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麽去判斷一個人該不該相信？”
朗姆洛對于這個問題那是十分在意的。
“隻要你沒有被利用的價值，那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你多少也算是有點用的那種了。
不過你還是自視過高了些，在我們那個年代，你現在的實力大概能夠當個要塞的主官吧？”
卡修斯一拳把安達庫爾加斯給錘翻在了地上，順便還對着對方的後腦勺補了一腳。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隻是不想被欺騙而已。”
朗姆洛顯然是不滿意卡修斯的這個答案的。
一般人也不會滿意于這種廢話一樣的答案。
“誰都不會喜歡被欺騙，但問題是誰也避免不了被欺騙！
我小的時候我媽還說我弟弟是我唯一能夠無保留的信任的家夥呢！
結果呢？我媽不還是騙了我？”
安達庫爾加斯的聲音從雪地之中傳出。
然後他手中的刀從後腦那邊揮過去了。
這一下用來應對自己被按在地上的情況那是剛好，不過要是肩關節不夠靈活的話，還是趁早放棄這一招的好。
卡修斯跳了一下躲開了刀鋒，然後又重新對着安達庫爾加斯的背後落了下來。
不過這一段騰空的時間，已經足夠安達庫爾加斯躲開了。
守誓者的傳說最主要的一點是親手破碎了自己那個不遵守誓言的弟弟……
他這麽說的話，别人倒還真找不到什麽反駁的餘地。
“你那是你弟弟騙了你，别怪到阿姨的頭上！”
卡修斯掐住了安大略人家說的兩隻手，然後一甩頭他的辮子胡就掃過了安達庫爾加斯的雙眼。
“你的刷陰招！”
安達庫爾加斯顯得格外的激動。
“我都讓了你武器了，我用胡子打你也不行嗎？”
卡修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
都選擇赤手空拳戰鬥了，那用點小手段總不是錯的吧？
而且這一招對于很多的惡魔來說都是沒有用的，畢竟不是每一個惡魔的種類都和野蠻人差不多高。
甚至還有那種沒有眼珠子的惡魔存在呢。
“你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朗姆洛搖了搖頭。
這種答案也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刨根問底有時候也是一種優秀的品質，在場的兩個野蠻人先祖并不太在意。
“你又不是最強的那個，幹嘛急着想不開？
這種事情就讓布爾凱索去頭疼好了，你隻需要盡快的變強。”
卡修斯百忙之中說了這麽一句，代價是被守誓者的柄砸掉了兩顆牙……
“我隻是不想迷迷糊糊的死去而已。
至少我死的時候，我得不覺得憋屈。”
朗姆洛歪了下嘴，跳起來對着卡修斯的後背就是一腳飛踢。
力氣不小，隻是效果不好。
在他起跳的時候卡修斯就已經反應過來了，朗姆洛的突襲得到了被一拳打翻的結果。
“那就暢快一點的來玩吧！
好好的打一架，然後捂着傷口在半夜氣的睡不好的時候去複盤！
每天如此，你總是會變強的。
戰鬥的技術可不光是技能這麽簡單。
你差不多該學習怎麽使用最小的力氣收獲最大的戰果了。
雖然我們很少會講究這東西。
畢竟怒火總是無窮無盡！”
安達庫爾加斯大聲的笑着。
喜歡年輕人那是老人家的通病。
爲了讓自己不要老的那麽快，這些先祖喜歡和年輕人相處。
他們也經常在模仿彼此年輕時候的一些的動作習慣，隻爲了讓自己不要太早的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
永生？
永生唯一的結果就是變得無聊！
……
“寇圖爾，我什麽時候才能達到你的要求？
雖然我并不是多麽的熱衷戰鬥，但是我總不能在大家最危難的時候呆在這裏什麽也不做。”
傑西卡的臉上面無表情的說着。
随着她這段時間不斷的變強，她也看到了很多奧拉克當年的故事。
這種變強的方式對于一個人的人格是有影響的，野蠻人所以才不喜歡這種方式。
看完了另外一個人的人生之後，很可能會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楚。
這可是不少武僧的通病，一個個的獲得和上輩子一個模子出來的一樣。
這樣的人可是無法脫離樊籠，隻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我的要求？
我沒有什麽要求，你想要離開的話随時都可以。
甚至你就是死在了外邊我也不會多在意的。
你要知道，我隻是一個死人。
雖然還能加入戰鬥，但死人就是死人。”
寇圖爾不斷的重複着從地上撿起雪球然後捏碎的這個過程。
他現在顯然是十分無聊的狀态。
“我想要延續大熊部落的血脈。”
傑西卡停下了揮刀的動作。
随着她的動作停止，身上因爲無法完全掌握的力量而出現的裂口也開始了愈合。
除了身上的麻布短衫被染上了血迹之外，再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支持你，雖然延不延續都無所謂。”
寇圖爾朝着自己的後背伸了伸手，然後有些無奈的又收了回來。
他太強壯了，強壯到了後背癢癢都撓不到的程度。
傑西卡像是一個女兒一樣走到了寇圖爾的背後伸手幫着抓了抓。
“你們一個個的好像比我想象的灑脫的多？”
傑西卡随意的問着。
“死了這麽多年了，看不開的事情其實也不多。
你又不是最後一個野蠻人，自然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
你知道的吧？
族群大與部落，部落大于各自的傳奇。
這是野蠻人一貫的認知，這不管是你出身于什麽部落都是這樣的。
部落的延續當然重要，但是在種族的延續面前也沒有什麽價值可言。”
寇圖爾巨大的手掌捏了捏自己的腦袋。
寇圖爾這個家夥除了粗壯的不像是正常人的手臂之外，還有一雙巨大的手。
這雙手在他年輕的時候吃飯都是捧着石鍋的。
一般的碗不夠大……
雖然對于除了野蠻人來說的任何人來說，野蠻人的碗已經足夠大了。
“在我看來可能這個順序是反過來的。
某些人的重要性大于部落，部落的重要性大于族群。
大概是這樣的吧？”
傑西卡毫不掩飾的說着自己的想法。
不過是理念的不同而已，也不用大驚小怪。
“那是你覺得重于部落的人還不夠多。
我也是在重視的人遍布了整個族群之後才有了現在的想法。
一開始的時候我隻是希望我的媽媽能夠多吃點肉來着。”
寇圖爾抓了抓自己臉上的虬髯，一臉憨憨的模樣。
“那得是一段漫長的時間，和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
傑西卡停下了手，重新舉起了腰上的戰神之刃。
揮刀就是打磨自己身體的過程，對于得到了奧拉克贈禮的傑西卡來說沒有比這更方便的成長方式了。
在将奧拉克的禮物完全消化吸收之前，傑西卡都是不需要擔心自己變強的路上遭遇什麽瓶頸的。
雖然對于奈非天來說，瓶頸本身也更沒有一樣。
但是兩者變強的速度在這個階段差距還是很大的。
“你是說你還年輕？”
寇圖爾有些遲疑的問着。
“我是說，我得離開聖山之後才會見到那些未來的我可能會無比重視的人。”
傑西卡一點也不覺得和寇圖爾說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寇圖爾始終都是比較溫和的，他的脾氣才算是真正的好脾氣。
如果能夠去掉和小動物們摔跤的這個愛好的話，寇圖爾可能會成爲最受歡迎的一個先祖之靈吧。
……
小時候的寇圖爾其實是那個家庭最大的負擔來着。
打小就能吃對于野蠻人的孩子來說是一件好事。
因爲能吃代表着他們成長的速度會更快。
雖然野蠻人這個族群的壽命足夠的漫長，但是青少年的階段和正常人沒有區别。
野蠻人隻是有着漫長的巅峰期而已。
不過寇圖爾可能是一個例外，因爲他太能吃了一些。
成年的戰士三個人都比不過他的胃口。
這個情況其實是有些可怕的。
因爲寇圖爾成長的那個年代，野蠻人也隻是剛剛才有了一個安身之所而已。
而這正是奧拉克帶來的。
寇圖爾和卡修斯都是在奧拉克最後的那段時光誕生的野蠻人。
他們很榮幸的見證了戰神的榮光，也一同感受過了戰神的落幕。
在他們的眼中，奧拉克這個戰神的地位還要在沃魯斯克這個不朽之王之上的。
畢竟沃魯斯克這個不朽之王可不會帶着他們去狩獵，也不會離開那該死的王座。
在沃魯斯克成爲靈魂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王座。
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貪戀權勢的蠢貨一樣。
“開飯了！”
奧拉克的吼聲每天都會這樣響起來三四次。
上千人的部落之中也不需要多麽複雜的指揮系統。
這個時候的大熊部落雖然步入了複蘇的階段，但是距離奧拉克犧牲自己的那個時候五六萬人的規模還是差的太遠了些。
這個時候在奧拉克的帶領下，大熊部落才剛剛獲得了幾個月的安生日子。
這還沒有到人口增長的爆發期呢。
“走吧，寇圖爾去吃飯！”
寇圖爾的母親總是笑呵呵的讓自己的兒子去排隊。
寇圖爾的父親是部落的獵人，每天都要去捕獵。
一般是十天半個月才會帶着獵物回來一次。
而寇圖爾的母親，是一個手藝有點糟糕的裁縫，隻能給各家的帳篷做些修補的工作。
縫制衣物的話，她的手藝有些不夠看。
亞瑞特山脈的環境其實也算是惡劣的，大熊部落占據的這塊地方也比不上公牛部落那樣的資源豐富。
捕獵是一件有些麻煩的事情。
奧拉克也不可能像是蕾蔻那樣親自去狩獵。
公牛部落那時候可不是隻有一個蕾蔻作爲戰鬥力。
不管是勇士喬瑞茲還是酋長卡努克，這兩個家夥的力量足夠保護部落了。
所以蕾蔻才能親自去狩獵的。
但是大熊部落呢？
隻有一個奧拉克，雖然奧拉克并沒有比蕾蔻弱多少，但是他就是不能離開自己的部落。
甚至連捕獵都不能參與……
一千多人的部落失去了最強者可能會因爲一個天災的意外就全都成爲過去。
當時的大熊部落就像是一個随時都會在風雪之中熄滅的小火燭。
寇圖爾帶着自己家的鍋去等待分配食物的時候，他的母親總是不會出面。
而是在家裏多做一點工作。
當時的大熊部落那真的是萬衆一心的，大家也從來沒有說是隻給寇圖爾一家和别人一樣的食物。
野蠻人很在意吃飯的問題，大家都希望能夠讓每一個人都能吃飽。
隻是寇圖爾吃的多了些而已……
“寇圖爾，今天你媽媽又在加緊工作嗎？
回去之後勸勸你媽媽，不要太勉強自己。”
奧拉克在分配食物的時候喜歡拍拍寇圖爾的腦袋。
這不是特殊對待，而是寇圖爾的母親值得這個待遇。
寇圖爾的父母曾經都是優秀的戰士。
大熊部落已經衰敗到連一個家庭内部都不需要按照強弱來決定誰出去狩獵的程度了。
寇圖爾的父母曾經都是戰士，還是很勇猛的那種。
直到寇圖爾的母親在和爲部落守夜的時候，被規則的力量徹底的切斷了小半個手掌之後才退下了一線的。
她的手指隻有左手還能數出五根，但是這五根手指裏邊有四根都短了一半。
而右手更是隻剩下了拇指。
這樣的戰士是無法握住武器的。
即便是做個裁縫，也隻能做一些粗糙的活。
就這樣的活她也做的不快，但好在她縫補的帳篷都很溫暖。
“我能夠不練習武器的使用嗎？”
寇圖爾抱着比其他家庭要大幾圈的鍋問着面前的奧拉克。
“爲什麽？”
奧拉克有些在意。
野蠻人最開始的練習一般都是從武器開始的。
在那個年代還沒有哪個野蠻人是赤手空拳成爲傳奇的。
“因爲寇圖爾的媽媽不能使用武器。
所以我告訴寇圖爾說不用武器也能成爲傳奇！”
另外一個一樣強壯但是卻比寇圖爾小了好幾圈的野蠻人孩子大聲的喊着。
這個是卡修斯。
“爲了媽媽嗎？這條路可一點都不好走。”
奧拉克沒有強硬的拒絕。
奧拉克在對待孩子的時候都很溫柔，畢竟孩子可是未來的希望。
“我會陪着寇圖爾一起走下去的。
我相信自己能夠比寇圖爾更快的成爲傳奇野蠻人！”
卡修斯用力的拍着寇圖爾的後背，發出的聲音很大。
“我相信你！”
寇圖爾懵懵的說了這麽一句。
事實上他們都做到了。
兩個不使用武器的傳奇野蠻人，他們也從來沒有比其他的傳奇要弱。
拳鬥的卡修斯甚至被稱爲史上最強戰士。
蠻力的寇圖爾倒是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稱号隻留下了後人好奇他力量源泉的各種猜測而已。
不用武器的強者的标志就是他們的腰帶。
卡修斯的驕傲，以及寇圖爾的扣帶。
兩件、獨特的強大傳奇！
卡修斯和寇圖爾的過去大概明天一章結束。
結束不了我就上大章保證明天結束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