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天堂之上，馬薩伊爾正在和泰瑞爾讨論關于燃燒地獄的事情。
過程倒是沒有多麽的秘密，甚至在他們談論的時候身邊有不少的天使正在走來走去。
天使們的意志雖然會尊重大天使們的決定，但并不是他們就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畢竟在高階天堂之中不聽話的那種天使其實數量從來都不少，隻不過他們依然遵循着某種規則而已。
“如果燃燒地獄之中所發生的事情被布爾凱索所知道，那麽你來面對他的怒火？”
馬薩伊爾帶着笑容問道。
面對布爾凱索這種事情不管是什麽時候對于大天使來說都是有些麻煩的。
雖然布爾凱索并不是不講道理，但事情的前提是有道理可以講！
伊瑟瑞爾的行爲并沒有逃過馬薩伊爾和泰瑞爾的觀察，所以布爾凱索一定會生氣。
“當然是我了，如果是你的話，你可能會被他收拾到幾天都沒法見人的程度。”
泰瑞爾咧着嘴笑道。
雖然泰瑞爾在野蠻人那邊的面子也不算太好用，但至少不會像是馬薩伊爾一樣連說話的機會都很難得到。
“我打必須把的事你我都在用過去的眼光去看待奈非天，過去的他們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必須得‘顧全大局’，但是現在奈非天已經有了掀桌子的力量。”
馬薩伊爾有些擔憂的說道。
“顧全大局？他們是爲了種族的延續才作出了妥協，如果他們占據了上風，那麽像是佐敦庫勒那種思想就會成爲他們心中最基本的渴望。”
泰瑞爾搖了搖頭。
雖然在過去的時候泰瑞爾很少去和奈非天交朋友也不怎麽喜歡去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
但并不是說泰瑞爾就在那段歲月之中沒有任何的收獲。
或者說，泰瑞爾所關注的始終都是人類心中的想法。
佐敦庫勒從來都不是個例，隻是他被當做了“奈非天至上”這種想法的代表而已。
佐敦庫勒是一個偉大的法師，當然不是什麽蠢蛋。
他的想法也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空想，甚至早就有了一些行動步驟。
雖然這些行動大多在隔周“意外”之下失敗了，但佐敦庫勒一樣會從中汲取教訓，從而讓自己下一次的行動更加的完善。
泰瑞爾很清楚佐敦庫勒那種人絕對不會隻有一個，實力會滋生野心！
這是他作爲大天使在無數年之中對奈非天的評價。
“隻有這一點我持反對的意見，在龐大個體之下單獨的某種存在并不能代表全部。”
馬薩伊爾搖了搖頭。
“這種話從你這個打算毀掉所有奈非天的大天使口中說出來是一種莫大的嘲諷。”
泰瑞爾說道。
“我是打算讓所有奈非天都死去，但是這并不意味着我認爲所有奈非天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馬薩伊爾直視着泰瑞爾的雙眼。
他們兩個在過去的時候向來無話不談，既是最好的兄弟，也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是在對自己當時的做法認錯？”
泰瑞爾有些意外的問道。
“那就是錯誤的，至少對于奈非天的生命來說是錯誤的。
但那是我能夠想到的可以終結一切的最好辦法。”
馬薩伊爾輕輕的說道。
“好吧，那麽我現在就前往哈洛加斯？還是說我應該先去找一下因普銳斯？”
泰瑞爾問道。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就什麽地方都不去。”
馬薩伊爾搖了搖頭，他伸手指了指吞星所在的方向。
“你是在考慮那個大家夥該如何利用嗎？算算時間的話，那個家夥也的确是應該感到饑餓了才對。”
泰瑞爾眯着眼睛看向了遠方。
吞星那邊并不是沒有任何人在關注。
至少驚奇隊長和超女就在那邊，還有古一。
這個陣容雖然不能說一定可以戰勝吞星，但隻是拖延一段時間的話那倒是綽綽有餘。
而對于人類來說，拖延一段時間已經足夠了。
吞星很強大，但還沒有對傳奇奈非天可以視若無睹的程度。
就算是巴爾也不可能對傳奇奈非天不當回事，最多隻是有些看不起而已。
“那邊的事情我們暫時不需要插手，如果本世界的死亡還存在的話，那個家夥就是他不可能錯過的棋子。”
泰瑞爾輕飄飄的說道。
“泰瑞爾，這個世界不會遵循任何一個人的意志去變化。”
馬薩伊爾的聲音像是在歎息一樣。
“但是改變世界的正是你曾經所忽視的個體的意志，他們彙聚起來的時候能夠讓山川讓路，河流改道。
這或許是我作爲人類生活的時候最深刻的一種體會。”
泰瑞爾強調了一下，然後就轉過身自顧自的離開了。
他和馬薩伊爾之間的談話到了這個程度已經結束。
馬薩伊爾和泰瑞爾依然無法說服彼此，但他們也和過去一樣認可了這種結果的存在。
完全一樣的想法？當世界沒有了不同思想的碰撞之後，馬薩伊爾作爲智慧大天使的價值也就不複存在了。
思想是智慧的一部分，而馬薩伊爾相比較另外的那些，更看重的就是思想。
“我先去和因普銳斯見一面，雖然還得面對一下拉斯瑪那個家夥。這段時間你可不要輕易離開高階天堂。”
馬薩伊爾緩緩的說道。
他的這番話一定會傳到泰瑞爾耳朵裏邊去的。
不管是泰瑞爾自己聽到了，還是其他的天使轉告了泰瑞爾，結果上都不會有太多的變化。
……
因普銳斯回到家中的時候有些意外，因爲他沒有見到奧莉爾。
雖然因普銳斯多少有些不安，但是也不會認爲奧莉爾是遭遇了什麽危險。
即便奧莉爾此時有着身孕，那也是希望大天使！
能夠威脅到奧莉爾的存在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的！
“我這大概是第一次來到你的家中。”
喬漢娜在一邊說道。
“你不是去過高階天堂嗎？”
因普銳斯很随意的說道。
“那是大天使因普銳斯的家，但不是你的家。
此時的你是不是已經能夠區分作爲大天使和作爲因普銳斯之間的差别了？”
喬漢娜問道。
這種問題對于因普銳斯來說一些難以回答。
“我現在需要去找奧莉爾，如果你還想跟着的話就跟着吧。”
因普銳斯也不多說，轉身就打算扯開一個傳送門。
當時當空間被他撕裂的時候，布爾凱索的身影陰沉着臉從對面走了過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我可不會看着你對我家有任何的破壞。”
因普銳斯知道自己暫時無法離開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扯開的傳送門對面會跑過來一個布爾凱索。
“我并不擅長遷怒，如果你想要見識一下的話我到也不介意稍微實踐一下。”
布爾凱索說道。
“我剛剛見到奧莉爾了，他讓我務必将你留在家中，并且給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布爾凱索有話就直說了。
“所以我順着奧莉爾的氣息打開的傳送門是直接開到了你的面前？”
因普銳斯的臉色有些古怪。
“但是我不打算答應這個條件，奧莉爾似乎是受到了什麽壓力需要前往燃燒地獄。”
布爾凱索直接穿着重甲坐在了因普銳斯的沙發上。
沙發發出了一陣不堪重負的聲音。
“你穿着戰甲坐在沙發上到底能夠感受到什麽？”
因普銳斯也不着急了。
布爾凱索既然告訴他了這個消息，那麽就不會是來阻止他的。
“我打算讓你去一樣燃燒地獄，那邊似乎還有伊瑟瑞爾在。”
布爾凱索繼續說道。
他對因普銳斯的問題完全當做了沒有聽到。
“這個消息讓我有些緊張。”
因普銳斯的眼中閃過了火焰，雖然他面無表情。
“那麽就快點去，到時候别忘了給巴爾的臉上狠狠的來上一拳。”
布爾凱索對因普銳斯叮囑道。
“那麽你呢？你好像是知道了什麽，而且你看上去有些風塵仆仆。”
因普銳斯問道。
“我要找到終結了蕾蔻的混賬，所以暫時抽不開身。
如果我答應了奧莉爾的話，那麽我倒是能夠休息一下了。”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道。
“好吧，用希望的權柄當做籌碼，這的确是奧莉爾能夠作出來的事情。”
因普銳斯點了點頭。
“燃燒地獄之中有不少的勇氣正在燃燒着，我知道這是好事，但是燃燒終究有燃盡的時候。”
因普銳斯深深的看了因普銳斯一眼，然後重新打開了一個傳送門。
這一次傳送門的對面傳來了燃燒地獄外圍那種帶着硫磺氣息的風！
“我會抽時間過去的。”
布爾凱索的回答算是承下了這個人情。
因普銳斯穿過傳送門的時候，喬漢娜打算跟上去。
但是卻被布爾凱索的氣息所阻攔了下來。
等到傳送門被關閉，因普銳斯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以後，喬漢娜才看着布爾凱索開口了。
“你到底知道了什麽？”
喬漢娜有些疑惑。
“我什麽都不知道，作爲戰士要比作爲謀劃者輕松太多了。”
布爾凱索搖了搖頭。
“喬漢娜，現在去高階天堂的外圍吧。我對你沒有任何的要求，隻要你是喬漢娜，那麽在遭遇任何事情的時候會做出的選擇甚至不需要去猜測。”
布爾凱索搖了搖頭。
聖教軍們是最好的戰友，但是從來都不是能夠探索問題的夥伴。
他們的意志無可動搖，意味着很多違背他們意願的事情都不可能繼續下去。
“現在的戰場上不需要戰士了嗎？”
喬漢娜問道。
“需要戰士，但是現在的戰場上戰士無法決定整場戰争的勝負。”
布爾凱索歎了口氣。
“這是我在這邊見到之後第一次聽到你的歎息，我以爲在離開了庇護之地之後就再也不會聽到這種歎息了。”
喬漢娜說道。
“歎息是因爲很多事情上都感到了有力未逮。
強大的力量也有無法改變的東西，隻是貫徹自己的意志其實也沒有多麽的偉大不是嘛？”
布爾凱索的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似乎隻能用慈祥來形容。
“但是你說貫徹自己的意志無人能夠阻攔就是強大。”
喬漢娜說道。
“強大和偉大不是一回事，如果你想要繼續聽的話。
強大到偉大的過度遠比你所想象的還要遙遠。
作爲人，要比作爲天使或者惡魔更加的艱難一些。”
布爾凱索話裏邊得意思有些斷斷續續的。
好在喬漢娜沒有深究的打算，她有好奇心，但是她的好奇心從來都不算重。
聖教軍們相信的一切可不是單純的“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這種程度。
他們所相信的是“經過了耳聞目睹，百般思索”之後的結論。
所以聖教軍的思想是無可動搖的。
“我會去看着高階天堂上所發生的一切。”
喬漢娜緩緩的說道，然後呼喚來了天神戰馬直接翻身騎乘而上。
她要去高階天堂了，但因爲心情不算太好所以喬漢娜打算稍微兜兜風。
布爾凱索稍微舒展了一下眉頭，然後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拳頭之中有一個小小的火星正在飄蕩，看上去随時都可能熄滅。
但是那火星之上所傳遞出的情緒卻是“永不消逝”。
“自私的希望大天使和無私的希望？奧莉爾你的條件我已經達成，現在我在利用希望的力量時對你也不會有什麽虧欠。”
布爾凱索低語道。
而此時，布爾凱索察覺到了哈洛加斯聖山的呼喚！
他來不及收拾什麽，隻是将那個火星有些匆忙的塞進了懷裏就再次出發了。
哈洛加斯聖山當然可以随時呼喚他，隻要聖山上具備一定份量的先祖之靈達成了共識之後就可以。
隻是這種呼喚算是比較嚴重的類型了，沒有發生什麽大事的時候可用不着這種方式。
布爾凱索随手打開了傳送門，然後直接穿過，下一刻就踏足了哈洛加斯聖山的土地。
“别在這耽擱了，尹娜帶着格魯查克過來了，或許你有可能得去一趟燃燒地獄。當然，讓我們三個去也可以！”
塔力克一把抓住了布爾凱索的手腕就朝着長者聖殿的方向走去。
布爾凱索已經看到正在長者聖殿大門外盤膝而坐的尹娜，一擊尹娜手中那個帶着伊瑟瑞爾力量的光球。
當然也包括光球之中還在罵罵咧咧的格魯查克的靈魂！
死亡依然在長者聖殿之中，沃魯斯克爲了不暴露死亡的存在，所以沒有打開長者聖殿的大門。
這種做法必然會讓沃魯斯克被念叨好一陣子。
但是這是正确的事情，死亡的存在是奈非天手中新增的底牌，可不能過早的暴露出來！
“他們來了多久了？”
布爾凱索問着身邊的塔力克。
“剛來還沒有十個呼吸，在尹娜還沒過來之前，她的幻身已經先一步讓我們找你了。”
塔力克說道。
布爾凱索意識到了事情有些嚴重了，他正了正自己的頭盔，然後大步朝着尹娜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