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他想得出,那麽好的院子想搞成豬圈創收,怎麽可能!
但江又梅現在也不想同他啰嗦,不然這個年都别想過好。年後再說吧,車到山前必要路。
娘兩個唧唧到深夜,小包子實在困狠了,才倒下睡着。
江又梅卻久久不能入睡,這個世界也有春節。前世的春節家家都吃着團圓飯,唯有她自己在冷冷清清的房子裏獨自品嘗孤獨與寂寞,也隻有在那一晚她最想找個男人,生個孩子。隻是一上班,又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暫時忘記那晚的苦痛。
而這輩子,她沒找男人照樣有了個兒子,雖然這個兒子摳門了些,但真是貼心又懂事。而且,她還有家人,真正關心她的家人。今年的春節她不會是孤寂的。
側過身看看小包子,小屁孩眉頭緊鎖,大概夢裏都在想着缺銀子的事吧。
迷迷糊糊正要進入夢鄉,聽見院門響了起來。應該是虎娘母子回來了。
咋還把它們忘了?這個家還有這母子三個,更不會寂寞了。
江又梅起身披上衣服,隔着院門問了聲“誰”,就傳來狗娃的叫聲和撞門的聲音。
江又梅把門打開,兩個刑先沖了進來,各自把嘴裏的戰利品一隻野雞和一隻兔子放下,就往女主人的身上沖,江又梅照樣拉住它們的耳朵說道,“别把我的衣裳弄髒了,我去燒水給你們澆澡。”
虎娘最後一個進院子,把嘴裏的鹿放下又返身出門洗澡去了。江又梅始終覺得這個虎娘在老虎堆裏屬于患有嚴重潔癖的病人,但對自家可是好事。她敢嫌棄兩個刑髒。睡前要給它們洗個澡,但再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嫌棄虎娘髒,讓它去洗澡。
給它們洗完澡虎娘也洗澡回來了,把清泉現出來三母子喝了個夠。就又回房睡覺。
江又梅返身關門時看了一眼鹿和鹿腦袋上的鹿茸,又能爲家裏創點收了。
早晨,一家五口睡到自然醒。小包子一看它們娘三個回來了,就高興地滑下床和那兩個刑滾在了一起。
江又梅趕緊穿上衣服去廚房做飯。結果一出門,看見宋老頭已經在院子裏收拾鹿了,周氏不僅把他們的早飯做好了,連豬食都煮好了。小夏早就把雞從圈裏放出來,讓它們去院子外面活動活動,順便找些吃的。
江又梅不好意思地說,“昨晚被虎娘它們鬧騰到半夜。所以就睡到了現在。”
宋老頭高興地說,“虎娘母子三個真是能幹,又獵這麽多好東西。現在馬上要過年,這鹿和這隻肥兔子又可以賣個好價,這野雞雖然瘦了些。但總比沒有強。”
“鹿和兔子賣了,雞就抹了鹽晾着,留着過年吃。”江又梅說。
“诶,這鹿肉和兔子還是我今天拿到縣城去賣,價錢可以賣高些,鹿茸留着以後到省城回春堂去賣。”宋老頭說,“可惜大春他們走得早。不知道有這好東西,不然早些拿去縣城賣還要新鮮些。”
“好,肉就賣了,鹿皮還是留着,我有用。”江又梅點頭,又說道。“下水咱還鹵着吃。”
小包子領着兩個刑出來了,娘兩個去院子裏洗嗽完就開始吃飯。
飯後,小包子領着虎娃和狗崽去外面找已經出去放羊和鵝的二春,江又梅做最後的一些針線活,宋老頭去縣城賣鹿肉。小夏去喂豬,周氏去外面洗下水。
這個家又各就各位開始了新的一天。
午飯後,江又梅就把下水放進鍋鹵上。鹿下水這東西可是稀罕物,鹵好後,江又梅切了一盤子讓小包子送去江家老宅。鹿的借口好找,隻說是運氣好那個陷井裏套了隻小鹿。
二春見了想去,小包子就把他也帶上,四隻小鵝随時都會跟着鵝司令二春,也就跟着一起去。
兩個刑又和虎娘進山了,她就擔着水桶去碧水溪邊撈魚。現在跑出來的小魚江又梅也不會再放回碧水溪了,而是擔回家裏放進池塘。
轉眼到了二十八,這天傍晚江又梅和小包子正準備吃飯,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吵鬧,周氏從老院子跑過來。
“江掌櫃來把我公爹和我家那口子叫出去捉人了,好像那兩人又去了溪東頭被江家知道了,這會兒正去捉咧。”周氏說完就從老院子的東門出去看熱鬧了。
江又梅也起身在門口向外望了一眼,溪東頭隐隐看見火光和人影在竄動。就又關上門,對也向外看的小包子說,“他們捉他們的,咱們接着吃飯。”這種捉奸的事像她這種寡婦還是少摻和爲妙。娘兩個又回堂屋繼續吃飯。
“娘親,出了什麽事,咋溪東頭那麽多的人咧?”小包子問。
“好像那邊有壞人。”江又梅說。
“壞人啊,壞人幹了啥壞事咧?”小包子又問。
“娘又沒去看,咋知道?快點吃,吃完去新院子找二春玩。”江又梅催促道。
小包子還想問既然娘沒去看咋知道人家幹了壞事,但看見娘親明顯不想再說,就選擇閉上了嘴巴。
飯後不久,周氏自己回來了,宋家父子跟着去了東河村。就聽她說起捉奸的事情來。
原來今天下午李河川又去找李三麥,李河川走後,過了片刻刑燕娘就跟自家婆婆說她娘這幾天身子又不太爽利,想回去看看,順便晚飯也在娘家吃了。
李家現在對刑燕娘都比較寬容,家裏五個兒子,卻讓她的男人老實的李四麥去從了軍,而且他們成親才不過一年,連孩子都沒有。當時李四麥走前,刑燕娘也是大哭大鬧過。所以她做什麽事老李家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過份。
江又桃看見刑燕娘出去了就悄悄跟在她身後。人家也沒有往東邊走,而是過清河橋去西河村。當時江又桃還以爲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剛想轉身回家,卻看見她過了清河橋往東走去。她家是在北邊的,應該往北走。
江又桃急忙回江家告訴老爺子,老爺就叫上江大學、江大富,還有才從省城和縣城回來的江大車、江又書及李氏、張氏去捉人,沒敢叫小衛氏,怕她把事情搞砸。讓江又桃回婆家報信,去不去捉随他家便。
到了碧水橋,老爺子讓江大學三兄弟及李氏過橋從東河村那邊走,自己則帶着人從西河村這邊走,那麽就是那兩個人知道有人捉他們也逃不掉。老爺子來到南山居又讓江又書去叫了宋家父子一起,人多好辦事。
兩邊的人及後趕來的李四麥的家人一起包抄那個小廢墟,李河川和刑燕娘還在裏面做好事,被逮了個正着。男人們把李河川捆了起來,女人們把刑燕娘捆了起來,一起拖回了東河村找裏正。
“丢人喽,那刑燕娘的衣裳都沒穿齊整就被拖了出去,她的婆婆上去就連抓帶打,如果不是被人勸着,當時就能把她推進碧水溪。”周氏搖着頭說。
兩個村裏出了這種事,這個年過得可是熱鬧了。
第二日一早,江又梅就聽過來的周氏說宋家父子大半夜才回來,李河川及刑燕娘被拖回去後先由東河村的裏正當衆拷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各自關了起來,還叫了專人看守,要等到過了正月後再處置。畢竟今天都大年二十九了,大過年的弄這些糟心事不吉利。
江又梅吃完早飯就領着小包子去了江家。
來到江家西廂房,李大富一家三口才在吃早飯。除了江又山,另外兩人的眼睛都還是紅的,“昨天那事兒鬧騰到半夜,今兒寅時才回來,眯了一會兒這才床。”李氏說。
飯後江又書領着小包子去他房裏考學業,李氏就把那件事講了一下。
李河川那個聳蛋已經吓成了一灘泥,哭爹喊娘,說是刑燕娘勾引的他,想把自己摘出來。刑燕娘倒像是鋸了嘴的葫蘆,除了會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李河川的老爹找了李四麥的爹商量,想給李四麥家十畝好田,希望他家能夠放過李河川。李四麥的爹雖然現在嘴上還硬,但遲早會答應下來的。
“那李四麥能夠活着回來,十畝田夠他再讨幾個婆娘了。如果沒回來,剩下的兄弟把田一分,怎麽着都是劃算的買賣。再說,李河川家跟他們村的裏正家是族親,裏正也會幫着他說話的。看來那個牲畜是不會有太大的懲罰了,頂多就是打幾棍子。”李氏歎息着說,“所有的禍事隻會那由那個不要臉的婆娘背了。”
“這種事肯定男人的責任要大些,李河川都隻打幾棍子,那刑燕娘也不應該有大的懲戒吧。”江又梅說。
“誰說的,那李河川摘出來了,肯定得有人背禍。再說這不要臉的女人就得好好治治,真是丢咱們女人的臉,哪有爺們一走就去勾引野漢子的?”李氏氣忿地說,“你可不能出去亂說話,剛才那話要是被外人聽到,人家會說你好歹不分,替不要臉的女人說好話,你的品行也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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