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而又自以爲高尚的卡爾裘，你真的覺得我不能離開聖山嗎？”
蕾柯看着眼前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卡爾裘，用着譏諷的語氣說着。
甚至她已經将對峙對準了眼前的卡爾裘，一副不惜一戰的樣子。
“哈！我從未自以爲高尚，但是有些事情必須有人去做，即便在你們看來那一點都不正确，甚至從未正确過。”
卡爾裘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怒，就好像被譏諷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或許這個戰鬥大師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别人怎樣評價，爲的也許隻是内心之中的信念。
“夠了，如果實在是沒有人願意和我一同去制止巴爾，那我就自己去！”
馬修顯然有些不理智，但他的确是這樣想的。
卡爾裘能夠爲自己的新年而犧牲，那麽他又有什麽不能做的呢？
他不是誕生于庇護之地的野蠻人，他更是這個世界上長大的孩子。
守護這種信念可從來都不會因爲他的身份而變化！
“你是一個成熟的戰士了，馬修！你可以去做一切你認爲是正确的事情，隻要你願意承擔自己行爲導緻的後果。”
卡爾裘看向馬修的眼神帶着些欣賞。
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而負責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說出口那麽簡單，而馬修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或許不用，畢竟你是一個野蠻人，而野蠻人也不再是像卡爾裘那個時代那樣的衰弱了。”
一個聲音響起，卡爾裘立刻就把自己的視線轉移了過去。
然後腦門上的青筋直跳！
“該死的，你們一個個的是怎麽做到爬到聖山大門的上沿去的！”
卡爾裘沒忍住這種詫異的情緒，大聲的喊着！
緊閉的聖山大門上端，拉蘇克拎着自己的鐵錘坐在上邊，臉上帶着笑容。
“先不說這個，我隻是想要問一下，聖山上難道就連一個戰鬥力都沒法派出去嗎？”
拉蘇克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無視了卡爾裘暴怒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拽着他的領子把他灌在地上的太對。
“雖然我不覺得馬薩伊爾會愚蠢的選擇直接過來，但是你能夠保證他會按照我們的想法而行動嗎？拉蘇克！”
卡爾裘的怒火已經清晰的傳到了在場的幾人耳朵裏邊。
拉蘇克此時倒是有些猶豫。
“當然不能。但是誰能保證勝利者會是那個智慧大天使？難道拉斯瑪和莉莉絲就沒有絲毫勝利的可能嗎？
如果來到這裏的是馬薩伊爾，我們不管作出多少的防備都顯得不夠，但是要是拉斯瑪或者莉莉絲來了，甚至要是李敏他們成爲了勝利者，那麽我們現在不就是浪費了一個抓住巴爾的機會？”
拉蘇克說話的時候帶着苦笑，看來這番話他自己都不信。
倒不是拉斯瑪和莉莉絲甚至李敏他們沒有勝利的可能，而是這些存在之中除去奈非天，隻要成爲了勝利者，那麽又怎麽可能會比現在的馬薩伊爾弱小呢？
不是強者必勝，而是勝者必強！
沒人能夠保證這一切，而這也是巴爾他們完全不在乎會是誰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不斷的壯大着自己力量的理由！
“不說這個，你想要幫他？那就随你！你不是一個強大的戰鬥力，你的離開我倒是能夠當做沒有看到！”
卡爾裘咬着牙說着。
拉蘇克這個家夥，他卡爾裘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一個死在了亞瑞特大爆炸之中的野蠻人，他怎麽可能不認識。
但是拉蘇克是得不到卡爾裘尊重的。
不是因爲拉蘇克選擇成爲了一個鐵匠，而是因爲拉蘇克是從訓練之中選擇了轉身離去的那個家夥！
雖然大家都說拉蘇克沒有多少成爲戰士的天分，但是一個強大的鐵匠要是願意的話，那柄沉重的鑄造錘絕對能夠砸碎一堆惡魔的腦袋！
拉蘇克隻是不喜歡戰鬥，所以選擇了成爲其他的職業。
甚至鐵匠也不是他唯一的一次選擇，那隻不過是拉蘇克最後的一份職業而已。
“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戰勝巴爾，不過提供一點幫助還是可以的。
比如說一件全新的武器？”
拉蘇克笑嘻嘻的從大門的上沿跳了下來，走到了馬修的身邊，細細的打量着馬修手中的那一節龍骨。
“這玩意裏邊有着‘龍’的氣息，就是武僧們喜歡的那種。需要我鍛造成武器嗎？雖然你還差點意思，當然鑄造上我也差點意思。
不過我能保證我鍛造出來的武器，剛好是現在的你能夠承受的極限。
甚至在你開始踏足巅峰之後，依然能夠伴随你戰鬥。”
拉蘇克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神龍之魂是一對傳奇拳套的名字。
對于擅長拳法的武僧來說，幾乎沒有比這更适合他們戰鬥的武器了。
但是馬修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喜歡用拳頭戰鬥的樣子。
夜魔俠是一個普通人，甚至使用武器的他也經常會被打的滿身是傷，不使用武器的他甚至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好。
即便現在的馬修變強了很多，但對于武器的信任依然如故。
馬修距離所謂的巅峰還有不少的距離，但是鍛造神龍之魂這一套傳奇拉蘇克也不怎麽熟悉。
現在看來兩個人的水平倒是正好彼此成全。
“很感謝你的幫助，但是呆在聖山上的你可能會比和我一起去戰鬥能夠有更大的效果。”
馬修拒絕的話說出口的同時，就把那一節龍骨扔給了拉蘇克。
他本來就打算把這有點搞不清楚來曆的東西交給拉蘇克的，正巧遇見了對方，那直接給他就完事了。
至于尋找巴爾的蹤迹，他決定自己去。
拉蘇克面對馬修的拒絕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拉蘇克，你還是去研究那些所謂的‘大炮’吧。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在不用徹底引爆聖山之前解決掉那些威脅。”
卡爾裘看着拉蘇克的表情有些想笑，但是現在又不是一個适合笑出聲的時候。
他還在憤怒之中呢，要是笑出來的話那氣氛就全毀了。
“卡爾裘，我很尊重你。所以我給你帶來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之前交給我的事情差不多解決了。”
拉蘇克這樣說着，這個消息讓卡爾裘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喜意！
交給拉蘇克的，那就是關于李奧瑞克的事情。
“雖然是一個好消息，但是我不可能答應你用他去戰鬥！尤其是面對着巴爾的時候！”
卡爾裘嚴肅的說着。
地獄魔王們能夠通過骷髅王李奧瑞克創造出聖教君王這樣的大惡魔。
那麽奈非天一樣具備類似的能力！
隻不過李奧瑞克天生就被巴爾的本質所克制！
就好像湮滅能夠徹底的讓李奧瑞克成爲過去一樣，巴爾也具備這樣的力量！
那個成果是用來面對死亡的！
不生不死的生命亵渎，爲的就是對抗死亡的力量！
“我當然知道，不過現在你還沒有發現在場的人少了一個嗎？”
拉蘇克攤了攤手，臉上帶着無辜的笑容。
身體有點顫抖，他害怕自己會被卡爾裘按在地闆上一通暴揍。
他知道，卡爾裘很擅長這個，尤其是手中拿着末日使者和暴風之盾的時候。
那些被卡爾裘培養過的戰士們大多都懷着愧疚戰死了，也沒有幾個選擇以先祖之靈的姿态出現在聖山上。
但那終歸不是全部，還是有幾個出于對卡爾裘的愧疚而成爲了先祖之靈的。
每次閑聊的時候，那些家夥都會聚在一起回憶當年卡爾裘修理他們的時候是多麽的強大。
卡爾裘得到了那些戰士的敬意和愧疚。
“蕾柯！？”
卡爾裘終于意識到了，大聲的吼着蕾柯的名字。
然後轉過了頭！
緊接着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蕾柯還站在那裏，笑呵呵的看着卡爾裘。
她沒有貿然的離開聖山，因爲卡爾裘說的沒錯。
一個很重要的家夥怎麽可能在最需要戰鬥力的時候撇下自己的族人？
不過，蕾柯手裏的對峙消失不見了！
卡爾裘臉色陰沉的思考着。
之前拉蘇克說的是“少了一個人”！
“喬瑞茲？”
卡爾裘帶着驚愕說出了這個名字，但是聲音不大。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看向了蕾柯。
“嗯哼？”
蕾柯笑了笑，然後一個跳斬就直接跳到了大門的内側。
顯然蕾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
“你們在算戰鬥力的時候，可沒有把一個消逝的家夥算進去。”
拉蘇克雙腿有些顫抖，但還是輕佻的說着。
顯然他依然畏懼卡爾裘，但這種畏懼并不能讓他改變自己樂天派的性格。
“他是怎麽做到的？”
卡爾裘有些想不通，直接走到了拉蘇克的面前緊緊的用自己的臂彎扼住了對方的咽喉把拉蘇克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手中的風暴之盾那占滿了惡魔血肉的邊緣正對着拉蘇克的咽喉！
蕾柯沒有離開聖山，雖然喬瑞茲離開了，但是卡爾裘可沒有時間離開聖山去把那個家夥追回來。
好在一開始先祖們就沒有把這個家夥算進去，這倒是勉強讓卡爾裘能夠接受這個結果。
這總比蕾柯當着他的面離開聖山稍好一些。
卡爾裘臉上的虬髯紮在了拉蘇克的臉上，讓這個鐵匠有些不适。
“你放開我的話，我可以把喬瑞茲給我的珍藏給你。”
拉蘇克擠出了一個笑容說着。
“說！”
卡爾裘完全沒有在意拉蘇克的“賄賂”，大聲的吼着。甚至口水都噴到了拉蘇克的臉上。
“好吧，我隻是一個幫忙的，你要是找麻煩的話，請找蕾蔻、還有蕾柯。”
拉蘇克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說着。
“喬瑞茲”是不同的。
或許大多數先祖能夠接受任何一個家夥出現在聖山上，即便是曾經那些懦弱的家夥出現，他們大概也就是皺皺眉頭的程度。
但是喬瑞茲造成的損害可不是那種家夥的程度。
“喬瑞茲是徹底的消逝了沒錯，因爲蕾蔻當時的确在‘愛人’和‘責任’之間作出了選擇。但是蕾柯也作出了自己的選擇。”拉蘇克有些緊張的說着：“别擔心，這不是觸及了底線的事情。喬瑞茲選擇了贖罪。”
拉蘇克的話讓卡爾裘扼住他喉嚨的臂彎放松了一些。
贖罪能夠得到的待遇，自然是要比受死好上一點。
“我不明白，蕾蔻怎麽會沒有發現這件事！”
卡爾裘的聲音依然嚴肅。
按照他對于蕾蔻的了解，那個野蠻人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
蕾蔻作爲野蠻人一個時代的領袖，從來沒有讓族人們失望過！
一個甚至連“私心”都被徹底抛棄的偉大領袖，怎麽可能在作出決定之後再更改？
“蕾蔻當然崇高，她自然還是那個強大又美麗的公牛部落首領，但是她總有不知道的事情。”
拉蘇克苦笑着說着。
蕾蔻當然是美麗的。
沒有什麽比一個面容堅毅又不乏豔麗的女人扛着巨大的獵物從部落的大門走進來的時候更加的光彩奪目了。
當年可是有很多野蠻人戰士都對她心生愛意。
隻不過隻有喬瑞茲心甘情願的成爲那個“呆在家裏做家務”的存在。
所以“勇士”這個稱呼，那時候更多的是對喬瑞茲的反諷。
“蕾蔻甚至不知道蕾柯和她之間的關系，這也是喬瑞茲的手筆。”
拉蘇克看着卡爾裘那有點扭曲的表情，急急忙忙的說着。
喬瑞茲存活的時間可一點都不短，至少他改名叫做維達之後，一直活到了馬薩伊爾親自來哈洛加斯聖山的時候。
至于那個“愛人”的靈魂，隻不過是被地獄魔王稍微的奪走了一點重要的東西而已。
不過那已經被還回來了。
就在巴爾将一份“破壞”交出來的時候，順帶還回來的。
沒有誰會比敵人更了解自己，而最了解蕾蔻的家夥，當然不會隻有那個“命運”，還有當年被暴揍過的地獄魔王們。
巴爾隻是當年最倒黴的一個。
那時候世界之石可沒有被打碎，所以地獄魔王來到庇護之地是要被削弱的。
加上巴爾的本質“破壞”隻能加持在正面戰鬥上，所以就是一個悲傷的結果了。
完整的蕾蔻對戰一個降臨庇護之地後被削弱了的巴爾會是什麽結果？
結果就是一通暴揍！
還好巴爾挺硬氣的，至少沒有像是比列那樣哭爹喊娘的求饒。
地獄魔王來一趟庇護所可一點都不簡單，巴爾選擇被打會燃燒地獄重新謀算，因爲破壞魔神并不在乎自己暫時的損失。
但是謊言魔王就不一樣了，他心疼自己的損失，甚至選擇了求饒。
“喬瑞茲怎麽做到的？”
卡爾裘有些好奇，慢慢的松開了自己的臂彎，他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
“這裏又少了一個人。”
拉蘇克咽了口口水，小聲的說着。
“我知道，但這是一個戰士自己作出的選擇。”
卡爾裘知道馬修離開了，但是沒有再那麽堅決了。
之前才說過“沒有人能夠離開”的他，多少還是要點面子的。
“快說，不然我就把你的鐵匠工坊搬到我的隔壁！
拉蘇克，我記得誇爾凱克老将軍說過你是一個有天分的戰士。”
卡爾裘用帶着威脅的口吻說着。
眼睛的餘光看向了馬修原本站着的地方，那地方現在隻放着一節龍骨。
謝謝JETYGUO書友的建議，謝謝。
上一章那樣的内容，會偶爾作爲調劑出現調整一下劇情的節奏，不會太多。
要是對我寫的這些先祖的故事感興趣，我會在之後更新番外的時候寫一些萬字左右的短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