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嚴格意義上并不像是一次利益交換，
反倒更像是布爾凱索對伊瑟瑞爾和巴爾的勒索。
這一點布爾凱索倒是沒有打算否認。
當然，也不會給自己的行爲加上“複仇”之類的遮羞布。
這就是簡單的奈非天和天使與惡魔的交流方式而已。
天使和惡魔對奈非天的做法和這個其實沒有區别。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必要爲這種行爲而産生多餘的想法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日子讓我緬懷。
奈非天之中出現你這樣的家夥，實在是讓我有些不習慣。
不過沒關系，強大的奈非天很少有長命的家夥。
你們總是想得太多，然後趨于自我毀滅。”
伊瑟瑞爾終于是找到機會坐了起來。
他擡手揉了揉自己剛剛恢複的下巴，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放心，等我自我毀滅的時候一定會帶上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
這一點伱可以當做是我的誓言來看待！”
布爾凱索眼神有些危險的說道。
在場的伊瑟瑞爾和巴爾都知道，布爾凱索沒有在開玩笑。
這個不再被死亡力量侵襲的野蠻人身上已經呈現出了幾分老态。
這對于布爾凱索這種實力的奈非天來說是有些奇怪的。
像是佐敦庫勒那個家夥，即便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存在了多少歲月。
但是他的面容上依然看不出多少衰老。
反倒是野蠻人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都見不到幾個年輕人的樣子。
除非他們真的還很年輕……
“你就不怕我們将你當做最大的敵人來看待？
你是一個奈非天，那我們就有無數的手段可以逼迫你屈服。
尤其是你這種被冠以英雄頭銜的家夥。
你們從來都學不會對所有一切都視若無睹。”
巴爾的語氣之中罕見的帶着幾分好奇。
“聒噪。
你們什麽時候沒有把我們當做威脅來看待？
你們從來不會關注一個人類在想些什麽，那就不要擺出對人類很了解的樣子出來。”
布爾凱索瞪了一下眼睛。
眼底閃過了一絲怒火的紅色火星。
巴爾的話毫無意外的觸怒了布爾凱索。
隻是他沒有再用提高自己的條件來威脅巴爾。
即便是惡魔，奈非天也是說到做到！
說要砍惡魔三萬刀，那就少一刀都不行！多的就當是送的！
“我現在就去處理你們的哈洛加斯聖山。
然後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雖然這裏風景不錯，我帶着也不覺得難受。
但是我還是認爲呆在高階天堂上更讓我開心一些。”
伊瑟瑞爾說罷就站起了身子。
他身上開始散發出光輝了！
伊瑟瑞爾的光輝不像是因普銳斯那樣能夠帶給人無窮的勇氣。
也不會像是奧莉爾一樣讓人充滿了希望。
但是他能夠讓見到他光輝的存在每時每刻都感到甯靜，并且體會到平衡的美好。
大天使們的力量全力發動的時候，
總是能夠讓人類感受到美好的事物。
這大概也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缺乏信奉者的原因。
“我先回避一下，不然在這種光輝籠罩之下。
我可能會稍微洩露出一點破壞的氣息。”
巴爾帶着對伊瑟瑞爾的蔑視說道。
他當然有資格蔑視伊瑟瑞爾，因爲他更強大一些。
作爲三魔神中的一位，巴爾對高階天堂可沒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即便是勉強算是知己的因普銳斯在他這裏，也隻是能夠稍微說幾句話的程度。
合作？
那隻能在默契之下達成。
其他的情況下他們永遠隻會用交鋒來交流！
布爾凱索沒有搭理巴爾。
巴爾也不需要别人時時刻刻都注意到他。
巴爾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不會走的太遠，以免自己的行動被奈非天誤會。
這種時候單獨的魔神面對奈非天這個群體，最好的選擇就是稍微聽話一些。
伊瑟瑞爾沒有對巴爾的行爲發表任何的看法。
他隻是不斷的在催動自己的力量。
聽上去梳理哈洛加斯聖山的能量對他來說是一件權柄之内的事情。
但事實上這個工作可是一點都不輕松。
尤其是沃魯斯克這個家夥一點都不打算配合他的工作的時候……
當平衡大天使的力量作用于哈洛加斯聖山的時候，沃魯斯克就直接放開了自己對聖山能量的梳理。
這個工作本身就十分艱難了。
既然這個時候有了一個倒黴蛋插手進來，他當然是抓緊功夫來休息一下。
即便伊瑟瑞爾完成工作之後能夠很大程度上帶給他自由。
但他并不會感激大天使。
因爲這是布爾凱索用自己的拳頭争取來的好處。
他才不在乎自己要是幫忙能不能得到一個大天使的感激。
他漫長的生命告訴他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天使從來不會感激人類。
不管人類是做了什麽偉大的事情都是如此。
就好像當年的艾丹甚至幫助高階天堂封印了迪亞波羅一樣，
那個時候大天使隻要出現在艾丹的面前提供一點點的幫助。
那麽王子艾丹這個偉大的英雄必然不會成爲後來那個連自己是誰都無法分辨的黑暗流浪者。
大天使不會感激人類的，因爲他們總是覺得一切都還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湛藍色的光輝變得更加的亮眼了。
因爲沃魯斯克的不配合，伊瑟瑞爾不得不使用更強大的力量才能進行自己的工作。
他的光輝對于被籠罩着的所有人都是有好處的。
平衡的力量雖然不會明顯的提高别人的實力，
但是在很多地方還是十分強大而特殊的。
平衡性能夠讓戰士們在戰鬥之中更好的掌握自己的重心。
也能夠讓戰士們身體的肌肉、骨骼和筋絡變得更加平衡。
這些看似微小的變化，能夠讓戰士們更好行動。
還能讓他們作出原本無法做到姿勢。
哈洛加斯聖山上時隔許久又一次的發生了變化！
土壤開始運動，積雪也開始變得松散。
那些植物在随着土壤和積雪開始轉變自己的位置。
平衡？
這是一個十分浩大的概念。
如果當年的伊納瑞斯沒有将自己大天使的位格交托給伊瑟瑞爾的話，
伊瑟瑞爾的實力也不會比現在差多少。
浩大又處處提現出細微的變化，平衡的力量要比想象中的更有用。
“你誕生了無數年，爲什麽現在依然無法調動自己作爲大天使的全部力量。”
布爾凱索看着皺了皺眉毛。
伊瑟瑞爾的做法在他的眼中是格外粗糙的。
如果不是平衡權柄的特殊性，這種使用權柄力量的方式可能會帶來負面的效果。
“你以爲第一個大天使的位格就很普通嗎？
别忘了這個位格來自于誰！那是命運。”
伊瑟瑞爾抽空回了一句，隻是一句話的功夫，他的身體就顫抖了幾下。
顯然，他現在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布爾凱索沒有繼續說話。
他對伊瑟瑞爾的說的不置可否。
未能誕生的命運大天使的位格究竟具備了什麽程度的力量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但是對于伊瑟瑞爾無法很好的掌握這份力量那倒是有目共睹了。
布爾凱索不敢說自己之前吸收的所有權柄都能完美的動用。
但是成就了他強大的自然權柄，布爾凱索是能夠完美的使用。
這種事情幾乎是每一個掌握了權柄的奈非天都能做到的事情，
因爲隻有做到這一步，才算是掌握了權柄。
後天掌握和先天獲得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東西。
而伊瑟瑞爾，屬于夾在正中間的倒黴蛋。
如果不是成爲了大天使，他一定能夠很好的使用平衡的力量。
聖山上潛移默化的變動還在繼續。
先祖之靈們都明白了聖山上的變化，他們繼續着未完結的慶典。
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
然後興高采烈的共同舉杯，帶着洋溢的美好情緒贊美一句布爾凱索。
這一座哈洛加斯聖山，此時終于是超越了曾經的亞瑞特聖山。
這座經過了布爾凱索的自然洗禮，接受了無數橫死的野蠻人靈魂的力量，
然後在一群稱得上喪家之犬的野蠻人的幫助下終于是走到了這一步。
聖山之中的力量開始了反哺！
先祖之靈們的身體像是成爲了聖山的一部分一樣。
哈洛加斯聖山之中那龐大到恐怖的能量從所有先祖之靈的身體之中分流，
然後構建出了一個全新的循環。
這是好事！
梳理聖山能量的工作不再是堆積到一個人的身上了。
其中的一小半通過先祖之靈的身體去循環積蓄起來。
沃魯斯克的意志終于是被解放了出來！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伊瑟瑞爾的力量繼續作用着，
聖山龐大能量的一半鏈接在了初代先祖的身上！
被直接扔進聖山中心的初代先祖成爲了聖山一半能量的中轉站！
不管他願不願意，這都是他必須得接受的事情。
此時需要沃魯斯克親自去操縱梳理的能量已經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了。
而這些才是聖山能量的調度權！
伊瑟瑞爾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做什麽像是讓初代先祖掌握力量的手腳。
他沒有絲毫折扣的在按照一開始說好的那樣工作着。
對此布爾凱索沒有任何的表示。
畢竟這件事就是伊瑟瑞爾應該這樣做。
甚至爲了不讓自己的行爲招緻誤會，
他是先将聖山的能量交給的了先祖之靈們梳理之後才對初代先祖動手的。
這個順序有點重要……這是最不容易招來懷疑的做法。
至于他有沒有想過暗算一些野蠻人這件事。
他沒有想過。
因爲高階天堂永遠高高在上！
伊瑟瑞爾在這件事上的傲慢還要在粗暴的因普銳斯之上！
“做到這種程度，我終于是能夠稍微喘口氣了。
你們的二代不朽之王實在是蠻橫的讓我有些驚訝。”
伊瑟瑞爾帶着笑容說道。
這一次布爾凱索稍微回應了一個笑容。
雖然很微小，隻是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下。
但也算是回應了。
伊瑟瑞爾做的事情帶給了不朽之王一個不錯的心情。
之前被伊瑟瑞爾算計了一下的那點事情，也被暫時的放在了腦後。
野蠻人崇拜力量，但更崇拜先祖。
他們以血脈爲紐帶鏈接了一個個分散了部落。
而這個紐帶最直觀的提現就是野蠻人的聖山。
奈非天之中不會有比野蠻人更在意鄉土情懷的存在了。
“沃魯斯克的脾氣很糟糕，這一點我早就清楚了。”
布爾凱索說道。
“放屁！難道你的脾氣就很好！？”
沃魯斯克的身影出現在了長者聖殿的王座之上。
那個被他敲碎的王座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樣子。
空着的殘破王座又一次迎回了自己的主人。
“我的脾氣也不好。”
布爾凱索說完就提着碎石錘給了沃魯斯克一錘子。
重錘落在沃魯斯克的臉上。
巨大的力量讓被重擊的沃魯斯克帶着自己的破王座一路挪到了邊上。
然後布爾凱索一跺腳，原本王座的位置上開始浮現出了岩漿。
岩漿緩緩湧出，然後構造成了一個王座基石的模樣。
地面緩緩的翻湧，然後吐出了一塊塊金屬錠在翻湧的岩漿之中被整整齊齊的碼好。
“我才是現在的不朽之王，之前留着你的王座是用來緬懷你這個家夥。
你現在雖然還是得梳理能量，但至少不需要被埋在聖山之中了。
所以我是時候給自己制造王座了。”
布爾凱索說着手中的碎石錘直接化作了先祖之錘的樣子。
然後重重的朝着那些堆砌好的金屬錠砸下！
在錘子接觸到王座坯子之前，布爾凱索的手中灑出了一大堆的材料。
“轟！”
一聲巨響！
王座上的金屬粗暴的黏合在了一起，其中或許還沾染了不少的岩漿。
錘子落在金屬的中心，錘頭上的怒火在一瞬間就完成了煅燒！
這一瞬間，伊瑟瑞爾的臉色大變！
這個王座在這一瞬間被鍛造成了聖山能量的總開關！
而且上邊沾染的是布爾凱索的怒火！
這個王座無法被破壞，聖山的能量除了布爾凱索之外不會有人能夠完全的釋放出來！
“你！”
伊瑟瑞爾有些急切的喊道。
他一開始的打算還是落空了！
他之所以會稍微推脫之後就答應了梳理聖山能量這件事。
也是爲了将哈洛加斯聖山變得像是亞瑞特聖山那樣。
亞瑞特聖山的大爆炸是因爲世界之石就在那裏。
想要讓哈洛加斯的能量可以被外來的力量引爆，
那必須得做點什麽。
但是随着布爾凱索粗暴鍛造出的這個王座，
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此時聖山的能量能夠被所有的先祖之靈們使用。
隻是他們加起來也隻能使用循化之中的十分之一左右。
因爲他們隻是一個中轉而已。
但這種好處已經足夠了。
至少能夠讓先祖之靈們短時間内展現出活着的時候所具備的力量！
而沃魯斯克所掌握的那一份力量，更是讓這個二代不朽之王重新回到了巅峰！
那個一己之力挑戰死亡，給死亡規則留下了難以磨滅傷勢的存在！
至于被當做最大中轉站的初代先祖……
這家夥是伊瑟瑞爾計劃之中的那個起爆點……
但是現在，布爾凱索鍛造的王座就直接像是釘子一樣釘在了他的身上！
這份能量成爲了初代先祖的囚牢！
而按鈕……就是王座！
或許有人能夠做到摧毀這個王座。
但這個王座上的人是布爾凱索！
誰敢嘗試？
至少在布爾凱索隕落之前，不會有人作出這種嘗試的。
此時的哈洛加斯堅固無比！
“還差最後一步。
鍛造的王座需要冷卻，正好聖山的大門之中有着無數年積雪積壓出的寒冰！
伊瑟瑞爾，交給你了。”
布爾凱索面無表情的說道。
而伊瑟瑞爾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緻。
聖山的大門一旦完成和這個王座的鏈接！
那麽對聖山大門的攻擊就是在和整個哈洛加斯聖山的力量對抗！
這一次伊瑟瑞爾是被徹徹底底的利用了。
但他現在完全沒有反悔的餘地。
因爲兩個不朽之王已經展現過了他們的脾氣。
那看似是在玩鬧，但實則就是在威脅他伊瑟瑞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