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杜拉斯的強大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有些超過個的。
但是現在很多人都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甚至他們對李奧瑞克的強大都一無所知……
這些家夥之中，恐怕有不少都認爲李奧瑞克的力量是神盾局吹噓出來的……
那些家夥隻會相信自己見到的東西，就算是尼克福瑞把證據都已經放在了他們面前。
這些個家夥都會有人選擇不信。
但如果讓堪杜拉斯那些在普通人行列之中稱得上強大的人出面。
那麽就能夠給那些心裏邊肮髒不堪的家夥一點希望。
點燃内心的欲望又不是隻有惡魔才能這樣做。
李奧瑞克也能做到！
甚至能夠做的很好！
等到那些家夥傷害了堪杜拉斯的人民，那李奧瑞克也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沒有誰會願意和骷髅王面對面厮殺的。
那不是能不能赢的問題，而是戰鬥如何才能結束的問題……
如果是原本那個呆在皇室墓群之中的骷髅王，那戰鬥的結束隻能是李奧瑞克自己放棄了勝利。
或者是殺死的對手之後才能結束。
但現在的李奧瑞克有了自己的王國，那麽想要讓李奧瑞克結束戰鬥的話，就可以用讓出利益的方式了。
李奧瑞克對堪杜拉斯的重視甚至要在自己的生命之上……
“但是你真的能夠保證堪杜拉斯不會成爲這個世界人類的敵人?
你也是人類，你明白人類的内心是多麽可怕的東西。
我可不想某一天一覺睡醒之後，堪杜拉斯又成爲了一片廢墟。”
李奧瑞克十分嚴肅的對李敏問着。
“這個星球在你的眼中也不算是什麽，更何況是我？
人類的武器能夠毀掉這個星球的表面，但是你我都能讓星球成爲廢墟。
你這個時候居然在擔心自己的堪杜拉斯？”
李敏帶着調侃。
雖然她的話聽上去有些過于殘忍了。
但這并非是她的想法。
李敏隻是按照自己曾經了解的那個李奧瑞克在描述而已。
“我現在是人類，雖然骷髅王依然存在。
但你怎麽會認爲我會忽略生命的重要？
我的堪杜拉斯不會是一個骷髅組成的國度，而我也不會成爲骷髅們的國王。”
李奧瑞克的語氣倒是平靜的很。
如果地面上沒有骨頭茬子冒出來的話，或許他的平靜就能得到認可了。
“李奧瑞克，你得展現力量。
你一定知道那個将野蠻人當做一群野人的那個家夥是怎麽死去的！
在我看來，那時候野蠻人要是先展現了自己的力量，那就不會招來那種敵意。
強大者的含蓄總是會讓無知者自以爲強大。
你可别說自己感覺不到這個世界上那些靈魂的氣息。”
李敏一臉的無所謂。
靈魂的強大與否和種族之間的關系不算大。
但在同一種族之中，靈魂的強大與否很大程度上能夠決定對方的力量。
“無聊的假設。
你習慣了法師的身份，享受了強大帶來的一切。
但是你忘記了自己弱小的時候是如何生活的。
你的天賦驚人，但抛開天賦的話，我認爲你遠不如喬漢娜。”
李奧瑞克看着李敏，說着有些傷人的話。
李敏是自傲的，她不是那種展現美麗的自傲。
也并非爲了自己的力量而驕傲。
她從來都是在爲自己是李敏這個事實而驕傲。
所以李敏很不喜歡有人拿她和其他的人作比較。
即便是自己的戰友也是一樣！
“李奧瑞克，我比喬漢娜強大還是比她弱小都沒有關系。
但那是我的事情。
你是打算和我戰鬥嗎？你知道的，我讨厭一切形式的比較。”
李敏的臉上嚴肅了許多。
如非必要，李敏并不崇尚用戰鬥來解決問題。
但設計到了她的堅持，戰鬥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手段。
“我不畏懼你，是你得畏懼我。
你即便是模仿的再怎麽相似，你的力量都不是那些真正的權柄。
你無法終結我！
甚至你很可能會在和任何一個你熟悉的奈非天的戰鬥之中落敗。
不要以爲我是在危言聳聽。
你模仿的靈魂權柄絕對不可能勝過納茲波。
你以爲的戒律權柄也絕對不可能戰勝維拉。
甚至你自己也清楚自己從來都無法在厮殺之中戰勝布爾凱索。
你曾經那些比鬥的勝利，也不過是在切磋的層面而已！
李敏！
你清楚這一切，但是因爲你的自傲你缺從來都不會提起。
那麽現在，你是否已經超越了自己的過去？”
李奧瑞克說了一大串的話。
說的李敏都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其實隻有你特别的遲鈍呢，李奧瑞克。
你知道我和他們的比鬥最多算是切磋，那你爲什麽沒有想到我的權柄的真相？
我隻是在學習而已！
我探索智慧的道路，是爲了學習！
我汲取一切的知識也是爲了學習！
模仿出的一切，不過是我的學習成果而已。
現在，我告訴你了，李奧瑞克！
我的權柄就是學習。
這個答案會不會讓你感到意外？
我從布爾凱索的身上學會了自然的力量，明白了怒火的意義。
從維拉手中學會了匕首和手弩的使用方式，甚至知道了該如何利用戒律作爲限制來使用憎恨的力量。
納茲波教會我如何用靈魂的視角去觀察一切。
而喬漢娜教會了我何爲承擔和責任。
這麽說吧，隻要我願意，我可以成爲任何一種奈非天。
我可以用他們所有人的戰鬥方式去戰鬥。
就連身體素質都已經不能限制我的力量了。
那麽你知道爲什麽我我依然隻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嗎？
因爲我，并不盼望強大！”
李敏的話讓李奧瑞克目瞪口呆！
并不盼望強大？
這個說法讓李奧瑞克無法理解。
“但是強大才能保護你所想要保護的一切。”
“但是強大也會摧毀我所想要保護的一切。
李奧瑞克，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得到力量才能得到其他的。
至少對于我來說不是這樣。”
李敏的眼中一陣陣奧術的光輝在悄然閃爍着。
李敏的面容大多時候都帶着笑意。
因爲她早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了。
強大？
變得強大隻是因爲所有人都希望她強大而已。
“我現在的力量足夠保護我需要保護的東西了。
我是一個任性妄爲的家夥，繼續強大下去，或許就找不到一個能夠在我一時興起的時候阻止我的家夥了。
我會是最頂尖的強者，但是在這裏必須要加上‘之一’這個限制。
布爾凱索所擔心的東西我也一樣在擔心。
大天使們所畏懼的事情我也一樣在畏懼。
我是一個人，所以我不會永恒不變。”
李敏看着面前那個一臉驚詫的李奧瑞克笑的十分的開心。
這也許是知足？
但更多的應該是李敏對自己的限制。
布爾凱索擔心自己有一天會腐化，所以在自己的靈魂上做了手腳……
一個殘缺的靈魂是不會被腐化成完整的惡魔的。
這是布爾凱索所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針對迪亞波羅也隻是這個目的的附屬目标而已。
“你作出了和布爾凱索一樣的選擇？
不可能，布爾凱索頭上的那一塊已經是最後一塊黑暗靈魂石了！
你不可能将自己的靈魂分割！因爲你沒有地方保存！”
李奧瑞克的聲音變得陰冷了許多！
李敏明白，這是拉基斯一世的意識将李奧瑞克的意識喚醒了！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那個骷髅王。
“當然，你既然都知道這一點了。
那你爲什麽沒有意識到我的靈魂之中所缺少的那些在什麽地方？”
李敏笑嘻嘻的說着。
“你封印了自己靈魂的哪一部分？”
李奧瑞克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的愛就在布爾凱索的身上。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我代表着愛的靈魂已經和他無法分割。”
李敏的話解開了李奧瑞克很多的疑惑。
李敏對布爾凱索的關心是很奇怪的。
那像是孺慕之情，又像是一種依賴。
如果這種情緒發生在别人的身上，那麽李奧瑞克都會認爲這是愛。
但隻有李敏，李敏不管是對布爾凱索的态度如何，不管是黏膩還是想和熊孩子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李奧瑞克都不會認爲李敏愛上了布爾凱索。
因爲在李奧瑞克的靈魂視角之中，李敏隻是和不斷的靠近布爾凱索的靈魂而已。
其中并沒有愛的顔色！
李奧瑞克很清楚這一點！
因爲在他看着自己的艾希拉死在面前的時候，那代表着愛的鮮紅色依然曆曆在目。
但李敏的靈魂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那種顔色！
所以不管其他人是如何認爲李敏喜歡布爾凱索，
李奧瑞克都認爲那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但是現在，李奧瑞克終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我是說如果。
當你的愛重新回到你身上之後，你會在面對布爾凱索的時候失去冷靜嗎？”
李奧瑞克的問題有些失禮。
他就是在問李敏是否已經愛上了布爾凱索。
“應該會吧？但是不會有那麽一天了。
我分割靈魂的方式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一種。
要我說的話，你們一同封印了布爾凱索自己的靈魂、記憶和恐懼的方式太蹩腳了。
我将我的愛已經化作了最細微的碎片，它已經無法和布爾凱索分割了。
如果你不蠢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早就看出了你們的計劃。
在布爾凱索利用黑暗靈魂石将那些地獄魔王的靈魂碾碎化作最純粹的權柄的時候，
我的靈魂碎片也在其中！
布爾凱索所愛的就是我所愛的。
我的愛早就在布爾凱索的身上了。”
李敏的話說到了這種程度，李奧瑞克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以爲我們的計劃已經足夠隐秘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奧瑞克的聲音之中已經有氣無力。
“這個世界上隻要做了什麽，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還有，我雖然和布爾凱索認識的時間不長。
但是能夠察覺布爾凱索的變化的人又不是非得是我。
你們的計劃對于野蠻人的三先祖來說也不是秘密。
而我是少有的能夠自由出入哈洛加斯聖山的魔法師。”
李敏很平靜。
她是從三先祖的口中知道了布爾凱索的變化的。
而隻要有這種程度的了解那就足夠了。
李敏的智慧已經足夠她得到真相的大體面貌了。
“你這樣做是爲了什麽？”
李奧瑞克還是難以理解！
李敏的做法是鎖死了自己的上限！
靈魂的不完整除了讓自己無法被腐化成徹底的惡魔之外，
也讓她失去了成爲創世神的機會。
布爾凱索也是一樣……
“爲了愛我所愛的一切。
爲了愛他所愛的一切。
爲了讓自己永遠都能有人能夠阻止。
這些理由足夠嗎？”
李敏的話說的毫無遲疑。
“足夠了。”
李奧瑞克說完這句話身上的冰冷氣息一點點的消散了。
此時站在李敏面前的那個意識，又重新換回了拉基斯一世的靈魂。
“你已經愛上了他。
但是因爲你并不愛自己，所以他大概不會愛你。
除非在你将自己的愛放在他的靈魂上之前，他就已經愛上了你。”
李奧瑞克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
“我并不愛自己。
因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
我愛他，所以他的靈魂得到了我的愛之後會更愛護他自己。
這樣足夠了。
相對完整的我不會因爲愛情而盲目。
而我的愛也有了寄托。
這樣的結果對于一個法師來說已經足夠了。”
李敏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羞澀。
她坦然的陳述着自己的想法。
或許，這是屬于法師們最美好的情感，一定要找出一個合适的詞彙來形容，那大抵就是哀而不傷了。
哀而不傷是一種美好的狀态，大于痛苦中掙紮，大于快樂中被蒙蔽。
愛依然有所寄托，也不會爲了愛而盲目。
這大概是李敏最自豪的選擇……
“這是不完整的。”
李奧瑞克有些僵硬的說道。
“難道完整就一定勝于不完整？
難道殘缺就一定無法勝過完整？
别忘了，殘缺靈魂的布爾凱索和我都戰勝了那些完整的家夥。
殘缺的我們，并不弱小。
無論是在力量上，還是……人格上！”
李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緩緩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李敏想起之前李奧瑞克對他權柄的告誡，不由得有些想笑。
誠然，李奧瑞克沒有說錯。
李敏無法用自己學習來的自然戰勝布爾凱索的自然。
不能用學來的戒律和憎恨戰勝維拉的戒律和憎恨。
更不可能用靈魂戰勝納茲波的靈魂。
但是她爲什麽要在戰鬥的時候用自己學來的東西去對戰她的老師們？
李敏學習的權柄意味着李敏在戰鬥之中有無數的選擇！
隻要她學習的夠多，那就永遠都有能夠應對各種局面的辦法！
對于李敏來說，唯一的問題就隻是她所學習的東西夠不夠多這一個了。
畢竟學海無涯，學無止境！
“讓你的小隊出發吧。
我也打算想想辦法，讓那些有價值的人類不要完全成爲惡魔。
雖然半惡魔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至少還能保留一點美好的東西。”
李敏對李奧瑞克毫不客氣的下達了命令。
而李奧瑞克隻能在沉默之中履行。
他無法說服李敏，也承認了李敏要比他更具備智慧。
“李敏，我保留自己的意見。”
李奧瑞克轉身出門之前撂下了這麽一句話。
“當然，我從不對别人的想法有任何的要求或者命令。”
李敏垂下了目光，無視了李奧瑞克。
“接下來，就是找到馬薩伊爾的蹤迹了。
李奧瑞克奇怪的行動會引來智慧的矚目。
智慧必然會和死亡分割，這是想要擊敗馬薩伊爾最好的機會。”
李敏低聲說道。
她猜到了馬薩伊爾的做法，唯一不知道的大概是“馬薩伊爾”這個個體會爲了兩種權柄而一分爲二！
不過李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沒有什麽意外的。
勝利從來都不是注定的事情。
“我下一個學習的目标将會是命運，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
李敏在離開堪杜拉斯之前說了這麽一句話。
關于李敏将蘊含着“愛”的靈魂送進了黑暗靈魂石之中這個答案有沒有很有趣？
愛被化作了最細碎的碎片，融進了靈魂殘缺了恐懼的布爾凱索的靈魂之中。
在布爾凱索補全自己靈魂之前是不可能發現這一點的。
我自覺這個橋段還算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