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普銳斯此時正在那個空蕩蕩的高階天堂上漫步。
雖然在過去的無數年裏，因普銳斯已經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走過了腳下的地面。
但是這樣孤身一人的，沒有任何聲響的走在這裏還是第一次。
“伊瑟瑞爾是怎麽沒的？
按說即便是泰瑞爾也做不到殺死他。”
因普銳斯自言自語着。
高階天堂的地面上不斷随着他的前進而生氣火光。
雖然不再是大天使了，但是勇氣的本質讓他依然能夠在高階天堂上暢通無阻。
“不明白，到底是誰把泰瑞爾和伊瑟瑞爾一起幹掉了？”
因普銳斯的手掌已經攥住了索拉裏昂，勇氣之槍的光輝融入了勇氣的身影之中。
此時的他看上去有點光芒萬丈？
代表着平衡這種概念的伊瑟瑞爾是大天使之中最難被殺死的一個，殺死平衡可能要比殺死命運還要艱難一些。
畢竟世間萬物總是和平衡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現在的因普銳斯在做一個十分莽撞的事情，就像是他過去所做的一樣。
至少在失敗之前，因普銳斯隻會認爲自己必定勝利。
勇氣嘛…多少要帶上點失了智才能展現出最狂暴的力量。
因普銳斯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但是沒有任何改變的打算。
反正大天使一個賽一個的固執，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這是衣卒爾的氣息？衣卒爾的力量沒有完全消失？”
因普銳斯看着緊閉着的大門，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大門的背後就是衣卒爾死去的那個地方，那種濃郁的冰寒的正義氣息依然萦繞在這裏。
隻是這樣的情況不大正常，尤其事因普銳斯從強尼布雷茲身上剛剛才感覺到了衣卒爾的力量之後。
衣卒爾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是不會給自己留下後路的，這家夥從大天使的身上大概隻學會了固執這一件事而已。
“高階天堂的本質沒有變化，但是卻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現在想象舍棄的大天使的位格之後反倒是給自己添麻煩了。”
因普銳斯現在的自言自語已經過度到了自娛自樂的程度。
天使是不會幹這種事情的，隻有生命喜歡在無聊的時候找點樂子。
隻是因普銳斯顯然沒有爲自己的選擇而後悔，因爲他得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續。
雖然那個孩子很可能還得在奧莉爾的腹中呆上一段時間。
“因普銳斯，我我以爲最先回到這裏的是奧莉爾呢。
你不像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家夥。”
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傳來，因普銳斯愣神了一下。
“嚯！馬薩伊爾？你偷渡了？”
因普銳斯那一口不知道是從那個街邊混混那裏學來的口吻，讓馬薩伊爾直接皺起了眉頭。
“我還沒有徹底的降臨，不過一個投影的話，我還是能夠送過來的。”
馬薩伊爾端正的站在因普銳斯的面前，手上也沒有拿着那一對猙獰的奪魂之鐮。
反倒是拿着一直羽毛筆不知道在手上寫着什麽東西。
這樣子像極了考試的時候沒有驗草紙的時候，在自己手上不斷的寫寫畫畫。
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得到一個“黑手”了。
雖然不是幕後的那種，也不是雷德氏族的黑手，但是黑手一樣的麻煩。
至少清洗的時候十分的麻煩。
“你忍不住了？還是說你那邊的幾個家夥終于要角逐出勝利者了？
讓我猜猜，這個勝利者是維拉還是李敏？”
因普銳斯開着玩笑。
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兄弟具備了什麽程度的力量，維拉和李敏雖然足夠的強大，但就是加上納茲波在内，想要從馬薩伊爾的手中取得勝利都是十分艱難的。
所以這個問題也隻能說是一個玩笑了。
“拉斯瑪和我會是最終的勝利者，我們已經開始爲了勝利之後進行布置了。”
馬薩伊爾沒有隐瞞的意思，反正按照因普銳斯對他的了解，這家夥幾乎沒有說過謊話。
那種說要徹底解決惡魔，就不惜一切要解決惡魔的态度已經證明了這個家夥沒有什麽幽默感。
“真是讓人意外，不過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是打算幹什麽？
别告訴我你光是一個投影就能幹掉泰瑞爾和伊瑟瑞爾，我不會相信的。”
因普銳斯咧了咧嘴角，然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來了一瓶果汁往嘴裏灌着。
野蠻人喜歡的烈酒他還是喜歡不起來，雖然總感覺烈酒才是符合他身份的東西，但因普銳斯還是毅然選擇了果汁當做飲品。
“你這個家夥，即便是将我們全都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邊，
但是天使和惡魔的待遇還是不同的，至少我們不用在你的折磨之下存在。
雖然那段日子也不能說是好過，至少我不喜歡。
而我不喜歡的東西，奧莉爾大多數也不會喜歡。”
因普銳斯就像是和老朋友唠家常一樣說着話，現在的他在人類這個身份上顯然适應的不錯。
對于馬薩伊爾，因普銳斯也沒有展現出多少敵意。
或許對于勇氣來說，馬薩伊爾還是那個兄弟也說不定？
反正因普銳斯表現出缺心眼的架勢也不算是什麽問題。
“或許，我打算讓你們重新來到我的身體之中呢？
我的感謝布爾凱索，要不是他将黑暗靈魂石劈碎了，我大概是想不到奈非天真正擁有的力量是什麽。
不管是烏迪西安還是初代布爾凱索，甚至是拉斯瑪，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血脈代表着什麽。
這句身體作爲容器的話實在是太棒了！”
因普銳斯聽得出來，馬薩伊爾已經竭盡全力的模仿出驚喜的語氣了。
隻是這語氣模仿的有點問題。
“得了，你大概就沒有打算過讓自己成爲人類吧？
你來高階天堂絕對不是想家了這樣的理由。
你是打算讓自己重新變成那個智慧大天使？
還是說不管是不是智慧，隻要是大天使就成？
要是這樣的話，你大概是有什麽目的一定要作爲大天使才能達成吧？”
因普銳斯少見的表現出了譏諷的語氣。
原本的勇氣那是能夠動手才不會多說的那種家夥。
但是現在他沒有動手，隻能說明勇氣開始衡量什麽了。
“你的本質不是人類，即便是讓自己變成人類也不會真正像是奈非天那樣變得強大。
但是作爲大天使難道你就不能變強了嗎？”
馬薩伊爾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好了，不要再學習人類的表情了。
那玩意我看着有點膈應！”
因普銳斯将手中的索拉裏昂重重的在地面上頓了一下！
高階天堂上徹底的開始噴發出了神聖而熾熱的火光！
“勇氣年？好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樣子了。
不過你是打算直接講我這個投影轟碎嗎？”
馬薩伊爾看上去好像沒有怎麽在意的樣子，隻是因普銳斯覺得眼前的這個家夥好像已經做了什麽了。
“李敏和維拉還有納茲波怎麽樣了？”
因普銳斯跳過了之前的話題，轉而問題了曾經作爲戰友的三個奈非天的情況。
“沒有死，在我達成目标之前，那些家夥一個都不會死。
殺死一切惡魔的想法我從未改變，其中當然包括了奈非天。
隻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馬薩伊爾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下來，這表面他不打算說的更多了。
因普銳斯早就習慣了馬薩伊爾的這種做法。
智慧總是覺得其他家夥都是愚蠢的，所以才将智慧灑滿了世間。
很高傲，但是馬薩伊爾可以去高傲。
畢竟他能夠讓其他的家夥直接失去思考的能力。
“說說吧，在你成功的讓墨菲斯托變成笨蛋之後，把他的那份智慧放在了什麽地方？”
因普銳斯直接盤腿坐了下來。
這種坐姿并不适合戰鬥，甚至很難去面對突發的襲擊。
隻是在高階天堂上沒有人能夠襲擊他而已。
因普銳斯說出了一個有點吓人的真相……
墨菲斯托變成蠢貨的原因可不單單隻是因爲創造了莉莉絲，其中還有馬薩伊爾的一份力量。
讓一個強者變成蠢貨這種事情說是和智慧沒有關系，那才是謊言。
“放在了一個你們想不到的地方，到時候我将會輕易的接管這份力量。
然後讓這個世界變成我認知之中的美好。
至少烏迪西安所希望的那個世界，我要是達成了目标的話是能夠做到的。
隻可惜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馬薩伊爾随口說了兩句。
但他顯然沒有打算将這一切全部都告訴因普銳斯。
“你和奈非天走的太近了，所以我不會告訴你全部。
你會是勇氣大天使的，就像是過去的無數年裏一樣。”
馬薩伊爾撂下了這麽一句話，這個用來對話的投影就直接消失了。
隻留下了因普銳斯盤腿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大天使們在自己的權柄之内總是這樣的傲慢。
就好像因普銳斯必須是大天使之中最具被勇氣的一樣，
泰瑞爾一定要成爲最正義的那個，爲此不惜和因普銳斯打上一架來标榜自己的正義。
這種傲慢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陪伴這些家夥了。
反正他們都沒有要改變自己的意思。
“無聊！”
因普銳斯随手把手裏的果汁瓶子丢進了天堂之泉裏邊。
這種亂丢垃圾的做法放在以前，最先出來阻止甚至大打出手的就是他因普銳斯。
但是現在，因普銳斯卻從這種做法之中感受到了一種名爲“刺激”的情緒。
“人類真是複雜，他們是怎麽做到遏制自己心中的惡念的？
難道光靠道德？”
因普銳斯又摸出了一瓶酒往自己的嘴裏邊灌着。
動作有點難看，尤其是被嗆住的咳嗽的時候還有點狼狽。
人類遏制内心惡念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道德，當然道德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但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最重要的是由集體的力量所設定的底線！
一般人們用“法律”來稱呼這種底線。
隻是對于連身份證都沒有因普銳斯來說，這家夥就是一個黑戶！
而且這家夥還很強大……
……
哈洛加斯聖山上，布爾凱索推開了傳送門拖着羅夏的後脖頸走了進來。
動作不怎麽好看，甚至有點滑稽。
羅夏就像是一個被揪住了後脖子的貓咪一樣，一動不動宛如癱瘓。
“喲~布爾凱索~你回來了？”
蕾蔻率先和布爾凱索打着招呼，隻是這舉動多少有點過于殷勤了些。
“你幹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布爾凱索抓了抓自己的胡須問着。
蕾蔻不是那種擅長在心裏邊藏住事情的家夥。
這表現的有點過于刻意了。
布爾凱索正在費勁的思考着自己有什麽東西是不能沒有的，還有可能被蕾蔻給破壞了。
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想起來有這樣寶貴的玩意。
“卡努克沒了，還有蕾柯。”
蕾蔻讪讪的說着。
這件事是沒有經過布爾凱索容許去做的。
付出了犧牲，布爾凱索總得追問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走的時候是笑着的嗎？”
布爾凱索捋胡子的動作沒有停頓，但是手指之間已經将幾根胡須拽了下來。
至少他内心是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的。
讓野蠻人控制自己的情緒其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反正這個群體智慧一招，那就是讓憤怒壓過其他的所有情緒。
這也是野蠻人被稱之爲“野蠻人”的原因之一。
對于不了解這個群族的人來說，這些總是憤怒的假家夥從外在表現上來看是有點野蠻。
熟悉的人消失不見了，沒有人會毫無感覺的。
即便是有這樣的人，名單之中也不會有布爾凱索的名字。
“是笑着的，笑的很開心。”
“那就夠了，他們已經做了太多的事情。能夠笑着離開就足夠了。”
布爾凱索提着羅夏的脖子直接朝着長者聖殿裏邊走了過去。
那裏邊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沃魯斯克等着被修理呢。
現在正好是一個能夠解決沃魯斯克問題的時機。
迪亞波羅、卡奈和佐敦庫勒都在這。
有什麽問題是不能通過談話來解決的呢？
如果有那就打一架！
要是還不行，那就打到腦漿子都飛出來！
沃魯斯克想要暴揍卡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對于卡奈來說也是這樣。
加上奈非天對迪亞波羅的恨意，或許他們會先一步進行正義的群毆？
管他呢！
反正布爾凱索的計劃正在穩步的推進着。
雖然其中發生了幾次不愉快的波折，但終歸是沒有超出他的掌控！
烏迪西安留給了未來的自己什麽東西，對于現在的布爾凱索來說并不是多麽的重要。
如果不是讨厭那種一切記憶都隻剩下熟悉感的經曆，布爾凱索是可以不去追求那些過往的。
活在當下的才是戰士。
而野蠻人隻能選擇成爲戰士，或者成爲爲戰士提供幫助的助手這兩條路。
人活着，總得面對危險。
所以戰士不能沒有。
聽起來有點悲傷，事實上野蠻人的榮耀和傳奇都是一個個悲傷的故事組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