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一陣磕頭彎腰的認錯後,白栖也沒有想過要刁難他。
重新戴上了鴨舌帽,白栖開口道:“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你配合,那個……不要把我們的身份說出去。”
七長老聽此,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開口說道:“公主殿下這是在和方大少爺調查低層學生的社會處境?”
白栖聽完他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了,她自己還都沒有想好什麽說辭,這七長老卻已經幫自己想好了劇本……
“咳。”白栖咳嗽一聲,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正經了起來:“沒錯,我們所有人都是同族,在社會上應當享受平等的待遇,而不是讓高等的待遇成爲貴族子弟的專享。”
七長老也一臉認真的說道:“公主殿下真乃女中堯舜,老朽衷心欽佩!”
白栖被誇得一陣臉紅,她從小到大可是從來都沒有涉及過政道,每天過的日子都可以說是逍遙快活,說什麽女中堯舜……她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吧,不然待會又要引起懷疑了。”白栖趕緊罷了罷手道:“至于掩飾我們身份的事情,那就交給你了。”
“老朽必定傾力而爲!”
說着白栖就趕緊拉着旁邊的方任然向着遠處走去。
就在原地的七長老滿頭淩亂的白發被風吹的更加淩亂,看着遠去的白栖和方任然,不由得歎息道:“這和方大少爺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嗎,爲什麽還說要去找什麽宋莫卑?公主殿下這是怎麽想的……不行,我得回去暗示一下公會裏那幫孫子,這兩天可不能給我惹什麽麻煩!”
——
“還别說,你這身份還挺好用,連理由都不用想,别人都能幫你打好草稿。”方任然笑道。
“你怎麽還關注這個問題?”白栖皺眉道:“難道不應該多想想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嗎?”
“做什麽?”方任然一愣。
“當然是做不做弊的問題呀。”
“這事還用說嗎,他都幫你想好了一個正當作弊的理由,咱不作弊豈不是虧了?”
既然七長老都認爲他們兩個是來了解低層學生在社會上所受的待遇處境,那麽接下來就算他們作弊,七長老也隻會認爲他們倆是爲了繼續考察情況。
話說這公主殿下要調查事情,他們還不得全力配合?還估計什麽煉丹大賽?
“雖然話是這麽說……”白栖愁容道:“可是……我還是不想讓你受委屈。”
“不就是被人譏笑兩句嗎,正好符合我們調查低層學生社會處境的情況。”方任然道。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白栖兩步走到他面前攔住了他,一雙水靈的大眼睛非常認真的看着他說道:“你心裏清楚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麽事?”
方任然一聽這話就不懂了,他覺得自己到現在也沒受什麽委屈,白栖這是不是有些擔心過頭了?
“你還裝!”
她明明說的是他要送自己去見宋莫卑而受人譏諷的事情,他竟然隻說了後半段。
白栖憤憤的扭過頭,說道:“我改變想法了。”
“什麽想法?”方任然根本不懂這種腦補少女的腦回路。
白栖沒有立即開口,停頓了一會,平複一下心中因爲他自己受委屈而起來的氣憤,開口說道:“就算我不去見宋師兄也沒關系,你别再這樣爲我付出了……”
“……”
方任然這是徹底的懵了,這一次他并不是因爲沒懂她腦袋中想的什麽東西,這次正是因爲他聽懂了才懵。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真把自己喜歡她的事情當真了,而且更奇葩的是,她竟然認爲自己參加丹藥大賽,一切都是爲了讓她見到宋莫卑。
也就是說,在這丫頭的腦海裏,是把他塑造成了肥皂劇中,爲了幫喜歡的人和其他人在一起而自願承擔一切的……苦情人?
而且他的劇本還是,他承受了他人的冷嘲熱諷,不惜使用不正當的手段,也要讓自己喜歡的人和其本身喜歡的人在一起。
方任然徹底醉了。
腦補少女真可怕!
他到了現在爲止,從頭到尾都可沒有想過作弊,而且去丹藥大賽的決賽場,他一是爲了讓自己的二叔不爽,二是爲了見到自家已經懷了孩子的媳婦。
這兩件事無論怎麽樣想也和白栖不沾邊啊。
他隻是因爲自己和穆嬅卿的事情目前白栖還不知情,而且白栖還對這未婚關系有着非常忠貞的觀念,暫時還不能和她說,所以才要幫她帶到決賽場去見宋莫卑,最後想要将自己和穆嬅卿的關系坦白給她。
僅此而已。
“你這丫頭……”
看着白栖的背過身的樣子,方任然臉上的表情好深仇苦。
“都說了别叫我丫頭。”白栖又氣憤的回過頭:“還有,你别給我扯開話題,我很認真的。”
“我沒爲你付出什麽好不好,我就是想去見玄女大人一面,想證明自己。”方任然一臉愁苦的說道。
“還狡辯,昨天我說要帶你去和她吃飯你都不答應,現在又說想見她,你這人……”白栖又是氣憤又是無奈,最終歎了口氣。
方任然聽完她說的話,心裏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就昨天吃飯那事,他說不想去,那隻是怕她當電燈泡。
不過現在這丫頭已經把他喜歡她的事當真處理,那這件事聽在她耳朵裏就完全變味了啊,那就是他明明喜歡她,還口是心非的證據。
算了算了,這玩意要解釋起來恐怕要扯到穆嬅卿,現在要是讓這丫頭得知他和穆嬅卿之間連孩子都有了,以她對婚姻的忠貞觀念,也不知道會做出來什麽事。
還是等到丹藥大賽她見到宋莫卑的時候,他再把事情挑明,到時候這丫頭也可以放飛心态去追喜歡的人了,應該不會再把他和穆嬅卿的事看得太重。
“算了算了。”
還沒等方任然開口,白栖就一臉煩惱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次你别作弊了,我不要去見宋師兄了。”
方任然一聽她不去見宋莫卑,就愁容了。
雖然整件事對他去見穆嬅卿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她不去見宋莫卑,那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和她把穆嬅卿的事情坦白?難道要讓這丫頭一直蒙在鼓裏嗎?
方任然停頓一會,覺得問題也不大,反正兩個人相互都不喜歡,隻是她對“未婚夫妻”觀念有着很重的忠貞觀念,不過這些都是可以被後天影響的。
隻要他好好引導的話……
“沒事,這次絕對能進決賽。”方任然說道。
“都說了不去。”
白栖氣憤的轉過頭就走。
她現在不希望這個人受委屈,更不希望他因爲自己而受委屈,而且,她現在突然有些後悔當初自己要讓方任然來這裏了。
當初她和方任然說這件事的時候,本以爲來到這裏就算方任然被人家嘲諷,她也會跟着他一同承受,并且在以後一定要彌補他。
但是來到這裏之後,在方任然真的被一群貴族學子的惡意嘴臉嘲笑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像當初想的那般,默默的和他一同承受嘲笑。
她很憤怒,不可忍受的憤怒。
這并不是因爲她自己被别人嘲笑了,而是因爲她怎麽都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對方任然那般的欺負。
他人明明那麽好,來到這裏也沒有得罪任何人,爲什麽就沒有學校的标牌?還要被監考官記恨?最後那成群的貴族學子都在嘲諷他?
如果當時方任然沒有伸手按住她的頭,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将所有譏諷方任然的話語,全部還給在場的所有人。
——
參觀特級煉丹師公會?
參觀是不可能參觀的,白栖直接向着大街上走去,方任然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因爲大部分的貴族學子都選擇留下來參觀公會,所以二人走上大街瞬間就沒了之前那些讨厭的目光。
自從白栖身上被設下了散靈印記,她的很多習慣都和普通人非常相似了,而且因爲之前那些天都在打工的緣故,她的食量變得有些大。
這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她就想大吃一頓,反正吃胖了也無所謂,隻要她一恢複實力,減肥還不是簡簡單單?
來到一家當地有名的特色餐廳,白栖二話不說就點了十個菜。
“免得告訴的事情我們就這麽說定了,你不允許再去作弊,以真實的成績或者棄權,我們安安穩穩的回去。”白栖一邊啃着雞腿一邊說道。
“好的好的。”
方任然無所謂的點頭,以真實成績?那豈不是太欺負大學生了?
“你也不要這麽不開心了。”白栖繼續說道:“那群家夥素質低劣,沒必要挂在心上。待會我陪你出去玩,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把心情養好點,沒事的。”
方任然一聽她還出聲安慰自己,笑了笑搖了搖頭:“我現在隻想去賓館。”
還逛街呢,他現在隻想趕快找個地方把自己的靈魂力給提上去,讓後再把快要突破的境界給破掉。
不然再憋下去的話,他體内的真氣都要暴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