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瑞爾終于是回到了死亡的那邊，他顯然是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了。
隻是對一個死亡出手，這并不是什麽腦子一熱就能去做的事情。
這需要不少的心裏建設。
“曼哈頓博士已經被你所壓制了？雖然我一開始就想到過這個可能，但還是抱有了一點期望來着。”
死亡隻是擡頭看了一眼伊瑟瑞爾，她好像對于自己即将要經曆的一切沒有什麽想法。
至少說現在沒有什麽想法。
“他很強大，隻可惜一個隻剩下神性的存在是不會反抗什麽的。那個家夥甚至連生存的本能都幾乎沒有。”
伊瑟瑞爾并不介意在這個時候稍微和死亡說上幾句話。
雙方沒有仇怨，隻是立場有所不同而已。
“所以那邊的馬薩伊爾也是做好了準備對我動手？隻是你們何來的信心能夠戰勝我，并且終結我的存在？”
死亡的語氣有些古怪。
她其實是很清楚自己戰鬥力的，她從來都不是什麽戰士，隻是生而作爲死亡天生強大而已。
在和布爾凱索沖突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自己在正面戰鬥之中的孱弱了。
但是這并不能抹消她本質的強大！
“戰勝你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終結伱的存在倒是十分的讓我感到爲難。我們都清楚，你我這種存在想要被終結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伊瑟瑞爾十分坦誠的說道。
“也就是這隻是‘不簡單’而已嗎？我已經知道湮滅和無限分别消逝。
但那可不是什麽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事情。
你們是想要吞噬我？”
死亡的骷髅面容上詭異的帶着笑意，沒有人知道一個骷髅是怎麽做到展現出笑意的。
但是這件事就這麽發生了，伊瑟瑞爾對此倒是沒與什麽想法。
“差不多吧，吞噬你的确是是個很不錯的想法，但是馬薩伊爾從來都不會接受自己的不純粹。”
伊瑟瑞爾攤了攤手。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帶着自己的兜帽了，那張面孔卻從來都不會讓人感受到溫暖這一類的情緒。
“那麽你們一定也做好準備面對你們的兄弟了？”
死亡輕輕的說着。
“當然，當泰瑞爾舍棄了自己一切的時候我就猜到你不會對此視若無睹的。”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這是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的聲音！
他的到來意味着戰鬥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他們不會什麽準備都不做的。
“我也對泰瑞爾十分想念來着，他的靈魂沒有回到高階天堂的時候我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我們和伊納瑞斯還是不同的，他雖然本質上應該是一個大天使，但他終究是放棄了大天使的位置。
但我們，可是實實在在的大天使。
高階天堂絕對不會重塑一個已有的大天使來頂替他原本的規則。”
伊瑟瑞爾笑了笑，他似乎是意有所指。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出來吧。雖然已經失去了正義的權柄，但他還是大天使不是嗎？”
死亡擡了擡手，然後一個身後帶着光翼的身影就站在了她的身邊。
隻是那一身長衫并不再是輝煌的藍色，那光翼也再不複正義的璀璨！
長袍是漆黑的，光翼也是漆黑的。
當然，皮膚也是漆黑的。
“好久不見了，我的兄弟們。雖然我不再是代表着正義，但是我依然是大天使。
并且，我依然認爲正義是存在美好價值的東西。”
泰瑞爾那威嚴之中帶着憐憫的聲音響起。
他睜開了自己雙眼，隻是那雙眼睛不再是人類那樣的清晰。
而是一片像是蒙上了層層濃霧的灰白！
死亡将自己所掌握的兩份死亡中的一份交給了泰瑞爾！
這件事在泰瑞爾出現的瞬間就已經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了。
“死亡，你應該是聽到了，泰瑞爾依然會爲了正義而戰。
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好消息吧？”
伊瑟瑞爾輕飄飄的說道，隻是他的語氣帶着些嘲諷，隻是不知道他嘲諷的對象是泰瑞爾還是死亡了。
“我承認這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但是讓曾經的正義大天使出現在戰場上，總好過讓我這個不擅長戰鬥的存在去和你們厮殺。
當然，我有可能猜錯了泰瑞爾的立場，但正義能夠接受我在毫無作爲的情況下成爲你們的養料嗎？”
死亡依然是那副骷髅的樣子。
她交出去那份死亡是那個冰冷的少女所持有的那一部分。
兩個死亡早就合二爲一，但她們是共同存在的。
隻是現在，隻剩下一個死亡的意志了。
“我很想說你的結局已經是命中注定了，但是現在卻不行。”
伊納瑞斯的身影也已經出現，隻是他的身後并沒有光翼出現。
他并不是沒有，隻是不想要展現而已。
伊納瑞斯還是那個伊納瑞斯，但是命運天使不再是曾經的命運天使。
現在的他不複曾經的強大，但是他的每一分力量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讓泰瑞爾成爲了死亡大天使，這個選擇很聰明。
但是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給予泰瑞爾他曾經所擁有過的力量。
或許你可以選擇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方式逝去，誠然，這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但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聽到我們對你的歉意。”
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輕輕的說道。
如果隻是從戰鬥力的層級上來說，現在的雙方倒是基本上在同一個層次上。
死亡加上死亡大天使泰瑞爾，面對着一個不在巅峰的平衡大天使、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還有命運天使伊納瑞斯。
此時的雙方到還能說是在伯仲之間。
大天使之中最強大的泰瑞爾去面對伊瑟瑞爾和伊納瑞斯已經綽綽有餘了。
而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雖然能夠壓制死亡本身，但是死亡卻不可能戰勝另外一個死亡。
“當然，我不覺得你們的歉意能夠彌補我什麽。
所以讓那個智慧大天使也出現吧，如果我一定要消逝的話，那我至少得得到相應的規格。
并且我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死亡依然平靜，此時的她身上甚至能夠看出幾分恬淡的意味。
“真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和泰瑞爾戰鬥的機會，要知道他可是在面對我的時候幾乎默認了一切發生。”
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也出現了，他的手中帶着羊皮卷和羽毛筆。
那個樣子就像是随時打算繼續去記錄一些什麽一樣。
“大天使之間從未有過内戰，甚至大多數時候我們之間的意見不同都是通過投票來決定的。
但隻有伊瑟瑞爾繞開過投票這個選擇去行動過。”
伊瑟瑞爾相比較其他的幾位要更加話多一些。
“智慧總能夠戰勝死亡了，而且智慧已經戰勝過死亡一次。”
伊瑟瑞爾補充了一句，随後就灑出了一片能量将這個空間籠罩了起來。
這裏是亡者的國度，伊瑟瑞爾可不想因爲他們的戰鬥導緻那些亡者的靈魂被徹底的抹消了。
生與死的平衡點可以被他輕易的撥動，但是平衡大天使是不會打破平衡的。
“對此我略有耳聞。”
死亡說道。
然後周圍的地面就開始變成了一片漆黑。
死亡怎麽可能坐以待斃？
成爲了死亡大天使的泰瑞爾手中出現了他慣用的長劍。
聖羽之輝可不是審判之錘，這柄神劍屬于泰瑞爾！
不像是那柄審判之錘屬于正義。
“看來伊瑟瑞爾那邊的問題還沒與完全解決？那位曼哈頓博士是答應了你什麽吧？”
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看了一眼身邊的伊瑟瑞爾。
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了這番像是詢問一樣的話。
“當然如此。”
伊瑟瑞爾的口中發出了曼哈頓博士的聲音。
但是伊瑟瑞爾的表情上沒有任何慌亂的意思。
“這樣是不是很有趣，我有可能是作爲伊瑟瑞爾幫助大天使獲得死亡。
也有可能作爲曼哈頓博士幫助死亡得以繼續存在下去。”
這一次又是伊瑟瑞爾的聲音了。
平衡大天使爲了讓自己能夠變得更加強大，曼哈頓博士的存在和他也達成了平衡。
在這個狀态下他的行爲是有些不可測。
現在的局面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呵呵，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各憑本事好了。
雖然我對自己是否存在倒沒有多的在乎過，但你們也别指望我就會束手就擒。”
死亡說罷就直接對着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發起了攻擊！
而死亡大天使泰瑞爾則是直接對着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發起了沖鋒，手中神劍更是直接将伊納瑞斯卷入了戰圈之中！
伊瑟瑞爾呆在原地，似乎并沒有動手的打算。
但兩個戰圈都在隐約的盯着他！
雙方在這場戰鬥之中都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此時底牌似乎都已經揭開！
隻是稍微試探了兩下，戰鬥就直接今日了白熱化之中！
……
布爾凱索此時離開了哈洛加斯聖山，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鐵匠鋪之中。
他的卧室布置倒是簡單的很，一個沙發和一個電視櫃。
一張足夠結實但是看上去就很堅硬的大床。
電視機之中正在播放着巴斯特大廈之外神奇女俠大展神威的畫面，
布爾凱索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床上，随手将床頭櫃上的那隻骨手拿在了手中。
死亡那邊已經開始了戰鬥，這一點是瞞不過他的。
大天使們的作風雖然布爾凱索不敢說一清二楚，但是這種事情他還是能夠想到的。
大天使們向來高高在上。
隻有因普銳斯這個勇氣大天使算是他的朋友。
其他的大天使縱然有過合作，但也不會得到他的信任。
大天使們一定會對本世界的權柄代表下手的。
就像是地獄魔王們找準了機會直接幹掉了湮滅一樣。
如果當時不是馬道克那自毀的一擊，隻怕地獄魔王們的實力會遠比現在更加強大。
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布爾凱索就認定了大天使們也會做這種事情。
不然布爾凱索也不會在面對無限的時候悍然将無限直接宰了并且吞噬！
本世界的規則化身之中，死亡的正面戰鬥力最是孱弱。
如果讓布爾凱索選擇一個下手的對象，那也隻會是死亡。
奧莉爾和因普銳斯大概率不會出手這一點布爾凱索也已經想到的。
這不是因爲奧莉爾懷有身孕他才會這樣認爲，而是希望大天使很少會有行動。
即便是在庇護之地的時候，奧莉爾也是最少傳出戰鬥消息的那個大天使。
因普銳斯這個勇氣基本上不可能參與任何圍攻的戰鬥。
雖然死亡那邊戰鬥此時是勢均力敵的，但是因普銳斯可不會知道。
他隻能知道兩個馬薩伊爾和伊瑟瑞爾會一起動手。
因普銳斯不會參戰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死亡，我倒是由衷的希望你能夠逃出生天。
伊瑟瑞爾不在巅峰，你手中泰瑞爾的靈魂最好不要相信。”
布爾凱索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這個骨手，表情帶着些嘲諷。
神可以嘲諷人，那麽人就能夠對神做出相等的回應。
至于泰瑞爾這個家夥，如果他還是正義大天使布爾凱索倒是不會認爲他會反戈一擊。
但是正義大天使的一切都已經被他交給了羅夏。
雖然這個結果也有奈非天推動的意思，但泰瑞爾這個家夥是大天使！
大天使們之間的沖突可從來沒有變成過武鬥！
即便是泰瑞爾這個家夥選擇堕天的時候，因普銳斯也隻是佯裝動手而已。
泰瑞爾化身成人類的時候，因普銳斯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輕易的将作爲人類的泰瑞爾給直接宰了。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在奪取黑暗靈魂石的時候，一樣能夠輕易的将當時的泰瑞爾給宰了。
但是他們之間也隻是簡單的對峙了一下，然後換來了泰瑞爾的一聲“快去找奈非天”。
泰瑞爾這個家夥雖然在奈非天之中聲望不錯，但是在野蠻人之中，這家夥不是好人！
“嗡嗡嗡~”
布爾凱索手中的骨手開始顫動了！
布爾凱索随手将這個骨手直接扔到了一邊，然後死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個房間之中。
“曼哈頓博士徹底消亡了，泰瑞爾吞噬了我大半的力量，此時的我算是元氣大傷了。”
死亡的身影出現之後就這樣對布爾凱索說道。
“元氣大傷？這一點我倒是看出來了。”
布爾凱索看了看死亡那甚至有些虛幻的身影說道。
不過他還是有句話沒有說出來的。
【你這樣子簡直算是苟延殘喘。】
布爾凱索隻是在心裏邊想了想。
“泰瑞爾果然還是對你動手了，現在你們的世界倒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布爾凱索歎息了一聲，然後将一瓶酒直接扔到了死亡的手中。
“那個伊瑟瑞爾應該受了不清的傷勢，曼哈頓博士選擇了自毀。
他果然和他說的一樣，走在了我的前邊。”
死亡接過了酒水，一邊說着一邊往嘴裏灌着。
布爾凱索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看着我幹什麽？”
死亡有些奇怪。
“我隻是好奇你一個骷髅架子是怎麽做到喝酒的。
我以爲酒水會從你的肋骨那邊淌出來。”
布爾凱索的語氣依然古怪。
“我能夠做的事情就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事情隻能交給你了。
不過你真的打算這麽做？”
死亡沒有在意布爾凱索那帶着點惡意的問題，直接說起了正事。
或許是布爾凱索的問題讓她有些尴尬，所以才特意繞開了這個話題。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
你先修養吧，到了這個時候我這鐵匠鋪大概是最安穩的地方了。
惡魔不會冒着觸怒我的風險過來，大天使們也不會在意這裏。
等待我需要的時機吧，雖然你大概率是排不上用場。”
布爾凱索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