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我有着和我不同的可能性。
隻是命中注定的伊納瑞斯會是什麽樣子，我也說不清楚。
我感覺他會和我格外的相似。
雖然這可能會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改變。
不過好消息是，命運并不是可以被随意撥弄的東西。
那麽死亡大天使，你現在要徹底的終結我的存在嗎？”
伊納瑞斯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灑脫。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一切一樣。
“那不至于。
相比較讓你消逝，我更希望能夠看到你能夠制衡另外一個伊納瑞斯。
高階天堂的一切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誕生。
我所懷疑的東西你一定也懷疑過。
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
甚至，想辦法讓你從伊瑟瑞爾的手中拿回本該屬于你的大天使的位格。
即便你隻是一個沒有頭銜的大天使，但作爲靶子來說已經足夠了。”
馬薩伊爾的臉上依然沒有半點的表情。
就好像從一變成二的這個過程之中，死亡大天使沒有得到情感一樣。
這種冰冷倒是讓他死亡大天使的頭銜更符合一般人的想法了。
“沒有頭銜的大天使？
真是可笑。
我和你是不同的。
我誕生之時就和命運一體。
如果沒有我對命運的反抗，你們倒是會成爲和我一樣的存在。
但是你們不過是權柄在命運影響之下的造物而已。
雖然大多數時候你們都能夠代表你們的權柄。
但是你們永遠都不會和我一樣和命運無法分割。
如果我得到了大天使的位格，
那麽我就必然是命運大天使。”
伊納瑞斯毫無顧忌的說着。
他對于自己的未來并沒有多少期待。
至少現在的他是這樣的。
大天使本該和自己所代表的權柄完全一體。
但是因爲伊納瑞斯給大天使的誕生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所以命運作出了抉擇。
不管是哪一個大天使，他們隻是最符合自身權柄的那個存在而已。
但并不是無可替代的那個。
“如此說來，高階天堂上重新誕生的伊納瑞斯在你這裏隻是暫時的得到了命運的權柄？
隻要你願意，命運就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馬薩伊爾追問道。
“就是如此，這是作爲第一個誕生的天使的殊榮。
隻可惜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智慧不是知曉一切。
知識也隻是知道已經存在的一切。
隻有完整的我才能說是全知全能。
隻可惜，我不會成爲那樣的家夥而已。
我的兄弟，現在的你還有徹底抹消我的機會。
我懇求你這樣做。
當我死去，命運就再也無法掌握一切了。
當高階天堂之上重新出現了名爲伊納瑞斯的命運天使，
那個時候的他注定失去成爲命運大天使的可能。
這個結果是我所期待了，也是我曾經從未設想過的。
我喜歡這樣的結局。”
伊納瑞斯的臉上帶着坦然。
也帶着那祈求。
隻可惜馬薩伊爾并不是那種會聽從别人意見的家夥。
當年泰瑞爾擋在他面前的時候，即便泰瑞爾用聖羽之輝直指着馬薩伊爾的胸膛。
馬薩伊爾也依然沒有傷害自己的兄弟。
大天使之中或許馬薩伊爾是最重視兄弟之間的情誼的那個。
“我不喜歡這樣的結局。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智慧，而是死亡。
一切生命的生與死都需要看我的态度。
現在，你的死期未至！”
馬薩伊爾冷冷的說着。
這樣的表現沒有人知道他内心深處是否存在幾分溫熱。
……
哈洛加斯聖山上已經做好了慶典所需要的一切準備。
高階天堂上的智慧大天使和奧莉爾也在等待慶典的鍾聲響起。
就在這個時候，水晶穹頂之上的光柱之中，五個身影有些狼狽的走了出來。
三先祖加上蕾蔻，還有在那個世界進修了許久的至尊法師！
“我就說沒有哪個世界是簡單的！
我當初就不該相信你們的鬼話！”
劍聖卡恩帶着一道長長的傷口說着。
他用手簡單的擦了下還在流淌的鮮血，一臉不爽。
“閉嘴吧你！如果在你那個位置的是馬道克，我們可不會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勢。
馬道克那個家夥雖然不讨喜，但是在點殺強者這件事上還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反倒是你，劍聖的名氣可比戰鬥先知大多了。
但是你瞅瞅你幹了什麽？
一群隻是看不見的怪物就讓你如此的狼狽。
甚至還突破了你的防線。
這次回到聖山我一定會請布爾凱索好好訓練你的！”
科力克沒好氣的吼着。
這一次的經曆可不怎麽愉快。
就算那個世界本身隻是無限的囚籠。
但并不意味着那個世界的強者就隻有無限一個。
三先祖的身上都帶着不同程度的傷勢。
這還是他們幾乎不間斷的使用藥瓶之後的結果……
“說真的，我開始懷疑三先祖到底有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們三個加起來的實力雖然我是打不赢。
但是就這種程度的話，好像從聖山上找幾個野蠻人過來也差不多。
至少如果是是卡努克在你的戰線上，我這邊不會有任何一個攪局的敵人出現。”
蕾蔻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麽傷勢。
但是看着多少也有點狼狽。
蕾蔻的實力的确是淩駕于單個的三先祖的。
但是以一敵三的話勝算也的确不高。
“别逼逼！
有能耐你讓卡努克來試試！
我不是說卡努克是個垃圾！
而是讓卡努克在我們的那個位置上，八成早就被那些玩意給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到時候你在見到那些雜碎的時候就該意識到卡努克已經爲了你的戰鬥不被打攪而失去了生命！”
卡恩直接開口怒噴了起來。
這家夥也是暴脾氣……
一旦上頭那就是不管不顧的什麽都說。
“你說的對。
我不該拿你們三個和卡努克比較。
他會爲了我犧牲生命。
而你們隻會爲了所有野蠻人這樣做。
我可代表不了所有的野蠻人。
更不是野蠻人唯一的希望。”
蕾蔻的語氣稍微沉重了一點。
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愛人，也失去了愛着自己的人。
此時的她雖然還有先祖之靈的陪伴，但也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了。
“閉嘴卡恩！
戰鬥已經結束了！
現在不是複盤談論是誰出錯了的時間！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高階天堂，而布爾凱索沒有在這裏迎接我們！”
塔力克終于開口了。
作爲三先祖之中的那個權威。
塔力克的話很有分量。
雖然他管不到蕾蔻，但是管管卡恩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的難聽點……卡恩打不過他……
“真是艹了！
看來事情又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變化。
我們可是帶着時間的本源和種子回來的。
布爾凱索居然沒有在這等我們！”
科力克直接捏緊了手中的巴斯廷之力。
随着他的用勁，身上密密麻麻的像是被啃咬出的豁口一陣飚血。
“我以爲你們會來的稍微遲一點。
這個時間實在是有些太巧了。”
奧莉爾沒有任何掩飾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見鬼！”這是塔力克說的。
“這！？”這是科力克說的。
“抄家夥！”這是卡恩……
他們三個這般表現的原因是看到了奧莉爾身邊的馬薩伊爾。
“希望，你們沒有實力将布爾凱索從這裏驅逐出去。
即便你們用我不知道的方式做到了這一點。
那高階天堂上也不會毫無怒火的痕迹。
你們做了什麽交易？”
蕾蔻緊了緊手中的對峙。
這個時候蕾蔻要比三先祖更加穩重一些。
這到不能抱怨三先祖沒有見識。
隻是他們三個從來都沒有負責過對外的交流……
誰家的門衛還會負責外交的？
顯然沒有。
“當然，現在的我們可不願意和野蠻人全面開戰。
首先我們暫時沒有沖突，而且也毫無必要。
至于馬薩伊爾……
他想要解決的是蘊含惡魔血統的一切。
所以死去的三先祖和那邊的法師不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内。
那麽死而複生的蕾蔻，你才是他唯一可能會動手的目标。
雖然我不覺得馬薩伊爾會在這個時候和你戰鬥。”
奧莉爾很平靜。
雖然三先祖他們的歸來多少是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但計劃隻是計劃，随時都能夠調整。
選擇野蠻人慶典的時候完成修繕高階天堂的最後一步，那也隻是爲了讓這件事有點儀式感。
其實這個修繕什麽時候開始都可以。
“這天殺的玩意。
高階天堂果然是亡我之心不死！”
卡恩稍微有些暴躁。
他粗暴的又一次擦了擦胸前傷口的血迹。
然後直接把血迹甩到了地上。
手中已經捏住了小流氓和挑釁者兩柄長劍。
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卡恩，要是一會打起來，你抽冷子給馬薩伊爾一個狠的！
我來負責格擋他的攻擊！
科力克提供持續的壓力！”
塔力克揮舞着手中像是門闆一樣的恥辱之證說道。
他們是真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他們當然是聽到了奧莉爾所說的話。
馬薩伊爾不會以他們三個死人作爲目标。
但是他們是三先祖。
存在的意義可不光是爲了給聖山守門！
他們也是所有野蠻人的守護者！
無法戰勝對手不是他們退讓的借口！
大不了就是在這裏徹底消亡而已！
要是運氣好點，沒有被徹底幹掉。
那他們三個還能夠借助聖山之中積蓄的力量重新出現。
“不要緊張。
我至少現在不會對你們動手。
相比較惡魔，你們的順序要靠後很多。”
馬薩伊爾很淡定的說道。
他是要清理掉一切惡魔的痕迹沒錯。
但是在沒有處理掉惡魔之前，他是不會去打掃痕迹的。
惡魔不徹底消亡，那麽就算是清理了所有的奈非天那也是在做無用功。
奈非天是如何誕生的早就不是秘密了。
如果不是初代奈非天足夠強大。
如果不是伊納瑞斯和莉莉絲足夠的特殊……
那惡魔隻要擄走一個天使做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
奈非天還是會誕生的……
之前付出大量的代價去和奈非天戰鬥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所以馬薩伊爾即便是要對奈非天動手，那也必然是在燃燒地獄被解決之後的事情。
“哈？你的意思是當時你出現在哈洛加斯弄死我們數萬族人的事情可以被遺忘了！？”
塔力克也陷入了暴怒。
他可沒有忘記當時來到哈洛加斯聖山的馬薩伊爾隻是一揮手，
就讓重新聚集在聖山的野蠻人們全數消逝成爲了一捧飛灰！
這是仇恨!
而仇恨隻要出現，那麽就不會輕易的消弭！
什麽人能夠大方的原諒自己的仇人？
那種人充滿了超越于人性的善良！
甚至可以說是在人的軀體之中誕生了卓越的神性！
這樣的人很偉大。
也很崇高！
但是這種人絕對不是野蠻人！
野蠻人隻信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你們最好别在高階天堂戰鬥。
你們本身應該從奧莉爾這裏得到好處的。
當然奧莉爾也會和你們談論條件。
我想布爾凱索離開這裏也是想要讓你們自己作出選擇而已。
現在的奧莉爾是一位母親。”
馬薩伊爾稍微勸了幾句。
一個母親代表着什麽？
代表着這個母親願意爲自己的孩子做很多之前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包括放棄自己完整的睡眠。
放棄自己的大部分愛好。
讓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變得一團糟。
主要是代表着這個存在明白了什麽是無私的愛。
奧莉爾要做什麽，馬薩伊爾多少能夠猜到一點。
奧莉爾的孩子會作爲一個人類誕生。
會得到所有大天使的祝福。
但是作爲人的話，她的孩子也需要有人能夠保護。
在這個世界上上，奧莉爾可沒有什麽朋友。
就算是野蠻人，那也隻能說是熟人之中關系比較好的那種。
所以她大概會選擇利益交換！
以此換取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野蠻人的保護。
别的不說，野蠻人至少是正直的！
至于會不會學到一堆粗口……
奧莉爾認爲“會”。
但是粗口和可能變成壞孩子之間作出一個選擇。
奧莉爾甯可自家孩子張口閉口就是髒話……
高階天堂可從來都不是什麽真真的純善之地！
即便那些天使之中大多數都是高尚之人的靈魂轉化而來。
但隻要代表高階天堂最高處的那幾位大天使沒有變化。
那麽耳濡目染之下，這個孩子可能會變得有些可怕……
用人類的話來說大概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
就很可怕！
作爲人類當然是要在人類的世界生活。
一個人以天使的思維方式去思考，本身就很容易出事情。
奧莉爾逐漸的适應了自己作爲母親的身份。
也逐漸的将自己變得無私，将愛“自私”的更多的給予了自己的孩子。
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爲什麽你會認爲我們一定會答應！
雖然我們偶爾也會妥協一下。
但是那是看對方是誰的！”
蕾蔻依然在小心謹慎的對待着面前的兩個存在。
雖然她還不清楚爲什麽馬薩伊爾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馬薩伊爾的身上半點死亡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但是蕾蔻很相信布爾凱索。
每一個野蠻人都相信不朽之王。
“我當然不認爲你們一定會答應。
但是我認爲你們至少會給奧莉爾一個提出交換内容的機會。
我可不願意讓奧莉爾爲了孩子和我反目。
我見過太多爲了孩子而不顧一切的母親了。、
那種時候，我都會下意識的忽略你們的身體之中流淌着惡魔的血。”
馬薩伊爾攤了攤手。
這個樣子的他看上去倒是沒有那麽讨人厭了。
“奧莉爾，說吧！
你要付出什麽！
而我們要做什麽！”
塔力克直接接過了話題。
雖然他也知道蕾蔻更适合進行這場商談。
但是他不打算浪費時間。
他已經察覺到了聖山之上的雀躍！
那是慶典的味道！
三先祖和聖山之間的聯系十分的緊密！
聖山也不是死物。
雖然聖山沒有思想，但是卻存在情緒！
那是無數野蠻人靈魂的力量所蘊含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