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普銳斯前往堪杜拉斯已經是必然了，雖然他自己并不是很願意這樣做。
畢竟在這種時候任何一個大天使的出現都會讓情況顯得尴尬，也容易讓奈非天們多想。
可是他已經答應了馬薩伊爾，雖然他也懷疑馬薩伊爾是不是想要支開他做點什麽去。
不過因普銳斯不在意。
因爲馬薩伊爾也給出了保證，保證會認真的考慮讓人類成爲天使的可能性。
要保證了自己一定會在毀滅所有和惡魔有關的存在之前就做這件事。
這就足夠了，因普銳斯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接下來他隻需要帶着高階天堂的善意前往堪杜拉斯就好。
這一趟即便是會被奈非天們提防，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畢竟就算是燃燒地獄打算抓住他落單的機會殺死他，也不會選擇在堪杜拉斯這樣的環境下。
隻是這件事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他感到不舒服了。
因普銳斯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他這一次是要代表着高階天堂的，所以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天使。
他都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整理自己的戰甲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畢竟曾經的他穿着戰甲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思考這麽多的東西。
……
堪杜拉斯之中，正義的權柄已經被艾丹調動了起來。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正在這個所有人的面前展現出正義的威光。
艾丹懶得去給此時的正義作出什麽解釋，他也不需要對别人去解釋什麽是正義這種東西。
反正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正義的權柄此時正在他的掌握之中。
“艾丹是個不錯的夥伴不是嗎？”
布爾凱索對着身邊的格魯查克說道。
“當然，他沒有任何值得我們懷疑的地方。
艾丹和惡魔是毫無疑問的死敵，他不可能被腐化的。
至少我可沒有聽說過正義魔神這種存在。”
格魯查克看着人群之中的艾丹緩緩的說道。
是的，奈非天們也在擔心彼此成爲惡魔這件事。
越是強大的奈非天成爲惡魔之後也就越強大，畢竟燃燒地獄之中的那些傳奇惡魔有一些曾經也是奈非天來着。
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并不少，但無論是見到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發生，都不會有人能夠習慣的。
糟糕的事情已經太多，那麽事态再糟糕一點似乎也沒什麽。
“我好像感覺到了因普銳斯的氣息，你覺得他是來搞破壞的嗎？”
布爾凱索忽然問道。
格魯查克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想不會，如果要搞破壞的話他們至少得帶上伊瑟瑞爾那個平衡大天使。
但隻有因普銳斯一個人，我猜他一會是來獲取人類好感的。”
布爾凱索自問自答道。
格魯查克隻能撇撇嘴，表示自己理解不了布爾凱索的想法。
“大天使獲取人類的好感大概隻能是爲了一件事了。”
格魯查克說道。
“爲了反攻燃燒地獄，他們沒有别的地方需要人類的力量。
燃燒地獄那種環境之下，更方便他們篩選出那些高尚者。
隻是這也代表着必然會有很多的人在燃燒地獄之中腐化。
但我們能怎麽做呢？
至少在我搞定那見鬼的規則之前，我們沒有任何一個好的選擇。”
布爾凱索歎了口氣。
隻是他的眼中怒火閃爍着。
人類可不喜歡自己被人利用，即便是大天使那也不行！
雖然布爾凱索不敢說什麽每個人都能得到完全的平等這樣的話。
但他至少要給人類争取一個自己作出決定的機會！
“選擇這種事情，隻有當你在爲了所有奈非天考慮的時候才會出現。
如果隻有你自己一個人的話，你會比現在自由的多。”
格魯查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力量之戒，這玩意對于格魯查克來說是一段回憶來着。
“自由？扯淡的自由。
我隻希望所有人都可以以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而已。”
布爾凱索拍了拍格魯查克的肩膀。
他就站在人群之外的一個建築之下。
這裏并不會引人注目，隻要稍微收斂氣息，那麽在大天使親眼看到他之前都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的。
雖然布爾凱索可以确定因普銳斯不會來搞破壞，但還是等因普銳斯拿出了自己的态度之後再出現比較合适。
雖然這樣做多少有些對不起朋友，但因普銳斯是能夠理解的。
因爲大天使對不起朋友的次數也不少，爲了立場就是會出現這種無奈的結果。
“偉大的理想，但如果我想要什麽都不做就能夠活下去呢？”
格魯查克說着将一罐酒遞給了布爾凱索。
他的這番話多少是有點找茬的味道了，如果不表示一下自己隻是開玩笑，那布爾凱索很可能會不認爲這是玩笑。
一個活的太認真的家夥總是很麻煩的。
格魯查克在自己漫長的存在歲月之中早就已經學會了這一點。
“我不知道，那些大概不需要我去考慮。
隻要自己作出選擇，然後自己承擔結果就好了。
我可沒有構思過那麽久遠的未來的樣子。”
布爾凱索笑了笑，然後将酒一口喝完了。
野蠻人喝酒的時候很少會有喝幾口撒掉大多數的情況。
畢竟是從庇護之地那種物資十分匮乏的世界成長的，浪費是無法被容忍的事情！
“因普銳斯來了。”
布爾凱索随意的擡了擡手，指了指天上。
因普銳斯穿着他那标志性的戰甲，頭上帶着那個金屬一樣的光環。
身後兩道火焰一樣的光翼展開，帶來了一種熱情和沖動。
因普銳斯此時正在展現出勇氣之下的美好，雖然并非刻意如此。
但是他已經成功的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所以大天使來到人間的時候總是得顯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嗎？”
格魯查克吐槽道。
馬薩伊爾如此，因普銳斯如此，泰瑞爾更是如此。
這些大天使出現的時候，從來沒有誰是看上去就很平凡的。
他們出現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我很厲害”的感覺。
“如果不表現出自己的與衆不同，他們的話大概很難找到傾聽者。
就好像泰瑞爾如果不弄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天使的話。
你猜猜他黑漆漆的樣子出現在隕石坑邊上是個什麽結果？”
布爾凱索毫不掩飾自己調侃的意思。
畢竟泰瑞爾就是這麽個形象，不值得去回避什麽話題。
如果泰瑞爾會覺得自己被這種話題所冒犯的話，那麽他就不是大天使了。
雖然那家夥總是算計奈非天，但他的崇高也的确是得到了很多的人認同。
“我猜要是他落在了紐約那種地方，會被當做一個試圖撿走隕石的拾荒者。
運氣不好的話還會被人清空彈夾來着。”
格魯查克順着布爾凱索的意思嘲諷着。
是的，神明是不需要多麽華麗的外在去證明自己的崇高。
但是神明的信徒需要這樣去辨認自己神。
說起來是有點可笑。
“看看吧，等因普銳斯說完他要說的話，我就可以過去和他打個招呼了。
畢竟是朋友，隻要他不是帶着什麽高階天堂的公事就行。”
布爾凱索的眼神稍微溫柔了一點。
朋友是充滿了力量和溫暖的詞彙，和朋友在一起是美好的事情。
“聽上去你們朋友之間的聚會不打算帶上我和艾丹？”
格魯查克呲着牙笑了笑。
他隻是調侃，沒有打算參加這種聚會的意思。
“如果你們想要來的話，隻要不讨論高階天堂，因普銳斯就是不錯的夥計。”
布爾凱索笑了笑。
格魯查克擺了擺手，算是拒絕了。
兩個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因普銳斯的身上。
“别緊張，我來這裏不是搞破壞的。
這位卡拉辛姆，還有王子艾丹。”
因普銳斯落在地上的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
他之前想過很多種自己的開場白，但想了半天之後還是決定有話直說了。
他又不需要被人崇拜，畢竟勇氣這種東西一開始因普銳斯就沒有吝啬過。
任何人都可以鼓起勇氣，不在于因普銳斯是不是提供了支持。
雖然他可以強行調動别人的勇氣，或者掐滅勇氣。
但這種能力也隻有在他戰鬥的時候才有那麽一點可能動用。
即便是在勢均力敵的戰鬥之中，他也不是每一次都會使用這種力量的。
“我知道，不然在我見到你的第一時間我就直接發起攻擊了。”
艾丹像是自嘲一樣的說道。
“那個，雖然我本人是不太情願打擾你們的。
但馬薩伊爾并不适合出現在奈非天彙聚的場所。
我這裏存在一個合作的計劃，主要也是表達一下高階天堂的善意。”
因普銳斯說道。
他的眼神帶着點詢問，畢竟他要做的事情是将勇氣的光輝也灑在那些受訓的聖騎士身上。
這種事情不提前說一聲的話，可能會導緻一些誤會。
作爲人類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因普銳斯多少是了解一些人類的。
至少比泰瑞爾更了解。
“我願意聽聽你的計劃，不過這可以放在卡拉辛姆完成了傳奇套裝的塑造之後再進行嗎？
我們聚集在這裏主要也是爲了這件事。”
艾丹說道。
他的這番話說的沒有任何讓人拒絕的意思。
因普銳斯點了點頭，直接走到了一邊。
雖然因爲他之前的“震撼登場”，導緻旁觀的人注意力依然放在他的身上。
但至少一切還是按照原本的節奏進行着。
在表達了自己并不是來搞事的之後，因普銳斯也放松了不少。
曾經的他才是那個可以不管不顧發起攻擊的存在。
但是現在似乎立場有了一些變化。
大天使可以被殺死之後，他終于是感覺到了幾分曾經奈非天所面對的困擾。
不過因普銳斯倒是認爲自己可能是有所成長了。
隻是成長這個詞彙對于他來說多少是有些陌生的體驗。
“所以你對自己朋友的表現滿意嗎？”
格魯查克用胳膊搗了一下布爾凱索。
“他做什麽事情都還是我的朋友。
但是爲了奈非天，朋友之間有時候也得不得不面對一些抉擇。
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大不了勝者最後去面對無盡的緬懷而已。”
布爾凱索的語氣有些冰冷，但是格魯查克分明是看到了布爾凱索嘴角在上揚。
這種事情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格魯查克掏了掏自己的背包，然後拿出酒灌了起來。
“我猜因普銳斯所說的合作大概是對聖騎士的訓練幫幫忙。
除了讓艾丹用正義的權柄去影響那些受訓的聖騎士之外，他也打算賦予勇氣的祝福。
不過這種事情一看就像是馬薩伊爾的手筆，我好奇馬薩伊爾是怎麽說服他的。”
布爾凱索說起馬薩伊爾的時候，手習慣性的按在了刀柄上。
馬薩伊爾這個家夥無論是不是一個高尚的智慧大天使，布爾凱索都沒有打算放過他。
雖然奈非天和大天使之間的聯系像是無數個線纏繞在一起成爲的線團。
但是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去處理，總有能夠處理完的時候。
最先應該去處理的問題，就是馬薩伊爾當時那隻是差了一點點就徹底完成的滅世行動了。
布爾凱索才懶得去管當時的馬薩伊爾完成了他要做的一切之後，是不是打算像是創世神一樣重新創造世界。
這件事不管是有着多麽崇高的理由，受害者也依然存在！
在這種時候也沒有人應該對存活下來的奈非天的“複仇”去阻攔。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事情就是這麽的簡單。
“真是麻煩，我感覺自己永遠都搞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情。
不過好消息是我不是不朽之王，不需要考慮那麽遠大的問題。
隻要你做好了準備，複仇的時候别忘了帶上我就好了。
作爲戰士的确是比作爲一個領導者更輕松一些。”
格魯查克抱着自己的胳膊肘笑呵呵的說道。
隻是他的笑容之中也帶着幾分猙獰！
在複仇這件事上，唯一和笑容沾邊的事情應該是複仇成功之後的釋然！
複仇的過程之中最多的還是痛苦！
因爲要堅定複仇的信念，就一定會回憶起當年所經曆的痛苦。
格魯查克可是從亞瑞特聖山到哈洛加斯聖山的先祖之靈！
當年亞瑞特聖山的慘狀他可是全部都看在了眼裏！
那些不夠強大的孩子和婦人，他們甚至連靈魂都沒有機會回到聖山之中。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所遭遇的一切就沒有了苦主的源頭！
現在還存在的野蠻人，不管是活人還是先祖之靈！
他們都會背負起那些無力複仇，甚至無法發聲的受害者的信念！
大天使這種存在，他們即便是高尚的，也不會妨礙奈非天複仇！
最多奈非天也隻是将複仇放在靠後一點的位置上，比如放在“獲取安定生活”這件事的後邊。
但複仇是一定的!
甚至不需要等待多久的時間！
“到時候因普銳斯留給我吧，他……是個不管聰不聰明都表現的不聰明的家夥。
到時候我送他最後一程的話，他大概會少一點失落吧。”
布爾凱索突然說道。
就好像奈非天的複仇在他的眼中已經必然會成功的事情了一樣！
格魯查克笑了笑。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吧？
除了你之外哪裏還有野蠻人能夠保證自己可以戰勝大天使？
我這樣的家夥也隻是不會畏懼大天使的力量而已。”
格魯查克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布爾凱索笑着搖了搖頭。
隻是兩個野蠻人的交談，也不需要面子這種東西。
“你可能忘了桑娅，到時候可能得你們幫我懶着點桑娅了。
我想等我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布爾凱索說道。
格魯查克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他也開始期待桑娅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時會帶來什麽樣子的驚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