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傳奇奈非天，康斯坦丁也算是有了和李奧瑞克正面交流的資格。
“你來找我是想知道關于烏迪西安的事情？”
李奧瑞克皺了皺眉毛。
此時的他可不是那副骷髅王的姿态，臉上有血肉自然就能夠表現出一些正常人的表情。
“是的。”
康斯坦丁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
他來到這裏就是爲了這件事，雖然康斯坦丁自己也摸不準知道了烏迪西安的事情之後會不會對這一切有所改變。
但是他卻有種直覺，認爲這一定是可以堪破那些秘密的機會。
“誰讓你來找我的？”
李奧瑞克繼續問道。
他沒有否認自己知道些什麽，但是現在他更在意的是這種事情是誰告訴康斯坦丁的。
“卡恩。”
康斯坦丁沒有爲卡恩做任何的遮掩，畢竟像是卡恩這樣的家夥既然已經将話說出口了，那自然是沒有理由再去否認。
李奧瑞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隻是點了點頭。
他存在的歲月也不短暫了，卡恩能夠想到他身上存在一些線索并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事情。
“我隻知道布爾凱索留下了一些東西，裏邊到底有什麽我對此一無所知。
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布爾凱索要讓我保存那個東西，但我想絕對不會是給你留下的。”
李奧瑞克的話之中帶着幾分譏诮。
來到這個世界根本上就是一場意外，布爾凱索即便是留下了什麽也完全不可能是給這個世界的家夥們。
對于康斯坦丁，李奧瑞克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即使康斯坦丁多少是有些聲名狼藉的意思，但李奧瑞克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
曾經死在他手裏的人類也不在少數，即便大多數都是些盯上了他陵墓的盜墓賊，但其中偶爾也會出現幾個想要清除地宮亡靈來給附近的人們帶來安全的好人。
“我覺得這是一件十分關鍵的事情，我要的也不是布爾凱索留下的東西，我隻是需要了解一下烏迪西安是個什麽人。”
康斯坦丁十分認真的說道。
他可不是在觊觎李奧瑞克和布爾凱索留下了可能的寶物，他要的隻是一段關于一個英雄更詳細的生平而已。
如果有人能夠直接告訴他這些事情，那麽康斯坦丁根本就不會花費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
别以爲和李奧瑞克面對面是什麽輕松的事情，即便李奧瑞克沒有展現出骷髅王的真身，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也是讓一般傳奇會感到巨大壓力的！
李奧瑞克的實力雖然依然在傳奇之中，但那也是傳奇行列的頂點。
“你爲什麽不去找沃魯斯克？”
李奧瑞克的眼神有些閃爍。
他不相信卡恩這個家夥在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沒有說起沃魯斯克，沃魯斯克這個上一代的不朽之王怎麽看都應該要比他這個骷髅王更清楚烏迪西安的故事。
“我不想我正在做的事情被布爾凱索知曉，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願意有人去探索這段往事。”
康斯坦丁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有意識的将話題引導到了“布爾凱索可能有什麽圖謀”的思路上，隻是李奧瑞克依然面無表情，那完全是不吃他這一套。
“哈洛加斯聖山上明明就有人知道答案，你偏偏被人指使着找上了我。”
李奧瑞克有些想笑。
康斯坦丁實在是小看了野蠻人的聖山，作爲現在惟一一個可以打開奈非天秘境的地方，其中知曉過去故事的家夥絕對不在少數。
“你是說誰？”
康斯坦丁有些奇怪。
“歐雷克。在你的身上有秘境被打開的氣息，别告訴我你們這些總是出入秘境的家夥不知道歐雷克是誰。
他隻是不喜歡主動說話，但又不是一個啞巴！”
李奧瑞克開始不掩飾自己的譏諷了。
野蠻人的聖山上明明就有超古代的奈非天靈魂，但是康斯坦丁偏偏就舍近求遠。
而卡恩這個家夥明知道歐雷克就可以給出康斯坦丁希望的答案，但是卻又把康斯坦丁從哈洛加斯聖山上給引出來了。
“說實話，你總是覺得自己才是聰明的那個，這一點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出來。
自信不是壞事，但是你這樣的家夥什麽時候才能好好的區分出自信和自負的區别？”
李奧瑞克繼續譏諷道。
康斯坦丁若有所思：“這麽說我現在有很大的可能無法重新回到哈洛加斯聖山之中了？”
康斯坦丁的懷疑不無道理。
如果問題可以如此輕松的被解決，那麽卡恩就不應該讓他離開哈洛加斯聖山。
如果卡恩真的是知道一些什麽還這樣做了，那麽就代表着他不想康斯坦丁去探索這個問題的答案。
“爲什麽呢？”
康斯坦丁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提問道。
“沒有那麽多的爲什麽，其實很簡單，你想要知道的東西可能代表着巨大的麻煩。”
李奧瑞克說完這番話就沒有将注意力放在康斯坦丁的身上了。
現在的堪杜拉斯也在不斷的面對惡魔的攻勢，此時唯一一個看不到太多惡魔痕迹的地方就隻有哈洛加斯聖山。
稍微有那麽一點腦子的惡魔都不會想要出現在哈洛加斯聖山的附近，而沒腦子的惡魔一般也不會太過于強大。
那些家夥别說是對哈洛加斯聖山造成威脅了，甚至可能走不到聖山的正門附近就已經被解決了。
野蠻人三先祖的守門責任可不是真的就隻是守住大門，他們其實也算是清道夫的一種。
如果現在野蠻人的數量能夠多一些，那麽其中絕對會被組織出來一個負責巡邏和打獵的隊伍。
隻不過這些事情現在也被三先祖給完成了而已。
他們的意識不再響應野蠻人的先祖召喚之後難道就什麽都不做了？
他們隻不過是不斷的分出一些戰鬥分身在清掃聖山上的“垃圾”而已。
康斯坦丁已經明白，自己看上去是注定無法從李奧瑞克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但是兜了一圈之後他也收獲了一個注定可以得到答案的方法，隻是現在看上去這個方法也存在了一些困難。
康斯坦丁稍微躬身算是對李奧瑞克表達了感謝，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這個時候坐在一邊幫助李奧瑞克處理文件的艾丹才抽出空來擡頭。
“父親，烏迪西安的事情你真的一無所知嗎？”
艾丹十分平靜的像是在閑聊一樣的問道。
“李奧瑞克對烏迪西安的故事一無所知。”
李奧瑞克的回答似乎是給出了一個答案。
艾丹隻能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李奧瑞克是不知道烏迪西安的具體故事，那麽拉基斯一世呢？
康斯坦丁再一次的錯過了一個可以直接得到答案的機會，隻是他現在似乎依然是沒有意識到。
艾丹不打算追問，因爲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現在的生活雖然被浸泡在了戰鬥之中，但也算是一家人能夠待在一起了。
這也算是一種他們曾經所向往過的生活吧。
“父親，祖父，我給你們送了些酒和食物。”
門外傳來了莉亞的聲音。
失去了戰鬥力的艾丹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李奧瑞克則是放下了手中的紙筆，然後将目光投向了門口，臉上也帶着溫和的笑容。
窗戶外邊依然能夠聽到那些受訓的聖騎士和聖殿騎士們傳來的動靜，隐約還能聽到城市之外戰争帶來的聲響。
窗外的陽光伴随着些許的硝煙，倒是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平靜氣氛。
……
“所以說你爲什麽不讓我們告訴他歐雷克的事情？”
塔力克一張臉都擠在了一起問道。
他不是因爲這個問題而感到了苦惱，而是卡恩用來說服他們的酒居然是布爾凱索留下的苦酒。
雖然這也是烈酒，但味道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歐雷克是最終手段的一部分，讓所有人都忽略他難道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你們真的會相信康斯坦丁那個家夥就隻是想要了解一下烏迪西安的過去？”
卡恩面不改色的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之後才說道。
“歐雷克這個家夥分得清輕重緩急，這種時候有什麽理由隐瞞這種事情？
即便康斯坦丁還想要得到其他的什麽東西，難道他還能在哈洛加斯聖山上戰勝歐雷克？
别忘了，他可是初代先祖的大兒子！”
科力克抓了一塊雪塞進了嘴裏。
守衛聖山的大門這件事說起來的确是有些無聊，如果不是這個工作這麽無聊的話，三先祖也不會常常以石像的形式存在了。
“我之前的話雖然有那麽一點表演的痕迹，但是有句話是發自真心的。”
卡恩說完拿起一塊烤的有些過于幹燥的肉幹塞進嘴裏。
“關于馬道克的那一段是吧？其實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是我作出了那個選擇。
馬道克的确是最好的三先祖。”
塔力克說着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的臉色也多了幾分陰沉。
之前卡恩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和科力克的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不是因爲卡恩那番話“貶低”了他們，而是卡恩的那番話就是事實。
馬道克的重要性的确是比他們兩個要更多一些。
“所以烏迪西安的那一部分到底有什麽問題？”
科力克把話題稍微拉回來了一下。
“事實上我也沒有騙康斯坦丁，不管是沃魯斯克還是李奧瑞克其實都可以給康斯坦丁答案。
别忘了現在的李奧瑞克是什麽情況。”
卡恩面無表情的往嘴裏塞了一塊雪，然後又把一塊肉幹放進了嘴裏。
他們的确是已經死了，也不需要食物來恢複自己的體力。
但是哈洛加斯聖山上的活人真的沒有幾個，但神盾局和托尼都送了大量的物資到哈洛加斯聖山上。
這些物資的數量完全足夠十萬人消耗個幾年時間。
他們三個也明白，哈洛加斯聖山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會成爲人類最後一個戰争要塞。
這裏的物資到了那種情況下，會變得十分重要。
但是他們也确定一件事，如果要到了戰争要塞會毀滅的時候，哈洛加斯聖山絕對是最先毀滅的一個。
畢竟這裏也是奈非天用來對抗敵人的最終手段之一。
隻是這些物資也不會被浪費，到時候讓歐雷克全部都塞進秘境裏邊就行了。
秘境才是奈非天給自己留下的最後淨土，即便這也是囚籠。
歐雷克已經将卡恩所留下的所有資料的備份都塞進了秘境之中，到了那種局面下隻能寄希望于未來在秘境之中長大奈非天能夠誕生出像是布爾凱索這樣的強者，然後重新嘗試得到生活下去的權力。
奈非天們選擇的繼承人其實都是與衆不同的。
到現在爲止也隻有野蠻人有繼承人這種說法，像是武僧那邊可隻有學徒，李敏和拉斯瑪也留下了知識的傳承。
聖教軍那邊也在訓練年輕人，但隻有野蠻人是選擇了繼承人！
繼承人的真正含義是，當一切走到了最糟糕的局面時，在秘境之中生活的所有奈非天裏邊，繼承人要繼承這些先祖們此時承擔的責任！
雖然野蠻人之中隻有三先祖的責任最爲明顯，但像是歐隆古斯之類的家夥也不是就沒有任何要承擔的責任了。
隻不過他們承擔的那些責任表現的不那麽明顯而已。
“如果康斯坦丁隻是詢問李奧瑞克，那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後李奧瑞克就會明白我們的意思，畢竟沒有想到真相的康斯坦丁實在是說不上聰明。”
塔力克又灌了一口苦酒，一張臉都縮成了一團。
“你覺得他會回來嗎？”
科力克問道。
“如果他回來，那他就在聰明和蠢的中間讓我不知道怎麽判斷了。”
塔力克調整了一下恥辱之證這柄傳奇的位置，讓自己能夠稍微舒服一點。
武器雖然是要放在随時可以使用的位置上，但也不是一輩子都放在同一個位置。
稍微調整一下姿勢可不會有什麽風險，尤其是對這些身經百戰都不止的老殺才來說。
“回來也不見得能夠得到答案，他重新去糾纏李奧瑞克都比回來顯得更聰明一些。”
卡恩說完就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他的感知範圍比另外兩個家夥要大一些，他已經感覺到了惡魔的氣息。
接下來應該會有一場戰鬥了，隻是他也不确定是一場有些無聊的清掃工作，還是要面對一些強大的帶着強烈目的性的惡魔。
這個時候會被他感知到的惡魔就隻有這兩種可能，反正一定不會是燃燒地獄的惡魔對哈洛加斯聖山發起了大舉入侵。(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