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泰瑞爾還在神盾局的監視之下，雖然此時的他并不覺得自己被監視是多麽嚴肅的事情。
但是在這種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必然會引來注目。
一個在人間以人類的形象行動的大天使，不管他再怎麽像是一個人類，那也不是人類！
泰瑞爾從來都沒有将自己真正的視爲人類去生活過。
在這一點上，泰瑞爾作爲最多次“幫助”人類的那個大天使，他對人類的了解甚至還不如因普銳斯。
至少因普銳斯是半點超凡脫俗的力量都沒有使用的作爲人類度過了一段歲月。
雖然不能說這相對于大天使漫長到看不到開始和結束的生命來說微不足道，但因普銳斯至少開始理解人類了。
然後泰瑞爾不管花費了多少時間去幫助人類，他也從來不會将自己視爲人類去存在。
泰瑞爾身上和人類有着格格不入的氣質！
“冒昧打擾一下，泰瑞爾閣下，你現在有空嗎？”
在泰瑞爾走過街口的時候，一個輕佻又懶散的聲音傳來。
“康斯坦丁，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是和拉斯瑪離開了才對？
我現在倒是有空聽聽你的故事了，隻是在我看來你不應該這樣悠閑才是。”
泰瑞爾展現出了幾分熱情，雖然這種熱情說不準有多少是發自真心的。
但康斯坦丁也不在乎這個。
“我之前帶給你們的禮物好像完全成爲了燃燒地獄的力量，這件事我多少有些不滿。
雖然我的不滿大概也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決定，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打算彌補一下自己的錯誤呢？”
康斯坦丁一邊說着話一邊用夾着香煙的手指了指街邊的咖啡店。
他不是在告訴泰瑞爾要去那邊，而是告訴跟在泰瑞爾身邊的神盾局特工去那邊清場。
康斯坦丁本身就是一個沒什麽邊界感的家夥。
對于他來說有機會指使一下别人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而且他也沒有忘記自己作爲神盾局特殊顧問的身份。
在他通過自己的方式成爲了一個奈非天之後，他在神盾局的權限就被拔高到了最頂層。
命令幾個神盾局的特工去清場這種事情他絕對有資格。
隻是他做事的方式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
“我之前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說真的，我們離開燃燒地獄的方式幾乎可以說是被喪家之犬一樣逃出來的。”
泰瑞爾十分坦率的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因爲沃魯斯克的算計，大天使們是懷着恐懼離開了燃燒地獄。
對于事實，大天使們從來都不會去辯解的。
康斯坦丁看到神盾局的一個特工從咖啡店走了出來之後，就知道裏邊已經完成了清場。
至于是清場還是那裏邊的人本身就是神盾局的人這種問題他懶得去詢問。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康斯坦丁直接走在了前邊，就好像泰瑞爾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存在一樣。
這種表現多少是有些無禮，但是泰瑞爾也不會在意。
等到他們面對面的坐在了咖啡店之中，康斯坦丁也隻是靜靜的看着泰瑞爾。
他沒有率先開口，隻是安安靜靜的等待着泰瑞爾對他的問題給出更詳細的回答。
“好吧，你認爲我們應該作出補償？
我有些好奇你爲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泰瑞爾問道。
“我當時是想要讓你們這些大天使在燃燒地獄之中變強，以便于帶給惡魔更大的壓力來着。
但是你們錯過了這個機會，辜負了我的好意不說。
你們的做法現在反倒是帶給了人類更大的壓力。
難道我尋求一個解釋還不應該嗎？”
康斯坦丁叼着香煙把玩着打火機。
他表現的越是漫不經心，泰瑞爾就越不容易搞明白他的想法。
雖然這多少是有些故弄玄虛的味道，但是好用就行。
“你是想要代表人類來尋求一個解釋？
我即便是有解釋的話想要說那也不該對你。
康斯坦丁，這樣說雖然有些傲慢，但你代表不了人類。”
泰瑞爾的語氣依然溫和，但拒絕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晰了。
“那你打算對誰說？布爾凱索？
還是尼克福瑞？”
康斯坦丁的身體稍微前傾了一些，像是認真了起來。
但這個家夥心裏邊的想法始終都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布爾凱索和尼克福瑞也代表不了人類，如果用你所能夠理解的方式表述的話。
或許人類集體意識是個不錯的表述？”
泰瑞爾的表情像是在看好戲一樣。
康斯坦丁也懶得去犄角這種表情是不是合時宜。
“你這話說的就像是在告訴我，你不打算解釋一樣。
算了，我來找你索要一個解釋也隻是目的之一。
我想問問，如果一個奈非天得到了所有大天使的賜福，然後又得到了所有魔王的力量。
那麽他會不會成爲最強大的奈非天？”
康斯坦丁問道。
他提問的時候神盾局的特工也端來了咖啡。
他甚至有閑心對着那個特工禮貌的點了點頭。
當然，他并沒有給予消費的打算。
康斯坦丁本身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家夥，但要說離經叛道的話又稍微差了點意思。
他是最好的規則利用者，在打破一些規則的時候，他總是在遵守另外的一些規則。
這讓康斯坦丁的很多作爲都讓人難以找到頭緒。
“這是一個我也沒有答案的問題，畢竟我還沒有見到過你所描述的奈非天出現。
如果非要說的話，布爾凱索可能在這條道路上有點沾邊？
但是他并不是得到了所有大天使的力量，也沒有得到所有魔王的力量。
他隻是咱簡單的收集權柄，并且借用了幾分位格而已。”
泰瑞爾說着搖了搖頭。
他并不是很想将話題轉移到布爾凱索的身上。
人類一直都是很複雜的，就好像曾經的他也擔心布爾凱索會腐化一樣。
現在他倒是不需要擔心這個了，但現在他得擔心布爾凱索會不會掀桌子的問題。
雖然人類在面對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時候始終出于弱勢的位置。
但是具備了掀桌子能力的人類卻讓大天使和魔神都感到了頭痛。
“如果我打算成爲這樣的奈非天，作爲大天使的你願意提供幫助嗎？”
康斯坦丁問道。
他的語氣沒有了輕佻，格外的認真。
但是泰瑞爾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相信這番話就是康斯坦丁的真實想法。
“我想，你可能是自視甚高了一些？”
泰瑞爾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他不知道康斯坦丁是不是真的有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以泰瑞爾的眼光來看，康斯坦丁的靈魂似乎不足以駕馭這種程度的力量！
作爲一個奈非天來說，強大的意志力并不是一個值得去吹噓的東西！
事實上作爲奈非天來說，意志力是必需品！
如果不具備這個東西，那麽在成爲強者之前就已經變成了惡魔之類的東西。
雖然泰瑞爾欣賞康斯坦丁的行動力，也認可康斯坦丁的能力。
但是這種時候卻無法相信康斯坦丁能夠做到他所說的東西！
漫長的時光之中，泰瑞爾見過了太多精彩豔豔的奈非天。
但布爾凱索也隻是出現了一個而已。
其他的奈非天不管是最初的那些先祖還是在歲月之中逝去的傳奇。
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在這個過程之中逐漸的消逝！
“奇迹的誕生難道不就是在這些不可能的說辭之中嗎？
我倒是認爲自己很可能做到這一點，隻是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而已。
泰瑞爾，作爲大天使的你是不是能夠給予一個偉大的奈非天邁向偉大的第一步提供一點幫助呢？”
康斯坦丁說完深吸了一口香煙。
“你很會說話，但是很遺憾，我現在隻想多看看人類。
你們總是在一些循環之中來來回回。
其實不管是布爾凱索還是李敏，在我的眼中區别一直都不大的。”
泰瑞爾有些慢悠悠的說道。
他顯然是回絕了康斯坦丁的訴求。
隻是這種回絕表現的倒也沒有多麽的強硬。
“但還是有區别不是嗎？
你可别說他們之間的區别就隻是名字那麽簡單。
又或者你打算舉例說人類無法分辨出每一隻螞蟻的個體？
你知道的，人類不是做不到，隻是不願意這樣做而已。
如果我願意的話，我至少可以給我胳膊上的針眼挨個起個名字。
這樣我就能分辨他們了。”
康斯坦丁賤嗖嗖的說道。
他是在和泰瑞爾開玩笑沒錯！
他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你看上去像是打定了主意，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打算如何說服我？
雖然我現在暫時舍棄了大天使的位格，但是大天使的力量我還是具備的。
你沒有可能用武力來脅迫我。
而我現在也不是正義大天使，這種情況下你也無法用人類的道德去影響我。
那麽你打算做些什麽呢？”
泰瑞爾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有了殺死你的能力呢？”
康斯坦丁十分冒犯的朝着泰瑞爾的臉上吐了一口香煙。
但是泰瑞爾連眼都沒有眨一下。
康斯坦丁這種程度的挑釁是有些古怪，但泰瑞爾并不認爲這值得他生氣。
大天使們雖然也都有脾氣，但并不是每一個都暴躁的。
或者說隻有因普銳斯出于某種目的表現的暴躁，其他的大天使到意外的都是好脾氣。
即便是打算毀滅所有奈非天的馬薩伊爾，他其實也沒有對奈非天産生什麽敵意。
毀滅隻是一種實現自己目标的方式而已，即便是被布爾凱索修理折辱過好幾次之後，馬薩伊爾也沒有誕生出恨意來。
他不是不知道恨意爲何，隻是認爲沒有必要而已。
“這好像并不會讓我感到意外。
有生就有死，這是生命的輪轉。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爲什麽我此時作爲死亡大天使卻拿沃魯斯克賦予的死亡沒有辦法。
那是因爲沃魯斯克做的事情對于我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他将我們作爲生命的補充完整了。
有生、才有死。
這意味着我們也可以成長。
或許沃魯斯克一開始的打算是賦予了我們死亡之後，就盡快把我們全部殺死。
但顯然他的計劃也隻是他的計劃，和其他奈非天的想法不一定合得來。”
泰瑞爾滿不在乎的說道。
生死輪回？
泰瑞爾對此有其他的理解！
從生可以到死，但是從死又如何走到生呢？
這可不是一個輪回，至少對于一個具體的生命來說！
“聽上去很有趣，那麽你要不要嘗試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在你不想死的時候終結你的生命？”
康斯坦丁幽幽的說道。
他說的話聽上去有些像是吹牛。
但泰瑞爾卻沒有去質疑這番話的真實性。
“首先要說的是，我可不會坐以待斃。”
泰瑞爾笑了笑。
但是他卻沒有作出任何打算戰鬥的行爲。
康斯坦丁和泰瑞爾之間陷入了古怪的對峙之中。
他們好像都不在意這件事，但又好像都在等待這件事發生一樣。
他們的對話被神盾局的特工記錄着，而他們兩個也沒有制止的意思。
神盾局的特工一邊記錄一邊将消息傳向了尼克福瑞。
當然，是利用網絡。
他們知道這個方式對于奧創來說沒有半點隐藏的效果。
但還是這樣做了。
神盾局并沒有對大部分的情報進行物理層面上的加密。
隻有那些設計到了奧創本身的情報，才會被寫在紙上，然後放在一個完全屏蔽了網絡的房間之中。
“康斯坦丁，我想你之前将賽托拉克的靈魂送去了燃燒地獄這件事，應該還有什麽後手才對？”
泰瑞爾忽然說起了當時在燃燒地獄發生的事情。
就好像他們之前的對峙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把我想的太厲害了，我當時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想要解決賽托拉克而已。
畢竟對于人類來說這個大家夥那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解決了他，代表着壓在人類頭上的東西少了一點。”
康斯坦丁眯着眼睛說道。
他笑盈盈的，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事一樣。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見到過的那位至尊法師好像就占據了一個緯度的力量？”
泰瑞爾若有所思的說道。
“嗨，我可沒有能力去占據深紅宇宙。
雖然賽托拉克玩脫了，把自己的靈魂都搭進去了。
但是我的力量可不足以駕馭深紅宇宙。”
康斯坦丁讪笑着擺了擺手。
泰瑞爾看了一眼康斯坦丁手上隐隐散發的紅色光芒，似笑非笑。
“你或許無法掌握深紅宇宙的全部，但是從中獲取一些無主的力量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打算借助那個深紅宇宙的力量來殺死我？
當然，也可以是其他的大天使？”
泰瑞爾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怎麽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而且讓你們前往那個無主的深紅宇宙，我可不敢保證這不會資敵。
你們要是願意的話，掌握深紅宇宙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才不會将和那邊聯系的方式交給你。”
康斯坦丁奸笑着。
像是在故弄玄虛一樣。
浮誇的表演讓康斯坦丁一直都沒有什麽好人緣。
但是這個家夥卻總是能夠周到一些臭味相投的朋友。
這件事認識他的人都感覺想不通。
雖然認識他的人偶爾也會變成臭味相投的那個朋友。
“你可能是想要将一個世界變成奈非天？
或者說制造出一個新的庇護之地？
我認爲這很有可能，如果是馬薩伊爾在你面前，他可能會給出一個更準确，也更讓你難堪的推測。”
泰瑞爾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澀之中的香醇并沒有得到泰瑞爾的贊美。
他并不是很喜歡咖啡的味道。
或許對于這些大天使老說，果汁的滋味才是剛好适合的。
不過泰瑞爾也沒有發表自己對咖啡的看法。
他在觀察人類，從生活到行爲，甚至到感情。
他擔心着奈非天的凡人之心，但此時他依然無法做到親自去體驗凡人的那顆心！
“你猜呢？”
康斯坦丁賤嗖嗖的說道。
他沒有說的是，泰瑞爾猜對了一點！
康斯坦丁從來都沒與小看過任何一個家夥！
他當年因爲粗心大意制造出了悲劇，後來的他雖然也總是惹麻煩。
但是這個家夥的計劃之後就很少失敗過了。
弱小和強大的形容，對于康斯坦丁來說是一點都不重要的！
他不相信這個，或者說他不相信鴻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