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今天是節日,所以我就不直接收拾你了。想解決身體的問題?那不該是什麽問題才對。”
寇圖爾拿着一根粗長的金屬棍烤着肉,随口對着班納說着。
寇圖爾更喜歡浩克那個天真孩子一樣的意志一些,因爲孩子想要指引的話會更加容易一點。
引導一個有着獨立意志的成年人,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至于貝蒂羅斯,那一副鷹身女妖的樣子讓他看着就感覺來氣。
這算是什麽?
還有人會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即便是阿拉尼娅蛛後也是能變回人類樣子的。
班納爾貝蒂對于寇圖爾來講都有些不順眼,但既然能夠登上聖山,那就證明了他們正直而充滿勇氣的。
兩個人都值得一個機會。
至于浩克和班納的問題,隻要認清自己之後,就不再是什麽問題了。
合一會是必然的,區别隻在于是哪一個意識作爲主導。
這是之後的事情,寇圖爾不打算現在就去插手。
“那個,我想知道爲什麽你要收拾我?”
班納神色冷靜地對着坐在他身前的寇圖爾說着。
班納眼神中十分的平靜,在浩克畏懼不出的情況下,他終于感受到了作爲一個人應該有的感覺。
說起來,班納和浩克之間的關系更像是精神分裂。
身體是同一個身體,憑什麽隻有浩克才能變成綠巨人,而班納隻能看着自己的身體到處砸砸砸的?
班納産生過逃避的想法,從而誕生了一個浩克來承擔“罪惡”。
一個孩子的心智中能有多少對于善惡的分辨能力?
所以孩子那種帶着天真笑容的殘忍才會讓人心底發寒。
“啊哈!講道理是吧?我最喜歡和别人講道理了!”
寇圖爾抽出了一柄小刀把最外層烤熟的肉切了下來,一把塞進了嘴裏。
寇圖爾喜歡和别人争吵,那是他在戰鬥中的餘興節目。
争吵的時候這個大家夥倒是好脾氣的很,從來沒有在鬥嘴的時候變成過互毆。
隻要争吵中沒有粗口,寇圖爾還是講道理的。
“疼痛能夠讓你更快的記住那些經驗,比如火會燒傷你的身體,比如摔倒會痛。而我會用疼痛讓你回憶起來怎麽動用身體中的力量,而不是把力量交給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家夥。”
寇圖爾說着話,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對小孩子掌握力量的不滿,順手間用小刀切下了另一邊的肉。
他把肉放在了提前準備好的“盤子”裏邊。
那盤子就單純的是從石塊扣出了一個凹陷,就算是一個盤子了。
寇圖爾将烤好的肉分别遞給了班納和貝蒂羅斯。
一雙銅鈴一樣大小的眼睛卻死死的看着貝蒂羅斯,眼神中蘊含着濃郁的期待。
不是他喜歡這種樣式的女性,他單純的就是想知道貝蒂羅斯這個樣子是怎麽吃飯的。
會不會和他小時候養過的那隻大鳥一樣的吃飯方式?
叼起一塊肉,然後脖子一仰,直接吞下肚?順帶的甩甩腦袋?
那種親切感讓寇圖爾十分的懷念。
“這不就是搞體罰的那一套嗎?疼痛就是威脅?”
班納皺了皺眉毛,然後搖了搖頭。
他是當之無愧的學霸,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
他對于體罰的是堅決反對的。
雖然他在學習的過程中沒有經曆過這些東西,但是這不妨礙他讨厭這些。
他出生在一個“自由”的國度。
沒有帶過孩子的班納不會理解孩子的想法。
他要是能夠理解了,那麽浩克也不會表現得那麽難以交流。
“什麽體罰?那隻是訓練的一部分而已,要成爲一個戰士,怎麽能夠不适應疼痛呢?”
寇圖爾扭過了頭,看着班納說着。
言語中帶着些煩躁。
體罰?
那是什麽玩意?
野蠻人的訓練總是伴随着疼痛,但是忍受疼痛是作爲一個戰士最基本的素質。
即便卡努克總是用動手的方式來訓練卡西利亞斯,即便馬道克會粗暴地拍打盧克的腦袋。
但是那從未出現過無端的惡意。
那是訓練的一部分,也是下決心成爲戰士的人必須經曆的東西。
要是不這麽做,才是對那些新兵的不負責。
這裏可不是學校,而是戰士成長的戰場!
“難道我會毫無緣由的揍你一頓,還得保證你不被打死就爲了發洩情緒?别鬧了,那我還不如自己去秘境裏邊玩玩。
那些惡魔可不會和我說我的攻擊太粗暴之類的屁話。”
寇圖爾瞪着眼睛說着,就在他看向班納的時候貝蒂羅斯已經把烤肉吃到了嘴裏。
當然不是像一隻鳥一樣的吃,她有手。
等到寇圖爾轉回了頭之後,貝蒂羅斯已經靜靜的坐在原地,手上的盤子已經空了。
野蠻人發洩情緒?
會産生那種想法的野蠻人不多,每一個野蠻人基本上都是在無盡的戰鬥中生活的,光是見過的惡魔的血迹都足以染紅數不清的地面了。
誰還會有發洩情緒那種無聊的想法?
“嗯哼?看起來你們的飯量應該不會小,再來一塊!”
寇圖爾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興緻勃勃的又割下了一塊烤肉,放在貝蒂羅斯的盤子裏。
這塊肉還沒有熟透,上邊能夠看到不少的血絲。
或許鷹身女妖的口味更喜歡這種帶野性一點的東西?
“我隻是想要解決我身上的問題,戰士……這或許不是我想要的道路。”
班納一邊思索着一邊說着。
他就是一個被命運推到了牆角的可憐人,除了狗急跳牆之外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變身成爲浩克。
當個戰士能比當個科學家滋潤嗎?
戰士中有幾個是頂尖富豪的,但是科學家的那些設備一個個的都價值不菲。
“我也沒打算用什麽‘力量強大就得承擔責任’的混賬邏輯來要求你,但是說真的,你在戰士的領域上可能會比當個科學家未來更遠大一些。”
寇圖爾把手上的鐵棍插在了地面上,拍了拍手說着。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讓在另外一個篝火前坐着的蜘蛛俠有些不爽。
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這是一個他尊敬的長輩留給他最後的忠告。
也是蜘蛛俠一隻行俠仗義不求回報的堅持。
但是蜘蛛俠沒打争論什麽,畢竟一切的準則都是用來要求自己的,用自己的觀念要求别人那是自尋煩惱。
“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考慮,畢竟戰士可沒辦法推動人類世界的發展。”
班納撓了撓頭,看着在另外一塊篝火上和朗姆洛他們喝酒的托尼,感覺有些瘋狂。
托尼史塔克這個大發明家和野蠻人之間的關系看起來真的不錯,這讓班納博士覺得有些動搖。
或許他的話隻是一個借口,他向往的終歸還是安定的生活。
“沒有戰士人類怎麽從地獄魔王的手裏活下來?難道成爲天使的附庸嗎?”
寇圖爾有些不滿的瞪着班納。
借此機會貝蒂羅斯快速的把盤子裏的肉吃進了肚子裏邊。
不管是她成爲了鷹身女妖之後還是之前,吃牛排她都更喜歡不那麽熟的。
“寇圖爾,你那一套還是磨磨唧唧,要是我就直接按着這個小子揍,揍到他認清力量的重要性之後就好了。
到時候這一通暴揍也能作爲适應疼痛的第一步訓練,按我說的做能夠節省不少的時間。”
卡修斯搓着腰上的大号腰帶,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
看着就像是一個街頭流氓一樣,沒點正形。
他說的沒錯,這是最方便的做法。
而且時間的确有點緊迫了,雖然沒有到立刻就要踏上戰場的程度。
畢竟人類在和地獄魔王的戰鬥中,基本上都是勉強的應對着惡魔的攻勢和陰謀,奈非天都快習慣了。
“說的你好像把那個小姑娘打哭了一樣,說些有的沒的。你比我唠叨多了!”
寇圖爾迎着卡修斯直接站了起來。
伸出自己的手攥住了卡修斯紮成麻花辮一樣的胡子。
這算是他兩打招呼的方式,動手倒還犯不上。
他們說的是娜塔莎,娜塔莎在訓練的時候堅韌的很,甚至節省了很多适應疼痛之類的訓練。
“那姑娘可是自己想要強大,比這連自己都不能承認的家夥更像是一個野蠻人。
見鬼了,我第一次見到兩個意識的家夥能夠爬上聖山的,既然能夠上來,那這兩個家夥的心智不就應該差不多才對嗎?怎會相互連基礎的交流都做不到?”
卡修斯打量了一下班納,他說的就是班納,對于綠巨人他稍微有點不爽。
然後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貝蒂羅斯的身上。
“嚯!這姑娘看着就順眼多了!意志堅定的都快冒出光輝了。”
卡修斯的話讓貝蒂羅斯受到了驚吓,身體顫抖了一下,身上的羽毛都豎了起來。
卡修斯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殺雞拔毛一樣的充滿了傾略性。
這種眼神讓貝蒂羅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一樣的無力。
“收起你那輕佻的做派,知道你崇拜沃魯斯克那個混賬,但是你也不能什麽都學他!”
寇圖爾抓着卡修斯胡子的手上又用力了一些,把這個家夥的腦袋給拽了回來。
“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别老是想着那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的享受節日不好嗎?”
寇圖爾說着話,一隻粗壯的比卡修斯脖子都粗的手臂夾住了卡修斯的腦袋。
至于爲什麽不卡着脖子。
那是因爲卡修斯作爲一個用拳頭作戰的家夥,他的脖子沒比寇圖爾細,遠遠看去完全沒有絲毫的身體曲線起伏,就像是一個桶子一樣立在那裏。
卡修斯時不時的犯病,總是學習沃魯斯克的一些做派。
但是他連沃魯斯克爲什麽會是那個樣子都不知道,所以隻會顯得很蠢。
蠢的連沃魯斯克都有些看不下去。
“我就是看看而已,卡努克不是還總是盯着蕾蔻嗎?”
卡修斯費了些力氣把自己的腦袋從寇圖爾的臂彎中抽了出來,臉頰都被粗糙的皮膚摩擦的發紅了。
今天是個節日,所以聖山給這些先祖們都支援了一份凝結實體的能量。
卡修斯說着歪理,試圖辯解一下。
順帶的讓寇圖爾不要再費勁的搞老一套的作風。
老派有時候不是優點,這是卡修斯想要告訴寇圖爾的東西。
隻是不管他嘗試了多少次,寇圖爾都沒有當回事過。
“你是卡努克嘛!?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當那個一輩子都沒有結婚的老戰士就好!就不能學點好的?”
寇圖爾帶着歉意的表情對着貝蒂羅斯稍微點了點頭。
然後一把拽着卡修斯就離開了現場。
遠遠看着卡修斯紮成辮子的胡須就像是一根缰繩一樣,被牽着離開了現場。
隻是動作上好像不太情願。
兩個先祖去找一個合适的地方交流了。
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約鬥一場。
卡修斯出了名的不會好好說話,粗口那是必然會出現的。
“班納博士,久仰大名了。”
托尼借此機會走了過來,坐在了班納的對面,上下打量着班納。
隻是動作上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
至于他打量班納,那是因爲班納不久前才剛剛經曆了一次變身,身上披着好心的馬拉大嬸給他的衣服。
看起來就像是在美利堅随處可見的流浪漢一樣,一點知識份子的感覺都沒有。
“史塔克先生,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博士這個稱呼。”
班納回應着托尼的招呼,臉上帶着些笑容。
卡修斯的話讓他産生了一些對于自身的疑惑,不過從托尼那裏大概是能得到一些答案的。
畢竟托尼史塔克可是鋼鐵俠。
一個從科學家、花花公子和頂尖富豪轉職成爲超級英雄的人,心态上因該有些獨到的想法能夠分享一下。
戰鬥從來都伴随着危險,托尼卻選擇了危險,這讓班納想要探尋一下。
“好了,叫我托尼就可以了。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樣子的祭典,正好需要一個能夠談得來的同伴。
對了,這位是你的女伴嗎?”
托尼把話題轉向了貝蒂羅斯,一個鷹身女妖對于托尼來說代表着的是無窮無盡的好奇心。
對于未知的好奇是科技發展的一個重要推動,另外一個可能是懶。
“是的,她是我的未婚妻,貝蒂羅斯。”
班納這樣的話讓貝蒂有些感動。
這就是她想要的。
她珍惜班納,甚至不惜違背自己老派而強硬的父親。
出于感動貝蒂終于張口說話了:
“你好史塔克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羅斯女士。你的樣子很動人。”
托尼不是很會讨好女性,雖然他頂着一個花花公子的頭銜,但是那些女性都不需要他主動什麽。
隻是一個邀請就能獲得床伴的托尼也不是很會交際。
談論起了外貌,貝蒂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她現在的外形和美麗可不怎麽挂鈎,成爲怪物一向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外在的壓力能夠将尋常人逼瘋。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現在的她和班納是天生一對,兩個怪物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什麽阻力了。
貝蒂這樣想着,完成了對自己的開導,隻是多少有些失落。
“謝謝你的誇獎,史塔克先生。”
貝蒂的腔調清晰的上升了幾個尺度,有些尖銳,所以不算多好聽。
“那麽史塔克先生,你有什麽想要和我聊聊的嗎?你知道的,現在的我除了腦子裏的知識之外,什麽你感興趣的東西都沒有,而且我不久前才從手術台上下來。”
班納察覺到了貝蒂的不滿,于是隐晦的向托尼傳達了不想要交談的訊号。
“我可不是專精生物學的,我更擅長能量、材料和機械。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把你放在手術台上,我隻是有些好奇。”
“好奇我是怎麽變成那個大家夥的?如果你繼續下去,可能你就知道了。”
班納見自己的提醒沒有起效之後,隻能選擇了更明顯一點的方式來告訴托尼他不受歡迎。
至于讓浩克出來,那隻是一個威脅罷了。
現在的浩克大概正在他思維的某個角落裏邊當受氣包呢。
“OK!OK!我無意冒犯。”
托尼聽得懂班納的話,所以擺着手轉身就走。
他過來的原因不是感興趣之類的話,隻是因爲娜塔莎的要求而已。
作爲使用了娜塔莎的電話聯系了佩波的代價,他答應了娜塔莎一個不過分的條件。
“班納博士,你好。其實是我想要見你。”
娜塔莎的身邊站着鷹眼,兩個人的姿态很放松,沒有絲毫敵意或者防備的樣子。
這樣的舉動讓飽經冷眼的班納心裏舒服了一些。
娜塔莎和鷹眼還不是綠巨人的對手,但是他們腳下的土地叫做哈洛加斯。
“我想我們并不認識?”
班納拿着手裏勉強算是碗的石頭,有些尴尬。
他也餓了。
但是在和人交流的時候嘴裏吃着東西似乎不太合适。
“班納博士,你可以放松一點。對了,我叫娜塔莎·羅曼諾夫。這位先生叫做克林特·巴頓。
我們隻是因爲自己工作的緣故,所以想要和你聯系一下。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能會成爲夥伴。”
娜塔莎落落大方的做着介紹,然後自然的坐了下來,抽出一把小刀從肉塊上割着烤熟的肉。
順帶的将烤肉轉了一下,好讓它均勻受熱。
看着娜塔莎沒有絲毫别扭的吃了起來,饑腸辘辘的班納終于也放下了提防,急不可待的将碗裏的肉塞進了嘴裏。
然後他的身體上閃過了一抹綠意。
烤肉的味道和其中的能量讓浩克從自閉中恢複了一些,此時有些急不可耐了。
班納都能聽到浩克那粗糙的“要吃肉”的聲音。
“我們之前是在一家叫做神盾局的特工機構中工作的,但是現在我們差不多是邊緣人了。
所以這一次并不是什麽官方的事情,隻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你和你體内的那位。”
娜塔莎一邊吃着烤肉一邊說着。
這種放松的氛圍很快就讓圍坐在篝火前的衆人平靜了下來。
專業潛伏的黑寡婦特工,在人際關系上處理的很好。
不然也不會讓那些可能知道她身份的危險份子對她産生信任。
“神盾局?我之前好像和這些家夥打過交道?”
班納帶着回憶的神色說着,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
“或許是吧,至少神盾局可是一個龐然大物。”
鷹眼逮住機會說了兩句,然後開始分割起了那塊有些巨大的烤肉。
“你來是爲了什麽?我不覺得我們的身份會讓我們有什麽交際的必要?”
班納往貝蒂的方向靠了一些,依靠着貝蒂的羽毛會讓他更加的放松一點。
雖然浩克好像更想要接近娜塔莎一些。
“我覺得成爲一個戰士或許不是什麽壞的選擇,至少沒有誰規定戰士就不能從事科研工作了。”
娜塔莎沒打算來太多的彎彎繞繞,直截了當的說着。
班納之前猶豫的神色對于精銳的特工來說已經暴露了太多的消息。
娜塔莎得到了野蠻人的一些關照,所以作爲一個野蠻人的娜塔莎打算稍微回報一些。
聖山上的那些先祖用有些粗暴地真誠讓黑寡婦卸下了冰冷的僞裝。
娜塔莎很喜歡這種氛圍。
“那麽什麽需要我成爲一個戰士的必要嗎?這些、額先祖,有着壓制住浩克的力量,我不覺得這種情況下需要我去做什麽。”
班納搖着頭說着。
這算是他的心裏話。
他隻想和貝蒂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至少穩定下來,不用東躲西藏的。
“雖然在你成爲一個野蠻人之後就會知道,但是提前告訴你好像也沒什麽。”
娜塔莎帶着恬靜的笑容,慢慢的說着。
她的聲音中有着一種讓人原因傾聽的力量,交流和話術,她是專業的。
“如果說人類已經成爲了夾縫中掙紮求存的狀态,而能夠輕易壓制你的那些先祖不能在這塊土地外随意出手的話,你還是會認爲自己的力量是不重要的嗎?”
娜塔莎說着對于尋常人有些驚悚的話。
“那不可能,難道說太陽要向着白矮星轉變了?人類需要想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掙紮求存?那你去找托尼史塔克可能比找我更有用一些。”
班納有些敷衍的說着。
在他看來那娜塔莎的那些話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說着他又往貝蒂的身邊擠了擠。
順帶的從鷹眼那邊接過了剛剛切下來的烤肉。
寒冷的環境中能夠吃上一口熱乎的東西會充滿了幸福感。
“比那更糟。你相信惡魔存在嗎?”
娜塔莎依然帶着笑意,她已經做好了打算。
就像是朗姆洛第一次登上聖山的時候一樣,一次秘境就能讓班納相信這一切了。
她正在等着班納博士說出不相信的話,然後就能以此爲由拉着班納和貝蒂羅斯進入秘境了。
一個唯物主義的科學家會相信天使惡魔之類的東西才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雖然那些頂尖的科學家中也有那麽幾個信徒,但是無關緊要,按照神盾局的了解,班納不是那種人。
“我相信。”
班納面色如常的說着,然後伸手擦了擦貝蒂羅斯的喙上沾着的一點血迹。
響起了魔多克當時那種一點都不科學的能力,班納即便原本不相信也得相信一下了。
“咳咳~”
鷹眼幹咳了兩聲,壓住了自己的笑意。
他很清楚娜塔莎打算做些什麽,所以還是沒忍住。
娜塔莎翻了一個白眼給鷹眼,然後快速的整理好了語言。
“那麽班納博士,人類的敵人就是惡魔,而這一回人類已經在惡魔的夾縫之中了。”
娜塔莎的聲音聽不出她的尴尬,但是這句話顯然沒有她構思中的那種具有說服力。
“那天使呢?”
班納把自己碗裏的肉放在了貝蒂羅斯的碗裏,對貝蒂露出了溫和的笑意,随口說着。
滿滿的敷衍。
娜塔莎一時間沒有說話,她在懷疑是不是有誰已經告訴了班納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事情。
“怎麽?你不要告訴我,惡魔是存在的,但是天使是假的?”
班納沒有聽到回答之後,終于轉過了頭。
他帶着詫異的眼神讓娜塔莎松了一口氣。
娜塔莎也是從卡修斯的口中知道的人類即将面對什麽東西,陡然聽到班納說起天使,她有些過于震驚了。
“天使當然存在,但是天使和惡魔的戰場會是什麽地方呢?我想肯定不會是天堂和地獄。”
娜塔莎這樣說着。
班納想起了美利堅的做法。
本土作戰對于美利堅就是一個笑話。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班納博士攥住了貝蒂的手,算是初步的下定了決心。
作爲戰場的隻會是人類的世界,想起了那些作爲戰場的土地上人們的生活狀況,班納心中的善良和責任感讓他覺得不安。
會被良知拷問的人即便是犯罪也不算無可救藥隻配去死的那種。
因爲還有良知。
而對于班納來說,他就是那種會因爲自己的不幸而對一切幸福都産生責任感的家夥。
“班納,我們想要變成正常人,一樣要走這條路。
你聽到了的,寇圖爾說了,掌握不了自身的力量對于一個戰士來講才是奇怪的事情。”
如果說班納的心中更多的是那麽些大愛的話,貝蒂的心裏或許隻有一個班納而已。
“至少明天再說吧!今天可是節日,不該說那些沉重的話題。”
班納的聲音有些惆怅,但終歸算是下定了決心。
……
“托爾奧丁森,你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嗎?”
海拉帶着笑容說着,她的眼前站着的正是托爾。
托爾聞言有些奇怪。
“奧丁森”是奧丁之子的意思。
地球上的人和聖山上的野蠻人很少會這樣稱呼他。
“你想要說什麽?”
托爾的臉色嚴峻了一些,他感覺自己要知道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
“妙爾尼爾還好嗎?我記得你在傳言中總是揮舞着它。”
海拉覺得自己的身份還需要一些鋪墊,不然現在說出來之後看到托爾的臉上一副蠢樣總感覺不上不下的。
精彩的翻轉需要一些鋪墊,即便是機械降神也需要大量的壓抑才會顯得偉大。
“看來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雖然總是覺得你很熟悉,但我還是想不起來我們是不是見過。
至于妙爾尼爾,它選擇了我那個錘子兄弟。現在是提爾在掌控它和我們的那個錘子兄弟。”
托爾帶着苦笑說着。
他口中的“我們”指的是提爾和他。
但是海拉一瞬間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錘子兄弟?那是什麽?”
海拉有些急切地問着,她感覺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理解。
“我的父親奧丁瞞着我們這些孩子,有了另外一個孩子。隻不過那個孩子是一個錘子的樣子而已。但是那種純粹的氣息和力量,讓妙爾尼爾選擇了它。”
托爾雖然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些阿斯嘉德的醜事,但是在海拉的面前他總是沒辦法隐瞞。
在海拉的身上,他感覺就像是面對着提爾一樣。
那種來自血脈的上的信任感讓他不忍心隐瞞什麽。
“等等,你是說奧丁有私生子?那個私生子還是一個錘子?”
海拉有些難以置信,身上的力量洩露了一絲。
這力量終于讓托爾找到了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那是他小時候第一次拿起了妙爾尼爾的時候,妙爾尼爾上依然殘留的力量。
這中夾雜了奧丁血脈的力量,讓托爾感覺到一陣的目眩。
【偉大的衆神之王,我的父親!你到底有多少個孩子流落在外啊!】
托爾努力的繃緊了表情,避免自己的驚愕被看出來。
順手從背包裏拿出了一瓶生命之水往嘴裏灌着。
他需要壓壓驚。
“那個,你是我的姐姐還是妹妹?我想,大概是姐姐吧?畢竟我在曾經在妙爾尼爾上邊感受到過你的力量。”
托爾手上捏着瓶口,有些頹唐的問着:
“雖然不知道父親爲什麽要向我們隐藏你的存在,但我想,這些年你應該是受了不少苦。
我的姐姐,父親已經不在了,我願意承擔起他的那份責任,你現在有了弟弟,還不止一個,我和洛基會把你缺失的那些都彌補回來的。
父親的錯,我會努力的彌補,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盡我所能的幫你得到。
我的姐姐,我苦命的姐姐!
你這些年受苦了。
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是我絕不會讓他的錯誤繼續傷害家人的感情。”
托爾說這段話的時候,神色十分的真摯。
他在内心中已經編排出了十萬字關于奧丁是怎樣殘忍的剝奪了自己姐姐的身份,自己的姐姐在這些年又是過着怎樣痛苦的日子。
有着安撫了洛基的經驗,托爾的話真誠的足以打動鐵石心腸的家夥。
尤其是他對自己姐姐的那份愛是真摯的。
這讓海拉一下子慌了神。
“如果我想要成爲阿斯嘉德的王呢?那本該是……”
“那本該是屬于你的,我的姐姐。”
托爾深情的望着眼前的海拉,打斷了海拉的話。
然後繼續說着:
“在我意識到妙爾尼爾上邊有着你的力量之後,我就明白了。你才是最有資格掌握阿斯嘉德一切的那個人。
現在阿斯嘉德已經在庫爾的手中覆滅了,提爾哥哥打算成爲雷神,代替我去履行那個預言。
但是我覺得他可能并不能做到,如果那個預言成真之後,我希望姐姐你能拿起雷神之錘,成爲阿斯嘉德的王!”
“那個,那可是阿斯嘉德的王位!衆神之王的崇高寶座。”
海拉有些磕磕絆絆的說着。
她想過無數次自己脫困之後會面對什麽樣子的情形。
她甚至構思好了該怎麽出現在那些抛棄了她的的阿斯嘉德人的面前,又該用怎樣殘忍的手段來完成自己複仇。
但是她沒有想到,托爾會滿懷真心和憐愛的對她說出這樣動人的話。
有那麽一瞬間,海拉是真覺得托爾這個弟弟不一樣。
和那些抛棄了她的阿斯嘉德人不一樣。
這才是血脈相連的家人!
“我的姐姐,你可以不認可奧丁孩子的身份,你也有資格對父親充滿了恨意,但是相信我,我和父親不一樣!”
托爾伸手按住了海拉的肩膀。
雙眼直視着自己姐姐的雙眼。
真誠是不會被藏住的,通過雙眼他能夠看到自己姐姐在“驚喜”中産生的懷疑,那種突如其來的“狂喜”讓她猶豫而畏縮。
而海拉則是從托爾的眼中看到真誠,看到了那份對于自己姐姐的憐惜,那種對奧丁的埋怨。
海拉在這個眼神中一瞬間失去了思考!
知道托爾緊緊的将她抱在了懷裏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數千年從未有過的溫暖,感受到了自己終于有了一個地方可以依靠。
海拉的雙眼一瞬間淚水決堤,流淌在了托爾的肩膀上。
“弟弟,你可以叫我海拉,那是我的名字,但是我不會承認自己是奧丁的孩子。”
海拉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弟弟,那種被擁抱的感覺融化了她冰冷的外殼。
“海拉姐姐,下一次我帶洛基來見你吧。他也是我們的弟弟,隻是他身上有着冰霜巨人的血脈。
父親,他做了太多的錯事……”
托爾在海拉的耳邊輕輕的說着。
不遠處喬漢娜帶着一臉的疑惑看着海拉和托爾抱在一起。
在海拉爆發出了一絲絲力量的瞬間,喬漢娜就出現在了不遠處。
她帶着海拉來到了聖山,所以她要确保海拉不會給野蠻人帶來麻煩。
這她的責任感。
按照她的經驗,海拉隻是被清除了地獄魔王的力量,那扭曲的靈魂應該還需要至少三千公裏的“救贖”才能扭轉過來。
但是現在看起來,海拉好像醒悟了一樣。
這種罕見的情況讓喬漢娜十分的好奇。
但是作爲一個聖教軍,喬漢娜不會失禮的打斷那種家人間的溫存。
喬漢娜壓下了心中的好奇,用她平靜的聲音小聲地吟唱着希望律法。
希望律法·希望不滅!
這才是喬漢娜最擅長的律法,那種無時無刻都能帶給别人生命恢複的力量,能夠在一切善良者身上形成保護的律法!
希望不滅這個技能符文還能讓受庇護者的身體和精神達到更完美的狀态。
“一切的美好都該享有溫暖的保護,一切善良都值得我爲之奮鬥。”
喬漢娜在吟唱完希望律法之後輕輕地說着。
這一刻希望律法的力量擴散到了整個聖山之上。
一陣陣宛如聖歌一樣的吟唱聲輕輕地飄蕩着。
古一剛剛才穿過了傳送門來到了哈洛加斯,就被喬漢娜的希望律法所籠罩了。
生命和靈魂超出了原本的程度,這一刻古一終于感受到了那種來自永恒的力量!
對于永恒這樣的存在來說,不會存在無端的庇護。
古一的靈魂早就被永恒預定了。
用來見證無限的世界,和無限的可能。
古一和時間寶石之間的适應性是遠超過阿戈摩托和未來的奇異博士的。
她對時間寶石的控制總是顯得拙劣,其中有着永恒的影響!
她的靈魂會成爲永恒探索無限可能時承載時間負面力量的依靠。
時間寶石是複仇女神力量的碎片,單單在位格上來講,時間寶石擁有和永恒相同的地位。
無限寶石寄托了複仇女神的一絲絲本能,所以永恒他們無法使用這份力量。
古一的靈魂隻不過是永恒選擇的一個工具罷了。
随着喬漢娜的聲音傳遞到了她的耳中,古一的靈魂和意志終于脫離了永恒的控制!
永恒的計劃破産了其中的一半!
時間是永恒最想要得到的力量,那會讓世界的升格之路走的更加順暢。
但是現在,這個目标完蛋了!
“啊!死吧!”
永恒第一次沒有防禦生命法庭的攻擊,這一擊讓數萬個星系變成了灰燼。
但是永恒的拳頭帶着巨大的能量落在了生命法庭的一顆頭顱之上,一次毫無保留的對毆!
生命法庭的身體朝後退了不知道多少步,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真是意外,你居然會失去理智!顯然我們的戰鬥還得繼續!”
生命法庭的聲音還沒有傳遞到永恒的耳中,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永恒的面前。
看着生命法庭那張露出笑容的臉,永恒強行冷靜了下來。
生命法庭不會給他處理意外的機會,所以這一場戰鬥還得持續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