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揉着有些發脹的大腦,伯特苦笑道:“這是燒腦過度了?”
他的大腦還在隐隐作痛,那種感覺就像有人用指壓闆在他的腦仁裏來回的按壓。
效果不亞于十級泰式指壓,酸爽到爆。
唯一讓伯特覺得好受的是,剛清醒沒多久,昨天答應他‘約會’的李安琪帶着飯盒走進醫務室。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李安琪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
想要和她約會,邀請她的人很多。
但因爲她答應陪對方在學校參觀,就激動到昏過去的,伯特絕對是史無前例頭一個。
這讓李安琪心底有些小得意,卻又感到好笑。
‘這個老外未免也太可愛了,他不會從來沒談過戀愛吧?’李安琪昨晚想這個問題想了很久。
“早,我感覺好極了。”壓下腦仁發脹刺痛的感覺,伯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實際上此刻他心裏還滿得意的,不管過程如何,現在他的目的都已經達到。
而且,看上去比他預想的效果還要好。
如果讓他知道,在李安琪心裏自己的形象是;從未談過戀愛的初哥,恐怕就不會這麽開心了。
落差感是很可怕的。
偏偏李安琪對他的印象和他本人的過往成對立面。
理想;乖乖仔、初哥、好孩子。
現實;玩咖、臭嗨、各種亂趴的常客和主角。
這也就是李安琪剛到美利堅不久,消息堵塞,對‘伯特’這兩個字在紐約代表着什麽,完全處于未知狀态。
相信不久的将來,她會收到一份大大的驚喜!
确定伯特沒什麽問題,校醫就表示他可以離開了。
除了醫務室,伯特看着她手裏的飯盒,想了想說道:“不如,一起吃吧?”
“我吃過早飯了。”李安琪看了看周圍,笑道:“這裏可沒有适合吃飯的地方。”
飯盒裏裝的是她買來的食物,很簡單的兩個小菜。
既然這個老外會說華語,李安琪想試試他能不能接受華國菜。
但對方既然已經好了,兩人也從醫務處出來,她自然不會再‘強迫’對方去吃盒飯。
還是找個合适的地方,請他吃一頓好的比較合适。
怎麽說對方也是因爲她暈過去的,雖然原因讓人又無奈又好笑。
“沒關系,這兒就很好。”李安琪正想着合适的餐廳,手裏的飯盒就被搶了過去。
伯特随意的坐在台階上,把飯盒抱在懷裏輕輕打開。
上面的蓋子被他小心的放在旁邊幹淨的地方,三層被他整齊的碼好放在台階兩端的平台上。
“醬香雞?西藍花炒什麽?”原諒伯特有限的認知。
跟西藍花一塊炒的,白色薄片像肉的東西,他真的認不出來。
這已經足夠讓李安琪驚訝了,‘竟然連醬香都知道’
現在的美利堅還處于‘被洗腦’背景下,華國美食也沒有征服世界。
老外對華國的印象是;髒、亂、差、窮,封建迷信和留着辮子的男人。
無論是報紙或電影都是這麽宣傳的,盲目的大衆可不懂的從表象裏去尋找真相。
有妹相伴,伯特的症狀也并沒有好轉。
大腦裏的刺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燒腦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頻繁過度的使用‘狂想者,’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伯特現在還不是很清楚。
但這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以後需要注意,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亂用。’伯特暗自告誡自己。
“怎麽,不合胃口嗎?”看到他皺眉的表情,李安琪昂頭問道。
心裏有些小小的躊躇,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在乎伯特的感受了。
“不,很美味的食物。”揉了揉腦門,伯特勉強一笑,“可能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我想回去休息了。”
把妹再重要,也重不過自己的身體,這點伯特還是分的很輕的。
前世他爲誰都願意付出,在意朋友、家人、親友還有那個女人。
唯獨不在意的就是自己,典型的‘讨好型人格。’
這輩子他不會再犯這個錯誤。
也許,再也不會有人讓他無條件的傾盡所有的付出了。
想到這裏,伯特的臉上露出幾分黯然。
“好,我送你回去。”李安琪并沒有在意他的表情變化,隻當是身體不适造成的。
把餐盒收好,李安琪陪着他走回宿舍,揮手道别後伯特就消失在走廊裏。
‘爲什麽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麽的悲傷、沉重’李安琪默默的站在宿舍樓外。
不一會她又好笑的搖了搖頭,呢喃道;“看他的年齡跟我差不多,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悲傷,一定是看錯了。”
說着再次看了眼宿舍樓,李安琪提着飯盒心不在焉的向回走,腦海中卻不停浮現出與伯特短暫的接觸。
此時的伯特還不知道,讓他心動的女孩正滿心挂念着他,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次他是被人強行推醒的,“伯特,嘿夥計,你已經睡了兩天了,要不是你還有呼吸,我已經要通知殡儀館了。”
“你該通知我的家人,他們或許會因爲這個好消息,給你一份不錯的報酬。”
伯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皮,睡得時間太久,他的眼睛就像是被人用拳頭重擊一樣難受。
叫醒他的瑞奇坐在床邊,很認真的思索着好友的意見。
‘爲什麽我就沒有想到這個主意,要是一個個的通知過去,起碼能賺上萬美刀。’
瑞奇感覺這個主意真是棒極了,“你還能接着睡嗎?”
“滾”看到他那副财迷樣,伯特擡腳就踹。
靈活的躲過好友的襲擊,瑞奇指着桌上的漢堡,“你的早餐,1美刀外加2美刀的送餐費。”
“送餐員呢?”伯特撐着頭站了起來。
“這兒。”瑞奇指着自己,滿臉嚴肅的說道。
“……”對于自己是如何跟這個混蛋成爲朋友的,伯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但他特别希望從現在起,再也不要看到他那張有些内陷的瘦臉。
瑞奇的長相……
怎麽說呢!
他長的并不難看,隻是因爲長期的酒色和臭嗨,掏空了原本屬于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
不過最近他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也沒聽說有什麽亂趴,‘難道他也改性了?’
“怎麽不見你去滾混?”伯特咬了一大口漢堡,邊吃邊問。
剛起來還不覺得,等聞到食物的味道,胃部翻江倒海的酸爽,才讓他知道自己真的餓極了。
“這都該怪你。”聽懂他這麽問,瑞奇的表情當場垮塌。
要不是爲了百萬美刀
爲了他們之間純潔的友情,瑞奇怎麽可能會答應自家老頑固那些‘苛刻’的條件。
不鬼混,不開趴,不許和女人瞎搞,更要命的是不許飲酒和臭嗨。
要是他能做到的話,喬治就答應他們的請求,幫他們解決‘石頭’生意上的麻煩。
對于瑞奇所說的生意,喬治其實并不在意。
賣石頭就能賺到幾百萬美刀,真是孩子般的異想天開。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以此來‘威脅’瑞奇,讓他從現在糜爛的泥潭裏滾出來。
原本喬治隻是當做一種嘗試,還提出要用一段時間的觀察來考驗他,确定他會如約定般去做。
讓他沒想到的是,瑞奇竟真的做到了。
不鬼混,不開趴,和從前那些混亂的女人劃清界限,沒有喝過一口酒或抽過一口……
這讓喬治興奮的差點去教堂禱告,簡直是不可思議。
‘看來,他很看重和亞當斯家小子的友情。’隻是想到伯特的黑暗曆史,比瑞奇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治的額頭就疊成千層餅狀,認真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去做?