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你要幹什麽？殺了我？”方雲中道。
“你殺了那麽多人，自然要償命！”白栖道。
“那你爺爺呢？”方雲中道：“他殺的人可不比我少啊，而且我剛剛殺的那些人，他們也是因陀羅天的人，他們又殺了多少同胞？我隻不過是在讓他們償命罷了。”
“……”
白栖突然沉默了，方雲中說的沒錯，那些人也都殺過同胞，他們也都該償命……
見白栖的情緒有了動搖，方雲中繼續說道：“當初你曾爺爺，也就是白衛國那個家夥，我和他兄弟一場，在戰場上我還曾爲救他一命而斷過一隻手臂，可你知道他做了什麽？他竟然把我殺了，隻不過他沒想到，他沒有徹底殺死我。”
說着方雲中露出了自己的一隻手臂，繼續說道：“這條胳膊就是當初救他被虛空獸咬掉的，後來我又通過虛空融合技術接了回來。”
白栖說道：“既然你們關系那麽好，他當初還能狠下心來殺你，那想必你那實驗定是慘無人道的。”
方雲中：“你沒說錯，他和我關系确實很好，但是他無法理解我，我做的事在你們正常人看來也确實很殘忍。但我沒有做錯任何事，若不是爲了能保住更多的同族，你以爲我願意去做這種事？”
“你就沒想過，你隻是一意孤行？”
“無論什麽方法，隻要能夠拯救人類種族就行。”
白栖看着方雲中嘴邊的黑色鮮血，再次開口道：“之前你和長官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現在這個模樣，應該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吧？”
“就因爲我流的血是黑的？”方雲中道。
“人類的血是紅的。”白栖說完就揮動身邊的空氣，在她自己的小拇指上劃開一道口子，随即裏面便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白栖繼續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實驗成功了，但我還是個完整的人類。我問你，如果我當時接受的是你的實驗理論，那麽我現在還會是這個樣子嗎？”
方雲中一笑：“不會，按照我的理論進行實驗，在實驗成功時，你會比現在強大多了。因爲現在的你并沒有掌握虛空的力量，你隻是把它變爲了你境界的助長劑，你擁有的力量依舊隻是你本身就該擁有的。如果按照我的理論得到實驗結果的話，那麽現在的你不僅擁有你本應擁有的力量，還會掌握虛空的力量，到時候，你的身上會散發着虛空的氣息，那些虛空種族便不會攻擊你。試想一下，如果全世界的人類都能夠接受我的實驗理論，那麽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麽？”
“人類和虛空種族和平共處？”白栖皺眉道。
“沒錯，到那時候将不會再有戰争，我們的同胞不僅會存活下去，而且還将會獲得進化。”方雲中認真的說道：“難道我這樣的方法，不是人類最佳的救贖方式嗎？”
“既然這個方法有你說的這麽好，那當初我曾爺爺爲什麽還要阻止你？爲什麽你現在想要進行實驗，卻不敢直接去找我爺爺？甚至還去殺死潛水艇上的人，威脅長官？”白栖道：“我想答案應該很簡單，那就是你的實驗理論被後隐藏着很可怕的東西，而且這件事隻有我爺爺知道。所以你才會趁着這個時機來偷襲因陀羅天，想用些手段讓他們這些無知者順從你，幫你達成實驗。”
方雲中聽完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看來無論我和你怎麽說也都是無用了，白家丫頭，我可以告訴你，你雖然現在很強，但你無論怎麽阻止我，我最後都依舊會成功。”
“我不僅會阻止你，我也會阻止我爺爺。”
“那你便試試。”
方雲中撂下一句話音，整個人化爲黑色流光向着遠處飛去。
白栖立刻運轉真氣閃過千米長空，擋在了方雲中面前。
“你不要再執着那些殘忍的實驗了，虛空這個東西，會在這個時代！被我白栖給打破！”
白栖身上的真氣湧動，在天空中迸發出上萬米的氣浪，下方的海面被壓的凹陷，距離她很近的方雲中直接被震退上千米。
“空間跳躍？你以爲這種玄夜境都擁有的能力能阻止的了我？”
方雲中一個閃身，下一刻已經出現在白栖萬米之外，繼續全速向着因陀羅天的分部實驗室飛去。
雖然現在的白栖已經突破了玄夜境中期，但在境界的領悟程度上，肯定是沒有他高的。
和白栖對戰，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打敗對方，但他要走，白栖不一定能追得上。
能力運用自如，這是他的優勢。
眼看着方雲中逃離，白栖立刻動用了自己最強的本命功法，現如今她的靈根已經不再需要被束縛，屬于她自己的靈相，也終于迎來了第一次降世。
“薔薇十字劍！”
嗡——
天空發出長鳴，在白栖的身後，一朵薔薇花悄悄出現。
随之它開始快速的生長了起來，纏繞着，蔓延着，它的根莖化爲一柄木質十字長劍，它赤紅的花朵開滿了劍刃，猶如鮮血般滴落。
“荊棘！漫天！”
白栖手掌抓住身後的薔薇十字劍，雙手将真氣瘋狂湧入。
下一刻，十字劍上的薔薇如狂潮一般覆蓋天空，向着逃離出萬米的方雲中奔湧而去。
荊棘撕裂着天空，轉眼就奔湧到了方雲中面前。
不過這次方雲中已經有了十足的準備，他立刻将手中提前彙聚好的防禦陣抛向身後。
轟——
護盾被荊棘劈開，方雲中立刻補上一記功法與其碰撞，但他的功法竟然沒有将天空中的荊棘打散分毫，反而他的功法直接被荊棘給打爆了。
爆炸的餘波将方雲中震飛出更遠的地方，但這次因爲有了防備，他卻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木屬性也能有如此破壞力！？”
方雲中大驚，趕忙全力逃離。
白栖的功法都已經被他的防禦陣給削弱了很多威力，然而他竟然還無法将那些藤蔓破壞。
在他的那個時代，木屬性在戰場上可都是輔助型修士，哪裏擁有這種破壞力？
白栖見方雲中逃離，立刻就追了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靈相，還是太生疏了，如果熟練的話，她有把握直接将方雲中直接從空中劈下去。
——
——
中心戰場處，此時的方任然已經和許楓跟在了三區的陣營中，因爲這裏距離穆嬅卿不是太遠，萬一穆嬅卿遇到緊急情況，他還可以去幫她。
身邊的虛空獸很多，不過許楓的存在幫方任然分擔了一些壓力。
“方兄！我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一天可以和各大戰區的區長共同作戰！這一戰我許楓死而無憾！”
許楓一邊激動的說着，一邊全力以赴的殺敵。
方任然聽他說的話都快要耳朵起繭了，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熱血青年，一直在喊着什麽死而無憾，什麽大丈夫當戰死沙場之類的話。
不過方任然并不讨厭這樣的人，反而挺願意接觸對方的。
嗡——
忽然一道銀色光芒穿梭了過來，将一頭八階虛空獸炸成碎片。
方任然和許楓齊齊回頭，之間一名身穿銀甲的美少婦正看着二人。
“穆……穆區長！”
許楓見到美少婦後，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這些頂級的将領，一瞬間就變得如同見到偶像的小迷弟般。
方任然看到美少婦後，心中立刻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這麽像穆嬅卿的，估計也隻有三區的區長穆天鴛了。
而他此時正處于三區的範圍裏。
“你小子給我過來！”
穆天鴛冷着臉一把将方任然給拽出幾百米的距離，随手一揮，支起一個隔音屏障将二人包裹在裏面。
“阿……阿姨……”
再次見丈母娘，雖然身處戰場，方任然依舊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畢竟現在他和穆嬅卿的關系已經不是以前了。
“屁！”穆天鴛大罵道：“你小子都讓老娘當外婆了！還阿姨？”
“……”
面對兇悍的丈母娘，方任然無言以對，心中忽然對寒叔爲什麽好多年沒回家，有了一絲絲的理解。
記得當初丈母娘親手把穆嬅卿交到自己手中的時候，丈母娘還是個很很溫柔的女性呢……
“告訴我！到底哪領養的！”穆天鴛氣憤道。
“生的……”
“放屁！你倆才在一起多久？拿屁股生啊？”
“親生的……兩個月，突然就生了……”方任然道。
這邊還沒談幾句話，突然旁邊一頭虛空獸沖來，穆天鴛撤掉隔音屏障，一拳打碎了虛空獸的肚子。
“多注意自己安全。”
沒了隔音屏障，穆天鴛也自然就不會再說那些話，隻是提醒一句，随即再次加入戰場。
但心中已經相信了，自己女兒真的給自己生了個外孫女。
“方兄！穆區長和你說了什麽？”許楓砍翻一頭虛空獸，趕過來問道。
“哦，就問我倆境界怎麽提升的這麽快。”方任然糊弄一句。
許楓笑道：“那是他們還不清楚方兄你的煉丹術有多強！相信在這一戰之後，全世界都沒有一個敢質疑方兄的人了！”
方任然罷了罷手，對于他的話不以爲意，繼續投入戰鬥。
這一次大戰之後，天道劍派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來質疑他呢。
隻不過這許楓爲人一腔正氣，他不想和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