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急得抓耳撓腮、發誓詛咒的林黑壯,周氏笑着對小夏和大丫說,“自古美女怕纏夫,林師傅這麽執着的人,再好看的女人也能被他,嗯,感動了。”她本來想說纏死的,又覺得不好,就換成了感動。
林黑壯很是得意地嘿嘿笑着,“我媳婦還給我生了兩個閨女一個兒子,除了兒子還小,兩個閨女都在府裏當差了。”
小夏好奇地問,“那你閨女長得像誰?”
“當然像我媳婦了,如果像了我咋嫁得出去。”林黑壯一本正經地說。
聽了他的話,大家都樂了。江又梅也笑着說,“你還是挺有自知之名嘛。”
“嘿嘿,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林黑壯摸着後腦勺說。
“看得出你很在意你媳婦和孩子,當初咋不顧惜自己的命?你想想如果你死了,他們該多難過。”江又梅又說。
“在我們奴才的心裏,主子排在第一位。世子爺讓我來教念小子拳腳功夫,兼着護衛這個家,我沒完成任務,有何面目回去見世子爺?也隻有以死謝罪了。至于媳婦孩子,世子爺會照顧妥當的,世子爺對爲他送命的下屬家人都很照顧的。”林黑壯視死如歸地說。
這二貨腦袋被門擠了,真是比小衛氏還二。不過,像這種一根筋的人還真不好再趕了,隻能等到他主子把他弄走,江又梅心裏想道。
林黑壯的嘴也老實多了,大家的關系又融洽了些。他後來把那十一兩銀子的夥食錢請周氏轉交江又梅,江又梅也收下了。想着等林昌祁讓他走的時候再把多的夥食錢退給他。
七月初。陳之航去江南做生意,江又山也跟着他一起遊學去了。江南不止富足,而且才子多。名士多,著名的書院更多。他們走後。陳府隔三岔五便會送來陳之航的信件和禮物,從在去江南的路上起陳之航就耐不住相思開始寫信了。
不僅有江又梅的,也有小包子的。陳之航在以他的方法讨好着小包子,不管他理不理自己,陳之航都會定期送他喜歡的書,經常給他寫信表示關懷,收羅各種當地的小玩意及吃食送給他。
現在,旗之韻制鞋工場的生意十分火爆。江又梅設計的款式會定期有專人來取,她并沒有再去省城。她喜歡這種鄉村田園生活,甯靜,舒适,安逸,遠離塵嚣,不缺錢花,有人服侍,這是她兩輩子都夢寐以求的生活。
當然,江又梅也有不可或缺的感情生活。雖然隻是寫封情書搞搞小**,收些小禮制造點浪漫,看着明月寄托下相思。還得偷偷摸摸,但已經夠讓她的生活豐富多彩了。
歲月靜好,這段時間江又梅的生活是甯靜而又多姿。但西河村的一件盛事卻讓村民們議論了好些日子。趙蘭兒出嫁了,這可是西河村的一件大事,畢竟是這裏最高行政長官最心愛的女兒出嫁,他家擺了幾十桌,嫁妝十二擡,晃花了所有村民的眼睛,幾乎村裏所有人家都有人去吃了喜宴。江又梅雖然不喜歡這家人。但趙蘭兒出嫁她還是托李氏去添了妝。
看到比江又棗大了不到一歲的趙蘭兒出嫁,嫁得還是鎮上開鋪子的人家。小衛氏眼紅又着急。棗子現在還沒有人家咧,她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又全家人反對。她到現在依然覺得陳大爺看上的是她家的棗子,但也隻是心裏想想,不敢再說出來。
趁着江又書回來送活計時大罵了他一頓,自己在縣城好吃好喝,竟然不知道給親妹妹找個城裏人。江又書解釋自己一直在找,但要有合适的才行啊,又不是縣城裏的人家都比鄉下日子好過,城裏頭窮得裢子都穿不上的也大有人在。
轉眼進入了八月,旗之韻制鞋工場也分紅了,雖然絕大多數銀子又用作了再投入,但分的錢也比較可觀,五百兩銀子,同時給了江又梅三百兩銀子的設計費。小包子作夢都沒有想到這麽多。
崔青正是絕對的經商天才,制鞋工場在他的打理下已經成爲大康朝最具潛力的實體。現在旗之韻制鞋工場總部已經搬去了京城,總部分成了兩大部分,一部分專門做軍靴,和京城的幾家權貴共同持股,他們工場負責技術、生産,那幾家權貴當然隻負責銷售和拿銀子了。另一部分則留在了金州府,由萬大掌櫃主管,專門做時尚鞋子,旗牌男鞋或韻牌女鞋已經走在了大康朝時尚鞋子的最前沿,連京城的貴人或貴女都争穿旗牌和韻牌鞋子。
當然,這種經營和管理模式也是江又梅提出來的,崔青正負責實施,并把這種模式以适合大康朝特色而精準地诠釋出來,達到甚至超越了預期目标。
建仁帝是個德才兼備的仁君,他欣喜地注意到這種經營管理模式對大康朝經濟有着極大的促進作用,專門下旨由戶部尚書蘇重組織人手對這種模式進行研究并推廣,崔青正作爲這種模式的“創始人”也被招進了這個“智囊團”,現在他可是半個官身了。
七月底,江大車去了京城總部,并在那裏擔任大帳房,這也是江又梅竭盡全力争取來的。她可以躲在幕後,但她必須要安插自己的心腹在總部心髒。開始崔青正還不願意,這麽重要的崗位很多人都想安插自己的心腹。江又梅托人轉告他,如果他們不願意她就隻有另起爐竈,崔青正也隻有咬牙同意了。
江老爺子的兒子在京城著名制鞋工場擔任大帳房,偶而還能跟貴人打交道,羨殺了多少西河村的人。江大爺如今在西河村的地位已經超越趙裏正,直指趙地主。
江又梅拿到這筆錢,和小包子商量道,“加上這些銀子,咱家已經有兩千多兩銀子了。錢留些應急就是,還是應該再拿些銀子投資才行。”
“娘又是想着再抱隻下蛋的金雞嗎?”小包子說,“那咱再賣些田吧。”
“兒子,娘親原來不是說過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嗎?咱已經有了一百多畝地和三十多畝的果園,還有個湖養魚養藕,但咱還沒有鋪面,要不咱再買個鋪面租出去賺租金怎麽樣?”江又梅問道。
“鋪面比田和果園更賺錢嗎?”小包子問。
這還把江又梅考住了,“這不好說,或許更賺錢,或許比不上,要看口岸。咱西川省當然是省城金州府的鋪面更賺錢些,可是也最貴。要不清華縣城也成,青河鎮還是算了,雖然便宜,但地方小,又閉塞。你長大了是要出去的,也不可能留在這青河鎮。娘覺得還是在省城買好。”
小包子想想也對,自己以後肯定要去省城念書的,就說,“娘說的是,那就在省城買。”
江又梅便想着哪天去省城一趟,最好把小包子一起帶去,小屁孩大些了,得讓他見見識面才行。
這天,三個多月沒回來的虎娘三母子回來了。夜裏大春聽見後門有響聲,起來知道是虎娘回來了,高興地打開後門,看到它們三個滿載而歸。令人驚奇的不是虎娘刁的大野豬,也不是虎娃刁的大狍子,而是什麽也沒刁的狗崽,它竟帶回來隻灰白相間的母狗,或者說母狼。都進了院子,兩隻狗還在不停地親親我我。
江又梅起來看到這好笑的一幕想着,狗崽長大了,也開始談戀愛了。也對,狗基本上一歲就成年了。如今狗崽基本上滿了一歲,已經是一隻成年狗了。現在的它變得兇悍、高大,跑起來像銀色的閃電。
如今它們都不需要江又梅幫着洗澡了,把戰利品放下就都跟着虎娘出去洗了澡才回來。江又梅照例把清泉現出來給它們喝,母狗第一次喝這麽好喝的水,高興的直跟狗崽哼哼。江又梅猜應該是在誇獎狗崽,或是說自己老公的找對了之類的話吧。
睡覺的時候問題出來了,狗崽和它媳婦甯可躺在廳裏也不去西屋睡榻榻米,江又梅無奈地說,“那你們先在這裏對付一夜,明天我再給你們收拾屋子。”然後,又去找了一床新席子鋪在地下讓它們先睡。想着等把東廂的一間耳房收拾出來給它們住。
第二天,小包子起來看到虎娘三母子回來很是高興,看到新的成員還是有些害怕,狗崽領着母狗一起在小包子身上聞聞嗅嗅,好像是認主一般,小包子看到母狗看他的眼神柔和,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
上午,宋老頭父子照例把野豬和狍子打理出來,一大半拿去鎮上賣,一小半留着自家吃和給江大富送些。現在洗下水、鹵下水這些家務活已經不需要江又梅親自動手了,周氏領着小夏、大丫就做得下來。
傍晚小包子回來,照例又和二春一起帶着一虎、二狗出去玩,鬧得一身泥土地回來。這三個多月狗崽的進步神速,行動敏捷,奔跑如風,撲球果敢,把過去比它強的虎娃都比了下去。母狗也同樣厲害,但比起狗崽來還是要遜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