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閣下，十分感謝您的遷就。
現在就是我拿出最珍貴的報酬的時候了。
命運力量的種子，我可從來都不是隻有一個。”
拉斯瑪一臉的平靜。
似乎他的兄長針對他散發的怒火不存在一樣。
“你真的能夠拿出來？
我原本是打算直接從你身上搶的。
雖然我依然對命運抱有懷疑，
但是伊納瑞斯留給你們的東西那是實實在在的。”
布爾凱索眼神有些冰冷。
他在拉斯瑪說自己處于布爾凱索的位置上是不會放棄機會的時候就明白了。
眼前的這個死靈法師并不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拯救自己的父親。
所以布爾凱索才會在拉斯瑪邀請他給傳奇命名的時候給出“伊納瑞斯的不孝子”這種輕蔑的侮辱。
隻是布爾凱索也不能否認，伊納瑞斯現在的實力的确是更進一步了。
拉斯瑪所代表的死靈法師的傳奇套裝，
每一套都是隻有六件裝備的标準傳奇。
而拉斯瑪的實力卻不是簡簡單單的六件裝備的傳奇套裝塑造者那麽簡單！
死靈法師總計有五套傳奇套裝！
而其中有四套都是由拉斯瑪親自塑造的！
“塔格奧的化身”是拉斯瑪将自己的老師鑄就成爲了自己的傳奇！
“拉斯瑪的骨甲”是拉斯瑪将自己的力量融彙貫通之後自然形成的傳奇！
“伊納瑞斯的恩澤”是拉斯瑪将自己父親的骸骨鑄造成的傳奇！
“燃燒狂歡節舞會服”一樣是由拉斯瑪親自塑造的，雖然沒有知道這套傳奇的背後是拉斯瑪怎樣的一種心路曆程。
一己之力！四套傳奇！
這就是被稱爲死靈法師始祖的拉斯瑪的力量！
雖然他并不是真正最初的那個死靈法師，但是他将拉斯瑪的祭祀這個職業直接取代了最初的死靈法師！
拉斯瑪已經能夠代表死靈法師這個職業了！
随着“伊納瑞斯的恩澤”這個套裝成爲了“伊納瑞斯的不孝子”。
消耗了自己老師所留下的武器之後！
拉斯瑪的實力變得更加的強大了！
“你們兩個！都欠我一個解釋！
或者說你們打算用自己的鮮血來給我解釋！”
初代先祖身上的怒火已經到了失去控制的邊緣。
一雙眼睛變的血紅，一如當時還沒有回複理智的巴那爾！
那隻有一半左右的生命權柄不斷的在他的身體之中運轉！
一陣陣強大的生命力轉化成爲了更強大的血氣！然後被怒火所點燃！
“哥哥，在我利用你的靈魂作爲我的傀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當時的你并不打算爲我而戰，你當時至少隐藏了大半的實力。
所以你覺得現在這種暴怒的你就能夠讓我給你一個解釋了嗎？”
拉斯瑪将手中那變成慘白色的鐮刀随意的揮舞了一下。
臉上滿滿的都是漫不經心！
“初代先祖，你的确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聰明。
但是你這樣的才是一個最常見的野蠻人的樣子。
我有時候都會感到意外，你是怎麽做到算計了我的三個好友的。”
布爾凱索毫不掩飾自己對初代先祖的輕慢。
這就是做簡單的私人恩怨！
看着自己的朋友一頭紮進了那個無可挽回的大坑之中。
有心想要阻止的布爾凱索卻根本沒有阻止朋友的理由。
難道要告訴自己的朋友們，那個希望你們成爲野蠻人的護道者的初代先祖是個卑鄙小人？
還是說成爲聖山的守門人并不是一種榮耀？
不，這就是一種榮耀！
三先祖并沒有翻下什麽錯誤。
隻是單純的被初代先祖所利用了而已。
“那是我們的父親！拉斯瑪！
你到底做了什麽！
别說什麽父親會在高階天堂之中複蘇的鬼話！
上一次他能夠重新歸來，那是因爲你身上那套‘伊納瑞斯的恩澤’！
但是現在，你從父親的身體之中剝奪了這身套裝的所有權！
即便是一個頂着伊納瑞斯名字的天使重新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憑心而論你能夠叫他一聲‘父親’嗎！？”
初代先祖的怒火越發的壓抑不住了。
高階天堂那經曆了大天使們維護的環境又一次的遭到了破壞！
怒火開始顯現出高溫，将那些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建築物全都一點點的融化了！
“哥哥，你除了力量之外就隻有對家人的關心值得稱道。
但就像是你被命運大天使扼住咽喉的時候雙眼之中充滿的疑惑一樣。
在我奪取了力量，并且小小的戰勝了一下命運之後，你依然用着那無法理解的目光看着我。
哥哥，你真的以爲當年是‘父親’松開了已經刺破你皮膚扼住你咽喉的那隻手嗎！？”
拉斯瑪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悲痛。
甚至還帶着嘲笑！
他在嘲笑自己的兄長！
嘲笑對方在差點被命運大天使所扼殺的時候依然相信父親的愛。
嘲笑對方直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父親根本不可能和命運大天使一同出現！
“當年放過你的不是父親。
而是那個殺死我其他哥哥姐姐的命運！
因爲在命運之中，你實在是太好利用了！
看看你做了些什麽蠢事吧！？”
拉斯瑪的聲音高亢了起來，甚至都有些尖銳。
“是和我一同殺死了瓦西裏哥哥！
我得到了生命的一部分，你得到了生命的一半！
但是我沒有告訴你我所得到的生命權柄連一半都沒有！
你猜猜看，失蹤的那一部分生命去了什麽地方！
你看着大天使和惡魔一同算計了你的族群。
在你的默許之下他們甚至連帶着野蠻人守護了無數年的世界之石一同破壞了！
你以爲人類得到了直面地獄魔王真身的資格，就有可能殺死他們了？
何其的可笑！
世界之石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爲了限制奈非天！
而是加固了世界的壁壘！
讓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都無法輕易的來到庇護之地！
但是你呢？
自己的族群十不存一！自己的身體被世界之石的爆炸變成七零八落！
我親愛的布爾凱索哥哥！
當你站在這個和你有着同樣名字的野蠻人面前的時候！
你就沒有感到過慚愧嗎！？
你到底是在守護什麽！？”
拉斯瑪的聲音越發的尖銳！
初代先祖身上的怒火也越發的高漲！
“哥哥，你還是改個名字吧。
現在的這位布爾凱索可比你更像是野蠻人的王。
而且他做的也遠比你做的更多！
你從始至終就一直在被利用着！”
拉斯瑪的聲音開始一點點的變成了悲痛。
那種悲傷甚至能夠影響到附近所有存在的情緒了。
“拉斯瑪，這就是你想要說的東西嗎？
你想要讓我改個名字，隻因爲我做的沒有那邊那個年輕人做的好？
既然你問起了這些事情，那我就索性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初代先祖緩緩的彎下了腰，将被布爾凱索扔到地上的雙刀撿起。
然後用皮革制成的袖子小心的擦拭着。
“當年殺死了瓦西裏，我的悲痛不會比你更少！
瓦西裏是德魯伊，但是你并不知道瓦西裏正在一點點的化作野獸！
在他的眼中，野獸才是他的族人，而非那些将最好的食物呈給他的德魯伊們！
我不知道是燃燒地獄還是高階天堂對他下了黑手。
但是我察覺了瓦西裏正在被一點點的從奈非天的行列之中分化出去！”
初代先祖端起自己的雙刀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着。
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對布爾凱索這些年來對這雙刀的保養感到滿意一樣。
“在泰瑞爾将他手中的聖羽之輝朝着世界之石抛出去的時候，我就站在那裏。
看着世界之石上已經布滿的裂痕！
那麽親愛的弟弟，你告訴我！
世界之石已經在一點點的破碎了。
那麽是大天使和地獄魔王突破限制來到庇護之地的速度更快？
還是奈非天天賦上的枷鎖被打破的速度更快？”
初代先祖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對拉斯瑪的譏諷。
雖然這個譏諷之中依然帶着憤怒！
須發皆張！怒焰盈盈！
“還有你說的當時扼住我咽喉的手刺穿了我的皮膚。
當時站在我面前将我舉起的父親，你爲什麽會認爲他是命運大天使而不是我們的父親伊納瑞斯呢？
是了，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出生。
那是父親第一次嘗試着将我高高舉起的時候。
一個笨拙的父親，和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母親。
我們的父親用着他舉起惡魔的方式将我高高舉起。
是了，你不知道。因爲你當時還沒有出生。
在命運扼住我咽喉的時候，你站在父親的背後！
你沒有看到父親眼中那充滿驚喜的慈愛！
拉斯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
初代先祖的怒火又一次的爆發了！
高階天堂的水晶長廊被怒火徹底的焚化！
地面化作了岩漿！
連空氣都已經被消耗的一幹二淨。
每一次的呼吸之中都隻能将熾熱的怒火吸入自己的身體！
“我們是奈非天！
是知識之莉莉絲和命運之伊納瑞斯的孩子！
我們是莉莉絲和伊納瑞斯之子！
也是知識和命運之子！
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歪門邪道！
也不想知道你爲什麽一定要将父親和命運大天使分開來看待！
在你揚起手中的鐮刀的時候，你就沒有看到父親臉上那欣慰的笑容嗎！
甚至那笑容之中還帶着解脫！
你憑什麽！你怎麽敢！
你怎麽敢連低下你那該死的頭顱去看父親一眼都不做！
父親那看見了你的選擇！才會！帶着笑容眯上了自己的雙眼！”
初代先祖臉上的肌肉已經完全在憤怒之中失去了控制！
每一條肌肉都在無端的顫抖着！
每一分皮膚都在憤怒之中化作了潮汐震顫着！
“布爾凱索說的沒錯！
你就是伊納瑞斯的不孝子！
父親當年想要讓你天生強大！
是母親将本該屬于你的力量全都吸收的一幹二淨！
瓦西裏他們對此一無所知，因爲他們那時候還是孩子！
但是我不是孩子了！我是你們的兄長！
是命運天使伊納瑞斯的長子！
我親眼看到了父親獨自一個人在那幽靜的河邊默默垂淚！
因爲他的慈悲！
因爲他無法傷害自己的妻子。
所以無法再多給出一份屬于命運力量的本源交給還在母親腹中的你！
所以，他在哭泣！”
初代先祖的聲音到了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是那種能夠響徹世界的咆哮聲了！
“父親認爲是他虧欠你！
但是我知道！是母親奪走了屬于你的力量！
瓦西裏在你出生的時候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你小看你那個善良又溫和的哥哥了！
你以爲瓦西裏爲什麽會逐漸的和奈非天越走越遠嗎！?
插手其中的大天使我不清楚是誰！
但是插手其中的惡魔！正是你跪在她身前的知識莉莉絲！
你以爲那個無論何時都要帶着你的母親才是真的愛你！？
你以爲那個用知識武裝了你的母親才是真的愛你！？
你以爲！将你交給塔格奧的母親有多麽的愛你！？
現在！拉斯瑪！告訴我我們的母親是誰！
然後告訴我你的老師塔格奧又是誰！”
初代先祖的怒火繼續擴散着。
在即将擴散到水晶穹頂之前的時候被一陣柔和的天藍色光輝所阻擋在了原地！
“莉莉絲！地獄魔神之首憎恨魔神墨菲斯托的女兒。
塔格奧，世界平衡的守衛者，第一個理解平衡之人……”
拉斯瑪的聲音開始變得微弱。
緩緩的說出了這兩句話。
“憎恨的女兒懂得了愛，我承認母親對我們是有愛的。
但是她的愛夾雜着憎恨！
甚至帶着濃郁的化不開的恐懼！
她在恐懼我們，恐懼着作爲她孩子的我們！
而你的老師，作爲第一個理解了平衡爲何物的人。
你覺得他又是從何處理解了平衡的？
難道！還需要我說出伊瑟瑞爾這個該死的名字嗎！
告訴我！拉斯瑪！
你自诩的智慧呢！？
你那被知識和經驗所填充的腦子裏，被你吹噓的智慧呢！？
你這個不孝子！
你殺死了無私愛我們的父親。
但是你是我最後的兄弟了！
我恨不得将你碎屍萬段！然後用無盡的怒火燒成飛灰！
然後将灰燼永遠的堆砌在所有人都要踩踏的地面上！
但是因爲你這個混蛋是我最後的兄弟了！
我卻不能宰了你這個被無數次利用的蠢貨！
你的權柄是被伊瑟瑞爾撥動過的生死的平衡！
從那一刻開始！你的力量從始至終都在伊瑟瑞爾的控制下了！
你這個蠢貨居然還在爲此沾沾自喜！？
你所得到的力量，不過是莉莉絲随手的施舍！
不過是塔格奧和伊瑟瑞爾随意布置的一步閑棋！
你現在！給我看看你所說的那個比我更配得上‘布爾凱索’這個名字的野蠻人！
然後告訴我，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初代先祖将雙刀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然後将自己的身影轉向了水晶穹頂的方向！
拉斯瑪一臉呆滞的轉過頭看向了布爾凱索。
那個眼神的名字……叫做“無視”！
“我是要挑戰命運。
但是伊納瑞斯顯然是不打算和我機會見到命運大天使。
雖然我做好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宰了他的準備。
隻不過我以爲你們會說服他的。”
布爾凱索看着和自己同名的那個先祖，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也以爲我們會說服他的。
但就像是你沒有想到拉斯瑪會殺死他一樣。
我也沒有想到。
我們都以爲拉斯瑪這個蠢貨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看來我們的約定是落空了。
不過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弟弟的主意！
即便我現在恨不得将他活活捶死！然後剁成肉餡！”
初代先祖在回話的時候頭都沒有回。
此時的他正在努力的讓自己的眼淚不要從眼眶之中被怒火蒸發。
他是最初的那個奈非天！
所有奈非天的兄長！
但是他從來不是全知全能，
所以他做錯的事情都會産生巨大的影響。
但是他始終都記得自己是家人最後的依靠了。
“如果你想哭的話，我可以把長者聖殿借給你。
最初亞瑞特聖山上的那個地方就是爲你的安眠而準備的。
現在的聖山雖然是哈洛加斯，但我依然覺得你可以在裏邊休憩。
至于那邊的天使，我正好有點物理需要和他談論一下。”
布爾凱索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然後身上一件件的浮現了不朽之王套裝！
手中緩緩的抽出了那看上去精緻而厚重的碎石錘！
“我現在隻有聖山一個家了。”
初代先祖的怒火開始一點點的平息了。
“野蠻人的家之中隻接納野蠻人。
我沒有留給死靈法師的住所。”
布爾凱索随口說道！
填了幾個坑。
一是瓦西裏之死的原因。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讓初代奈非天之間利益相殘。
而初代奈非天們可以說全部都是英雄，雖然是犯過錯的英雄。
第二個是伊納瑞斯作爲初代奈非天父親的立場。
以及天使和惡魔之間的差異。
在本書之中的莉莉絲是真正的迪亞波羅以自己的身份換取了墨菲斯托的幫助。
然後降生成爲莉莉絲的。
而恐懼就是迪亞波羅的本能。
因爲恐懼奈非天，所以最小的兒子拉斯瑪的力量被莉莉絲所竊取了。
這正好也能解釋爲什麽拉斯瑪是背景之中唯一一個有老師存在的初代奈非天。
還有在視頻之中的拉斯瑪爲什麽會對自己母親以仆人一樣的方式相處。
他始終都是被算計的那個。
還順手填了拉斯瑪他算計伊瑟瑞爾這個命運大天使的坑。
其實他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現在關于初代奈非天還有一個最大的坑，就是當年他們悍然挑戰命運大天使的問題。
這個也會借助初代布爾凱索的口來簡單的講述一下。
至于詳細的部分，被我規劃到番外的番外劇情裏邊去了。
（因爲番外在講述到這一部分的時候，可以稍微寫一下和“主線”沒有關系的事情。）
本章我也是挺滿意的。
初代布爾凱索這個之前總是作爲背景闆的家夥也算是豐滿了一些。
歸還了“布爾凱索之誓”套裝之後，布爾凱索也即将準備塑造自己的傳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