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誰?”
布爾凱索有些無聊的說着!
“我來!”
人群中忽然鑽出來了一個光頭!
隻不過是黑色的光頭。
沒錯就是尼克!
抽簽的結果,尼克弗瑞在不能說髒話的限制下沒什麽想說的。
“我需要一支武裝力量,我認爲我的表現配得上這些。”
尼克弗瑞站在布爾凱索的面前,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
就好像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被差點弄死的不是他一樣。
也不知道是說尼克弗瑞厚臉皮好還是說他充滿了無畏的勇氣好。
布爾凱索擡眼望了望尼克弗瑞,順便看了一樣正在奸笑的康斯坦丁之後說着:
“你什麽時候來的?”
布爾凱索這樣問着。
尼克弗瑞他們是在“密境”張開的時候被卷了進來,這點布爾凱索還是知道的。
隻是對于尼克弗瑞這樣的家夥他實在是不想拿出好的态度。
問這句多餘的話,隻是無聊的消遣而已。
順帶看看尼克弗瑞的勇氣能有多少。
雖然能夠登上聖山就算是有勇氣的,但是有和多又是兩個意思了。
“我以爲你會知道所有一切的,看起來我好像想得太多了。”
尼克弗瑞這樣說着。
即便是面對着布爾凱索,他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是正确的。
所以沒有什麽好顧慮的。
即便布爾凱索有着殺死他靈魂的力量。
“必要的犧牲”這種詞雖然不會經常出現在他的嘴裏,但用這句話來說服自己倒是很常見。
而且尼克弗瑞是真的相信這一套。
“好吧,一支武裝力量?”
布爾凱索皺了皺眉頭,然後看了看正在抱着哈士奇逗弄的巴那爾。
“有什麽要求嗎?比如時間,還有種族之類的。”
布爾凱索對這個要求做了補充提問。
尼克弗瑞的在戰鬥中可沒有多麽亮眼的表現。
非要說的話,那大概是面對巴爾的時候立刻就跑這種有自知之明算是一個亮點了。
至于尼克弗瑞……
他隻當野蠻人的武裝力量是由巴那爾管理的,也沒把布爾凱索的眼神當回事。
關于“種族”的問題,他以爲是說鬼魂。
想到這裏尼克弗瑞有些興奮。
一隊鬼魂戰士加入神盾局,這簡直太棒了。
物理攻擊無效,神出鬼沒,還擁有強大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鬼魂不會要工資!
批下來的經費又能修建幾個安全屋了。
“沒有要求,衆所周知神盾局之中不會有種族歧視的問題。大可放心。”
尼克弗瑞這樣說着。
盡管已經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了,但還是暴露出了一些急不可待。
“好吧。”
布爾凱索沉吟了一會。
“大概需要幾個月,到時候你就能收獲一隊可靠的武裝力量了。”
布爾凱索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布爾凱索要去問問巴那爾有沒有什麽辦法讓狗子的群體快速擴張一下。
實在不行找點流浪的可愛小動物也是個辦法。
訓練動物對于巴那爾來說不是什麽難題。
那些小家夥會在很短的時間内成爲戰鬥力的。
巴那爾訓練小動物可是有一套的。
加上喜歡和小動物聯系摔跤的寇圖爾,布爾凱索覺得沒有問題。
正在人群中的韋恩臉色有些古怪。
他想到了前些日子他穿着自己制造的戰甲被幾隻狗子放倒在地上的事情了。
雖然隻是測試了一下科技制造的裝備和布爾凱索鍛造的有多大的差距,但是受過訓練的狗子是真的很厲害。
巴那爾感覺到了布爾凱索的意思,抱着懷裏的哈士奇轉過了身子,用後背對着這邊。
狗子嗷嗚嗷嗚叫着,順便踢了一腳邊上的樹,積雪嘩啦一下落了下來,将尼克弗瑞的腦袋染白了一些。
這隻哈士奇變強的速度有些離譜,或許其中有巴那爾的大腿骨這一重要因素。
“我到時候會專門過來一趟的。”
尼克弗瑞一邊說着,一邊揮手把頭上的積雪拍掉,臉色如常。
“下一個。”
布爾凱索随口說着。
對于尼克弗瑞他不打算過多的去管。
這家夥或許和泰瑞爾能聊到一塊去。
高高在上的正義有時候挺讨人嫌的。
“我來!我覺得我之前在戰鬥中什麽都沒有做,但是我想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什麽都可以做!”
娜佳擠開了杜根,大聲地喊着。
丹尼的身上開始升溫了,這讓作爲母親的她越發的不安。
雖然馬拉大嬸已經給她準備了一些可能需要的東西,甚至專門煮了一鍋肉湯給她。
但心中的不安還是沒有絲毫的好轉。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被她抱在懷裏的孩子,眼神嚴肅了起來。
雖然他知道不可能,但還是難免在意!
在丹尼的身上,他感覺到了墨菲斯托的氣息!
不是那個暴揍了餓肚子的流浪漢的墨菲斯托,是那個純粹的憎恨!
“把你的兒子放在這裏。”
布爾凱索随手将地上的積雪掃開,露出了一塊平坦的石闆。
石闆上有一些粗糙的塗鴉一樣的東西。
長者聖殿附近總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具體有什麽作用那隻由大長老才能全都知曉。
而現在野蠻人沒有大長老了。
好在布爾凱索有辦法利用這些遺留。
“好的!”
娜佳的口吻急切,輕輕地将自己的兒子放在了石闆上,然後解下了身上的大衣蓋在了兒子的身上。
丹尼的臉上開始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并且開始傳遞出足夠高的溫度了。
布爾凱索輕輕地頓了頓腳後跟,聯系了一下沃魯斯克。
穩定一個孩子的血脈不要讓孩子向着惡魔的方向轉化這種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來比較好。
畢竟現在大長老的職責由沃魯斯克承擔。
“唧唧!”
一聲豬叫傳來,吸引了在場衆人的注意力。
喬漢娜帶着史蒂夫走了過來。
豬叫聲是從喬漢娜手中的匕首上傳來的。
古一摸了摸袖子裏的匕首,帶着笑意。
似乎是想到了和那些地獄君主們愉快的消遣時光一樣。
有時候講物理要比講道理更方便有效。
“這個孩子,好像是半惡魔?”
喬漢娜還沒有走到跟前就這樣說着。
身上屬于聖教軍的力量不斷地升騰着。
眼神中帶着點悲憫。
半惡魔的孩子最是可憐,意志随時會被惡魔血脈的本能所壓過。
理智對他們來說是種奢侈品,而且不受控制。
娜佳聞言一下子撲倒了孩子的身上,轉眼間就淚流滿面了。
她是做了錯事,爲了生存做出的選擇或許值得一份圍觀者的諒解,再不濟也該觀望,譴責罪惡理所應當。
而她所做的錯事還夠不着用生命償還的程度。
畢竟娜佳和她兒子沒有傷害到别人的性命。
“不光是半惡魔,累積的惡迹讓這個孩子的靈魂蒙上的陰影。”
布爾凱索深深的看了一眼娜佳。
作爲一個母親,娜佳盡自己所能的給自己的兒子提供了生活所需。
但是在欺騙和盜竊的時候丹尼也是她的幫兇。
“求求你救救他,我什麽都可以做!”
娜佳嘴裏不斷地說着。
在場的人隻有她和她的兒子沒有站着,也隻有她們在被圍觀。
這讓這個場面看上去有些凄涼。
“我能說一句嗎?”
地獄男爵的聲音傳來,他身上披着一件鬥篷,手裏抓着幾根巧克力棒。
雖然他的風衣已經在遭遇巴爾的時候完蛋了,連帶着他的惡魔的那一部分身體。
但好消息是,歐雷克将他的生命保留了下來。
連帶着他作爲人類的那一部分。
失去了石頭手臂、通紅的皮膚和犄角之後,現在的他看着像是一個中年壯漢。
“Boy!”
麗姿緊張兮兮的拽住了地獄男爵的手。
雖然現在他身上已經沒有了地獄的成份。但一時間麗姿還是沒有習慣用阿努來稱呼他。
“說吧。”
布爾凱索拿着藥瓶看着眼前的阿努·恩·羅摩,随手捏住了自己手臂上的一塊皮膚,然後扯掉。
受到了傷勢,他可以使用藥瓶了。
“這個孩子,或許能夠算是我的表弟?”
阿努這樣說着。
眼神古怪。
丹尼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墨菲斯托這個地獄君主的分身。
而地獄男爵是所有地獄君主的血脈後裔。
說是表弟的話,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我從他的身體中感受到了地獄君主的氣息,當然還有那個叫做巴爾的家夥身上差不多的氣息。”
阿努這樣說着。
撓了撓自己的頭頂。
他成爲了人類,不用留着那個有些怪異的月帶頭了。
剃掉頭頂的頭發那是爲了防止自己的犄角複原的時候做了燙發。
隻是長了頭發的頭頂讓他有些不太适應。
布爾凱索聞言點了點頭。
他感覺到的要更細緻一些。
那個叫墨菲斯托的地獄君主不算什麽問題。
問題是叫同一個名字的那個地獄魔神!
墨菲斯托的意識被巴爾交給了他,力量被分開成了兩份在“秘境”之中構建了兩個魔神的身體。
這個叫做丹尼的孩子,身上沾染了一些地獄魔神的力量碎片。
“墨菲斯托的力量,這可能是一種緣分。”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蕾蔻。
這個孩子有希望成爲一個奈非天,隻要能找到一點點天使的血脈塞進去就足夠了。
現在活着的天使不多。
衣卒爾、伊瑟瑞爾還有安德森。
泰瑞爾正在燃燒地獄和巴爾作伴。
因普銳斯和奧莉爾已經是人類了。
布爾凱索想要問蕾蔻的是願不願意教導一個孩子。
蕾蔻微微的搖了搖頭。
她不想照顧孩子。
因爲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怎麽照顧過,所以不會讓别的孩子得到自己的母愛。
那樣對于她的孩子不公平。
現在沒有在強度上匹配那隻地獄君主的天使的血脈,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佐敦庫勒,你回來一下!順帶帶上卡奈魔盒!”
布爾凱索喊着。
反正都是要用卡奈魔盒,那就交給佐敦庫勒好了。
“如此偉大的神器,你就拿來做這個!我把你要說的說完了,你快點!”
布爾凱索沒給佐敦庫勒諷刺的機會,直接搶了他的台詞。
對着佐敦庫勒說出了這句話,讓喬漢娜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我!X!”
佐敦庫勒難得的爆出了粗口,面對野蠻人他那作爲法師的淵博知識沒有多少的作用。
“李敏總是和你吵架絕對不是因爲她很閑!布爾凱索!”
佐敦庫勒扯着班納又飛了回來。
臉上不斷地顫抖着,魂體都有些不穩了。
“嗯?”
布爾凱索捏着審判之錘,看了佐敦庫勒一眼。
場面立刻熱鬧了起來。
“我就知道,淵博的知識不會沒用的。看看你幹的好事,佐敦庫勒!”
科力克起哄一樣的說着。
佐敦庫勒的建議讓布爾凱索找到了壓制他騷話的辦法,這太棒了。
“你們打算怎麽做?”
娜佳帶着顫抖的嗓音說着。
她對布爾凱索想用什麽辦法救助自己兒子依然不太明白。
即便她是看着布爾凱索達成了之前那些人的願望之後才下定決心的,但此時這份決心依然在顫抖着。
“提取他體内的惡魔的血脈,順帶的清除掉那個當縮頭烏龜的惡魔的靈魂。不用擔心你的孩子,他會健健康康的成長。
你現在該考慮的是,自己該怎麽去贖罪。”
喬漢娜這樣說着,看着娜佳的眼神帶着點嫌棄。
她不是沒見過幸幸苦苦撫養孩子長大的單身母親,但是不勞而獲不值得她付出憐憫。
聖教軍的憐憫一點都不廉價。
喬漢娜的身上散發着聖潔的光輝,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神一樣。
要說賣相,聖教軍算是奈非天之中最頂尖的一批了。
想想野蠻人那滿是傷疤的身體和粗犷的性格,武僧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和布滿老繭的拳頭,獵魔人那種陰沉的氣質、還有巫醫……
巫醫就不用說了。
聖教軍算是形象最好的那種。
娜佳或許是因爲喬漢娜身上那種讓人忏悔的氣質終于平靜了下來。
佐敦庫勒腳下踩着旋風落了下來,手上拿着卡奈魔盒。
這個魔盒中依然殘留着卡奈的意志,所以想要從野蠻人這裏拿走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除非能夠戰勝布爾凱索和漫山遍野的野蠻人。
布爾凱索皺了一下眉毛,随手扯開了一個傳送門。
“蕾蔻,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布爾凱索這樣說着,将劈山巨斧取了下來,插在了石磚上邊。
劈山巨斧在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冰冷的寒氣就開始擴散了。
但很快就收攏了起來。
它差不多選定了對象,接下來隻要等待。
……
“又見面了布爾凱索。”
因普銳斯看着眼前傳送門,臉上帶着爽朗的笑意。
勇氣的力量作用在吉爾的身上,将那不算嚴重的傷口包裹了起來,很快就痊愈了。
布爾凱索看着這一幕,眼神嚴肅了起來。
“你吞掉了奧莉爾?”
布爾凱索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勇氣沒有治愈别人的力量。
那是希望的權柄。
治愈之力出現在因普銳斯的身上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别說的這麽可怕。我隻是和奧莉爾建立了更深刻的聯系。”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然後将自己的本質展現給了布爾凱索審視。
一陣光輝擴散開來,讓這塊地方布滿了積極向上的力量。
“兩個天使能夠留下什麽後代?”
布爾凱索站在了吉爾的前邊,然後看了一眼弗蘭克和安德森之後才對着因普銳斯說着。
“我們都不是大天使了,或許會是一個人類孩子?”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本質。
“找我是什麽事情?我那邊還有收尾工作沒有結束。”
布爾凱索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自己的鐵匠鋪的方向走了過去。
因普銳斯笑着跟在他的身邊。
安德森一言不發的緊随其後,弗蘭克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點了點頭之後也跟上了。
“我在檢查高階天堂的時候發現了兩個人,我想你大概會感興趣的。”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然後坐在了鐵匠鋪外邊的長椅上頭。
“誰?”
布爾凱索有些意外,但手上還是沒有停下開鎖的動作。
沉重的鐵鎖被打開,鐵匠鋪裏邊的空氣開始流通了。
布爾凱索順手從酒櫃中取出了兩瓶酒,然後坐在了桌邊。
“一個叫做奧丁,一個叫做弗麗嘉。
我當時看到高階天堂的上邊開了一個洞,然後兩個人就掉了下來。好在天堂之泉已經開始流通了,不然他兩可能就死了。”
因普銳斯拿過了一瓶烈酒,端詳了一下就往嘴裏灌着。
勇氣充滿了挑戰欲,他打算再次對酒這種飲品發起挑戰。
或許會喜歡上呢?
“這不足以讓你想辦法喊我過來,還有什麽?”
布爾凱索對安德森和弗蘭克招了招手,算是安排他們坐下。
他不講究什麽身份高低的東西。
都是生命,生命本質上是沒有高低這種區分的。
個體有着各種各樣的區分方式,力量的強大與否,智慧積累的多寡,等等等等。
但是那些都是生命本質上的延伸。
至于奧丁和弗麗嘉,他聽說了阿斯嘉德陷落的事情。
隻是在沒有接到明确的求助之前,貿然的插手别人的家事可不是什麽好事。
“我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迪亞波羅的氣息,這個理由怎麽樣?”
因普銳斯說完,将烈酒放在了桌上。
果然,他還是沒辦法接受這種感覺。
太嗆了。
“一個好消息。”
布爾凱索這樣說着。
臉色卻不怎麽好看。
阿斯嘉德的陷落顯然和迪亞波羅有關,但是他已經嘗試過了,阿斯嘉德周遭的空間變得十分的混亂。
想要打開傳送門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布爾凱索掌握的規則名單之中多一個空間。
“這種事情,你可以直接來哈洛加斯告訴我,而不是通過那個孩子。”
布爾凱索看着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正義的野蠻人将會對一個嚴重挑釁了他們的原大天使展開正義的群毆。我可不想觸那個黴頭。”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語氣中不無嘲諷。
“泰瑞爾喜歡這個調調,因爲他的群毆會被冠以正義之名。”
布爾凱索這樣說着。
然後舉起了酒瓶。
“爲正義幹杯。”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又拿起了那瓶剛剛才放下的烈酒。
“爲正義。”
布爾凱索扯了扯嘴角說着,然後和因普銳斯碰杯。
“我聽奧莉爾說了,看起來你還沒有處理的收尾工作大概是繼任不朽之王?”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笑着的臉上挂着一對嚴肅的眼睛。
“你像是一個人了,至少現在的你已經學會了假笑。”
布爾凱索依然平靜。
“好吧,我知道我不能阻攔野蠻人的意志,但是你真的認爲成爲不朽之王會是一件好事?”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完全沒有避過安德森和弗蘭克的意思。
“那和是不是好事無關,那是我的責任。”
布爾凱索将酒瓶頓在了桌上,對着因普銳斯說着。
成爲不朽之王的人好像從來都沒有好結果。
但是這不是想不想去做得問題。
而是什麽時候去做?越早越好!
“布爾凱索!布爾凱索!你能聽出我說的兩次‘布爾凱索’之間有什麽區别嗎?
世上沒有兩朵一樣的花,世上也不會有兩個一樣的布爾凱索。”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但是在他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打斷了。
“你要是敢說那個名字,我就能讓你走不出這個地方!”
布爾凱索這樣說着。
這個世界不像是之前的那個,這裏的人大多都知道領帶是什麽東西。
這有點煩躁。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布爾凱索。
你即便是背負了初代野蠻人的名字,你也不可能做的和他一模一樣。”
因普銳斯有些尴尬的說着。
他不知道布爾凱索爲什麽會對一個名字這麽敏感。
事實上布爾凱索的敏感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漫長的歲月中養成的習慣,而他也懶得去糾正這些了。
“但我能做的更好。”
布爾凱索這樣說着。
然後順着敞開的大門看向了遠處。
那邊有着生命和死亡的氣息,更煩躁的是其中有着正義燈戒的氣息。
“因普銳斯,你好像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布爾凱索站了起來,身上原本被收斂的氣魄開始顯現了。
桌面稍微有些搖晃,但還不妨事。
因普銳斯正在保護這裏的一切不被布爾凱索無意中釋放的力量所傷害。
這算是兩者的默契。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死亡瘋了,你應該知道的。”
因普銳斯攤開了手掌,輕佻的說着。
“奧莉爾喜歡這樣的你?”
布爾凱索皺着眉毛看了一眼因普銳斯。
對于死亡瘋狂的那個話題,他不太想談論。
李奧瑞克的終結不是一件需要被反複提及的事情。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都是第一次做人,很多事情都需要體驗一下。
至少現在,我對喜怒哀樂之類的情緒有了更深的感觸。”
因普銳斯笑着。
然後看了一眼安德森,眼神中帶着滿意。
“你想要作爲一個人,而不是勇氣?”
布爾凱索的眉毛都聚集到一塊去了。
這個消息有些糟糕。
“我作爲什麽都不會改變我作爲勇氣的本質,隻是我現在不需要考慮那些作爲大天使因普銳斯的時候需要考慮的東西了。”
因普銳斯又一次拿起了酒瓶往嘴裏灌着。
“哈~老實說,我還是更喜歡果汁。”
因普銳斯長長的出了一口酒氣之後,這樣說着。
像是想要讓現在的情況不要變得那麽尴尬。
“好吧,誰也沒有立場去要求另外一個意志按照自己希望的去做。我不會對你的想法有什麽制止之類的行動。
現在,我要去處理那些收尾工作了。”
布爾凱索目光閃爍的說着。
“下一次,你可以去聖山的大門外邊喊我,而不是用這種方式。因普銳斯,沒有下一次了。”
布爾凱索做出了警告。
因普銳斯隻是默默的笑着,看着布爾凱索。
他的好意布爾凱索知道了,那麽就足夠了。
因普銳斯能夠用這種方式找到布爾凱索,那麽迪亞波羅也能做到。
這種呼喚的方式隻是一個提醒。
而布爾凱索做出了回應。
弗蘭克一家的安全似乎是和他有了關聯,如果出現什麽問題,那麽弗蘭克一家将會成爲野蠻人和魔神戰争之間的犧牲品。
布爾凱索正是領會了這一點,才會對因普銳斯給出了警告。
更危險的事情是,死亡會不會遷怒呢?
“聽說你找到了那個寶石的消息?”
因普銳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輕輕的說着。
這算是另外一個提醒。
布爾凱索和烏爾什的對話隻在那個“秘境”之中進行。
而因普銳斯卻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布爾凱索不會懷疑當時在場的人,因爲他有一個更好的懷疑對象。
佐敦庫勒。
這個家夥很有可能在布爾凱索喚醒他的時候就揣測到了這些。
那個老謀深算,對于未來每時每刻都充滿了算計的遠古靈魂能夠做到這一點。
布爾凱索深信不疑。
“奧莉爾是在死亡那邊?”
布爾凱索随口問着,語氣不是那麽的笃定。
死亡已經瘋了。
因普銳斯試圖阻攔死亡掀起的風暴,那麽死亡本身也應該觀察一下。
奧莉爾作爲無處不在的希望,是最适合探查消息的。
隻是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人類了。
布爾凱索說不準奧莉爾再面對死亡的規則時是否能像大天使一樣擁有豁免權,但奧莉爾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希望永存。
“奧莉爾帶去了希望,我想沒有人會拒絕希望的存在。”
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表情裏充滿了自信。
奧莉爾從來不會招緻反感。
沒有人會拒絕希望的。
……
“大天使?”
死亡依偎在王座上,身體抱成了一團。
身上的黑袍将她的全部身體都籠罩在了下面。
米娜哈克依然靜靜的站在原地,什麽動作都沒有。
“你好,我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奧莉爾帶着笑容說着。
在死亡的國度之中,到處都是黑暗。
這種氛圍能夠更好的襯托出死亡本身的神秘感。
神秘帶來畏懼和距離,當然也會催生出一些好奇心。
“你們在我的眼中似乎不值得信任,至少不值得全部的信任。”
死亡背對着奧莉爾,一張臉埋在王座的深處。
在這個地方除了死亡之外,就隻有成爲了骷髅王眷屬的米娜哈克依然呆在那裏。
那些原本随處可見的亡者此時都不見了蹤迹,他們被死亡放逐了。
從自己的視線之中!
“我帶來了希望。”
奧莉爾輕輕地說着。
聲音溫柔和平和。
但是想要撫平死亡的神經還是有些困難。
“聽着!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盟約,但那不是因爲我想要這樣做!我隻是……隻是在遵從我兄弟的意見。”
死亡的聲音有些不确定,但是那種絕望和茫然全都暴露在了奧莉爾的面前。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希望。”
奧莉爾這樣說着。
身上開始發起了溫暖的光芒。
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之中,奧莉爾成爲了唯一一個能夠被尋找到的光源。
“希望?你隻是一個世界的希望,但是我是兩個世界的生命和死亡。你想要救贖我?笑話!”
死亡的聲音尖銳了起來,像是骨骼摩擦的動靜一樣。
她終于轉過了身子,用端正的态度坐在了王座之上。
這一次她沒有展現出那副骷髅一樣的姿态,而是以一個妙齡的人類女子的模樣出現在了奧莉爾的面前。
那件黑色的鬥篷不知道何時消失不見了。
年輕的蒼白的哥特女人穿着在人類的世界中随處可見的衣裳。
黑色上衣和牛仔褲,修長的脖子上帶着銀十字架的項鏈,并有一個标記在她的右眼的類似于荷魯斯之眼的圖案。
手中持着一束枯萎的花。
她是愉快的,腳踏實地的,活潑的,并作爲夢想的化身。
此時的她與其說是死亡,倒不如說是生命的一部分。
盎然的生機從一切腐朽的地方隐隐雀躍着。
眼中深邃而悠長。
“希望,你告訴我,你的希望基于什麽?”
死亡輕輕地說着。
聲音曼妙,不再透出瘋狂。
隻是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孤獨。
奧莉爾爲這種變化所驚愕,眼前的死亡和她所知曉得那一位似乎有了本質上的轉變。
“爲什麽要驚訝?我說了,我是兩個世界生命的誕生和死亡。”
死亡這樣說着。
恬淡而溫柔。
她起身走到了奧莉爾的面前,伸出了那有些蒼白的手,慢慢的放在了奧莉爾的腹部。
“希望,不是應該基于一切生命的存在嗎?還是說,純粹的希望,你代表的是一個世界的期許?”
死亡笑着這樣說着。
奧莉爾感覺自己的身體中慢慢的出現了另外一個心跳。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心跳又一點點的消失不見了。
“看來,我和勇氣都低估了這裏。”
奧莉爾眼神中帶着微不可查的憤怒。
但語氣一如往常的平靜。
“純粹的希望,你以爲我對李奧瑞克的着迷是因爲什麽?因爲他的與衆不同?還是因爲他與我完全相悖?”
死亡這樣說着。
眼神中帶着一點點的期待。
“你爲什麽會在面對布爾凱索的時候,那麽的、無助。”
奧莉爾這樣問着。
身上的光輝依然努力的揮灑着屬于希望的力量。
“因爲,我是兩個世界的死亡。”
死亡這樣說着。
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奧莉爾感覺到了腹中那個細微的靈魂的波動。
這一刺她徹底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态。
“這麽說,你認爲自己能夠戰勝布爾凱索?”
奧莉爾臉上帶着些許的譏笑。
“不,我不這樣認爲。但是生命終歸會走向死亡的。我要做的隻是靜靜的等待。”
死亡這樣說着。
然後走過了米娜哈克的身邊,伸出了手摸着那顆圓溜溜的腦袋。
“布爾凱索出現之前,我從未想過會有這樣強大的人,短暫的戰鬥讓我明白,死亡是一種自然現象,而不是莽撞的賜予。
隻是他的盡頭遠遠的超出了我的視線,但終歸會到來的。完整的生命怎麽可能沒有死亡?”
死亡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布爾凱索得到那份夢境的權柄了吧?我有些期待,期待他掌控那份權柄的時候。”
死亡這樣說着。
眼神中帶着緬懷。
“兩個世界的死亡,你存在偏向?”
奧莉爾這樣說着。
身上的光輝将死亡的國度照耀的清晰可見。
每一寸地面都被暈染成了玉色,每一處地面都展現出了微光。
“我說了,我是兩個世界的死亡。隻有我是兩個世界的。”
死亡看着眼前的奧莉爾這樣說着。
她能感覺到奧莉爾的力量有多麽的強大。
希望這種被一切生命都依托的力量從來都不會以暴力著稱。
它無處不在。
“布爾凱索會想辦法從消逝的深淵之中将李奧瑞克拽回來。”
奧莉爾這樣說着。
她給出的保證十分的有力。
這是希望的權柄。
她所支持的東西,總是會排除萬難而達成。
她所摒棄的東西,總是會承受各種的阻礙。
奧莉爾,唯一一個全身心對于奈非天充滿了仁慈的存在!
伊瑟瑞爾的平衡隻能管制希望的總量。
馬薩伊爾的智慧,隻爲了終結無意義的戰鬥。
泰瑞爾的正義從來都高高在上。
因普銳斯是個例外。
但是因普銳斯固執地難以改變。
隻有奧莉爾有改變因普銳斯的能力。
希望永遠先勇氣一步!
“我瘋了。”
死亡這樣說着。
在她以這幅姿态出現以來,眼中唯一一次閃現出了仇恨。
“理智的瘋狂。”
奧莉爾這樣應和着。
“瘋子說一些瘋話不會被别人當真,也沒有人會把瘋子的話當做唯一的真理。”
死亡自顧自的說着。
“希望,你想要得到這個世界的希望?得到這個世界的希望你需要盯着一群人,一群總是打扮的奇奇怪怪的,偏執的瘋子。
在你做好準備之前,不要試圖從永恒中剝離那份希望。
那份黃金的,幾乎無所不能的希望。”
死亡這樣說着。
說完之後,默默地蜷縮在了那張冰冷的王座之上。
再一次的背對着奧莉爾,就像是一開始的時候一樣。
“對了,你最好能夠讓布爾凱索幫助你,不然你沒有機會的。”
死亡說出了這一次會面的時候最後的一句話。
奧莉爾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死亡,然後默默地收回了自己身上的力量。
這不是一場對抗。
這是一個孤獨中瘋狂的可憐存在的一些“瘋話”。
一些足以改變奧莉爾想法的“瘋話”。
“最後,請叫我艾希拉。”
在奧莉爾離開了之後,死亡的口中這樣說着。
……
永恒在和生命法庭不斷地對抗着。
身體上忽然展現出了一陣金黃色的光芒。
背後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披風籠罩在了身上。
從這一刻開始,永恒一點點的搬回了自己的劣勢。
“你終于動用了。”
生命法庭的三張面孔一同張口說着。
一陣陣難以形容的能量聚合籠罩了自己的身體。
生命法庭此時已經放棄了殺死永恒這種本就不太可能的想法。
他的一個目的達到了。
“你慘了。”
永痕這樣說着。
在他雙眼的位置,一陣通紅的光芒閃爍着。
永恒動用了那份還沒有完全被掌握的力量。
他和死亡不同。
死亡是兩個世界的死亡。
永恒隻是這個世界的永恒!
不需要共享思維,不需要相互交流。
一切的力量都在被他所掌握着。
隻是還沒有徹底的完成消化罷了。
要不是這個緣故,永恒可不會選擇一個溫和的方式來獲取世界的晉升!
“那個男人強大的讓你動容。”
生命法庭這樣說着。
頭上的布正在飄蕩着。
沒有脖子的三顆腦袋不斷地轉動着,輪流出現在了正面。
“你本可以得到一份審判的權柄,而你要付出的不過是閉嘴而已!”
永恒這樣說着。
他的拳頭重重地穿過了生命法庭的胸膛。
“那不是平衡的,那不是正确的!”
生命法庭的身體化作了一道光離開了原本的位置,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除了正面的那顆腦袋之外,其他兩個腦袋都被那塊布給遮住了面容。
“現在,你成功的讓我浪費了時間,我徹底吞噬他的時刻被極大的推遲了。你的目的達成了!生命法庭!”
永恒這樣說着。
然後站在了原地。
之前,即便是每一次和生命法庭的對撼都會導緻自己體内的星球破滅。
他也沒有動用這份強大的力量。
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他有着足夠的時間去等待那個終點。
這一會他不會像是之前對待那個世界的時候那麽粗暴了。
和新世界的來客達成了協議之後,他可以選擇慢慢的變強,等到足夠強大之後,再吞噬體内的那份力量。
前提是,他還沒有意識到再那個所謂的新世界之中,過來的家夥會是什麽樣子的!
前邊的一個坑填上了。
死亡是兩個世界的死亡,這個描述大概足夠了。
明天“可能”會少一點,但也不會少于八千字的更新量。
當然,要是明天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的話,還是一萬字的更新。
謝謝讀者老爺們的支持!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