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依然在不斷的和卡修斯學習着對方的經驗，學習這種事情即便是天賦過人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雖然之前他們之間在用拳擊的技術在對練，但那也隻是一點餘興節目而已。
卡修斯是最擅長使用拳頭的野蠻人，但他腳下的小動作也一直都很多。
像是時不時的踩出一個小規模的地震來影響對方的重心這種事情，他做的各位的娴熟。
很多一開始能夠和他保持勢均力敵的惡魔都是因爲這種小動作而落敗的。
就像是奈非天輸給惡魔之後的結果大多凄慘一樣，輸給奈非天的惡魔的結果也不會多麽的美好！
同态複仇這種事情對于奈非天來說在正常不過了。
甚至稍微比同态複仇過激一些，也不會有什麽蠢貨站出來說這樣對惡魔太殘忍了。
一般會作出這種事情的蠢貨大多會被送到野外去感受一下惡魔對他的“友善”。
如果有命回來的話，這種名爲“愚蠢”的疾病大多都能不藥而愈。
隻是這種治療方式的死亡率向來偏高一些。
好在從來都沒有出現接受了這種治療之後回來還沒有治好的家夥。
這可能是一個值得慶幸的事情。
在和卡修斯的對練之中，羅夏也在飛速的吸收卡修斯這種小技巧的經驗。
他剛才隻差一點點就能跺到卡修斯的腳趾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這一招對于穿着鐵靴的對手效果一般。
但絕對不會是沒有效果的。
因爲野蠻人大多數時候也是穿着鐵靴的。
歐隆古斯那個家夥有時候會爲了讓自己的起跳動作更加的流暢，偶爾會穿一些更舒服的鞋子。
但那畢竟是少部分。
“羅夏！雖然你學習的速度讓我很滿意，但我必須得提醒你，你表現的有些心不在焉。
至少沒有講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學習上邊。”
卡修斯在将羅夏打退的空隙之中忽然開口說道。
羅夏的天賦很不錯，隻是比同樣歲數的卡修斯要好一些。
卡修斯不确定這是羅夏自身就具備這種程度的天賦還是因爲得到了布爾凱索的雄鹿之血。
但卡修斯更願意相信是前者。
野蠻人所在意的天賦一般都不會是說身體天賦。
除非身體天賦驚人到達到寇圖爾那種程度。
但具備那種身體天賦的野蠻人不大可能是大熊部落之外的野蠻人。
“我是有些問題在考慮，比如我是不是應該更多的出現在外邊的戰場上？
外邊的惡魔數量好像一直都不少，我至少能夠緩解一下他們的壓力。”
羅夏若有所思的問道。
隻是卡修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隻是羅夏随便想出來的一個理由。
羅夏呆在聖山上的時間雖然比較長，但絕對不是最長的一個。
甚至在他得到了正義的權柄的那段時間，羅夏一直都在外邊遊蕩。
這一次羅夏回來是讓人感到十分驚喜的事情，所以卡修斯認爲羅夏短時間内不會在聖山之外行動，即便他一直都在關注着和自己有關的一切事情。
像是惡魔肆虐、新的敵人出現等等之類的問題，還沒有到讓人類捉襟見肘的程度。
在情況沒有惡化到那種程度之前，羅夏繼續學習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有些枯燥，但總比遇見危險之後才察覺自己的力量不足要好的多。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最終并沒有按照布爾凱索所期待的那樣成爲你們的不朽之王，那麽你們會怎麽做？”
羅夏跳躍了一下，讓自己和卡修斯的距離拉開了不少之後才抽空問道。
卡修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的表情從呆滞變成了微笑，然後直接大笑了起來。
甚至笑的直接捂住了肚子！
如果不是他還需要提防羅夏跳上來給他一拳的話，他可能已經在地上打滾狂笑了。
“羅夏，這是你的戰鬥小花招嗎？
講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讓對手在戰鬥之中岔氣？”
卡修斯十分誇張的說道。
但是他看到了羅夏那雙格外認真的眼睛！
卡修斯雖然還在笑着，但是他已經解除了戰鬥的姿态。
“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未來太有自信了一點？
是的，我們都承認布爾凱索是将你作爲下一個不朽之王去培養的。
但即便是他也沒有想過你一定會成爲不朽之王這種事情。
曾經被當做不朽之王培養的野蠻人數不勝數！
他們有的還沒與成爲一個成熟的戰士就已經死去了。
還有不少都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不再對成爲不朽之王抱有期待。
你覺得那是因爲什麽？”
卡修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他雙手叉腰，眼神古怪。
似乎是真的很好奇是什麽促使羅夏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對于羅夏的問題在卡修斯的眼中似乎是一個格外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然後用那種“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疑問眼神看着羅夏。
他真的想要認真起來，但是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好笑了一些。
他笑的十分的誇張，但那種誇張的笑容卻實實在在的是發自真心！
緊接着他沒與等羅夏回答就繼續開口了。
“羅夏，你被布爾凱索看好很大程度上或許不是因爲他多麽的了解你。
在我眼中，布爾凱索選擇你的最好的理由就是你的身體足以讓正義大天使借宿！
爲此你了解到了大天使的正義，也對正義有了足夠的理解。
當你選擇将正義的權柄歸還給高階天堂的那一刻，你應該也明白了正義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不是一個标準才對！
你能夠認識到正義并非和你所想的一樣，那麽爲什麽會認爲布爾凱索認定了你會成爲下一個不朽之王？
的确，我們當時爲了這個名額有過激烈的讨論。
我們中的大多數都認爲桑娅更适合被當做不朽之王去培養。
你要知道，如果這是一件可以決定野蠻人未來的事情，我們可不會輕易的被說服！”
卡修斯終于是笑夠了，他很嚴肅對着羅夏說道。
卡修斯十分随意的撿起了一塊雪将手上沾染的羅夏的血液擦拭掉。
一雙眼睛格外的深沉。
“這個位置隻有待遇沒有責任？”
羅夏用懷疑的語氣說道。
他很懷疑自己此時的情況，也對不朽之王這個位置充滿了疑問。
“不完全對，但是差的不多。
被視爲重要的種子，那麽在栽種的時候就會更加用心。
雖然我們這些先祖之靈不會對認爲一個來求教的野蠻人保留什麽。
但是一些壓箱底的東西我們隻會教導給我們的繼承人。
别誤會，這不是我們藏着什麽絕招。
隻是因爲隻有作爲我們的繼承人，身體條件才會緩緩的達到最适合使用這些招式的程度。
事實上我們對每一個野蠻人都是傾囊相授的，隻不過隻有具備我們血脈的那些才能将一樣的招式使用出最大的效果。
但我們何曾對你們提出過要求？
像是娜塔莎，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到聖山上和我學習了。
但是我也沒急着将她叫回來。
不是我們不重視，而是血脈之間的影響要比你認爲的強烈很多。”
卡修斯的一大串話多少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感覺。
但羅夏卻是詭異的理解了這一切。
“血脈讓我們更容易掌握你們所擅長的東西。
而我的特殊更多的是因爲布爾凱索的特殊？”
羅夏問道。
卡修斯有些意外的看了羅夏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一記十分有力的刺拳已經到了眼前！
在一聲帶着驚訝的痛呼之後，卡修斯捂着眼睛後退了幾步。
“這大概是你第一次正面擊中了我的要害。
值得鼓勵！
和惡魔戰鬥的時候手段隻要你自己能夠接受，那就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高效才是面對惡魔的時候最好的選擇。”
卡修斯還不忘點評了一下羅夏這突然的一拳。
“所以問題的答案是什麽？
是我與衆不同？還是因爲布爾凱索？”
羅夏也退開了幾步。
他可不會認爲卡修斯這個家夥在這種時候會一點回饋都沒有。
這些野蠻人雖然不算小氣，但是大多都小心眼。
或許這些看起來不怎麽值得在意的事情才是他們所期待并且重視的。
反正吃了虧之後一定會找機會還回去的。
“羅夏，如果一開始的你是自視甚高的話。
那麽現在的你就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選擇你或許隻是因爲你與衆不同的地方布爾凱索更加欣賞而已。”
卡修斯取下了捂着眼睛的手。
他眼眶稍微有點浮腫的感覺。
羅夏的力量已經足夠在這些傳奇野蠻人的身上留下傷痕了。
“你們期待下一個不朽之王嗎？”
羅夏換了一種問法。
“你爲什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不朽之王的更疊對于野蠻人來說不是好事。
那意味着有了更好的可以庇護野蠻人的存在出現了。
這往往代表的不是新的不朽之王比上一個強大，而是我們失去了上一個不朽之王。
至少沃魯斯克的那個時候是這樣的。
初代先祖有很多的缺點，但是有一點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
他在庇護我們。”
卡修斯的神情比之前嚴肅了許多。
“過來點。”
卡修斯招了招手。
但羅夏隻是站在原地沒動。
“你過來點，别擔心我會抽冷子給你一拳。
隻是這樣說話有點累而已。”
卡修斯無奈的解釋了一句。
羅夏則是将信将疑的往前緩緩的走了幾步。
卡修斯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直接坐在了地上。
坐着的時候雖然不是無法出拳，但拳頭的力量的确是會減弱許多的。
這也算是他證明自己所說的話的一種方式。
羅夏則是走到了卡修斯的拳頭夠不着的距離，站在原地看着卡修斯。
“如果初代先祖對你們的幫助那麽巨大的話，爲什麽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爲初代先祖哀悼的先祖之靈？”
羅夏緩緩的問道。
“你認爲哀悼是什麽？
一群人站在這裏，低着頭，然後聽不知道是誰站在前邊和我們講述初代先祖的生平？
然後我們呼喊着初代先祖的名字，然後一個個的憋着眼淚？”
卡修斯笑着說道。
他笑的很自然，反正羅夏是看不出來他是裝的。
“羅夏，初代先祖的名字傳承了下去。
布爾凱索還在，我們依然有一個布爾凱索。
甚至按照野蠻人的傳統來說，布爾凱索就是初代先祖的繼承人。
雖然他們兩個的道路有着不小的差距。”
卡修斯說道。
“我隻是有些好奇你爲什麽會知道我們世界的人類哀悼的方式？”
羅夏問道。
他的問題換來了卡修斯一個類似于翻白眼的動作。
“我們來這裏很長時間了，韋恩提供的大多數幫助對我們來說沒意義。
所以我們拒絕了不少。
但是我們可沒可有拒絕網絡和電視。
雖然供電這種事情有些麻煩，但也隻是有些麻煩的程度。
好了，羅夏！
你到底是想要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卡修斯問道。
“布爾凱索到底代表着什麽。”
羅夏冷不丁的說道。
“什麽？”
卡修斯像是沒有聽清一樣的追問了一句。
“我說，布爾凱索這個名字到底代表着什麽？
我想這個名字或許比不朽之王這個地位要蘊含更多的信息。”
羅夏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他沒有絲毫轉移話題的打算。
這可不是他忽然産生了好奇心之後的提問，而是他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一定要搞清楚的問題！
“你已經到這這一步了？”
卡修斯的眼神之中難以掩蓋他的驚訝！
這的确是讓他十分驚訝的事情！
“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是多麽的輕松。
我對此一定要搞清楚不可！”
羅夏十分的堅決！
他的态度也足夠的強硬！
“你既然開始探尋這個問題了，那麽你爲什麽還會對成爲傳奇抱有疑惑？
其他的奈非天我不知道，但是野蠻人之中對此産生好奇，并且斬釘截鐵一般認爲這個問題很重要的家夥都是傳奇。
這可以說是我們判斷一個年輕戰士是不是已經成爲傳奇的重要标志。”
卡修斯在意的不是羅夏爲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而是能夠問出這個問題的羅夏應該已經是傳奇了。
但他卻還要詢問關于傳奇的事情！
“好吧，這個問題其實你開始好奇的時候就能夠知道了。
隻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會讓你有些失望。
布爾凱索的名字就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但這個名字可以溝通野蠻人的血脈。
雖然我們不知道當年還不叫這個的布爾凱索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重新建立一個野蠻人的聖山。
但就結果來說是這樣的。
如果沒有這個名字，哈洛加斯山依然可以成爲野蠻人的聚集地之一。
但卻不會取代亞瑞特聖山成爲新的聖山。”
卡修斯一連串的說出了不少的信息。
羅夏大概是明白了，隻是他的疑問并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多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