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幾百号人同時投過來的目光,白栖整個人臉部的表情都僵硬了。
剛剛她的情緒着實有點激動,不知爲什麽,她一看到方任然對嬅卿姐姐一副癡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就像一座火山爆發蓋都蓋不住。
“白栖……公主?”
原本一群因爲正在開會,被中斷而有些氣憤的人們,在看到不遠處兩個人的樣子之後,忽然也都有些木愣。
在這種場合下大聲喧嘩,可不像是白栖公主的作風,她給天疆衆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一個非常親民,而又高貴端莊的形象,怎麽會在今天做出這種失禮的事情呢?
一時間,方任然和白栖對着對面一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白栖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擺正姿态開口:“抱歉大家……”
穆嬅卿見此,立刻直接從台上走了下來,帶着笑容打斷了她:“白栖妹妹不用太在意,我們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會議,更何況這裏也沒有規定不允許說話聲音大些,我之前進來的時候,說話可比你大聲多了。”
衆人一見穆嬅卿說這話,立刻紛紛跟着附和起來,畢竟這種場合都是一些比較重面子的人,給他人一個台階下是很有必要的。
随即一名中年男子也笑着開口道:“玄女大人說的對,公主殿下不必太在乎這點小事,這也不是什麽很正式的會議,就臨時說兩句罷了。”
“公主殿下這道歉就言重了,要說道歉,我之前說話态度不好才應該道歉。”
……
白栖見穆嬅卿給她開脫,在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再扭捏,而是作爲一個公主殿下的姿态,很自然的笑了笑,開口道:“沒有打擾到各位那便是最好,不過道歉是我應該的,剛剛是我有些小事沒處理好,希望大家不要見怪,請繼續會議。”
穆嬅卿聽此,立刻回頭看向了一名中年人,開口道:“朱會長,我們應該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再宣布了吧?如果是這樣,我覺得可以提前散會。”
開什麽無聊的會議,老公都來了。
那名被稱爲朱會長的中年男人,聽此表情有些尴尬的笑道:“這……好像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兒了,大家覺得呢?”
其他的中年男女互相看了看,紛紛會意。
“确實重要的事情在之前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再說也都是一些閑雜事情,我覺得可以提前散會。”
“不錯,剩下的事情隻差聯絡中區那邊,另外我們幾個再去迎接幾大公會的會長,再說下去也沒有必要。”
幾人一言一句,這散會已成定局。
出了九天兵團三百名女兵以外,其他坐在這裏的大家族子弟都紛紛苦笑,這玄女大人說提前散會,他們誰敢不從?
“等一下。”
就在衆人準備散會的時候,忽然一直坐在台上的方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副和尚的笑容看着台下不遠處的方任然。
“任然侄兒,可有猜到我是誰?”方業道。
“任然侄兒?”
“方二爺的侄兒?莫非就是本屆丹藥大賽的那個鬼才?”
衆人一聽方業這話,全部都是驚訝了起來,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一個方便觀察的地方,将目光投向了。
包括九天兵團的三百名女兵,也都在這個時候将目光投向了方任然,有些看不見的,直接用真氣飛在半空中觀察着這位颠覆丹藥界的新星。
她們關注方任然的大多數原因,其實并不是因爲他的煉丹天賦,而是因爲這幾天玄女大人總是在她們耳邊說起,她曾在陽明大學裏,見過一位很低調又非常優秀的青年煉丹師,那青年說的就是方任然。
而且從玄女大人的話語中,她們不難聽出玄女大人對這位天才的好感,他們都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青年,能讓對宋莫卑那種君子都不動心的玄女大人,有了這麽強烈的好感。
一時間整個場面幾乎都是圍着方任然轉起來。
方任然看着台上的方業起了身,臉上的表情換上了笑容,開口道:“五月十三日當晚,我對二叔給我上的那堂課是記憶猶新,怎會不知道二叔?”
方業聞言大笑:“哈哈哈,我大哥的兒子就是優秀!有才而低調,剛一見面就捧他二叔我,真是讓我驚喜交加!”
“哪裏,明明就是二叔給上的課好,給了我點撥才能讓我今天來到這裏,否則我怕還是個窩在小小縣城的無能學子,二叔的那堂課,我會記住一輩子!”方任然面容笑着說道。
方業内心狠狠一抽,這很顯然就是要記恨他一輩子的意思,而且側面說明如果不是他當初要殺方任然,那麽穆嬅卿就不會因此被迫離開他,他也就不會因爲和穆嬅卿的婚姻而踏到今天這一步。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他方業的一頭虛空獸!
“侄兒對我的教誨銘記于心,我心中甚是欣慰,這會既然已經散場,我便帶侄兒一同吃頓飯,也好讓我們叔侄好好相認一場。”方業道。
“方二爺還是改日吧。”
方業的話音還剛一落下,穆嬅卿的聲音就在會場内響起。
她蓮步走到方任然和白栖的身邊,開口道:“今天白栖妹妹和方大少爺與我事先有約,雖然有些打擾到你,但我不太喜歡把自己的計劃改變。”
随着穆嬅卿一句話落下,整個會場的氣氛忽然冷清了下來,一群人都搞不明白,這明明一場好好的叔侄相認,玄女大人爲什麽突然插手了?
方任然随之開口:“海謝二叔盛情邀請,不過相比于和二叔聊天叙舊,我還是挺想和玄女大人去蹭個飯。”
方業見此心中又是狠狠一抽,穆嬅卿和方任然之間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了,隻不過一直都沒有對外公開,如果這事突然對外公開,穆嬅卿就是不認,那最終隻會成了他污蔑玄女的事情。
“看來侄兒是不想我這個二叔了?”方業道。
“不是不想。”方任然笑了笑:“我隻是覺得今天自己身上什麽禮物也沒帶,這樣就和二叔相認未免也太過草率,下次,下次侄兒一定給您帶一份大禮,讓您能高興到哭的大禮。”
“是嗎?那我可就期待侄兒的“大禮”了,不過下次,我也得準備一份禮給侄兒啊。”方業笑道。
“方二爺要不要收我的大禮?”
穆嬅卿回過頭,冰冷的目光掃在方業的身上。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直逼方業的心頭,讓他的表情都有些強撐笑容:“玄女大人真會開玩笑。”
言罷,方業直接轉過身對着衆人道:“好了,既然玄女大人和侄兒事先有約,那我也便不打擾了。”
他故意隻說了穆嬅卿和方任然有約,而沒說白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