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納瑞斯身上所蘊含的力量或許不足以戰勝他，但是也絕對不應該是如此平靜的消失在了他的注視之中！
伊納瑞斯應該反抗的，而不是在發起了毫無意義的攻擊之後消失不見！
這種變化讓巴爾感覺到了一陣不安，他開始思索了起來。
“我好像從未追究過被破壞之後的東西到底存在于什麽地方。
不過，你們不可能越過我重新回來的。”
巴爾自言自語着。
他的周圍隻有從地面之中艱難爬出的惡魔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
這些惡魔很幸運，幸運的沒有在莉莉絲還在的時候誕生。
所以他們得以享受自己那來之不易的生命。
但是他們也很倒黴，倒黴到了誕生在了顯然不怎麽高興的巴爾面前！
對于這些新生的惡魔來說，巴爾的存在就是至高無上的……父母？或者神明？
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而這種惡魔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得到燃燒地獄贈予的記憶，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有些冒失的行動。
他朝着巴爾靠近了，不知道是爲了表示親昵還是其他的什麽。
但結果顯而易見，這個惡魔幸運的躲過了莉莉絲的殺戮，但卻在巴爾的手中消散！
“無所謂了，或許就像是伊納瑞斯說的那樣，我對于破壞的了解并不全面。
但那又如何？
你們無法改變，這就足夠了！”
巴爾像是感到了一陣晦氣一樣甩了甩手。
就像是試圖将手上沾染的污垢甩掉一樣。
地面上殘留的兩截長矛就被直接丢在了那裏，似乎沒有人在意這個東西的價值一樣。
巴爾轉身回到了隻剩下他一人的王座上，看着那伊納瑞斯所丢出來的武器的殘骸若有所思。
或許是在思考該如何抹除伊納瑞斯曾經通過不知道什麽方式來到燃燒地獄的痕迹一樣！
巴爾感到了一陣不安，他雖然相信自己破壞掉的存在不會輕易歸來。
但是卻沒有把握糊弄過高階天堂本身！
伊納瑞斯的重要性他是清楚的，大天使們爲了尋找伊納瑞斯必然會來到他這裏。
畢竟能夠把痕迹處理的特别幹淨的家夥也沒有幾個。
而不巧，巴爾就是最容易被懷疑的那個家夥。
這不是他倒黴，而是理所應當！
不過這或許也是一個機會？
至少在從莉莉絲的身上奪走了恐懼本源和知識的權柄之後，巴爾已經超越了單個的大天使！
正好大天使現在并不是無法被殺死的存在！
如果來問責的大天使是落單的家夥，那麽他或許就能徹底的宣告一個大天使的消亡了。
這也許算是好事？
巴爾忽然想到了奈非天。
然後狠狠的搖了搖頭！
大天使和高階天堂當然是宿敵！
但在面對奈非天的時候他們的立場未必就一定得是對立的！
巴爾的腦袋之中開始冒出了越來越多的想法！
巴爾明白，這是知識的權柄開始和他相融合的表現！
但下一刻，巴爾就瞪大了雙眼！
“巴爾，看起來你得到了恐懼本源？
那麽有些之前你不知道的東西，你現在就得知道了。”
巴爾的腦海之中響起了奧莉爾的聲音！
大天使和魔神的默契！
爲了不讓彼此的所有計劃和算計都成爲笑話！
那個奧莉爾和迪亞波羅之間的默契！
他們即便是知道對方的所有算計，也絕對不會開口告訴身邊其他人的默契！
巴爾此時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完全是暴露在了大天使的視線之中！
他不由得開始擔心了起來！
雖然此時的奧莉爾正在他的腦海之中說着“彼此的默契”。
但巴爾更清楚雙發的信息在不對等的情況下，奧莉爾有無數的機會告訴身邊的人，伊納瑞斯是被他巴爾所破壞的！
甚至可以在這段時間之中告訴奈非天，莉莉絲這個恐懼本源當時沒有被布爾凱索所徹底封印！
更是能夠直接告訴布爾凱索，他巴爾就是最需要解決的目标！
默契？
默契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才能形成的！
而巴爾作爲一個魔神，一個腦中不斷被知識權柄所影響的魔神！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時間和奧莉爾培養默契！
平衡在恐懼本源發生了交接的瞬間就已經被打破了！
想要重新形成平衡？
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巴爾不是伊瑟瑞爾！
而奧莉爾如果讓伊瑟瑞爾插手這種平衡，就代表着伊瑟瑞爾會知曉這期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巴爾必須得采取行動了，即便他現在的腦子裏邊是一片混亂！
原本相對純粹的巴爾，在作出了那個決定之後反倒是越發的苦惱了起來。
他好像距離自己那個回歸破壞本質的目标越來越遠了。
隻是雜念叢生的巴爾現在來不及反思什麽，越來越多的知識在他的腦中浮現！
而恐懼本源也開始将那些心懷恐懼的存在的所思所想進行灌輸！
“這就是你的世界嗎？我的兄弟。”
巴爾發出了帶着痛苦的嚎叫！
……
現在的拉托維利亞，拉斯瑪正在一塊黑闆前邊上着課。
雖然他的面前此時隻有杜姆博士一個學生，但是他并不在意這一點。
拉斯瑪還是挺願意接受新鮮東西的，尤其是杜姆博士承諾了會将他授課的内容錄制下來，然後讓那些新的死靈法師的學徒通過這個錄像去學習之後。
不得不說，這解決了拉斯瑪的一個麻煩。
對于拉斯瑪來說，他并不是很喜歡呆學徒的那種人。
畢竟每有一個學生來到他這裏，他就不得不花費時間去回過頭從基礎的部分講起。
而在庇護之地那種環境下，拉斯瑪的知識所具備的價值超乎想象！
而拉斯瑪也不願意見到一些他所不了解，甚至不認識的家夥成爲死靈法師。
這也導緻了拉斯瑪在之前從未将死靈法師的知識記錄在書本上。
可以說如果不是奈非天的數量被削減到了不足百人的程度，他是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教導知識的。
杜姆博士十分認真的記錄着拉斯瑪所講述的内容。
但就在這個時候，拉斯瑪忽然感到了一陣心痛！
這很不尋常！
拉斯瑪是頂尖的施法者，也是初代奈非天之一！
他不可能罹患疾病，自然不會無端的感到心痛！
那種瞬間的劇痛就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人從他的身邊消失了一樣！
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滋味了！
伊蘇消失的時候他感受過，瓦西裏死去的時候他感受過！
在他因爲誤會斬下了伊納瑞斯頭顱的時候他也感受過這個滋味！
而此時，他又感覺到了這種痛苦！
拉斯瑪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這種變化逃不過正在關注他一舉一動的杜姆博士！
“拉斯瑪老師，我想你現在可能有事情要做。
而你之前所教導的知識也足夠我學習一段時間了。”
杜姆博士的聲音透過那張金屬面具的時候變得像是機械一樣。
但是拉斯瑪可以感覺到杜姆博士對他的尊敬和善意。
杜姆博士當然不是什麽大善人，但是這個人也不是應該被用“善惡”這種簡單的方式去描述的。
至少作爲一個施法者、一個科學家，杜姆博士十分的尊重知識本身！
連帶着他也很尊重帶給他知識的拉斯瑪！
“或許是吧，隻是我一時間不知道我該找誰去詢問我剛才的疑惑而已。”
拉斯瑪的語氣依然平緩。
他之前的慌亂隻是出現了一瞬而已，看起來那就像是一個錯覺一樣。
杜姆博士不願意爲這種事情說些什麽，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恭敬的離開了這間看起來還算不錯的教室。
當然，杜姆博士也沒有忘記順便停止了記錄課程的錄像過程。
杜姆博士尊敬拉斯瑪。
拉斯瑪依然平靜，他轉過身走到了講台的後邊，然後坐在了那一張椅子上。
拉斯瑪很清楚自己現在還有多少親人存在。
一個是他的哥哥，剩下的就隻有他的父母了。
雖然拉斯瑪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對于奈非天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但是拉斯瑪是不會對自己父母出手的。
因爲拉斯瑪向來都是最受寵的那個孩子！
拉斯瑪心中正在盤算着之前的感覺可能是來自于誰的問題。
他的哥哥作爲野蠻人的始祖，即便是和野蠻人的理念有了巨大的不同。
野蠻人最可能的選擇也隻是将他封印起來，而不是殺死。
這點自信拉斯瑪還是有的。
隻是他在擔心的是自己的哥哥會不會選擇了自我犧牲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如果隻是生命終結這種程度的事情，那是不會讓拉斯瑪有之前那種感覺的。
隻有徹底從他所熟悉的世界消失的存在，才會讓他的内心産生如此的波動。
但他還是想不到他的親人之中有誰會遭遇到那種程度的危險。
因爲這種危險即便是在庇護之地也不是随便就能見到的東西！
伊納瑞斯很強，莉莉絲更強！
而他的哥哥在野蠻人紮堆的聖山上，自然不會遭遇那種程度的危險！
此時的拉斯瑪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但他即便是想要聯系自己的親人也變得困難了起來！
伊納瑞斯一般不會離開高階天堂的，而莉莉絲……
想要殺死拉斯瑪的母親，這件事很困難！
且不說作爲知識權柄的掌握者，莉莉絲到底有多少種保護自己延續的方法。
就單純的力量來說，一般的傳奇奈非天甚至不具備和他母親戰鬥的資格！
“看來得去找一下奈非天了，這樣至少可以排除一個答案。
如果是最糟糕的情況，我第一個就能知道結果了。”
拉斯瑪自言自語道。
在涉及到自己親人的事情上，即便是拉斯瑪這樣的存在也難以做到毫無波瀾。
杜姆博士真的很尊敬拉斯瑪，他此時隻是将一個衛星電話留在了教師的外邊。
這個電話上保存了一個号碼，那是直接聯系他本人的方式。
有資格得到了杜姆博士私人聯系方式的人并不多，這也代表着杜姆博士的态度和承諾！
杜姆博士願意爲了拉斯瑪貢獻一份力量，即便是麻煩超出了他所能夠處理的範疇，他也願意爲拉斯瑪去戰鬥。
杜姆博士做完這些安排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獨處的地方，然後開始按照之前的習慣去慢慢嘗試這一份死靈法師的知識了。
杜姆博士可沒有忘記找回自己母親靈魂的那個目标，而拉斯瑪教導的死靈法術之中讓他看到了這種可能！
即便這個世界原本的地獄在燃燒地獄的到來之後就已經支離破碎，但杜姆博士依然相信自己母親的靈魂依然存在。
他需要找到自己的母親，爲的不是别的，隻是爲了那份讓他想念的親情！
杜姆博士并不是天生冰冷，他隻是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不得不選擇這樣而已。
當他回過神來之後，他就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感情不是杜姆博士的拖累，而是他的目标！
更是他的原動力！
杜姆博士可從來都沒有忘記這一點！
拉斯瑪這一次教導的知識可不是那被叫做死靈法師但是卻實則爲“拉斯瑪的祭司”的知識！
而是拉斯瑪從他的老師塔格奧手中學習到的那份屬于世界平衡維護者的法術！
隻是使用的方式是借助死靈的力量而已！
這份知識之中可不乏詛咒之類的手段，而杜姆博士和他母親的靈魂之間也是存在聯系的。
通過這些和詛咒相關的知識，杜姆博士認爲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找到自己母親的靈魂！
雖然這件事顯然不怎麽容易，但總好過像是過去那樣毫無頭緒！
杜姆博士再次收到拉斯瑪消息的時候，拉斯瑪已經離開了拉托維利亞。
杜姆博士隻是點了點頭，就将整理好的那些課程交給了自己的手下。
然後在拉托維利亞新修的學校之中開始播放了。
當然，其中有所删減。
那不是杜姆博士對知識有所保留！
他所删減的内容是在拉斯瑪的課堂上他的提問和相關的問題。
杜姆博士本身就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施法者了，他提出的問題可不是那些新手能夠接觸的東西。
杜姆博士對知識是有思考的。
而知識本身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存在，一股腦的知道一切不見得就是好事。
就好像“1+1”這個問題一樣，在不同層次的人之中所代表的也是不同的。
而區别不在于答案本身，而是就提現在問題的意義上！
那些被送來接受死靈法師學習的人們，顯然是還沒有做好接觸高深知識的準備。
他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先弄清楚自己身體之中所存在的法力到底是什麽。
杜姆博士看着自己的筆記，不由得擔心起了拉斯瑪的情況。
這種滋味對于杜姆博士來說也是有些陌生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擔心過别人的安危，但此時他發自内心的在爲拉斯瑪感到擔心。
杜姆博士自認是一個有些離經叛道的人，雖然和他有沖突的“道路”更多的是意識形态的不同。
杜姆博士并不認爲自己就做錯了什麽事情。
但拉斯瑪這樣一個曾經守護世界無數年的長者，在面對杜姆博士的時候展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或許隻是在拉斯瑪的眼中，那些意識形态上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什麽值得關注的事情。
但這也依然讓杜姆博士日漸冰冷的内心開始軟化了。
雖然杜姆博士不會爲此改變自己的做事方法，而拉斯瑪也不在乎他的做事方法。
但他們此時的立場卻格外的統一！
爲了人類！
拉托維利亞也在進行着改造。
朝着戰争要塞的方向不斷的修建着新的建築！
而建築的材料則是杜姆博士和那些死靈法師學徒們實驗法術的時候制造出的骨頭。
雖然不同層次的死靈法師制造出的骨頭強度也不一樣，但至少比尋常的建築材料結實的多。
用來作爲建築的骨骼那是綽綽有餘了。
戰争要塞拉托維利亞正在飛速的建造之中！
而拉托維利亞這個本身有些排外的國家此時也開始了改變！
至少在資源方面，神盾局那邊已經送來了意向書，隻等待杜姆博士作出決定。
人類的世界正在改變，他們在爲可能發生的戰争加速着自己的準備工作。
杜姆博士現在很忙碌，除了每天要複習和鑽研拉斯瑪教導的内容之外。
他還要去處理拉托維利亞這個國家的各項事務。
然後用自己本身掌握的那些魔法和科技開始加固拉托維利亞的防禦工作。
更重要的是，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比如他的母親，比如拉托維利亞的未來，比如人類的未來。
杜姆博士可不是那種甘心作爲一個戰士或者士兵的家夥。
他看到了世界的變化，已經開始考慮自己在變化之中如何獲得權力的問題了。
杜姆博士對權力的追逐也是無法否認的東西，但并非單純的因爲自己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之後要做的事情被一群蠢貨指手畫腳。
雖然他也承認，那些家夥不是真的蠢貨，但爲了利益的傾軋他們願意做蠢事。
杜姆博士接受不了這個！
番外……我沒忘，隻是腦子有點續不上……會寫的，明天就是逼着自己也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