又梅強辭奪理道。
“好,怪我,是我沒把話說清楚。但是,你也忒可惡,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今兒我一定要好好懲治你一番,讓你長長記性。”林昌祁說完,便急不可待地翻身上陣。
正所謂小别勝新婚,兩個人折騰的動靜有些大,把梨花木的拔步床都折騰得咯吱咯吱響。大床旁邊是小床上,小皮子被驚醒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兒子哭了,我得起來給他喂奶。”江又梅推着林昌祁。
林昌祁氣得腦門子疼,抱着江又梅舍不得松手,說道,“那臭小子,等他哭。”
小皮子看爹娘不管自己,越哭越大聲,聲音能把房頂掀了。
江又梅使勁把林昌祁推下去,嗔道,“兒子哭成這樣都不管,你讓我明天咋有臉去見人?”
然後坐了起來把中衣穿上,摸黑點上蠟燭,把小皮子抱起來喂奶。
林昌祁氣道,“這小子,肯定是記恨他一生下來就挨打的仇,專門跟我作對。哼,盡破壞他老子的好事,等長大了看我怎麽收拾他。”
“哪有你這種當爹的,他這麽小懂啥?”江又梅嗔道。小皮子吃飽了,打了個飽嗝,還呵呵笑了兩聲,一臉滿足像。
江又梅又把他抱到馬桶前,把了他的臭臭,再把馬桶拎出卧房門外。
等小家夥又進入了夢鄉,江又梅才上了床。
看到林昌祁急得臉都有些青了的樣子,江又梅笑出了聲,“怎麽當爹的,孩子哭了沒說搭把手,還這種态度。”
“明兒還是讓他跟林進家的睡。”林昌祁說道,然後又把江又梅按了下去。
第二天,江又梅又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拖着酸脹的身子穿上了衣裳,看到林虎家的領着人收拾床鋪,那種暧=昧的眼神讓江又梅直想罵人。
小丸子也跑來湊熱鬧,“娘親,懶懶,太陽照屁屁了。”
三天後,也就是十一月十日,林昌祁沐休,又請了幾天假,陪着江又梅三人回南山居。
十一日晌午,便到了東河村碼頭。這次不僅宋望才帶着人在碼頭接他們,接虎娃和白白都來了。小虎子看見爹娘來接它,還沒等船靠岸,便一個猛虎撲食,跳上了岸,跟爹娘親熱起來。
在船上呆得難受,江又梅跟林昌祁依然走着回南山居。在路過一個小院時,看見小衛氏在門口拿着大碗吃飯。
小衛氏看見江又梅了,把碗放在門外的一塊石頭上,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大郎、梅子,從京裏回來了?進屋坐坐。”
原來的小衛氏盡管讨厭,但人還是收拾得利利索索,幹幹淨淨。如今卻是邋邋遢遢,頭發亂蓬蓬的,衣裳穿的也不算幹淨。或許是精神氣兒沒了,也懶得收拾自己了
江又梅笑道,“不了,我還得趕緊着家去咧。”
“哎,大伯娘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大郎是朝庭命官,梅子又是诰命夫人,也應該幫襯幫襯我們這些窮親戚不是?”
江又梅聽江又書說過給了小衛氏不少銀子傍身,而且還經過讓回鄉的人幫着帶東西。她吃了這麽多虧眼皮子還是這麽淺,盡做些讓人瞧不上的事,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林昌祁擡了一下手,後面的林狼便掏了二兩銀子丢給小衛氏。
這個場面正好被來看小衛氏的江又桃看見,她尴尬地笑着跟江又梅和林昌祁打了招呼。
江又梅都走出一段路了還聽見兩娘母吵架的聲音,“娘啊,你就給我和書子留點臉面吧。我們少了你的吃還是少了你的穿?哪能見着人家就要錢的道理?”
小衛氏大着嗓門說,“臉面值多少銀子?我現在是看明白了,人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隻有銀子。……”
回了南山居,一家人先去新園拜見老爺子,小丸子已經先跑進屋爬上了林老爺子的腿。此時,不僅林老爺子和江老先生在,連江老爺子和陳老爺子也在。幾人見了禮,又訴了一陣别情。
陳老爺子一聽孫子、重孫子都不回來過年,又流起了眼淚。
江又梅趕緊勸道,“陳爺爺快莫難過,他們爺兩個過完年就回來,冀兒還要趕着回來考秀才咧。冀兒現在特别用功,鄭先生都說他定能考中,到時你們陳家可就是香書門弟了。”
陳老爺子聽了才高興起來。
江老先生笑道,“咱們這些老家夥,保命、開心才是第一位。你看看我,兒子、孫子有一年多沒見面了。”又指着林老爺子說,“還有這老綁子,他的老伴和那些兒孫,還不是很久沒見面了。隻要咱們的身體好了,就是年青人的福分。”
“極是。”陳老爺子咧着隻有一顆牙的嘴笑了起來。
小丸子看見了,驚訝道,“陳太爺爺,你咋隻剩一顆牙了?是不是嘴饞,偷吃甘蔗把牙咯掉了?”
“還真是。”江老爺子大笑道。
陳老爺子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衆人都大笑起來。
陳老爺子最喜甘蔗,小輩們不讓他吃,他逮着機會就偷吃。當然,就他那兩個大門牙也啃不動甘蔗,隻不過就是拿牙咬咬,吃點甜水罷了。
飯後,直接把給他們帶的東西分了。林昌祁又同林老爺子進屋密談,江又梅看兩個孩子睡了,才去了西屋。
此時小虎子正倚在虎娘的身邊,虎娃白白也爬在榻榻米上,四隻健碩的老虎把塌塌米占得滿滿當當。
江又梅又給它們帶來了禮物,同時太夫人和林侯爺知道虎娘愛好,也給它們帶了漂亮的擺件,還帶了兩床用高麗布做的棉墊,又亮麗又厚實。太夫人還專門給虎娘帶了一串長長的七彩檀木佛珠,說這是她機緣巧合下得到的,能逢兇化吉。
虎娘看着那串佛珠,眼裏變幻莫測,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言語。之後,便用前蹄不停地巴拉着佛珠,又有些焦躁不安。
“是想戴上嗎?”江又梅問道。
虎娘似乎點了點頭。這串佛珠很長,若是人戴的話,繞脖子兩圈還要垂到胸部以下。江又梅便把佛珠戴在了虎娘的脖子上,還正好。
這就是佛說的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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