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方任然的心情就是有些小小的壓抑,畢竟家族暗殺自己的事,自己有婚約的事,自己能夠讓她恢複修真的事,都是他自己埋在了心底。
剛來到學校就發現門口停着很多警車,進入校門之後,能看到操場上聚集着所有修真系的學生,旁邊的警察正在調查着前天晚上的事情。
方任然帶着穆嬅卿一路向着醫學院的教務處走去,正好報個到,幫穆嬅卿領取一下校服。
“媽的!果然是你小子!”
這還剛走了沒幾步,方任然就聽到自己的旁邊傳來了一聲怒吼。
轉過頭看着來人,他就微微的皺了眉,竟然是昨天在商場裏面尿褲子的家夥。
穆嬅卿也是很讨厭來人,黑色的瞳孔中開始閃爍起一絲銀色的光芒,滿臉警惕的看着王藏。
“王總是昨天沒尿夠?”看着一臉怒氣沖沖的王藏,方任然直接開口怼了過去。
王藏聽他這話臉上變得更加憤怒,身上的真氣都有些要流露出來,但是他看了看旁邊一臉警惕的穆嬅卿,隻能咬了咬牙作罷。
這個女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太恐怖,也不知道她實力有多強,而且這裏是校園,四處都有監控,警察還這麽多,無論怎樣他也無法對方任然動手。
“吃軟飯的東西!你給我等着!别讓我抓住隻有你一個人的時候!”王藏咬牙切齒的怒了一聲。
嗡——
穆嬅卿的雙眼瞬間化爲銀色。
王藏見此吓了一跳,滿臉慌張的催動自己的真氣把自己的身體保護,腳步不斷的向後一連退了十幾米,看着穆嬅卿的眼神還是有些恐懼。
昨天那種恐怖的感覺在他腦海中依舊記憶猶新,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眼神能殺人一樣。
其實穆嬅卿這次根本就沒有給他施加威壓,隻是想把他給吓退而已,不然威壓一出來,這王藏估計又是要尿褲子了。
“……”
王藏還以爲她要動手,立刻閉上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說一句,一臉咬牙切齒的向着遠處的操場走去。
方任然開口道:“既然王總開商場很有錢,那就别太吝啬給自己花錢,記得多在家裏多買點尿不濕哈。”
雖然被罵了一句吃軟飯,讓方任然的内心有些不爽,但他可不能随便動手,隻能口頭怼了回去。這裏這麽監控會暴露,一旦暴露了自己的修真能力,那可就完了。
“阿然,什麽是吃軟飯?”穆嬅卿收起銀色的瞳光,有些疑惑的看着方任然。
“吃軟飯就是……就比如,我一個大男人天天在家什麽事不幹,整個人都靠你勞動來養活,那就叫吃軟飯。”方任然道。
“那我願意讓阿然吃軟飯。”穆嬅卿一臉認真的說道。
“哈?”
“我願意養着阿然。”
“你個笨蛋,我不會讓你養着的。”
“啊?爲什麽?”
“因爲我想養你。”
……
操場上王藏一臉不悅的走在跑到邊,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查清殺害弟弟的兇手,可沒想到這弟弟的事還沒頭緒又碰上了讓他丢臉的仇人。
“呸!真特麽的晦氣!”王藏一拳打在操場上的欄杆上,滿臉的惱火。
“藏哥,你怎麽了?”
這時,一名穿着修真系白色校服的男生跑了過來,向他開口問道。
王藏看了男生一眼,這男生名叫孫驗,是他弟弟王帥的鐵哥們,今天早上他過來調查弟弟的事情,正好想從孫驗這裏得到一些線索。
“沒事,就剛剛遇到一個看不慣的東西。”王藏一臉憤怒的道。
“藏哥,你說的是那個方任然?”孫驗回頭向着醫學院的教學樓看了一眼,臉上微微皺着眉頭說的。
王藏見他皺眉,就開口問道:“怎麽,這家夥還有什麽特殊身份不成?”
“這小子哪有什麽特殊身份,就是這家夥平時在學校裏面的作風,我和帥哥都看不慣,前些天我跟帥哥在食堂還和他鬧了點矛盾。”孫驗說道。
“小帥跟他也有過矛盾?”王藏一臉氣憤,心中更加确定要把這個方任然狠狠修理一頓的想法。
“是啊,這小子和帥哥搶女朋友,手段極其卑鄙,帥哥忍不住就帶着我過去罵了。”孫驗說道。
“媽的!我非得找個機會讓他吃點教訓不可!”
“對了!藏哥!”孫驗忽然想到了什麽,忙的開口說道:“前天帥哥在山上遇害的時候,隻有這個方任然在案發地點!”
“他在又能證明個屁?”王藏一臉不屑的說道:“就一個學醫的東西廢物,還能是他把小帥打成這樣的不成?”
“藏哥啊,我不是說方任然把帥哥給打了的,我意思會不會是這方任然心胸狹隘,因爲那天的食堂矛盾而找了什麽人故意把帥哥給……”
王藏臉上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開口道:“這還真有可能!搶女朋友這種事雖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誰知道這家夥能做出來什麽事?”
“是啊藏哥,我就覺得這事有可能啊!”孫驗一臉激動的說着。
“對了,小帥當初和那廢物搶的女朋友,就是那個白頭發的女生?”王藏開口道。
“額,不是,但那個白頭發女生也是被他用什麽卑鄙的手段騙到手的!”孫驗一個勁的抹黑道。
“這種心性!心胸狹隘,心腸歹毒!極有可能因爲一些小事不和而殺人的事情!”王藏一臉正色的說道。
“那藏哥,我們立刻帶人去把他給抓了?”孫驗道。
“抓他?”王藏一臉冷笑:“抓了他之後也沒有證據定他的罪,反而能讓他在警察局裏瞎蹦跶。還不如我自己玩點陰的,找個機會把他四肢廢掉,嚴刑逼供,如果他是兇手我就直接給殺了,如果不是,也就當我幫小帥解了心頭之恨!”
“沒錯藏哥,咱們自己動手可比把他關警察局實際多了!”
——
方任然正帶着穆嬅卿在教務處報道,還沒說幾句話,柳芊芊就一臉笑容的從外面跑進了辦公室。
“主任,聽說我們班來了個新同學?”還剛一進門柳芊芊就開口說着。
方任然看着她那臉上一臉笑容的表情,已經沒了這兩天的愁态,看來昨天晚上她應該有好好的研究自己給的那本筆記,也應該是從中看到了希望。
可是在柳芊芊剛說完這句話,目光看向方任然和穆嬅卿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忽然就戛然而止了,看着穆嬅卿的目光有些呆滞。
“芊芊啊,新同學就是她了,穆嬅卿,天疆醫科大的畢業生,來這裏留學的,你帶她熟悉一下學校裏的環境,再回去和班級裏的同學介紹一下。”坐在辦公桌邊的教務主任開口說道。
柳芊芊忽然緩過神來,臉上再次挂上了笑容,隻不過這次的笑容看樣子有些牽強,并不是剛進門的時候,那種發自内心的笑容。
“哦,好的主任。”柳芊芊開口道:“嬅卿同學你跟我來吧,都見過面的。”
說着自己就率先走出了辦公室,方任然微微一愣,他不太能理解柳芊芊爲什麽要突然會有那一瞬間的呆滞,又表現出這種牽強的笑容。
自己都幫她把事情解決了,她應該很高興才對的。
跟着穆嬅卿離開辦公室,柳芊芊就站在門口看着方任然說道:“馬上就要上課,你要跟着嗎?”
方任然回頭看了一眼穆嬅卿,待會柳芊芊還要帶着她熟悉校園,花費的時間還是挺久的,就開口說道:“算了吧,我先回去了,不然待會我遲到了又會扣分。”
“好。”
穆嬅卿點點頭,方任然将她手中的校服給接了過來,就直接向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看着方任然離開,柳芊芊的表情就變得放松了一些,看着穆嬅卿面帶笑容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柳芊芊,從現在開始是你的班長,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說。”
“好。”穆嬅卿應道。
“走,我帶你熟悉一下學校。”
……
二女很快從教務處離開走到了校園的大路上,在一邊介紹學校某些建築物的過程中,柳芊芊也一邊和她閑聊起來。
“話說,嬅卿同學是怎麽和他認識的?”柳芊芊笑着問道。
“阿然嗎?是家裏人安排在一起的。”穆嬅卿說道。
“相親?”
“算是吧。”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啊,他在之前都沒和我說過這種事。”柳芊芊笑道。
“五月五日。”穆嬅卿道。
“五月五日……”
柳芊芊停下話語,忽然想起來了在五月三日的那天下午,方任然突然約她去小河邊坐會,結果她人先到了卻沒有看到方任然的影子,她還發信息問他什麽時候,結果他一直沒回話。
當她實在等的受不了,準備回去找他的時候,忽然就發現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服跑了過來,他手中拿着一束鮮花,頭發精細的修剪過,還吹成後背的樣子。
方任然本來就長的很清秀,雖然談不上太帥氣,但是一陣精心的打扮之後,柳芊芊心裏倒是覺得他很帥。
她到現在還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天下午的小河邊,他臉上微微的紅着樣子有些羞,開口和她表白的時候,一個勁的說了接近五百多字的情話,口中還結結巴巴的,眼睛不敢直視她,一會抓抓頭發,一會抓抓褲子……不知所措的扭捏,像個女孩子。
柳芊芊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那個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樣子,因爲那是爲了她才有的樣子。
隻可惜,眼看着全球大學生煉丹大賽近在眼前,她沒有辦法回應他的心意。
那天是方任然對她的第二次表白,在方任然第一次的時候,她就已經下定決心在拒絕他的時候要狠心一點,所以在第二次的時候她拒絕所說的話很重。
那天……方任然一定很傷心。
因爲她記得方任然最後那一個很自嘲的笑容,口中還說了一句:“都是我自作多情,對不起。”
說完以後方任然就轉身離開了,有的不是很快,低着頭,一路也沒回頭,最後在遠處的時候方任然無奈的笑笑将那一束花給丢進了垃圾桶中。
她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憂傷的遠去,說不出的憋屈,說不出的沖動,說不出的難過和心酸……都在她的眼角化爲淚水從臉上滑落。
可是方任然在離開的時候,真的一個頭都沒有回,一個都沒有。如果他回過頭,一定會看到她淚流滿面,雙手緊緊握着裙角抽泣的樣子。
在說出那些違心的話語之後她就明白很多事就此注定:
方任然永遠不會知道那天晚上她一個人坐在河邊哭了多久,永遠不會知道她一個人在夜裏走了多遠的路,永遠不會知道她身上被家族強制的事情……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喜歡他。
但是無法在一起的,她擺脫不了命運。
如果她答應了他,那柳家人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會對他造成很大很大的心靈創傷,以後她和某個天才結婚的時候,他也一定會在看到新聞後傷心。
她很懂事,但方任然不懂她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