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查克在和沃魯斯克道别之後就踏上了前往堪杜拉斯的道路。
他沒有選擇使用傳送門這種更快捷的方式前往堪杜拉斯，那是因爲此時的他無法做這件事。
身上帶着貴重物品的時候再怎麽也不應該選擇冒險的方式，而傳送門事實上是一種有些冒險的移動方式。
空間的力量即便是已經被奈非天們所利用了，但是其中依然是存在危險的。
即便是布爾凱索也不會在戰鬥進行之中使用傳送門，雖然那可能對他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但是他依然不會選擇這種冒險的方式去行動。
而格魯查克更是如此！
等到格魯查克抵達堪杜拉斯的時候，迎面就遇見了卡恩。
“所以說你在這裏做什麽？”
格魯查克有些頭痛。
他還記得沃魯斯克叮囑他不要和其他的先祖之靈見面的事情，雖然沃魯斯克當時沒有特别叮囑。
“我出來散心，你之前去長者聖殿接受治療了是吧，傷勢這麽快就已經恢複了過來？”
卡恩有些意外。
他是從安達庫爾加斯他們幾個的口中知道了格魯查克的情況。
當然，也包括格魯查克是大地之神的那一部分。
“隻是受點傷而已，爲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像是認爲我會在那種傷勢下死掉一樣？”
格魯查克稍微放松了一點，顯然卡恩并沒有在意長者聖殿之中的秘密，反倒是對他的請款更加感興趣一些。
“如果是我受傷了，那自然不需要那種程度的擔心。但是你不一樣，甚至别沃魯斯克親自帶走的你傷勢理所當然的要比我們所知道的更加嚴重一些。
畢竟你可是和巴爾鏖戰了一場，戰場還是在燃燒地獄那種見鬼的地方。”
卡恩上下打量了格魯查克一會，那種眼神像是自傲看着什麽怪物一樣。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雖然我沒有海拉伯那麽暴躁，但是我依然會在你的臉上掄上一拳。”
格魯查克感覺十分的不自在，曾經他也用過這種眼神去打量其他的存在。
比如他曾經這樣看着一個垂死的惡魔。
“當然，當然。雖然三先祖的地位特殊，但是比起你這個大地之神來說還是差了不少。”
卡恩搖了搖頭，然後讓開了一條足以讓格魯查克走過去的道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燃燒地獄大概是沒有餘力對你發起襲擊了，那麽你如此的慎重是爲了什麽？”
卡恩多嘴問了一句。
“爲了那些不知道态度如何的大天使，運氣要是不好的話我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和馬薩伊爾再來上一場。”
格魯查克瞪了卡恩一眼，然後就毫不客氣的直接擠了過去。
卡恩讓開的位置足夠的空曠，但是格魯查克還是這樣做了。
這有些孩子氣，不過卻也說明他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一個對于陌生人來說有些過份的玩笑，放在兩個相互熟悉的野蠻人身上倒是剛剛好。
“真棒，我也想試試和大天使戰鬥的滋味。”
卡恩在後邊搖頭晃腦的說道。
隻是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冷厲，大天使之中最被野蠻人敵視的是馬薩伊爾，其次就是泰瑞爾。
卡恩是真的很想領教一下這兩個大天使的本事。
“你……是不是也是那九十分之一？”
格魯查克忽然回過頭問道。
“你說什麽？”
卡恩有些疑惑。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格魯查克回過頭走了。
卡恩則是目送着格魯查克一路走遠，走到絕對聽不到他聲音的位置上。
“所以說沃魯斯克那個家夥到底告訴了他多少東西？”
卡恩自言自語道。
顯然，他也是那九十分之一！
九十蠻的戰鬥方式其實已經很明顯的，他們都是擅長告訴切割的野蠻人。
而聖山上的傳奇野蠻人之中，擅長這種戰鬥方式的其實不在少數。
三先祖之中的科力克和已經逝去了馬道克都是個中好手。
但三先祖不可能是九十蠻之一，他們誕生的歲月雖然也足夠的漫長，但是還不夠古老。
“奧拉克，你的逝去讓我變成了八十九個，這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
卡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他們之中站在最前邊的那個箭頭永遠都是奧拉克，而他卡恩和安達庫爾加斯則是追随在奧拉克身後最密切的位置！
至于其他的九十蠻，他們默默無聞。
九十蠻就是他們的名字，他們也不需要各自的稱呼了。
甚至在九十蠻的隊伍之中，不管是奧拉克還是卡恩，他們都不需要記住自己的名字，隻要不斷的沖鋒就足夠了。
“不過還好，你的繼承者正在一點點的變強，而且她變得有些太像你了，雖然這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卡恩扭頭看着年輕戰士們的戰場輕輕說道。
傑西卡越發的像是奧拉克了，卡恩有些擔心這個年輕的戰士會在這個過程之中失去自我。
一個人當然不會隻是爲了自己而活，但要是隻爲了别人而活那也是不對的。
這一點野蠻人看的還是很開的，隻要和惡魔厮殺，那麽各自心中的欲念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和惡魔戰鬥，那就是在爲了人類争取生存的空間。
不做壞事就是他們最樸素的要求，在這一點上大家都做的不錯。
……
格魯查克已經走到了莉亞的酒館門口。
他擡起手半晌沒有敲下去，因爲他感覺到了房間之中李奧瑞克的氣息。
“進來吧，野蠻人。”
李奧瑞克自然的邀請道。
“我在想着要不要給你更多的時間去相處，畢竟我的事情好像也不急于一時。”
格魯查克推開門之後說道。
“我們的時間也不會急于一時，格魯查克，我記得你的名字。”
李奧瑞克和格魯查克打着招呼。
不過他可不知道格魯查克那個大地之神的身份，不過在拉卡諾斯肆虐的時候，李奧瑞克已經見識過了格魯查克的本事。
那不是他能夠輕視的對象，所以對于強者還是需要最基本的尊重。
“好吧，我來是給莉亞送來了燃燒地獄的石頭，雖然你我的力量應該足以保護莉亞不受影響了。
畢竟她的身體之中現在流淌着雄鹿的血脈。”
格魯查克看了莉亞一眼。
莉亞的身體是布爾凱索用自己的血肉構建的，有格魯查克在場的話，野蠻人的血脈力量可以産生一定程度的共鳴。
隻要影響無法突破格魯查克的防禦，那麽就不會影響到莉亞的狀态。
但是格魯查克可沒有那麽樂觀！
他也記得莉亞的靈魂之中有着迪亞波羅的贈予，兩種存在都是産生影響的話，他也說不準自己能不能保護莉亞的靈魂。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所以我會讓艾丹過來。”
李奧瑞克很自然的說道。
艾丹此時就算是個天使，那也不可能忘記自己曾經是堪杜拉斯的王子。
莉亞也是他的女兒，他沒有理由袖手旁觀。
“好吧，天使艾丹，我多少有些好奇他現在的姿态。”
格魯查克點了點頭。
不久之後艾丹就出現在了酒館之中。
“所以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艾丹很嚴肅的問道。
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是不得不嚴肅的事情。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所有了，現在的他絕對不會願意因爲自己的疏忽而讓自己再一次的失去什麽。
“稍微等一會吧，等我喝完了這桶酒。”
格魯查克單手掐着酒桶的邊緣往自己的嘴裏灌着。
那個桶在魁梧的格魯查克手中有些像是一個大号的杯子。
“我想這句話應該有不少人對你說過，你看上去真的像是一頭人立而起的大狗熊。”
李奧瑞克在一邊開着玩笑。
“我隻是稍微魁梧了一點，而且魁梧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就好像你給艾丹一拳，他得跳起來才能還給你一巴掌。”
格魯查克将酒桶放在了桌面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面對李奧瑞克的時候，格魯查克也不需要客氣什麽。
如果忽略了李奧瑞克那難纏的不死性，三先祖的戰鬥力基本上就能和他對标了。
但格魯查克要比三先祖更強大，自然不需要擔心什麽。
甚至非要說的話，野蠻人之中除了布爾凱索之外，或許就是沃魯斯克和格魯查克能夠點菜李奧瑞克了。
沃魯斯克隐藏的手段絕對和死亡有關，甚至格魯查克都懷疑李奧瑞克變成這種不生不死的怪物樣子，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沃魯斯克讓死亡的規則變得不完整之後，李奧瑞克正好鑽了空子。
至于格魯查克，他作爲大地之神能夠很大程度上調動大地的力量維持自己的狀态。
而李奧瑞克似乎并不具備給格魯查克身上留下無法恢複的傷勢這種力量，當然這隻是格魯查克自己的想法。
至于真打起來會是什麽結果，在發生之前誰也不知道。
不過那一定是一場讓人瘋狂的戰鬥，李奧瑞克是個瘋子，而格魯查克還算正常。
誰會和瘋子比拼意志力呢？那結果當然是另外一個瘋子。
所以這種事情大概不會發生。
“我希望能夠借助高階天堂的力量來爲莉亞保駕護航。”
艾丹說道。
他依然是那種嚴肅的樣子。
他的建議不是不行，畢竟高階天堂的力量構建出的防禦，那并不是燃燒地獄的力量能夠滲透的。
兩種力量交錯在一起毫無鬥争的融合的結果隻有奈非天這一個例子。
這樣做至少能夠保證讓莉亞面對燃燒地獄力量的時候不會悄無聲息的被影響。
“你的意思是找迪耶什？”
李奧瑞克的語氣不太客氣。
他是艾丹的父親，語氣上當然不用太過于在意。
即便現在的艾丹是個天使，甚至在天使之中也算是位高權重的那種。
“是找更多的天使，我打算借助大量天使的力量構建一個防護罩。”
艾丹點了點頭。
這是他在短時間内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
天使們的防護罩質量是有保證的，守護的力量雖然不是天使們的全部，但也占據了天使們力量的很大部分。
這也是高階天堂名聲不錯的重要原因。
“聽上去有些意思，但是你打算讓莉亞隔着防護罩去研究燃燒地獄的東西？”
格魯查克皺了皺眉。
他并不是很喜歡這個方案，甚至本能的認爲這個方案可能存在一些問題。
“研究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剛開始的接觸再怎麽嚴謹都顯得不夠。”
艾丹沒有退讓的意思。
“真是有趣，我尊重一個父親保護女兒的決定。”
格魯查克不打算固執自己的想法了。
艾丹在這種時候隻怕是沒有多少理智的，畢竟任何一個充滿愛的父親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曾經遭受過那般不幸之後，表現出這種程度的保護都是正常的。
甚至艾丹的表現算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隻是表現的有些偏執而已。
“堪杜拉斯有專業的科學家，我的想法是在莉亞研究那些玩意之前，先讓那些科學家用他們的方式來研究一下。”
李奧瑞克随口說道。
這個想法讓格魯查克忍不住看了李奧瑞克一眼。
莉亞有至少三重的保護，野蠻人的血脈受到布爾凱索和聖山的庇佑。
加上格魯查克就在這裏，可以随時增幅這種保護的力度。
李奧瑞克那種獨特力量的保護也絕對不是毫無作用的。
還有艾丹這個擔心自己女兒受到傷害的天使老父親甚至打算動用天使軍隊的力量。
而那些科學家呢？
格魯查克就算是想要提供保護效果也不會很好。
看李奧瑞克的樣子，完全就是打算将那些科學家當做炮灰，來試探一下燃燒地獄的材料具備什麽程度的影響力。
至于艾丹，他作爲天使當然會給科學家提供保護，但絕對不會像是保護莉亞那樣做到公權私用的程度。
隻是艾丹自己的力量能夠做到的事情雖然不少，但也絕對沒有到萬無一失的程度。
李奧瑞克用空洞的眼眶看了格魯查克一眼，顯然他不希望格魯查克說破他的想法。
至于艾丹能不能看破，或許是能的。
畢竟黑暗流浪者是一個獨行的英雄，要是連這點算計都不清楚的話那也不至于有偌大的名聲了。
隻是他似乎也不一定就會反對這件事，最多就是自己打起精神來給科學家們自己所能給出的做好的保護。
然而黑暗流浪者想要保護的地方并不是每一個都安然無恙的……
“你打算讓誰來做這件事？”
格魯查克問了一句。
“萊克斯盧瑟，他是我認識的最好的科學家。”
李奧瑞克說道。
而格魯查克思索了一下，努力的從自己知道的情報之中拼湊出了萊克斯盧瑟的形象。
“那個不算好人的科學家？和佐敦庫勒差不多的人類至上者？那我沒有意見，他的确是十分優秀的科學家。”
格魯查克認可了李奧瑞克的想法，順便還給李奧瑞克打了個助攻。
“十分優秀的科學家”這個描述其實爲了說服艾丹的。
艾丹見到兩個人迅速達成了一緻之後歎息了一聲。
“投票結果二贊成，一票棄權。”
艾丹說道，棄權的那個當然是他。
“還有一票反對。”
莉亞書終于開口說道。
她可是知道燃燒地獄的力量多麽危險的，自然不會認爲萊克斯盧瑟可以做到完全不受影響。
“好吧，兩票贊成，兩票反對。”
艾丹改口道。
當莉亞參與投票之後，人數就是二比二了。
有機會讓李奧瑞克放棄這個想法的話，艾丹也不會選擇棄權。
“那按照我們野蠻人的風俗來解決分歧？”
格魯查克問道。
“什麽風俗？”
艾丹臉色有些古怪，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麽。
“打一架或者比拼腕力，你選一個？當然，比試一下酒量也可以。”
格魯查克大大咧咧的說道。
艾丹顯得有些茫然。
打一架倒是無所謂，但是後邊的兩個選擇他是絕對不會去選的。
格魯查克說話的時候已經幹掉了兩桶酒了，看他那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似乎可以一直喝下去。
而比拼腕力的話，艾丹就算是不知道格魯查克是大地之神這件事，那也聽說過格魯查克的傳奇技能力量信仰。
他才不會選擇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
“雖然布爾凱索給我們争取了不斷的時間去發展，但也不是能夠用來浪費的。”李奧瑞克擠兌一樣的開口說道：“要不就比試酒量吧，算我一個。”
“你喝多少酒都會從下巴那裏漏出來。”
莉亞歎了口氣，李奧瑞克和格魯查克已經表達了自己不會放棄的态度。
“我還是棄權吧。”
莉亞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